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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问黎阳那句“对不起”是什么含义,也许是为那天在雨中丢下我的事,也许是为了其他,我无从得知,只是,我和他的关系却因为这个夜晚,变得开始暧昧起来。
去上班的时候路过零食店,他会给我买我爱吃的麦丽素,而我,下班后也尽量做好一个女朋友的义务,他一进门就可以闻到诱人到的饭菜香。
我们之间开始有情话,并不多,也不直接,可是却能让我每每想起他的时候,塌陷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很多时候,我甚至开始相信,我们之间生来就是这般的恩爱,仿佛许安如从来没有出现过,黎阳一开始,爱的便是我。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快,很快,许安如的忌日就到了。
四月的天气隐隐有了夏天的影子,可是许安如的忌日这天,长沙却被一场阴雨笼罩,仿佛我们几个人的心情一样,沉重又阴郁。
黎阳出门得很早,我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可是还是吵醒了我。
和往年的这天一样,黎阳的身影看上去总是那么的伤感和落寞,我侧卧在床上假寐,从微眯的眼缝里看到黎阳的侧脸,五官压抑的纠结在一起,好似有着乌云压顶一般的忧伤。
他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他好看的脸上是那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歉意,遗憾,隐忍。
我不知道,这个眼神是为我,还是为了许安如。
我连忙闭紧双眼不敢再看,再睁开眼时,黎阳已经出门。
黎阳走后,我的心久久不能静下来。
被窝里,他躺过的地方还有余温,就好像他还在那里一样,我闭上双眼,摸着那片温暖,心里一点一点的凉寒。
三年了。
每年一到这一天,黎阳的心情就格外的沉重和阴郁,从他的眼底,我看到那么深刻的缅怀和愧疚,那是他看我的时候没有的。
我想,许安如和他一定是经历了些很刻骨铭心的事,不然黎阳为什么会这么难忘呢?
我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强烈的好奇,我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黎阳的过去。
一觉睡到十点,起床洗漱后,我拨通了穆紫的电话,电话里,穆紫好像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回应着我,可是就这样朦胧的声音,我在听到的第一秒,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心酸。
“穆紫......”,我拿着电话只叫了一下穆紫的名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明状况的穆紫声音懒懒的回答我,“叶阑珊,你又怎么了?”
你又怎么了。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我整个忽然就醒悟了。
是啊,又怎么了,黎阳他值得我这样一次一次的将自己整成这般狼狈模样么?
我沉默了一会,看了看窗外亮起来的天色,忽然叹了一口。
我说,穆紫,我们出去走走吧,随便哪里都可以。
穆紫“嗯”了一声,欣然答应,“好啊,五一路集合”
四月的阳光甚是暖人,我挂了电话后,拉开窗帘,忽然觉得,我的生命也该放晴了,至于黎阳,也许他就是那一团难以驱散的黑暗,我会把他藏在心底的角落里。
藏着藏着,也就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