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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甜茫茫然睁开眼,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见夏锦气不打一出来,“你做什么吓我,给我摔断了腿你赔啊!”
“就是就是。”苏恒不敢明着表达不满,只能小声跟在苏甜后面嘀咕,一边上下左右给苏甜检查了个遍,发现确实没摔着哪儿才松了口气。
夏锦:“……”他想说我没吓你啊,到话到嘴边觉得好像有点熟悉,这才想起来苏正清说他吓唬小孩子的事情,再看看一脸控诉看着他的苏甜,顿时心情复杂极了,敢情人家是觉得他跟苏恒说不能出府不能乱吃东西是故意为了吓唬这丫头的,想象力真丰富。
但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因为自己好像确实把人吓得快哭了……
“做什么不说话,哀家问你话呢!”苏甜又道。
我能说什么?难不成还跟你吵一架,夏锦心中腹诽,嘴里却道:“微臣不敢。”
目光直视前方,语气铿锵有力,哪里有半点诚意。苏恒都快气疯了,目光差点喷火。
苏甜在这方面没多少心眼,只是跳起来道:“知道不敢就好,你以后离哀家远点。”说着雄赳赳气昂昂地大阔步往前走。
夏锦来的目的就是怕她逃跑,自然撒开一切心思跟上。谁知苏甜一出巷子口,到了闹市就撒欢了瞎跑。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苏恒跟狗腿子似的,见她看什么他就买什么,没多会身上脖子上都挂满了。
夏锦怕人离了视线有危险,只好把马放了寸步不离跟在身边,后果就是没多大会自己手上也挂了几包吃的,黄.色的草纸包装跟他一身紫色暗纹莽袍别提多不相配了,难为夏锦到底忍了下来。
正在这时,前方人群突然一阵涌动,有敲锣打鼓热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苏甜停下来看了一眼,欣喜道:“有人成亲哎,三哥前面好像有人成亲,咱们去看。”她拉着苏恒往前跑。
夏锦注意到周围也有不少上去凑热闹的人,渐渐人聚集了不少,都往前面跑去。他连忙拉住苏甜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别乱跑,没看见人多吗?丢了怎么办?”
苏甜满不在乎,“哎呀,怎么可能丢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看热闹,你放开我。”一边说一边要挣脱。
“鱼龙混杂,难免会出现意外,你就待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虽然太后出行,封街索道,消息也是禁止传出去的,但难免会有有心人注意到,再加上他也担心苏正清会趁机做出别的事情来。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快放开哀家,三哥都跑不见了。”夏锦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有力,苏甜挣脱不开,急得都要跳脚了。
“放开你,想都别想,本王劝太后娘娘还是听话的好,免得臣一个不小心对娘娘做出什么是来就不好了。”夏锦冷笑一声,手抓得更紧了,看这里一时半会人也散不开,干脆转身找了个小酒馆坐下了,当然也没忘把人一起带着。
他转身招来小二,“上几个小菜,再来一壶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好似成亲的人家是个大户,去看热闹的人不少,连带着酒馆也空了大半,所以小二很快就把酒菜抬了上来,“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您招呼一声。”
苏甜愤愤道:“吃什么吃,你自己不看还不让别人看了,小心哀家……”
“你最好注意场合,现在是在外面,话说错了暴露身份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夏锦夹起一块牛肉送进口中,悠悠然开口。
苏甜立马改口,“小心我让人砍你……”话没说完看见夏锦正在倒酒,她眼珠子滴溜一转,见苏恒还没找回来,心里一喜,也不说他了。招手说:“小二,拿只杯子来,再给我上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好嘞,马上来。”酒坛子就在柜子边,酒壶和被子在柜面上,小二闻言忙麻利地打了一壶递过来,笑道:“客官您的酒,请慢用。”
夏锦诧异地抬眼,见苏甜看见酒跟看见稀世珍宝的样子,特珍惜地倒出来一满杯,然后豪爽地干了,完了赞道:“好酒。”接着又倒了一杯,喝完,“不错,好酒。”
连喝三杯后脑袋晃了晃,突然一头栽倒在桌上。
夏锦:“……”
这下好了,夏锦也不用死看着她了,他送开手推了一下苏甜,发现人是真心喝醉了,瞬间明白“无语”两个字怎么写。
他也不着急,一个人老神在在地喝完了一整壶酒,再吃了半盘菜,见苏恒还没找过来,便不等了,留下一锭银子,扛起人就走。
外面依旧人声鼎沸,有人注意到诧异地看了几眼,见他身着华贵,通身气派凛然,只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在外面看上哪个小姑娘,猴急地准备带回家,这在京城这个非富即贵的地段很常见,所以都看了两眼就挪开了视线。
夏锦想了想,觉得从前门进不大好,便依旧从后面院墙那块翻了过去,方一落地就见喜鹊正等在那里,他诧异地挑挑眉。喜鹊见自家主子居然把太后娘娘扛在肩膀上也有点惊讶,忙凑过来带路,小声道:“主子爷,让属下来抱吧!”
