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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总说，这一批车，让你开走一辆。”吴子光吃了个底朝天，把汤也喝光了，转移话题道。
“车？什么车？”
“黄总年前吃进了三千辆海关罚没的新能源车，我给激活了电池，现在剩下的不多了，你想要的话让你赶紧开走。”
周莹莹还在优雅地吃着：“就院子里停着的这些特斯拉？”
“对。”
“我不要，太张扬了。”喝了口汤，继续说道：“不过，你如果想开，我可以要过来。”
“我一个穷屌丝开一个特斯拉？这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哈哈哈，你也挺幽默的嘛，谁说你是穷屌丝了？这不马上就要有钱了嘛。”
提到钱，吴子光神色黯了黯：“这批车在海关扣押了三年，黄总以原价60％的价格吃进来，电池激活后，然后以低于市场价8万的价格转手出去，每辆车净赚12万。”
周莹莹兴致勃勃：“我说这段时间都没有你们的消息，敢情在这儿闷声发大财，我计算一下啊，一辆车赚12万，3000辆，那就是3.6亿，大哥这次赚嗨了，怪不得要送我一辆，得，看来不要白不要，明天我就过来开走。”
马路上，吴子光骑着自行车，周莹莹坐在后座给两人打着伞。
周莹莹高兴地哼着小曲，两腿一晃一晃的。
“别晃了，危险。”
“哦。”周莹莹听话地收起双腿。
日，黄嵘崎办公室，周莹莹大大咧咧地进来：“大哥，我来了。”
黄嵘崎赶忙迎上：“啊哟，小妹，你真是我的福星啊，大哥我这会是真的扬眉吐气了，哈哈，楠楠，泡茶。”
秘书叶楠楠去茶台泡茶。
周莹莹坐下。
黄嵘崎坐下，点燃一根烟，翘起二郎腿。
“吴子光不错吧？”
“不错不错，小伙子厉害，早知我以前也好好念书了。”
“人各有所长，大哥现在不也挺好的嘛。”
“是，是，挺好，挺好，喝茶。”
周莹莹喝茶。
“车卖得差不多了？”
“剩了十几辆给关系户，你赶紧开走一辆，手续都给你办好了，车牌也上了，号码大哥特意给你选的，6666，大哥祝你万事666。”
“大哥真好。”
“必须的。”
“吴子光的分成给了吗？”
“小吴这段时间太辛苦了，工资之外给他发了几万块奖金，够他这一年花的了，呵呵。”
“几万块？”周莹莹皱眉。
“啊上次就给了两万，怕他小伙子花钱没节制，就没多给，等他花完了再给他点。”
“不对啊，大哥，我跟你说的是成果的20％啊。”
“20％？你说过这话吗？”
“说过啊，当时这位楠楠姐也在场。”
“楠楠，你记得吗？”黄嵘崎问叶楠楠。
“哪天啊？”楠楠继续泡茶。
“就是年前我带吴子光来见面的那天。”
楠楠思索回忆：“那天我在专心泡茶，真没注意您们的谈话。”
周莹莹急了：“摄像头，屋里有摄像头吗？”
楠楠：“摄像头是有的，但这事过去两个多月了，录像早被覆盖了。”
周莹莹：“大哥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吧？”
黄嵘崎：“小妹你别着急，别着急，可别急坏了身体，吴子光如果需要钱我给他增加就是，这都不是事儿。”
叶楠楠：“吴子光还把工作间炸得乱七八糟，公司承受了好大的损失，黄总还掏了一笔医药费呢。”
黄嵘崎赶紧在桌子底下踢叶楠楠的脚。
“啥？炸了？怎么回事？”周莹莹大惊。
黄嵘崎见掩饰不住，只好解释道：“那是年前吴子光给电池充电充炸了，没大事，都恢复了。”
“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
“没什么大事啊，那天你在开派对，就没告诉你。”
“吴子光受伤严重吗？”
“受了点外伤，你看他不都好了吗。”
周莹莹缓了一下情绪。
黄嵘崎赶紧招呼：“喝茶，喝茶。”
周莹莹一口喝干杯中的茶，做了个深呼吸，决然道：“大哥，你要还认我这个小妹，你就按照我当时说的把利润的20％给吴子光，吴子光需要这笔钱。”
“小妹你别吓我，咱们这个小团体坚决不能出现分裂，大哥我这些年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挣点钱，你别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个同学逼迫大哥。”
周莹莹欲哭无泪：“大哥，不是我想逼迫你，我只是想让你遵守约定，否则我在学校怎么混啊。你要耍无赖，我也耍无赖了，我倒地上哭。”
周莹莹扁开嘴，真要往地上出溜。
黄嵘崎赶紧拉住：“那这样，这样，大哥我再拿出十万，不，二十万，怎么样？二十万块钱足够吴子光上完大学了。”
周莹莹叹了口气：“大哥，你真的不想遵守约定？”
叶楠楠：“周小姐，您说的约定要落在白纸黑字上才有法律效力。”
周莹莹有气无力站起来：“没天理了，走了。”
黄嵘崎和叶楠楠对视一眼，叶楠楠站起来：“周小姐，我带您去取车。”
“你自己留着吧。”
黄嵘崎犹豫了一下，追到门口：“小妹，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吴子光？”
“人家有女朋友。”
“那你这是何苦呢？”
“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助一个该帮助的人，就像当年我帮你从绍城脱困一样。”
黄嵘崎黯然，往事不堪回首。
周莹莹默默地走了。
黄嵘崎低头看着脚尖，内心无比挣扎，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叶楠楠走过来，欲安慰黄嵘崎。
黄嵘崎：“我没事，你忙你的吧。”
工作间门口，周莹莹站定，看着忙碌中的吴子光背影。
吴子光发现了周莹莹：“怎么样？拿到车了？”
“吴子光，对不起。”周莹莹带着哭音。
吴子光发现异常，心里一沉，走过来：“怎么了？”
“我太幼稚了，当时也没签个合同啥的。”周莹莹眼泪不自觉滑下来。
“不哭，不哭。”吴子光看看自己脏呼呼的双手，不知该怎么办。
周莹莹突然一把扑到吴子光怀里，嚎啕大哭。
吴子光手足无措。
黄嵘崎站在窗口，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