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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离笑道:“好,今日能与无极教的坛主一较高下,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杨凌娇道:“哼,要打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我们无极教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之人,难道会怕一个戴面具的小孩吗?”这时,王拴虎和徐若梅一起站在了杨凌娇身后。
轩辕离道:“呵呵,是吗?我现在怎么舍不得杀你了?”说完就跃到了杨凌娇身边。
杨凌娇三人立刻散开,将轩辕离围了起来,可是她们怎么会是轩辕离的对手。果然,刚一交手,杨凌娇三人就感受到轩辕离身上可怕的巨大力量。
任鸣尘在一旁密切地观察着。徐若梅用的是剑,她的剑法虽然刚毅,可她使出来却有些温婉柔弱,没有多少威力。王拴虎用的是刀,加上他一身蛮力,刀法很是勇猛。杨凌娇没有兵器,全凭借一套梅雨掌和腿上的功夫。
再看轩辕离,虽然被三人围困却丝毫不惧,依靠着一套鬼魅邪门的武功,竟然与三人平分秋色,看到他身影的矫健敏捷,就知道他轻功不弱。就连他身上那件发黑斗篷也成了一件称手的兵器。
只见他轻巧躲过徐若梅的剑后,又踢向王拴虎的小腹,再接下了杨凌娇迎面而来的一掌。一般人早就手忙脚乱了,他竟然没有一丝慌乱,可见武功之深厚。
任鸣尘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与他交手会有多少胜算,这时,他看到徐若梅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被杨凌娇一把推出。渐渐的,王拴虎也觉得吃力起来,他挥起大刀叫着:“你大爷的……”用最后的力气向轩辕离的头挥去,结果被轩辕离一脚踢倒在一边。
任鸣尘一直对惩恶扬善的无极教十分敬仰,虽然母亲对这种江湖的草寇组织很反感,但他仍然梦想着有幸能拜见无极教的好汉。当下看到他们三人处境艰难,心里默默想着办法。
现在只剩下杨凌娇一人在和轩辕离交手了,这倒不是因为杨凌娇的武功有多高,而是轩辕离故意要试探她的武功,他笑道:“怎么?难道你在无极教只学了这点东西吗?”杨凌娇道:“对付你这种人已经足够了。”然后杨凌娇趁他不注意,右手就去点他的天池穴。
结果,轩辕离一下子就识破了,他一把就擒住了杨凌娇的右手,并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你服不服气?”这时,杨凌娇左手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猛地朝轩辕离的胸口刺了过去。
轩辕离一惊,还好他身手敏捷,灵巧躲过,并在杨凌娇肩膀上重重地打了一掌。杨凌娇支撑不住,终于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轩辕离冷笑道:“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是朱则清教的吗?”
杨凌娇强忍疼痛,道:“哼,阴谋诡计你们做的还少吗?亏你还有脸说出我们教主的名号……”
轩辕离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好,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说罢缓缓举起了右手就要往往杨凌娇头顶拍去。
就在这时,任鸣尘突然出现,一脚踢向轩辕离,趁他不注意扶起杨凌娇,带着她一起跃到了房顶上,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灵动,大家见了都默默赞叹。
轩辕离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只见他将黑斗篷一甩,纵身一跃,就追了上去。那四位高手一见少主离去,也纷纷跟在轩辕离身后离开了。
任鸣尘带着杨凌娇向山下奔去,突然感觉她有些支撑不住,就马上停了下来。果然,杨凌娇伏到地上就咳个不停,嘴角鲜血溢出,痛苦地捂住了胸口,看来是受伤不轻。
杨凌娇一看是任鸣尘救了自己,想起了之前的事,就缓缓说道:“公子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任鸣尘一看她伤势这么严重,却还是这样强硬,不禁觉得好笑,但脸上却是一副冰冷的模样,道:“救一个人就必须要理由吗?”说完俯下身子给她度了些内力。
杨凌娇一下子就觉得舒服多了,笑道:“多谢任公子的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今后若是公子有什么难事,我一定鼎力相助。”任鸣尘听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就知道她已经没事了,道:“不必了,我救你也不是希望你来报答。”
杨凌娇见他救了自己,却毫不居功,不图回报,心里很欢喜,突然叫道:“哎呀,我那两个朋友还在那里呢!不行,我要回去……”说完就要站起来。任鸣尘道:“你若是离去,他碍于身份,应该不会为难他们的。”
刚说完,他就看到一团黑影在不断靠近,正是轩辕离!他连忙捂住杨凌娇的嘴,在她身旁趴了下来,低声道:“嘘,有人来了!”杨凌娇从没和一个男人这样亲密接触过,静距离看到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不禁心跳加速起来,还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幽香。
轩辕离这时心里很愤怒,他没想到任鸣尘的轻功居然这么好,尽管带着一个受伤的女人,但是一眨眼就不见了。他转身对四人命令道:“给我仔仔细细地搜,一定要找到她们。”属下们领命而去。
杨凌娇见他们走远去,小声道:“跟我来!”然后带着任鸣尘走到了一条偏僻荒芜的小道。任鸣尘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这里?”杨凌娇眨眨眼道:“要想报仇,不摸透对方的老巢怎么行?”任鸣尘这才记起她此行的目的,想了想,道:“后来是无极教收留了你吗?”
