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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的手机居然已经开机了,但是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
林国栋一边继续拨打,一边焦急地自言自语:“怎么不接电话?你快接啊!”
身后突然响起“叭叭”的鸣笛声,林国栋从中听出了一股狂躁的味道。
他抬眼一看,前面的信号灯已经变成绿灯,估计排在后面的司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他立刻将手机搁在支架上,迅速启动了车子。
过了十字路口,他将车泊在路边一处阴凉的地方,再次拨打凌雪的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竟然通了。
林国栋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喂!凌雪,你还好吧?你现在在哪里?”
“国栋,我在……春江,我很好。”凌雪在电话里喘息着说道。
“你怎么又去了春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国栋的心里掠过一丝疑虑。
“昨晚,我并没有和马老板一起,而是直接坐一个朋友的顺风车,去了春江。”
“什么?!”林国栋顿时感到非常震惊,“你没和马祭吃饭?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还一口气又跑去了春江!你疯了吗?”
“我、我怕回去又跟你吵,所以……”
“我都被你弄糊涂了!既然如此,那你短信里面怎么说是和马祭在一起?还说要参加什么舞会,晚上不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发的短信?不可能吧?”凌雪似乎感觉很意外。
“就在昨天晚上,大概上十点钟的样子。”林国栋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对了,你后来还更新了微信朋友圈,说你的手机被电动车撞到地上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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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我的手机根本就没有摔,而是突然被人……抢走了。”
“啊?!”林国栋不由得大吃一惊,“那照这么说来,手机短信和微信朋友圈更新,都不是你本人发的?”
“当然不是。我半个小时前,才在春江买了部新手机,又重新补办了手机卡号。”
“还真他妈怪了!”林国栋摸着后脑勺,越想越纳闷。
他清楚地记得,在看过凌雪更新的朋友圈后,还同凌雪在微信上聊过几句,当时愣是没发现半点破绽。
现在细细想来,他终于知道“凌雪”为什么不肯同自己视频聊天了,因为一旦视频,对方立马就会原形毕露。
由此看来,这个冒充“凌雪”给自己发手机短信并更新朋友圈的家伙,肯定和抢走凌雪手机的是同一个人。
是了,凌雪的手机相册里存有结婚照,对方完全可以信手拈来。
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人是怎么破译凌雪的锁屏密码的?
即使可以到手机店里找人破译,但通过刷机之后,微信需要重新登录,对方总不至于连凌雪的微信密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除非,这个抢手机的人还是个超级黑客。这也太扯了!
蓦地,他忽然想到冬梅在网吧时,曾提醒过他看手机短信。
难道,抢手机的人是冬梅?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就算是冬梅,她也不可能知道凌雪的手机密码啊!
“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挂了。我得赶紧登录微信,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雪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地说道。
“等一下,我还有话没问完呢!”林国栋顿时急了,“你既然手机被抢了,为什么不找别人借手机打个电话给我?你是想要我担心死吗?”
“打电话你?呵呵!我是想过,但我不知道电话打通之后,该跟你说些什么。再说,你几时又……担心过我?”
“你这么说就太不凭良心了!我昨晚大半夜没睡,生怕你有什么闪失,一直担惊受怕的!”
“我才不信呢!”
“你是和你的几个闺蜜在一起吗?”
“不是。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所以单独找了家宾馆住下了……”凌雪又喘了几口粗气,似乎很吃力的样子。
“你怎么一直在大口喘气?”林国栋诧异地问。
“嗯,感觉最近又胖了好多,我正在宾馆爬楼梯,减肥呢!啊……”凌雪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你怎么啦?”林国栋立刻感到神情紧张起来。
“我的脚……崴了一下。”
“啊?你不要紧吧?”
“嗯,还好,就是有点痛,先不聊了啊。”
“好,那你赶紧到房里先躺一下,顺便找服务员要点跌打损伤之类的药擦一下。”林国栋满怀关心地说道。
他的脑子里还在思考着昨晚收到短信的怪事,越想就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林国栋还没来得及挂掉电话,一阵放浪形骸的叫声通过听筒清晰传来,分明就是凌雪的声音。
林国栋愣了几秒后,迅速反应过来,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
卧槽!这个荡妇玩得太嗨了,竟然连电话也忘了挂,难怪一直喘气不停!还骗我说是爬楼梯?这楼梯爬得可真够爽的!
“凌雪,你这个臭婊子!敢背着我在外头找野男人,看我不撕了你!”林国栋冲着电话一通狂吼。
电话突然挂断,等林国栋再次拨打过去时,对方早已关机。
他陆续给凌雪的几个闺蜜打电话,询问凌雪究竟人在哪里,她们都回答说不知道,而且还一副感觉很吃惊的样子。
妈的,什么好闺蜜!简直就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他“啪”地一声将手机摔到挡风玻璃下面的中控台上,气得牙痒痒,额上的青筋根根凸起,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五官都要扭曲变形了。
他用手狠狠地捶打着方向盘,咆哮着发出最恶毒的咒骂,恨不能插个翅膀立刻飞到春江,将这对奸夫淫夫亲手剁成肉馅!
猛地发泄一通后,他开始感到浑身无力、四肢发软。
他神情沮丧地仰靠在驾驶椅上,肚子分明饿得难受,却没有半点食欲。
他本想开着宝马直奔春江市,可转念一想,春江那么大,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凌雪。
再者,凌雪或许压根就不在春江,极有可能去了其他的城市。
没想到林国梁的一句玩笑话竟一语成谶,这顶帽子戴得绿油油的,让他感到特别难以接受。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丢人。
等这个臭婆娘回来了,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然后坚决同她离婚,从此路归路桥归桥!他恨恨地想。
他的嘴里还在喘息着,心中兀自怒气难平。
他觉得这个时候,特别需要一支香烟来镇定心神。
可当他的手伸进裤子口袋时,才发现里面只剩下烟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