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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瓷锦眸光里满是对林靑蔷的恼恨和对自己的自嘲:“你让我失去一个丈夫,我就让你失去你的未婚夫如何?想来那样的视频,即使司马宇辰对你再深情,司马家也绝对不会再接受你了呢!你伤害了我的孩子,令他被注射那样的东西,如今仍旧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是4号吧。看在你年纪比我儿子大的份上,我给你打4号半的如何?听说那可是最新弄出来的呢,纯极了。我可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别人的手中得到了那么一点,我好心点都用在你身上好了。”
林靑蔷这个时候终于害怕了,她嘶声竭力到,“你是恶魔,恶魔。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王瓷锦的指甲断掉了,声音清脆,“这么害怕,想来对那东西很清楚了?!想来也是,听说这个可是你提议的,你绑了我的孩子还不罢休,你想让他沾上这类的东西,令他此生都离不开。让我为我孩子所遭受的痛苦一生。呵呵,”王瓷锦的嗤笑声突然间令在场的人不安极了,“这还真是你的作风呢!既然如此,我也会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的。哦,对了,至于你对我几次三番的伤害,我就不介意了,就当是我识人不清的学费好了。”
“不不,你不是王瓷锦,你不是她,你是谁,你绝对不可能是王瓷锦……”林靑蔷大惊失色,她不停的挪着往后退去。
王瓷锦无动于衷的听着她的疯言疯语,也看了一旁被吓傻的滕亚云和林雪梅,语气冰冷到,“动手——”
“是。”玄一让开,他身后一个白衣金框眼镜的男人提了个箱子就放在玄一曲起的双臂上,打开箱子,里面是几个装好了药液的针筒。他取出了一支就往林靑蔷走去。
林靑蔷惊恐的不停的往后退着,她神情真的恐惧了,不再是那楚楚动人的风姿,而是抓狂和扭曲,“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宇辰和周岩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的。我爸妈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啊——滚开,不要靠近我……”
金框眼镜的白衣大褂望着王瓷锦,王瓷锦点头。他赶紧的给林靑蔷注射到了静脉上。
“不,不——”林靑蔷绝望的泪水在黑色的布条上染出了深色的水渍。
王瓷锦挥了一下手。金框眼镜男便退开了数步。
王瓷锦上前,绕着林靑蔷转圈子,步子不紧不慢,用心听着还能听出蛮好听的旋律。
“为什么要否认我是王瓷锦呢?你是在想,如果是王瓷锦她绝对不会如此对你,她绝对不会杀了你,更不会让你受这生不如死的惩罚,对吗?!你这侥幸的心理不得不说是我以前愚蠢的惩罚!如果不是我对你一次次的忍让,你又如何敢动我的骨血。可是,”王瓷锦俯下身子,看着那因为被布条挡住视线,只能凭借着脚步声和嗓音转动脖子的林靑蔷,“我以前不屑跟你计较,不代表我这辈子都不跟你计较。是人都有逆鳞的!”
王瓷锦说罢倏地起身,她慢慢退后了两步,眼中所有的事物都消失了,宛如空无一物又似死寂,“给她连续用上四天的药再把她放回去。我要确保她永远都拜托那药物的控制!”
“是。”
“里面的人也如法炮制。既然他们谁都不想我好过,那么我就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让他们也体会体会我儿子此时正在受着的痛楚。”
“是!”玄一他们的异口同声。
滕亚云和林雪梅突然间痛哭发疯起来,对王瓷锦的诅咒声连连。
恍若未闻的走到门边的王瓷锦突然间回头,说道,“至于周岩和司马宇辰你们就别指望了,此时他们也自顾不暇了。”
……
走出仓库的王瓷锦,重重的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她眯着眼睛望着那瓦蓝的天幕,神情似悲似悯。
“确定每一个人都注射了之后,你们怎么将人弄来的就怎么将人弄回去。我可不想脏了这块地方!”
“是。”
……
王瓷锦匆匆回到病房。脱掉了外套的她,搓了搓手还呼热了,她轻轻触上小君晟不再红润的脸颊。轻轻亲吻小君晟的小手,眼泪因为短短几天唐君晟就瘦骨嶙峋的骨架,泛滥。
“妈妈,妈妈……”房门出传来了展沐阳的声音,王瓷锦掖了掖泪痕,转过头,勉强的笑容爬上了脸颊,“宝宝,你来了?”
房门口,展令扬正抱着展沐阳站着。展令扬的眼中流露着对王瓷锦的担忧:“你还好吗?”
王瓷锦吸了吸鼻子:“嗯,挺好的。你们怎么来了,家里怎么样了,爸妈他们如何?”
