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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和暖暖妈其实对邱寒了解不多。唯一的认知来自于林笑笑,她用了“穷瘸子”三个字来形容他,而她们就信了。
暖暖妈心里充满了疑虑。
她记得自己明确的问过邱寒了,是瘸子没错,没有房子也没错。那问题就来了,他哪里来的一百万?
她和大姨面面相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邱寒拿出这一百万的感觉,就跟街上要饭的忽然从兜里掏出张百元大钞来一样,让人惊掉下巴。只是她们此时还未预料到,以后邱寒让她们惊掉下巴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若能预料到以后,现在的她们,绝对不会以现在这副态度来面对邱寒。估计小心谨慎还差不多。
邱寒从暖暖妈手里接过字据,又将借条原封不动的放到茶几上。
“那么,我先走了。”
等大门砰的关上,暖暖妈和大姨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大姨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咱不会是要少了吧?”
暖暖妈皱着眉头,一下一下的将借条撕毁,来时的嚣张气焰现在变成了无尽的惆怅。
来时的目的是想将郁结于心的愤怒畅快淋漓的发泄出去,结果怒气没减反增,咽喉处就象多了块石头,将她的怒和怨生生堵在了胸口。
真是憋气!
这个夜晚的对决,邱寒和林暖完胜!
下楼后的邱寒,拉开后排的车门,微阖双目的林暖猛的睁开眼睛,条件反射般的问:“怎么样?她们有没有难为你,有没有让你难堪?”
邱寒眼睛里闪着淡淡的笑意,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脑袋里成天装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难怪眉头总是舒展不开。”
他坐进车里,轻轻关好车门,“放心吧,都结束了。”
林暖往里挪了挪,给邱寒腾出足够的空间,“她们是不是说难听的话了?”
自己的妈妈还不知道么,嘴巴跟刀子似的,能一刀捅死你绝不走两刀,哪里痛捅哪里,绝不会手软的。
邱寒忽然伸手抚上林暖的额头,吓得还想问什么的林暖立马噤了声,大眼睛扑闪着,有些惊魂未定的盯着自己额头上突然多出来的大掌。
邱寒哧笑了声,移开手,黑眸淡淡的略过林暖的脸:“紧张什么,我就是看你烧不烧。白天洗了很长时间的澡,估计水都泡凉了,今晚又连惊带吓的,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生病。”
他舒了口气:“幸好,没烧。”
林暖有些无语,这又摸头发又摸额头的,某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他的宠物了。
这是个奇怪的男人,有点儿帅气,有点儿神秘,有点儿善良,有点儿,可爱!他猝不及防的闯入自己的生命,目前为止,所带来的改变都是好的。他在一点一点儿的帮助自己推倒面前的大山,前路正在慢慢的往平坦里延伸。
林暖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她望着车窗外灯火迷离的夜色,感觉自己象是在做梦一样。
回到奢华的房子里,林暖没有任何的归宿感,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你不属于这里。
她心情复杂的换了拖鞋,晃着脖子往餐桌那里走,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还真有些口渴。
走时空空荡荡的餐桌,此时竟然放满了可口的晚餐,晚餐象是刚出锅的,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
林暖“咦”了一声:“田螺姑娘来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邱寒淡淡的笑了:“会说笑话,我就放心了。”
饭菜做得别具匠心,菜色好看,搭配的盘子更加漂亮,组合在一起,就象是一副副美丽的画儿,让人心情愉悦,食欲大开。
在这种漂亮而雅致的氛围里,你想粗鲁的吃饭都会感觉不太好意思。
两人相对无言的吃过晚餐,各自准备回房间休息的时候,林暖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她手抓着楼梯扶手,望着邱寒直直的背影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万事皆有因果,什么都不是凭空而来的。
邱寒闻言停步,慢慢的转过身来,双手抄兜,上衣的领口微微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肌,因为是刚沐浴过的关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干净清爽的气息。
他忽然就露出一个有点儿神秘的笑容,“这个理由,等着你来发现。”
发现?
