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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炎星到达小厨房时,恰巧见到那个被茶水烫伤的小婢女,立时走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
飞霞正与似锦说悄悄话,突然间北冥炎星伸头过来,登时被唬了一跳,“安,安逸王殿下……婢,婢子叫飞霞。”
飞霞?蛮好听的名字。
这时,站在北冥炎星身后的小婢女道:“安逸王殿下来此观摩蛋糕的制作过程,姐姐们多费心。”
飞霞顿明北冥炎星的来意,忙点头,随后张罗、吩咐其他人。
说起做蛋糕,小厨房里厨艺最高的厨娘也没她的手艺好,说句不谦虚的话,她可是乐来兮座下第一得意弟子。
只不过,今日有些可惜,她左手被烫伤……
飞霞冲似锦点点头,似锦会意,自然而然的做起了飞霞的口述执行者。
从选料到初步搅拌,到糕底烘烤,再到雕刻模型,安插水果……飞霞每一步都说的无比详细,丝毫不差,北冥炎星学的认真,不时的参与到其中。
当一个从卖相到味道都还算精致的蛋糕在北冥炎星面前绽放光彩时,这位故作深沉的王爷突然乐了,不知不觉间又恢复到小屁孩儿的状态。
“真不错,你们辛苦了,统统有赏!”北冥炎星端起那蛋糕,细细观摩,他吃了那么多蛋糕,觉得这个最好看。
当然,他也相信,今后他定会做出更奇妙的。
一屋子人一听有赏,脸上都纷纷乐开了花儿,异口同声的福身谢恩。
北冥炎星端着蛋糕,第一时间想要北冥新月观赏,刚迈出一步,忽然又退了回来,目光饶有韵味儿的盯着飞霞不语。
飞霞被盯的紧张,忙恭肃低头,心里却想着,我犯了什么错吗?
“你,给本王过来!”北冥炎星忽然趾高气扬的指着飞霞说道。
我嘛?飞霞抬头,还真的是自己,忙低头回了个“是”,便跟着北冥炎星走出了小厨房。
走廊上,北冥炎星的步子很快,飞霞跟着他一阵子小跑,半路,北冥炎星突然停下,飞霞急着“刹车”,差一点儿没撞上去。
又是一个突然,北冥炎星转了过来,邪魅一笑,又盯了飞霞许久。
倏尔,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于飞霞道:“这个拿去,早晚各抹一次,三日后保准好。”
飞霞被惊的不轻,连连摇头,“安逸王殿下,婢子的手已经好了,您不必……不必……”
“好了?”北冥炎星打断了她,倏尔抓住了她那只红肿的手,用力一按,顿时,飞霞疼的眉头一皱,倏尔恢复如常。
“哼!”许是觉得自己受骗,或是因为被拒绝,北冥炎星突然很是生气,将药瓶往她那只伤手里一塞,大步离去。
舒展的眉头又重新凝成一团儿,飞霞暗道:“糟了,我得罪了安逸王……”
许久,飞霞打开了药瓶,拿鼻子一嗅,里面竟然是,竟然是雪花膏!飞霞彻底愣在了原地,良久,没动上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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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即墨送北冥弘桑回行宫后,立刻赶回了幽兰居。
天色已经很晚,北冥即墨被折腾了一天,有些疲倦。
回到幽兰居,二话不说,脱靴上榻,盘坐在榻上,一刻不带消停。
“夫人,过来!与为夫揉揉!”北冥即墨说的甚是顺口,大掌旗子似的朝乐来兮招手。
乐来兮笑着白了他一眼,仍踏着小碎步走了来。
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刚覆上他的肩膀,揉了两下,北冥即墨便“嗯……舒服……”的赞不绝口。
“闭嘴!”乐来兮拿拳头砸了他一下,“嗯!更舒服了!”北冥即墨变本加厉。
乐来兮白了他一眼,不过可惜,他背对着她,没有看见。
“身上的伤口怎样?今日有没有碰着?还疼么?”乐来兮认真的与他捏着肩,接二连三的问道。
北冥即墨一听,突然坐直了身子,也不知怎么的,突然间蜕皮似的,外袍与锦衣瞬间滑落……
“夫人帮我看看……”北冥即墨边说边回头,倏尔又慢慢的转过身子,挺挺胸,握握拳头,顺便展示一下自己威武雄壮的肱二头肌。
乐来兮是被惊的愣了片刻,不过,瞬间恢复平静,当北冥即墨转过身子时,她看起来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某爷不淡定了,一把箍住了她的小脸儿认真研究,自语道:“不对呀!”这反应……
乐来兮倒是很认真的看了看他胸部的伤口,小腹上的刀疤,以及背部的箭伤,又面不改色的摸了摸结痂的程度。
某爷更不淡定了,一把将乐来兮连扯带拉的弄进赤果的怀里,眼眸紧紧的盯着她,他急需一个合理的答案。
乐来兮面上是很平静,可是此刻,她的心却跳的疯狂,同时,还有更多的难受。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咱们一起隐居山林可好?”乐来兮迎上他探索的眸子,声音甚是低柔。
她再也不想他受伤,不想他愁苦,不想他难过……
“为什么?”北冥即墨不是不解,更多的是不赞同,“我还想着带你四处游历一番呢。”
那感情更好!乐来兮顿时喜上眉梢,她明白二人的话是同一个意思,“你说的哈,可要说到做到!”