杨凌娇点点头,良久,才说道:“那时候我就在街上流浪,遇到了我的三师父温严,是他带我进了无极教。”任鸣尘惊道:“原来你师父是梅花三雄。”梅花三雄是无极教的右护法,在江湖上的声望很高。杨凌娇点点头。在江湖上师父的名讳本不应该随意告诉别人的,杨凌娇却告诉了任鸣尘,可见对他是多么信任。
任鸣尘问道:“那你为什么没去灵风山找你娘的家人呢?”这时,杨凌娇的眼神中又露出仇恨的光芒:“因为我爹的缘故,娘都和他们断了关系,有谁会想到一个没人管的小孩呢?”任鸣尘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苦难,当下心中对她充满了怜惜。
不过,杨凌娇过了一会儿又笑道:“不过,我还真想去灵风山看看呢,可不是为了去找那些无聊的人。能听到有关娘年轻时候的事情就好了。”
这时,突然有人说了句:“呦,你们在这儿呀!”二人慌忙看去,那人是阮红嫣。她一见到他们二人如此亲密,心中有些吃醋,嘟起嘴道:“任公子莫不是看上了这个小丫头?哼,还没有人能从我们少主手中救走过人呢!”
任鸣尘道:“还请姑娘让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阮红嫣听到他竟敢威胁自己,冷笑道:“哼,我只要在这大叫一声,你们谁都跑不了!但是……”她突然换了风情万种的笑容,娇滴滴道:“如果任公子能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了你们……”说完后对任鸣尘莞尔一笑。
杨凌娇一看到她那妖媚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思,道:“你看看你那满脸的皱纹和蛤蟆屁股,还做什么白日梦?哼,有本事,你就叫呀?”骂人的话是杨凌娇编出来的了,但不管真假,女人还是十分在意的。
阮红嫣听了气得七窍冒烟,刚想骂回去,突然听到任鸣尘低沉地说:“好,我答应你。你要让我做什么?”
阮红嫣见他这么痛快,开心地笑道:“恩……可是我现在还没想好,到时候我去找你,你可不能赖账!”任鸣尘:“好。一言为定!”说完拉起杨凌娇就走了。
两人立刻加快脚步下山时,杨凌娇望着任鸣尘,故意嗤嗤地笑。任鸣尘不悦道:“你笑什么?”杨凌娇道:“我看那阮红嫣一定是看上你了……”任鸣尘道:“看上我又如何?”杨凌娇笑道:“你白白得到一个美人,难道不开心吗?”
任鸣尘不答话,只顾往前走。杨凌娇道:“原来你不喜欢女人呐,我正想把你带到我二师父那儿呢!”任鸣尘问道:“梅风二娘陈度玉?”杨凌娇道:“对,她在疏江镇上开了一家很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转转!”
说完拉着任鸣尘就往一条小路上引,起初他们还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行,后来见轩辕离没有动静才敢大步向前。杨凌娇笑道:“这轩辕离也没什么厉害的嘛!真是空有虚名。”
任鸣尘只能苦笑道:“那刚才是谁被打得重伤?”
杨凌娇愤愤不平道:“就算你不救我,他也不敢杀我。哼,等我回去后让朱伯伯端了他的老巢!”