夏锦摇头,目视前方继续往前走。喜鹊接着小声说:“娘娘是偷偷跑出去的,苏将军苏夫人都不知道。”意思就是说苏正清今日并没有策划什么阴谋。
这点夏锦也猜到了,所以他才选择从后面进来,免得碰见苏正清又是一顿麻烦,指不定这位脾气暴躁不羁的大将军就会大打出手,人家可一点不怕他。
跟着喜鹊绕了两条路,人大概都被苏恒支走了,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进了苏甜闺阁,夏锦一手护住苏甜的脑袋,把人放上床,正要松手苏甜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眼睛睁开迷蒙道:“你谁啊?在我房间干嘛?”说着又偏头睡了过去。
明明是个三杯倒的体质,偏偏看到酒馋得跟什么似的,夏锦现在想起来当时苏甜的表情就觉得好笑,他摇头轻笑着去拿苏甜的手,准备放进被子时愣了下。
喜鹊站在旁边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弄的?”她看着苏甜手腕上青紫的印记惊问。
没想到她皮肤这么脆弱,就被自己抓了抓就成这样了,夏锦有点愧疚,鬼使神差地用大拇指摸了摸,许是有点不适苏甜又醒了,“夏锦你怎么在这儿?”这回倒是认清楚人了。
苏甜因为醉酒脸蛋红扑扑的,见夏锦抓住自己的手不放很是不满的样子,控诉道:“你抓着我都没法睡觉了,放开我。”
夏锦本也没想抓着不放,闻言立马放开了。苏甜这下舒服了,翻了个身满足地睡了过去。可夏锦眉头却皱了起来,他看着因为小姑娘翻身脖颈地方露出来的两条交错的鞭子印,问喜鹊,“为什么快半个月了还没好全?”皇宫都是治伤的药都是顶顶好的,没道理这么久还带有血痂。
喜鹊也看见了,叹了口气,语气竟带了点心疼的味道:“用的都是上好的药,可太后娘娘身子有些弱,苏将军下手也没留情,太医说了是药三分毒,下药不敢下重了,怕起反作用,所以好得慢了些。其实这几天已经好了很多了,前些时候伤口正结痂的时候又痒又疼,太后娘娘半夜难受得哭了,说来也是难为娘娘自己忍住了没折腾下人们,属下也是因为晚上觉浅有一次半夜听到了才知道太后娘娘难受得哭了。”那时候小姑娘想挠又不敢挠,小猫似的哭声听得让人别提有多揪心了。
本以为是个娇气的小姑娘,没想到也有另外罕为人知的一面,夏锦心里有点复杂,“太医没开些止痒镇痛的药吗?”
“开了,许是不能完全抑制住,太后娘娘自己也没说,太医也就没再下别的药了。好在现在已经熬过来了,属下昨夜替太后娘娘上药的时候发现血痂已经开始脱落了,估摸着过两天就能好全了,而且因为用药不重的原因,留下的疤痕也不深,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嗯。”夏锦点点头,替苏甜拉了一下被子,起身往外面走,“你这么快就能在慈宁宫站稳脚跟,本王相信你的能力,但在苏府也切记要一切小心。”
喜鹊低头道:“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