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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琰跟闻历谁也没学过法律,其实根本不知道这种车祸赔偿该怎么界定。但是林强显然也不懂,在这种情况下,知识不够气势来凑,闻历演得一派笃定,别说林强,就连涂琰都快要信了。
不过有一点,闻历并没有骗他,就是涂哲修的治疗费用的确不止他们带来的这一点——这些单据昨天安悦微整理钱包的时候落在家里的。她大概是真的没有找司机赔偿的打算,对这些单据也不怎么上心。
但是林强不知道,这些单据上一个个可怕的数字已经足够摧毁他的理智。长时间的沉默过后,他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咬了咬牙,道:“好,我……我赔!”
涂琰毫不意外地眯了眯眼:他猜的八成没错,这里头果然有猫腻!
林强的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早就让孟竞知摸了个底掉。先不说他以前欠的那一大笔钱,就算没有了那些债务,他们拿出的这些单据也够勒得他们全家一辈子喘不过来气了。刚才闻历已经隐晦地表示了如果他“配合”,赔偿其实是可以商量的。
可是这位林先生不知道是太耿直没有听出来,还是压根就没想过“配合”。
林强的妻子刚好端着水从厨房里出来,一眼看见茶几上的单据,当时就吓得哭了出来。林强的脸上有点压不住的烦躁,他低声呵斥了一句:“哭什么!大不了你带着儿子离婚,我一个人背这些债!”
结果听见“离婚”两个字,林强的妻子哭得更厉害了。
涂琰淡淡地扫了他们夫妇一眼,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见他要走,“闻律师”自然也得跟上。出门之前,涂琰突然回过头,没头没尾地扔下一句:“林先生,刚才闻律师跟你说的事情,您最好考虑一下。毕竟这么大金额的赔偿,随便减免一点都不是小数目呀。”
一路上,涂琰的心情都十分不错。他一边开车一边轻哼着听不出调的歌,路上堵成狗也丝毫没有破坏他的愉悦。闻历就在一边安静地听着。他发现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说得真是太有智慧了,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情人唱的不管什么鬼都是天籁曲。
“我看林强他老婆的反应,多半是不知情的。忽然间多出这么一大笔钱,她肯定得跟他闹。说不定不用咱们做什么,他自己就先吐口了。”涂琰神情愉悦道:“咱们今天收获不错,明天趁热打铁,再去逼他们一把。”
闻历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思索了一会儿,谨慎地说道:“不过,如果这件事确实有幕后主使的话,应该会替他赔偿这笔钱吧。”
涂琰嗤笑一声:“那位主使先生啊。呵,事情没办好,佣金会不会照常付还两说着,替他赔钱?好啊,他肯赔偿更好,林强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钱,不是正好露出马脚?”
涂琰认为自己的调查前景一片光明,很想跟他的好搭档一起大吃一顿庆祝一下。可惜现在他们俩还不太适合出现在公共场所,最后只能回家让搭档做点好吃的,聊表心意。
老宅的管家王叔老了,每天八点多就要睡觉。可是今天,涂琰和闻历回到家时,发现一楼大厅里的灯和电视居然都还开着,而老管家已经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地难以支撑了。
完了,看这情形今天偷跑出去的事八成是掖不住了。涂琰尽量轻地关住门,企图蒙混过关,可还是不幸惊醒了王叔。
涂琰脱了外套,无奈地看着一脸倦意的老管家:“王叔,您怎么还没休息啊?”
王叔看着他们俩,斟酌了半晌,最后问道:“你们刚才出门,没再碰上记者吧?”
涂琰听得一愣:“记者?没有啊。他们不是在家门口蹲了两天,发现一张照片都拍不着,就滚蛋了么?”
