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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隐侧头看身边努力减少存在感缩在她身后的人,轻笑着回道:“这是我家远房表弟,曲淼。前两天才刚来。”
虽然看出她们对阿淼好奇,但是曲隐并没有让阿淼站出来跟她们打招呼的意思。阿淼本来就不能说话没办法打招呼,更何况她也不会为难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她感觉的出来,他不太喜欢见到生人,不然他现在也不会不安的抓着她的胳膊藏在她的身后。
“他年纪小脸皮薄,怕生。来这儿又发了烧,我这正准备带他去王大夫那,等有空咱们再一起喝酒。”曲隐用身体不着痕迹的遮住她们对阿淼投来的好奇目光,笑着拱手说道。
她们有时候一起打鱼,要是在集上卖鱼遇到闲来无事也会一起喝点酒。
听曲隐说是她家亲戚生了病,她们几个再好奇也不能耽误人看病,当下就表示:没事,你们去吧,有空咱们再聚聚。
等她们走了,曲隐才跟他解释,“她们没有恶意,就是没见过我有亲戚,一时好奇而已。”
古墨等人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听到她的解释眨巴了下眼睛,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他知道刚才傻女人说自己是她表弟的时候自己出于礼貌该站出来的,可是他不喜欢生人,也不知道怎么跟她们打招呼,所以下意识的躲在了她身后。好在傻女人不仅不让他站出来,还护住了他。
他不想出来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不能说话,万一被她们知道他是哑巴,他和傻女人都会被人说闲话的……
其实刚才看见她和那几个人打招呼的时候,还怕傻女人会诚实的说他是她买来的呢……他吓得低着个头,缩在她后面。
没想到她维护了他的尊严,说他是她的表弟……
古墨抬头看着旁边曲隐好看的侧脸,突然觉得心底喜滋滋的。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碰到了好人,就算她之前吃了自己豆腐,那也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不过,刚才那几个人说这么久没见过她有亲戚,古墨想了一下她好像也跟他说过她一个人过,就会做蔬菜饭……
所以,她是没有亲人的吗?
他好歹还是有姐姐姐夫疼他的,傻女人人这么好,怎么就没亲人呢。一比较,他发现傻女人比自己还可怜。
古墨想,傻女人要是一直对他这么好,那他就在自己走之前对她好一点。她为了买自己花了十两银子呢,到时候自己走了她就人财两空了……所以,他要对她好点。
走在前面的曲隐完全不知道,就这么一转脸的功夫,身旁的人已经从之前只是卸下防备变成了决定要对她好了。
而且决定对她好的原因也误解的很彻底……
走到一家屋子前,曲隐停了下来回头对他说道:“阿淼,到喽。”
曲隐这一回头不要紧,不过却收到了一个惊喜。因为一向只会对她瞪眼睛的人,在她回头时竟然对她笑了一下露出小白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曲隐愣了一下,随后也回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想来他是明白自己刚才护住他的行为了。看来她家阿淼是个知恩图报的好淼(喵)啊。
“王大夫,”曲隐先他一步进门,对着正吃饭的王大夫说道:“我带阿淼来看病。”
“……”正吃面条的王大夫幽怨的看了曲隐一眼,在夫郎忍笑的眼神下的开口说道:“我说曲隐,你怎么每回都趁我吃饭的时候来看诊,你说你是不是踩着饭点来的,是不是不想我好好吃饭。”
曲隐也很无奈,瞥了她一眼,说道:“谁让您吃这么早的饭。”
“你也不看看谁家这个点还不吃饭!”王大夫立马拍桌子。旁边的何夫郎看了眼曲隐牵着的男子,看到是中午被曲隐抱进来的那个,赶紧拍了拍王大夫,说道:“你怎么还坐着,还不去看病。”
中午来过一趟,脸还这么红,看来是病的不轻。何夫郎赶紧催促正起身的王大夫,“你赶紧的,饭等你一会儿,它也不会难受,人家男子等你一会儿说不定身体更难受了。”
“……饭是不会难受,可我会难受。”王大夫对于夫郎的话是只敢偷偷反驳,不敢像对曲隐一样拍桌子。
“来,让我看看。”王大夫洗干净手,用毛巾边擦着边走过来。
曲隐拉着古墨坐在椅子上,凑近他耳边轻声安慰他说:“不怕,她就是看起来凶点,医术还是能拿出手的。”
古墨想着昨晚那瓶药膏,默默地点了点头。
走到古墨面前,王大夫突然站住,冲着一旁的曲隐说道:“你可得看好了,再和中午一样,下次你就别想再进我家的门。”
“小曲你可别听她的,她不让你进,何叔我就把她赶出去给你看病。”一旁的何夫郎瞪了王大夫一眼说道。
对于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曲隐早就见怪不怪了,顿时只是挑眉看着王大夫。
被自家夫郎拆了台的王大夫默默地在一旁坐定,伸手去给古墨把脉。
古墨因为是清醒着,再加上曲隐在他身边,也知道面前的人是大夫,所以当她的手搭在他手腕上的时候,他只是绷住了身子坐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古墨绷直着身子紧抿着嘴唇,就在他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突然他的另一只手被人轻轻握住,这被握了一路的熟悉温度一碰到他的时候,古墨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当下耳尖不由得红了红,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曲隐看着王大夫眉头越皱越深,心也跟她的眉头一样揪了起来,忍不住出声问:“怎么样了?”