林暖感觉有些谜里雾里。
她若有所思的去了二楼卧室。卧室很大很舒服,可林暖找不到家的感觉,一切都是别人的,她生怕触碰了哪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扰。
但大床太舒服了,她缩在一角,在胡思乱想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晨,林暖是在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里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向着奇怪的来源望去,当触到邱寒黑黝黝的眼睛时,她吓得呼吸一窒,瞬间便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她抓着薄被捂住胸口,很警惕的看着邱寒。
邱寒见状,身子迅速后退,在离林暖一米开外的距离停下:“我只是上来叫你起床。”
“我有闹钟。”林暖挺不高兴,语气里含着浓浓的责怪之意。
说好了形婚,大清早的出现在自己床头算怎么回事,更何况自己现在衣不蔽体的。
林暖睡觉有个习惯,至多穿个背心短裤,穿多了,也会在睡着后自动自发的脱掉。昨晚临睡前,她生生的逼迫自己穿了睡衣睡裤,可大清早醒来,身上又只余内裤和背心了。得亏昨天晚上在睡衣里套了件背心,要不然,现在只着一条小内内可怎么是好。
“闹钟响过了,”邱寒淡淡的解释,“还有,好好的床你不睡,怎么跑到地板上睡起来了?现在天有点儿冷,你得注意身体。”
经邱寒这么一提醒,林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和着自己现在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地板上。
她用手触了触硬硬的地板,眼睛眨了眨,自己竟然就这么抱着床薄被直接睡在地板上。难怪一直感觉不对头。
她有些郁闷,从来没有掉床的习惯,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闭了闭眼睛,重重的吁了口气。
邱寒什么也没做,继续退到门外,替她把门带好,顺道留下了一句话:“速度快点儿。要不然该迟到了。”
林暖抓起手机扫了眼,还真是,闹钟时间过了,这都七点十分了,速度再快也够呛。她抓抓乱糟糟的头发,象兔子似的跳起来,将被子随手抱起来胡乱往床上一丢,急里忙慌的开始洗漱。
几分钟后,林暖象风一样从楼上窜下来。
邱寒正在餐桌前吃饭,招呼林暖:“吃了饭再走。”
林暖苦着一张脸,“大哥,不能够啦。”
林暖冲到门口换鞋、甩门、走人,就眨眼的功夫,屋子里只剩邱寒自己了。他挑挑眉,自言自语道:“这属兔的吧?!”
林暖冲到楼下,正准备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路边打车,一辆车子很及时的停在她旁边。林暖探头看了眼,还是昨晚那辆。车窗摇下,露出司机那张熟悉的脸。
“大哥你好。”林暖很热络的打招呼。
这声“大哥”把司机叫得浑身起鸡皮,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昨天那声“师傅”。
“我顺路,送送你吧。”他中规中矩的说道。这话还是刚刚邱寒吩咐的,他只是原封不动的重复罢了。
“这么巧?”林暖有些喜出望外,还真是雪中送炭啊,她拉开车门坐到后排,“那麻烦您了。”
到了幼儿园门口,林暖跳下车,不忘朝司机表达感谢:“谢谢大哥!”
司机表情极度难受的应下了这个别扭的称呼。
他得回去跟邱总商量商量,这事儿不能这么办,林暖再这么喊下去,他非折寿不可。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三餐饭加一个午休,小朋友们在幼儿园的一天便宣告结束了。林暖换换衣服准备回家,丁老师神神秘秘的走过来。
“林老师,忘记告诉你,我们今晚要去聚餐。”
“聚餐?”林暖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决定的?”
“昨天定好的。因为你休班,所以都忘了告诉你。”丁老师表情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为什么要聚餐?”林暖从丁老师的表情里感觉这个聚餐可能不会太愉快了。
丁老师叹了口气:“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就去应付应付吧。”
怎么还越说越神秘了。
“别绕弯子,快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林暖最受不得这种话说半句留一半的情况。
丁老师凑到林暖耳边,嘀嘀咕咕半天。
林暖越听脸色越黑。
“这算哪门子的聚餐,摆明了是想让我们去陪酒嘛!”
“嘘……”丁老师急忙去捂林暖的嘴,“园长也是无可奈何,你能不能小声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