老管家叹了口气:“可是刚才你们俩上电视了。”
在涂琰入娱乐圈之前,王叔从不关注娱乐八卦,然而现在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他已经养成了看娱乐新闻的习惯。在晚饭后新闻联播前,王叔要接连看三个频道的娱乐新闻,几乎可以达到无缝衔接。
其中就有个本地的小电视台,因为时间合适而被他老人家选中。
今天,那个本地电视台的娱乐新闻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播放了涂琰和闻历一起去医院的消息,照片只有一张,还是个背影,然而并不妨碍小编脑洞大开,激烈地讨论了他们俩究竟是为了华琳琅大打出手打进了医院,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亲相爱,一起去医院探望孕妇。
涂琰:“……”
听完这事,涂琰旗开得胜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恹恹地让闻历煮了一锅蔬菜粥了事。
其实这破新闻根本用不着录,网上现在肯定已经到处都是了。涂琰趁着闻历在厨房里忙活的功夫,拿手机上了一下微博。果然,这段“新闻”在播出之后不久就被几个大营销号转载,这会儿激烈的粉黑大战都已经告一段落了。
这是涂哲修出事之后涂琰第一次关注网络上的事,他惊奇地发现,“华琳琅怀孕孩子身世成迷”这个如此明显的无稽之谈,如今居然也在网络上成了几乎一边倒的趋势。
当然是倒向对他们不利的一方。
晋中传媒江山易主,故意不发声;偏偏当事人刚好顾不上这事,也一直在沉默。许多人认为这就是默认了的意思,闻历粉多战斗力强还好一点,而涂琰的粉丝们坚持到现在,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涂琰看完连粥都没心情喝了。
闻历不明白涂琰跟一碗粥有什么好较劲的,牙口用力得好像在咬仇人的肉,可明明这粥也没什么嚼头。不过看他心情不好,并且暂时不打算分享的样子,闻历也体贴地没有说话,是以两人这一顿饭吃得无比沉默。
饭后,闻历收拾了碗和锅,一抬头发现涂琰还站在厨房门口,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阿琰?”闻历洗了手,走过去自然地搂住涂琰的腰:“怎么了?”
涂琰张了半天嘴,最后只挫败地叹了口气:“上去说吧。”
他们俩在家装模作样地分房睡,只不过涂琰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往闻历房里跑,每每被安悦微正大光明地嘲笑。涂琰自己的房间几乎没沾上什么人气,干净得不近人情,倒是谈正事的好地方。
闻历有点不明白涂琰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了。
房间里的灯光是不讨喜的白色,没有一点温情的样子。涂琰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旁,半晌,对闻历道:“记得斯梁哥给你的机票么?时间就在后天。”
闻历皱了皱眉,他以为这件事当时就过去了,好端端的现在为什么又要提起来?
涂琰也没打算等他表态,只管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么好的进修机会,也挺难得的,我想了挺长时间的,还是希望你能珍惜。”
闻历断然道:“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我不去。”
涂琰却异常强硬:“不行。”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几乎从来没红过脸,这还是第一回僵持不下,却是为了这么可笑的一件事。他们俩互不相让地对视了半晌,涂琰先挪开了目光。
闻历松了口气,趁热打铁地说道:“进修什么的不要紧,以后总有机会。我不是不想上进,我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阿琰,你希望我后悔一辈子吗?你希望我以后一想起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年,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抛弃了你吗?”
涂琰一直没有说话,闻历以为他听进去了,却不知自己越是这样说,涂琰心里就越难过。闻历走过去抱住他,轻轻地亲了亲他的眼睛,含混地安慰道:“别想了,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今天更好。”
涂琰跟着重复了一遍:“是,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然后他一把推开闻历,生硬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闻历被他问懵了。
涂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闻历:“后天中午的飞机,我会让人送你。你不想收拾东西也随便,反正你要去的不是什么小山沟,什么都买得到。”
闻历气得脸都快皱起来了,最后丢下一句“不可理喻”,拂袖而去。
当晚,涂琰一直没有去找他。
闻历睁着眼睛在黑暗里躺了一个多小时,午夜都过了,他终于相信涂琰是不会来的了。
可他一点都不困,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把好几天没关注过的朋友圈和微博刷了一遍。
然后,闻历自然也看到了营销号下面的粉黑大战。
他跟涂琰一样惊讶于现在舆论居然是这个导向,水军和真情实感黑们居然已经得志到了这样的程度,怪不得涂琰今晚抽风似的非得送他走。
零点三十二分,闻历发出了几天以来的第一条微博,成了头一个对华琳琅事件有正面回应的当事人。
“华小姐现在有专职的医生、营养师和保镖,还有二十四小时贴身陪护的保姆,母子均安。本人和涂小琰今天也在卖萌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只为了给自己和喜欢支持我们的粉丝一个交代,一个公道。鉴定结果会在第一时间公布出来,诸位,法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