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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知道林玉的有些话是说到她心坎儿上了,有些话也确实是自己应该好好想想的了。
趴在床上,李莫愁将头埋在了柔然的枕头上,开始仔细想林玉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李莫愁觉得自己首先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陆展元,自己真的像师父所说的不喜欢他吗?他真的只是自己的一个借口吗?
刚想到这里,随即李莫愁就摇了摇头将这一个想法抛诸脑后,自己怎么可能不喜欢陆展元呢?从以前到现在几十年的感情了,若是再质疑,那么自己以前岂不是白活了吗?
其实,真正让李莫愁自己放弃继续想下去的原因,就是刚才师父林玉反问李莫愁喜欢陆展元的那些话一说出来,心底就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李莫愁,林玉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想了很久李莫愁都没有理出个头绪来,懊恼的抬起头,冲着林玉离开的方向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师父也真是的,为什么不一次把话说清楚呢?”
李莫愁这时确实是心乱如麻,林玉最后说的那些话“他会拿着弩箭射杀龙儿吗?”不时的就在心头闪现,使得她真的无法静下心来思索,她和陆展元的感情问题。
其实,李莫愁知道林玉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在祖师婆婆刚刚入主古墓的时候怕有心人打扰,就开始叫人在终南山四周到处散播谣言,说“终南山上有着一座巨大的坟墓,里面住着不少的凶鬼厉魄,”还特意让王重阳叫全真教的那些道士做过几场不小的法事。然后每隔数月,又散布一些谣言说是一些好奇之人的进入古墓再没出来的消息。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已经让终南山山脚下的好几个村落的村民,谈古墓色变。而且就在李莫愁刚照顾小龙女没多久,真的有个村民,找到了古墓入口,让孙婆婆抓了起来,之后被师父杀死,装成厉鬼杀人的样子丢在了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的脚下,其待会村子里后,就再没人上过后山了。其实林玉也不是嗜杀之人,这个人是山下一村落里的流氓,欠了赌债被人追杀,而误闯入古墓的。要是单单只是这样林玉也不会杀人,可是这个人为还赌债还将结发妻子也卖了,这就犯了林玉的底线,这才杀了那人。这一切也都是孙婆婆打听回来的。
对于这次受伤的事情,李莫愁也很是疑惑,若真的是猎户的误伤,那么为什么自己已经击飞出去一箭了,又会有一箭呢?而且,若是真是猎户射出了这箭,按照惯例那就一定会过来看看吧,看看是否打中猎物。最可疑的是这箭的高度也不对,就是射向动物的咽喉,也没有这么高吧!毕竟终南山是没有大型动物的,最多的也是獐子和鹿。按照这样来看,猎户一般也应该是设陷阱或者用弓箭而不是用弩。这种东西一般是装备军队什么的。也是因为如此,中箭后,李莫愁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陆展元,但是最后还是推翻了。现在林玉提出来了整个怀疑,李莫愁又是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李莫愁在不停地想着一切的可能,但是还是觉得毫无头绪,这时李莫愁自语道:“明天还是让婆婆下山打听打听最近终南山又没有上来什么陌生人。”说完,李莫愁并没再继续想下去,反而是挺起身子稍微将床铺整理了一下,斜侧着身子躺了下去。“还是早些睡吧!等养好了伤在查明一切。哼!若是真有什么猫腻,我李莫愁的伤岂是白受的。”带着这样的想法,李莫愁渐渐地睡了过去。
一连七、八天都是小龙女和孙婆婆照顾的李莫愁,林玉也就每天抽空过来坐坐,但也做不了两刻钟就离开了,而且都还是有人在的时候。李莫愁也不好和林玉再探讨她的感情问题。
也是由于有伤在身,孙婆婆不让劳神,李莫愁也就没再执著于此。但是关于受伤的的事情,李莫愁倒是让孙婆婆挨个村落的打听了,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结果可想而知,李莫愁的心凉了半截,没有外人到过终南山,也可能到过,但是起码是没人到过附近的村落。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李莫愁就一直想找个时间和林玉好好聊聊。怎么说呢,她现在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单纯的李莫愁了,虽然在面对陆展元的事情上还是有些不理智,可是李莫愁相信自己已经可以能将很多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了。
这天夜里,李莫愁独自一个人来到林玉的房门外,还在有些犹豫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了林玉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师父!”李莫愁还是很本分的跪下磕了个头起身说道。
“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这两天为师都没去看看你!”然后林玉抬头又仔细端详了李莫愁一阵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看来孙婆婆和龙儿将你照顾的很好,这样为师就放心了。”
“谢师父关心,莫愁已无大碍!孙婆婆的伤药很是管用。”
“师父,徒儿今夜来找你……”
“为师知道你的来意,不就是陆展元和下山的事情吗?”
