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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昑一直没有问顾许诺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他平时的表现,应该是很有权势的工作。
所以竹昑也没有急着去很远的地方,反而选择了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镇子。
小镇环境不错,建筑古朴,只有一所小学初中高中的合校,竹昑也并没有打算重新上学,只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不算大的小公寓,小公寓的前面就是一个小门市,他打算在这里做点什么。
说白了,他来到这里,为的不过就是狴犴,如今他主动离开,也不过是想平平静静的过些清净日子,让他一直混乱的心,能够休息一下。
竹昑很快让自己忙碌下来,他找了很久才找了一个愿意在初四开始工作的装修队,虽然价格不菲,但是顾许诺给他的那些钱也够了。
装修的风格和样子竹昑早就想好了,清新淡雅就好,他想开一个简简单单的小书吧,配合着卖一些咖啡奶茶和点心,倒是买书花了他不少钱。
他每天要去看装修进度,还要亲手打理装饰自己的小公寓,过的忙忙碌碌,虽然心脏时不时的抽痛会让他难受,但是这样子的忙碌,却也让他暂时不用去想顾许诺。
倒是这几天装修,惹出来一个小麻烦。
竹昑租的门市隔壁是一家小药铺,平时卖点常用药,开店的是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头了,光头,一把花白的胡子,带着副厚厚的眼镜,天天拿着根破木头当拐棍,走起路来却飞快。
就是这个小老头,在一天下午,提着他的破木棍儿,当当当的开始敲竹昑的大门。
竹昑看了看那小老头一脸我很生气的样子,无奈的走过去。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
那老头子见有人来了,立刻把那破木棍儿咚咚的敲着地。
“我要投诉!”
“投诉?您怎么了?”竹昑看着新铺的地砖被那个小老头这么敲,心疼的要命。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那小老头气的要命,破木棍儿挥舞的搜搜的,竹昑觉得他其实非常想用那木棍儿来打他的头。
“你们这天天装修,噪音大的老头子我的头都要炸了,就连我店里的客人都少了很多!他们都不在我这里长待了!”
竹昑听了头都大了,他伸出手揉着自己抽痛的额角,心脏也在老头的大嗓门下剧烈的跳动着。
“老人家,很抱歉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我这边装修快结束了,希望您能体谅一下。”
竹昑的态度放的很低,他不想刚搬过来就和邻居闹不痛快,况且对方还是一个老人。
“哼,我体谅你?那谁来体谅老头子我?我这大把年纪了,天天都休息不好……”那老头说的很气愤,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一脸奇异表情的盯着竹昑的脸看。
竹昑见这老头突然不说了,反而奇奇怪怪的盯着他看,抿了抿嘴唇,问道:“老人家,您在看什么?”
“啧啧啧——”
那老头推了推自己瓶底般的厚眼睛,嘴里啧啧有声。
“小伙子,你这——印堂发黑呀,不好,不好啊!”
“……”这老头,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小伙子,老头子我这里有个护身符,保你平安,还保家宅安宁!只要八百,怎么样,小伙子,要不要啊?”
那老头突然神神秘秘的凑过来,竹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居然是推销?
“……老人家,我看不用了吧……我挺好的……”
那老头又劝了几句,见竹昑执着不肯买,颇为可惜的冲着竹昑摇了摇头,就这么走了。
“……莫名其妙。”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那老头没再来找过他,也没再说过装修吵闹,又过了一个星期,书吧的装修差不多好了,就差添置一些必要物品,这些竹昑打算自己慢慢弄,反正离学校开学还有一段时间。
这边竹昑自己的小日子计算着过的忙碌,另一边却炸开了锅。
顾许诺大年初二就敢了回去,到自己家简单收拾了下,就风尘仆仆的去敲隔壁的门,没想到敲了半天却没人开门,又打竹昑的手机,也是关机,顾许诺只能暂且作罢,他回了自己家,时刻注意着隔壁的动静,直到初四的早上隔壁才想起了开门声,顾许诺立刻就开门去看。
孟非被突然出来的顾许诺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顾许诺。
“许诺,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你为什么不在家?然然没跟你一起吗?”顾许诺皱着眉,看着孟非拿着一堆东西回来。
孟非心思百转,答的十分自然,“我家里有点急事,就回家呆了两天,然然自己在家。”
“他在家?”