“我们来给哥哥和妈妈送花花和点心。”展沐阳挥了挥他的小手。
王瓷锦此时才注意到展令扬手中还拎着一篮子的菊花。她赶紧的将唐君晟的小手塞进被子里,起身,接过展沐阳。
“妈妈,宝宝来陪哥哥,哥哥在睡觉吗,羞羞羞,宝宝都醒了,哥哥是小猪猪。”展沐阳的双手圈着王瓷锦的脖子,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床上独自睡着的唐君晟。
王瓷锦嗓音艰涩,她扬了扬头,半晌之后才笑着对展沐阳说到,“对啊,哥哥生病了,困,睡觉觉,宝宝不要吵醒哥哥好不好?”
展沐阳纠结的掰着指头:“好吧。”
王瓷锦安慰的将展沐阳抱到唐君晟的床上:“宝宝同哥哥说说话,但是不许碰哥哥知道吗?”
展沐阳虽然困惑,但是他很听王瓷锦的话,“哦。好。哥哥,今天是重阳节哦,奶奶说的,我还给哥哥挑了最美最大个的菊花,嗯,是菊花,我这次没有说错。还有啊,奶奶给我们做了好多的菊花点心,我把它们都拿来了,哥哥一会儿醒了同宝宝吃好不好……”
听着展沐阳的童言稚语,王瓷锦贝齿咬住唇瓣,眼睛又开始模糊。
展令扬将篮子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并将最下面放着的盒子取出,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叠精致的菊花糕。转身,他两个掌心紧紧的抓在王瓷锦的双肩上,给她温暖和支持的力量。
王瓷锦微微侧头埋在展令扬的腰际。
展令扬感受到自己腰际的衣服渐渐的湿热了起来,他的眸色深幽带着寒潭的白雾。
突然间仪器尖锐的声音响起,王瓷锦匆忙看去,她的小君晟正艰难的呼吸着,“医生,医生,医生——”王瓷锦神情惊惧的趴到床上,手不知所措颤微的不敢碰唐君晟,“医生,医生——”
展令扬神色一拧他赶紧跑出了病房。此时他们谁都忘了还有个按钮静静的待在床头的墙上。
“哇————”展沐阳被眼前慌乱的这一幕惊住吓哭了。
展令扬提着一个白衣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进来,看着慌乱恐惧不停掉泪的妻子,又看着娃娃大哭的儿子,他的脸更冷了,对那些人更恨了。他把人一丢:“救人——”嗓音沙哑。
……
王瓷锦送了唐君晟进了急救室就被护士制止住在房门外。她滑落在门下,牙齿紧紧的咬在了小手臂上,脸埋在手臂里,发出野兽的呜咽声。
展令扬抱着抽噎不止展沐阳蹲在王瓷锦跟前。他眼眶通红,无力的静静的陪着。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势单力薄和无能为力。那些人,那些人!他从父亲展鹏的口中知道了不少,只是,只是他们展家,没有这个实力对上他们!
唐可晟站在十米之外,双拳紧握,眼睛紧紧盯着那急救室的门,盯着王瓷锦的狼狈、哀嚎和痛楚。十米,仅仅是十米。就似银河隔开的两个世界。她在她的世界,他在他的世界,她不会再向他迈近,而他是不敢,不能朝她迈近。
匆匆赶来的众人就站在唐可晟的身后,神情紧张而悲伤。
苏烟抓着王书华的衣服,遮住自己红肿的眼睛,压低的嗓音,颤栗而哀伤,“这都造的什么孽啊,老天他这是要干嘛,都这么多年了,折磨我的女儿折磨得还不够吗,他还不放过锦儿,还不放过锦儿……”
王书华眼眶泛红,双手紧紧的抱住苏烟,眼神专注的凝视着前方的急救室和王瓷锦他们。身体承受着苏烟对他的捶打。
……
“病人救过来了。”
医生的话让王瓷锦瘫坐在地。也让众人松了口气。
……
王瓷锦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里边安静睡着的唐君晟。她害怕得不敢推门进去。她恨自己,恨自己先前还心怀愧疚,愧疚冷血的成魔的对那些人。现在,现在她只想将那些人拖到她面前千刀万剐!
脑中回响着医生疲惫小心翼翼的话,说她的小君晟因为身体太小的缘故承受不住那些剂量,最多再抢救一次,不能再动第四次了。让他们想办法,想办法。
“锦儿。”
王瓷锦转身睁开迷蒙的眼睛。再看到她身后的人是谁时,她狠狠的对着唐可晟踢打着。唐可晟的脸被扇花了,脸上青紫的掌印一层盖一层的。胸口更是被王瓷锦踢锤了三次。
“不,不,锦儿——”沐颜惊叫的喊到,她神情悲怆的跑到王瓷锦和唐可晟中间。王瓷锦的拳头停在沐颜闭着眼睛的脸上。王瓷锦气息沉重,她狠狠的收回拳头,神情冷漠,转身大步的离开。门后是她不敢碰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