两人走着走着,就下山来到了疏江镇。随后,杨凌娇把任鸣尘带到了一个大酒店前,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繁春秋院。
任鸣尘吃了一惊,这繁春秋院是江湖上最有名的酒楼,不管大事小事,只要进了这小小的酒楼里就什么都知道了。他今日才知道这儿的老板是梅风二娘。
杨凌娇不由分说就将任鸣尘拉了进去。酒楼的总管一见到杨凌娇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夫人她……”
杨凌娇也不理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拉着任鸣尘上了二楼,进了一间上好的房间,说道:“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找我师父!”然后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任鸣尘看着房内的家具,发现这酒楼虽小,但里面的装潢十分华丽。
过了一会儿,任鸣尘就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响起,随后门被推开,他还以为是杨凌娇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四个莺莺燕燕,散发着脂粉气息的青楼女子。
那四个女人一见到任鸣尘就亲热地迎了上来,叽叽喳喳道:“公子,等着急了吧?”其中一个笑道:“来,我来陪您喝酒……”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白瓷酒壶倒起酒来。
其他人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十分殷勤。任鸣尘十分不悦,他好不容易才甩开这些女子的纠缠,冷冷道:“对不起,在下要告辞了。”正要走时,突然外面一个声音笑道:“怎么,公子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吗?”
任鸣尘一看,那人穿着淡绿色衣衫,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身形苗条,凹凸有致,居然是杨凌娇。换上女装的她少了一点顽皮淘气,却多了几分妩媚妖娆。
只见杨凌娇怒道:“连一位爷都伺候不好,还不赶快退下。”那四个女人都撅着嘴,极不情愿地离开了。
任鸣尘冷笑道:“这就是姑娘报答恩人的方法吗?”杨凌娇笑嘻嘻道:“刚才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罢了,任公子不会生气吧!”任鸣尘在苦笑道:“杨姑娘虽然改了衣服,但顽劣鲁莽的性格还是没改啊!”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优雅地走了进来,笑道:“久闻公子大名,今日才得一见啊!”
任鸣尘双手行了个礼,道:“晚辈见过陈二娘。”陈度玉笑道:“呵呵,任公子不仅一表人才,头脑也这么聪明,一定很受女孩子喜欢吧?”任鸣尘只是笑笑。
陈度玉见了杨凌娇,厉声责备道:“凌娇,你知道吗?这次你可犯了大错了,居然瞒着大家去破坏归云山掌门大典,你大师父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你。”
没想到杨凌娇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哼,那又怎样?我不抵赖,也不会认错,就算大师父要杀了我,我也不后悔!”
陈度玉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任鸣尘道:“让任公子见笑了,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倔强,如果今天不是公子相救,她那条小命早就没了……”说完瞪了杨凌娇一眼,继续说道:“今天,我一定要大摆宴席来款待公子,以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走了出去。
杨凌娇一边玩弄茶杯,一边苦笑道:“唉,没想到预谋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报仇……”说完眼神中又是失望又是不甘。任鸣尘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突然,杨凌娇跳起来,兴奋地叫道:“喂,我告诉你这个酒楼里到处是二师父布下的机关,可以偷偷看每个房间里的人在干什么,走,我带你去玩!”
任鸣尘见她时而忧伤、时而开心,就像个孩子一样,不禁感到好笑。
杨凌娇见他不起身,硬是把他拉了起来,笑道:“你一定会觉得好玩,走!”然后把他拉到了这个房间的床前面,只见她用手在床边缘慢慢摸索,找到了一个翘起的小木块,用力一按,床板就被打开了,露出一个黑乎乎,深不见底的洞。
杨凌娇先爬了进去,道:“快下来,跟着我走!”
任鸣尘感觉这实在不像正人君子所为,本想拒绝,但是看到杨凌娇这么开心,心想:“不妨今日就陪她玩玩?”最后也跳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杨凌娇因为从小就在里面玩,所以对每个角落每个机关都很熟悉,她特地为任鸣尘点了一个火折子,小声说道:“嘘!从现在开始不能发出一点儿声响。”然后走在了前面。
任鸣尘仔细观察了四周,发现这里仅能容一人通过,十分狭窄,这暗道全是用厚厚的木头做的,四通八达,不小心就会迷路。他第一次来到这么奇妙有趣的地方,感到紧张又刺激。
杨凌娇走到了一个凹出的地方,灭了火折子,小声道:“快过来!”任鸣尘过去一看,只见墙上有光露出,原来是两道裂缝,透过这条缝,果然能看见房里的东西,只见房内有两个男人和七八个女子,不时传出一阵阵笑声。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在房里快活的同时有两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呢!
任鸣尘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酒楼会知道天下这么多事了,他转过头去看杨凌娇,却发现她正认真地看着房内众人。他不愿去窥探别人的隐私,刚想走开,突然听到杨凌娇小声叫道:“你看,那人是不是顾涵?”
任鸣尘一看,坐在椅子上果真就是顾涵,不禁疑惑起来:“一个名门望族的少爷,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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