“是啊。”孟非莫名其妙的点点头。
“那为什么我敲门没有人来,给他打电话也是关机?”顾许诺厉声问道,突然,他面色僵硬起来。
孟非也像是想到了什么,跟顾许诺对视一眼,立刻开始找钥匙开门,动作慌乱急切,期间钥匙还掉在地上一次。
两个人同时想到,孟然不会是犯心脏病了晕倒在家了吧?
门刚一打开,顾许诺就推开孟非跑了进去,被推开的孟非一下子撞到了门框,他揉着生疼的肩膀,面色扭曲了一瞬,又立刻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也跟了进去。
顾许诺立刻跑进了竹昑的房间,房间门是开着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桌子上也干净的很,只有一张白纸端正的摆在桌子正中间,非常显眼。
顾许诺迟疑的拿起那张白纸,只见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字体俊逸、潇洒,上面写的是:
我出去玩一段时间,勿念。
——孟然
洁白的纸张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刚进来的孟非不明所以的看着顾许诺阴沉的表情,弯腰捡起那张纸看了看。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玩一段时间?”
顾许诺嘴角向下,眼眸低垂,辩不明思绪。
“不行,他的病那么严重!怎么能在外面随便乱跑!他又不会照顾自己,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孟非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边说边拿出手机给竹昑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孟非一遍遍的打着,看起来焦急、担忧,额头一点点的渗出汗珠。
一直沉默的顾许诺突然动了,只见他伸手拿回那张纸,一言不发的往出走。
“许诺,你去哪?”
孟非跟在顾许诺身后追问,手里还紧紧抓着手机。
顾许诺步伐不停,直直的走了出去,理也不理孟非。
孟非急了,一把抓住顾许诺的手臂,“许诺,你说话呀!”
顾许诺被迫停下来,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孟非,看着他洁白的额头上的点点汗珠,看着他手里抓得紧紧的手机。
这是孟然的小叔,这是要用自己的心脏的去救孟然的小叔。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他怎么可以这么任性?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随便的留张字条说走就走?
他把自己的小叔放在何处?
他又把……我顾许诺放在何处?
“不用打了,他不想别人找他,那就不用找了。”
顾许诺终于说话了,声音冰冷、沙哑,仿佛字字句句都裹着寒气。
“可是、可是我担心呀!我怎么能放他自己在外面胡闹!”孟非仍旧抓着顾许诺的手臂,还是那副担忧的神色。
顾许诺看着他漂亮秀气的脸,下滑的眼镜,焦急的表情,没由来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抵触与……厌恶。
顾许诺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臂,开口,还是那个冷冰冰的语调:“他玩够了,自然会回来,这期间,我会为他找到合适的心脏。”
所以,你尽管去玩吧,去闹吧,等我把你抓回来,你哪都不能去了,也哪都……去不了了。
这么想着,顾许诺突然笑了,低沉的、磁性的、充满夸张的笑了起来,笑的人心里发紧,头皮发麻,也让孟非想要继续伸出去抓顾许诺手臂的手,慢慢的缩了回来。
这个时候的顾许诺太可怕了,他笑的那么扭曲,笑的那么……残忍。
孟非不知道该不该用残忍来形容那样的笑容,那样的顾许诺,那个样子,就像在他的记忆深处,他不愿想起的,偶然看见的,狴犴抱着竹昑时,抓紧到青筋暴起的手背,和当时他脸上那种狰狞的表情一样,那种暴漏无疑的疯狂的占有欲,阴暗森冷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要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那样的狴犴,吟霜只见过那一次,他当时想,如果他也能那么的在乎他就好了。
如今,他又一次看到了狴犴这样的表情,虽然现在他是笑着的,却比之前的面无表情,更可怕。
也让吟霜的内心,更加的慌乱,他如何,才能让狴犴不再看着竹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