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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苏念,有种不真切的平复感。一个夜晚,显得安静而平常。
就连往常不按时回家过夜的宗政律都回得及时,晚餐时,婆婆依旧没有出面。
两人沉默的咀嚼盘中食物,仆人们识趣的退在三步之远处屏息观望。
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预感萌生心头,苏念小心翼翼地不断扒拉着碗中的饭粒,完全忘记了夹菜。
“吃菜。”宗政律面无表情的说。
“哦……”苏念随手夹了一根青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宗政律似有不满的将手中筷子顺手一放,发出“哐~当”震响!
苏念心头一颤,察觉到他碗中空空,便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手中的碗筷缓缓放下。
“宗政先生,我帮盛碗饭吧。”苏念语气带怯意的请示。
宗政律沉默,苏念当他默认。上前端起他的那只碗,折身准备去打饭。
“我饱了。”
背后传来一声不冷不热的声音,苏念顿住脚下步子。
宗政律掌指悠然往后一摊,便有佣人上前递上干净整洁的巾帕。
他手势优雅的擦了一遍嘴唇后,手中巾帕被他随手一丢,砰嗵一声落在餐桌板上。
身旁似乎刮起了一阵冷风,她咬着下唇低下了头。
宗政律挺拔的身躯掠过她的眼前,脚下稳重的步子缓缓走向那漫长的楠木楼梯,发出步履声响。
直到他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时,苏念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苏念这次学乖了,晚饭过后便马不停蹄地将饭送进婆婆的卧室门口,手势轻轻的叩响门板。
“砰!”大门很干脆利索的打开,露出一张容色张扬的中年妇人。
“妈,您的晚餐……”
苏念小心翼翼的说,眼神偷偷的瞄了婆婆一眼。
宗政太太今晚看起来,似乎心情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下去吃饭?
“嗯……”婆婆刀锋的眼落在她的脸上,接过托盘后,婆婆便直接关上了卧室大门。
“奇怪?”苏念原本心里就打鼓,暗衬着今天他们母子都出奇的待她客气许多。
这里面透着一种不明的诡异,苏念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房里,极时的褪去脸上的妆容后,便开始着冲凉洗浴。
很久以后,隔着波光粼粼的落地玻璃,传来沙沙响的冲浴声音。
“吱啦~~~~”就在此时,苏念卧室的门骤然打开。
一个身影出现浴室门口,他的手腕轻轻推开浴室的门。
门内的里少女倘若未闻,自顾自的冲着身上的团团泡沫。
站在门口的人喉咙有些发紧,他身上此时散发着浓重的酒精味。双眼迷离,卸着几分欲望目光垂落在少女完美裸白的后背上。
那巧夺天工,凹凸完美的比例占据了他的欲发燃烧的瞳孔。脑子有些发晕,喉管里开始发出难以抑制的粗狂喘声。
少女将身上的泡沫渐渐冲掉,皮肤在迷雾的灯光之下蒙上一层红润的光泽,对任何男人而言,此时曼妙美好的少女绝对允满诱惑。
他的双眸如兽般充斥着腥红血丝,伸出的手腕向那后背上完美的玉白皮肤上慢慢接近……
少女对面的镜面早已布满雾气,却仍能看到一只模糊的轮廓惊现在少女的身后。
她目光随意一扫,似察觉到了什么。
心脏一跳!霍然转头。
砰!浴室的门在她惊觉的前一刻骤然一关。
她以为是自己心了幻觉,便摇摇头状,随手拿着旁边挂起的浴巾对着模糊的镜面擦了擦棉软淌湿的长发。
苏念穿着蕾丝款的粉色睡衣,坐在足有一米宽的卧室飘窗板上精致凄凉得宛如一个芭芘娃娃。
纤长索手缓缓推开玻璃窗帘后,哈着微凉的风,望着天幕上的星光点点闪烁。
左手唰动了一下手机里的音乐,一首随机不知名的歌手唱着一首网络情歌。
她的眸子惊过一丝涟漪,耳畔还响起那些深深埋在脑海里的回忆。
你现在过的好不好
是不是依然爱微笑
没有烦恼快乐环绕
偶尔用忧伤来调节味道
如果你过得比我好
我可以把所有都忘掉
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什么都不再需要
天荒地老狂风海啸
再痛都只记得你的好
思念如牢眼泪缠绕
我的爱你知不知道
有多重要你会明了
希望你偶尔想起我就好
心也冷了爱也死了
再痛都只记得你的好
初见他时,还是一位脸上带着青涩身穿一身球衣的大男孩,他拿着一把古朴色的木吉他在课堂上面表演了一首民谣版的“那些花儿”。
侧着颜勾勒着完美轮廓的大男孩,浑身散发着一种明媚的阳光。
随着缓缓波动的弦,他卷翘的浓睫微微颤动,饱满而美好的唇角微微勾起。
优美而带着嘶哑的歌声在教室内响起,歌喉与纤长细指所弹出的吉它琴声完美融为一体。
浑然天成的精瘦后背留给在场诸多女学生的瑕想翩翩,暗自脸红心跳……
很不巧的,坐在倒数第二排显得并不起眼的苏念也是其中的女生之一。
弹完后全班惊艳,他走到黑板上面笔抹横飞的写上“欧阳”两个大字,然后对同学们温然一笑。
“大家好,我是这个月新到的代班老师,我叫-欧阳。”
苏念埋了一下眼中的镜眶,掩饰着自己脸上绯红的小秘密。
“那位同学,请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欧阳突然瞄向她的方向,抬手示意道。
谁也没有想到,苏念会被他当口点名,机械的站起身来之时,脚下一软。
“砰~~嗵!”
“哈哈哈……”
在场的同学们哄然一笑,苏念窘迫极了,膝盖砰到桌角,显得有些刺痛。
“没事吧?”半个小时过后,被欧阳带到医务室的苏念脸色埋得更底了。
“没事,老师……嘶!”
欧阳手上只是带着一丝酒精轻轻点点在她那紫青略带破皮的伤口处,她便毛发都要疼得竖起来了!
“呵呵~~~小嘴还挺硬。”年轻的老师,拍拍她的发稍,唇角勾起如阳的笑意。
从那天起,他们便成了无法不谈的朋友。
“欧阳老师,你为什么只叫欧阳?你的名字去那里了?”苏念半抑着头,望着坐在身旁认真批改作业的代课老师,神情允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