北冥即墨眉角一扬,“当然,本王岂是那言而无信之徒?!”
又是“本王”,乐来兮暗觉好笑,虽然北冥即墨如今在她面前都是自称“我”,可还会时不时的冒出一句“本王如何如何……”
乐来兮将这归类于,王爷的傲娇!
“夫人,你觉得本王怎样?”某爷又开始展示自己雄伟健硕的肱二头肌。
乐来兮嗤笑,抛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还不错哦!”
就这只是还不错?北冥即墨顿时拉下脸,对这个答案表示强烈的不满。
“行啦!”乐来兮适时的打断他接下来的一切动作,“你背上的箭伤还没完全愈合,不要动来动去,快躺下。”
乐来兮与他拉上锦衣,在软榻里面躺了下来。
“来兮……”
“嗯。”
二人躺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北冥即墨突然转过头,开口。
“今日父皇的行为,令人很吃惊,你说,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你觉得呢?”
“我猜不透。本来我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谁料不是,让人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叫来了姑姑与三皇弟……真是不可思议。”
“……”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位皇帝,也能像平常百姓家一般,与家人围成一桌吃饭……午膳的时候,我都没吃饱,光顾着看他了……”
“……”
“三皇弟比我小很多,我离开临安时,他才五岁。记得父皇从不待见他,可是今天,他对三皇弟的态度,很是宠爱,不仅我,就连姑姑也很吃惊。”
“……”
“你说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来兮,你对父皇到底是怎样的看法?”
北冥即墨一把掰起了乐来兮的小脸儿,她一直不说话,他很不适应。
“我才不说呢。”乐来兮扯下他的大掌,翻了个身儿,“说不好又要吃巴掌。”这话乐来兮脱口而出,根本没有任何思考。
她不知为何,也许,对那一巴掌,她仍心有余悸。
过了好一会儿,乐来兮不见他的动静,猛然翻过身,却发现他呆了似的,一动不动,眼神甚是幽怨,深邃……
“来兮,你打我吧!”见她翻过身,北冥即墨突然抓起了她的手,朝他脸上猛的揍去。
幸亏乐来兮反应的快,躲掉了。
“你别这样,我随口说的。”乐来兮很后悔自己说那句话。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乐来兮开始切入正题,“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父皇到底怎样,时间长了你自然明白。”
“可我看了他二十多年,仍不明白。”北冥即墨接的很快。
乐来兮小手慢慢指向他的胸口,“用你的心去看,不要用眼睛。”
北冥即墨一时语塞。
顿了顿,他又重拾了出征前的那个话题,“来兮……能不能告诉我,那天父皇召你,对你说了什么?”
乐来兮的内心很矛盾,要不要说?只是内容太震撼,她不敢猜测北冥即墨听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犹豫片刻,乐来兮决定脱口而出,她想,这件事他早晚会知道的,早知道早做打算。
二话不说,乐来兮一瞬间从自己的被窝里溜进了他的被窝里。
北冥即墨异常激动,当然是在被乐来兮揪耳朵之前。
乐来兮凑近了他,将嘴巴贴着他的耳朵,用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这么些年,你父皇对你不闻不问,让你征战沙场,其实,是对你的一种磨练。你才是他心目中的太子人选,未来北燕皇帝。”
北冥即墨被这消息惊的无法言喻,他的眸子时而睁大,时而微眯,闪烁着复杂的光辉。眉间的火云更是时而云淡风轻,时而燃烧的旺盛。
接着,乐来兮趴在他耳边,将那天她与北冥弘桑的对话一五一十的与他讲了一遍,说毕,她窝在了他的怀里,环着他的腰,等待他恢复平静。
终于,当他的心跳恢复如常,乐来兮低声问道:“我的话,你相信几分?”
北冥即墨低首回道:“完全相信。”
回的干脆利落,乐来兮环紧了他,而后又道:“那他的话呢?”
“半信半疑。”
回的更加干脆利落。
乐来兮明白了,看来,时日还是不够。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慢慢瞧吧。”乐来兮松开了手,开始往自己的被窝里钻。
北冥即墨忽然眉头一皱,环小鸡子似的将某个“出逃”女抓了回来,“本王的阵营,来了就别想走!”
花擦!乐来兮想爆粗口。北冥即墨,你可真够强大,这么爆炸性的信息之下,你居然还想着“风花雪月”?
果然,男人的老本行,分秒不忘!
“睡觉!”北冥即墨低吼一声,帘外的灯突然灭了。
俩人似乎都很累,互相拥着,在一片温暖的小天地里,很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