“是的,师父,请师父明示。”
这时林玉摆了摆手示意李莫愁坐下说话:“你今天来找我,说明那晚说的话你还是听进去不少,我看你这几天的行动也是为了这些吧!”李莫愁正要说话,却被林玉抬手阻止了:“为师听为师把话说完,可是照情况看来,你是没有找到陆展元不是凶手的证据对吗?要不然,你不会拖到今天来找我。”看李莫愁在那里坐着没做声,林玉了然的笑了笑。又接着道:“说吧!你又查出什么了。”
李莫愁吞咽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方才接话道:“最近几个月没有外来人上终南山,也没有什么生人拜访过全真教。”
林玉在等李莫愁继续往下说可是等了半天李莫愁都没再说话,林玉有些诧异的道:“完了?”
李莫愁也是一愣,随即又道“恩!完了。”倒是有些稍显底气不足。
林玉有些头痛的看着李莫愁:“我给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你就做了这些?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听林玉这么说,李莫愁马上站起身来,作揖道:“徒弟想请师父明示!为什么说徒弟其实不喜欢陆展元,是被下山诱惑才觉得自己喜欢他:还有他真的是看在那些上面才喜欢徒儿的吗?可是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啊!还有师父当初是凭什么断定陆展元是凶手的?”
“好吧!既然你怎么问,那么我们一步一步来,我问你,陆展元提出来要你一起下山,你的第一反应是希望下山,还是希望和他在一起就好?你有没有提出希望他和你一起留在山上?好好想想,为师不着急。”林玉说完,还起身给李莫愁倒了杯水。
听了林玉的话,李莫愁开始慢慢回想:这次遇到陆展元的时候,就没想的要留下来,所以不管他又没有提出下山,自己都是想着怎么能够更稳妥的下山,别闹的像上次一样。那么以前,陆展元提出要让自己下山以后,自己……想了好一会儿,李莫愁才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说的是:“陆公子,莫愁从小就在古墓,外面是什么样的啊?你能讲讲吗?”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之后听了陆展元对山下的描述以后,才开始老是缠着让陆展元讲山下的故事。最后,陆展元冲自己表白的时候,自己才打定主意跟他下山的。想到这里,李莫愁的脸色有些发白。
“师父,是这样的……”李莫愁还没说完,就被林玉打断了。
“为师没兴趣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们说下面的。若是师父不允许你和他下山,你会怎么做?叛出师门,私自下山?”
李莫愁听到这里一惊,随即又说道:“我会尽力说服师父,若是实在不行,就让陆展元来古墓帮我破掉誓言,再下山。”
听到李莫愁这话,林玉略微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还算你有些头脑,那些书没白读。若是你像我说的那样,你估计会被人瞧不起一辈子,任人拿捏一辈子,到时候又是什么情况,为师就无法预料了。”
这时的李莫愁猛地抬起了头,还吓了林玉一跳。林玉看李莫愁这时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李莫愁有些呆滞的摇了摇头,无意识的走到桌边端起水来猛地喝了几口,才好似慢慢平静下来。
过了半晌李莫愁才转过身来,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许是位置的原因,李莫愁有一半的身影已经投身到了阴影之中。
林玉看着这样的李莫愁有些心疼的说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也就在这时,李莫愁起身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已经收敛了刚才的那种神情,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却还是可以看出她的不妥。“师父,还是继续吧!刚才是莫愁失态了!”
林玉看了眼李莫愁,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以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可能不知道,若是真的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一切喜怒哀乐你都会很是了解,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她为中心,不会疏忽一点儿和她有关的东西,很多时候自己的喜怒会跟着她的心情儿变化。甚至她看着不同的人眼神流露的不同,你都能捕捉的到,从而知道她对这个人的看法。当你看着她的时候,会忽略身边的其他人…..”
李莫愁看着林玉那已经陷入回忆的神情,心中有过一丝明了。师父也是爱过的人,所以师父才能这样的透彻的看待她和陆展元的问题。
好半天林玉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可是神情却是有些疲惫,冲李莫愁道:“你伤还没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说吧!”说完就挥了挥手叫李莫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