“跟中午时一样,发烧。”王大夫收回手。
“那吃了药头怎么还这么烫?”曲隐看了古墨一眼不由得问道。
听曲隐这么问王大夫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问道:“那就要问你了,我的药是没有问题的,按理说喝了药的他,现在烧也该退个七八分了,怎么现在才退了一两分?”
“我药煮了给他喝了啊。”
“你不会是觉得我开的药好喝,自己喝了大半碗剩的才给他喝的吧。”王大夫沉思了一下,随即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曲隐、古墨、何夫郎:“……”
要不是这人是长辈,曲隐都想抽她。“您的药那么苦,生病的阿淼都不愿意喝,更何况我。”
“你说他不愿意喝?”王大夫觉得似乎抓住了药没发挥作用的一点头绪了,“那你是怎么让他喝的。”
以曲隐的性子,定然不会是掰开他的嘴硬灌下去。
曲隐听她这么问,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有些羞愧的说道:“我往药里面加了不少糖。”
找到原因,王大夫立马指着曲隐说道:“我说曲隐啊曲隐,你看起来不是个办混事的人啊,怎么就偏偏办出这么混的事呢?俗话说良药苦口良药苦口,加了糖的还能是良药吗?糖破坏了药的作用,还怎么治病啊!”
莫说做错事的曲隐,就连古墨也被王大夫的话骂愣了,但是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看着面前这个大夫凶巴巴的指着曲隐说落,曲隐也不还口,古墨挪着小身板硬是挡在曲隐前面遮住王大夫看她的视线,睁大眼睛不甘示弱的瞪着她。
――‘坏人!坏大夫!骂傻女人的都是坏人!亏他还觉得她医术好,会是个好人呢,她骂一句就算了,还骂了这么多句!’
――‘傻女人还不是因为他才这么糊涂一次的……要骂就骂他好了,他又不会还嘴的。’
看着就跟只护食的小猫一样挡在曲隐前面的人,何夫郎伸手拍了拍自家妻主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看看面前瞪着她的人,她怎么就没个眼力劲呢。
王大夫顺着何夫郎的眼神看过去,一看才吓一跳。她之前是对着曲隐头顶说的,也就没往下看,这一低头才看见之前坐在曲隐旁边的人怎么挪到曲隐面前来了,还鼓着腮帮子仰着头凶巴巴的瞪着她,就跟村东头老李家那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就差弓着腰发出咕噜咕噜的警告声了。
“瞪什么!没说你了是吧,”王大夫可不管他多凶,手往下一移指着他说落道:“多大个人了,还怕吃药!要不是因为你,以曲隐那脑子能干出这等混事!吃个药你还怕苦,不吃药能好吗?”
曲隐本来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差点害的阿淼高烧不退,因此对于王大夫劈头盖脸的说落也一副受教的样子听着,就全当换个教训了。谁知道她话头一转对着阿淼说落起来,这还了得!她的人,就是错的再多也不能被人这么说落!
“王奉御!”曲隐沉着脸伸手搂过阿淼,把他连人带凳子护到身后,才缓了缓脸色无奈的说道:“王大夫,这的确是我的错,您说落说落我也就算了,他还小,您就别这么劈头盖脸的说他了。”
“就是,你还得理不让人了!”何夫郎也跟着拍了王大夫一下,这人,就这脾气坏,不然也不会犟的跟他回老家。
“好孩子,不怕啊,”他儿子比古墨也大不了几岁,喊他一声孩子也恰当。何夫郎坐在古墨旁边,瞪了一眼脸色不好却已经坐了下来的王大夫才开口道:“她呀就那张嘴坏,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别跟她计较。她其实也是怕小曲办错了事,到头来误了你的病。”
古墨看着何夫郎人长的和善,说话又不像那个坏女人那样凶。他悄悄看了一眼曲隐,看她微微点了点头,自己立马会意的对着何夫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好孩子。”何夫郎岂能没看到眼皮子底下两个人的互动,当下笑着拍了拍古墨的手,回头对曲隐说道:“得了,我去再给你配服药,回头再煎一回喝了,烧半夜也就该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