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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您别这么说。”
林棠抹点郭贵人眼角的泪,带着鼻音道:“您是儿臣的额娘,有您在,儿臣就有额娘。”
郭贵人眼里闪过泪光,她歉疚地道:
“林棠,额娘可能不能陪你很久了。”
“不会的。”
林棠下意识摇头,她想大声反驳郭贵人的话。
郭贵人轻拍了下林棠的手,道:“佛家说人死以后会去极乐世界。
林棠,哪怕额娘不在了,额娘也会在极乐世界保佑你。”
什么极乐世界?
林棠想大声说都是假的,只有死亡才是真的。
若是郭贵人死了,她没有额娘了也是真的。
但林棠低眸瞥见郭贵人脸上解脱的淡笑,喉咙动了动,没有说话。
郭贵人放空脑袋,继续道:“额娘十四五岁时,以为男女双方有情便可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因此,额娘不顾家族的荣辱、忤逆爹娘、背叛妹妹,跟人私定终身。
后来,额娘在琐碎日常的相处中,知道了情意最是廉价。
林棠,你能答应额娘,等你日后嫁了人,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全交给你的额附吗?”
话音刚落,郭贵人便睁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棠。
“儿臣知道的,额娘。”
林棠又用帕子擦了擦郭贵人脸上的泪,挺直了身子,道:
“儿臣是大清朝的公主,是爱新觉罗·林棠,无论何时,都不会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的。”
“那就好,那就好…”
郭贵人喃喃地重复了几遍,后又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三日后。
林棠从送膳食的小太监那收到了四封信。
一封是胤禟的,一封是胤?的,一封是六公主和八公主一起写的,还有一封是胤禛给的。
前三封都是关心她的身子,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
最后一封上,胤禛说在杭州府打听到了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已经安排人进京。
林棠连日来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当晚。
她兴高采烈地把这个消息告诉郭贵人后,郭贵人勉为其难地从嘴角挤出一抹淡笑,只说了句好。
次日丑时。
林棠还在睡梦中被麦田的哭声惊醒。
“公主,郭贵人快…快不行了…”
林棠怔愣了下。
下一瞬她顾不上穿鞋,也顾不上披外衣,急忙光着脚丫跑到郭贵人的寝殿。
“额娘,额娘…”
林棠的眼泪要掉不掉的,声音充满了恐慌。
“林棠。”
郭贵人见林棠来了,身子骤然来了力气。
她猛地拽过林棠的手,缓了缓语气,道:“林棠,日后照顾好自己,额娘会保佑你的……”
说完,郭贵人拉着林棠的手滑落在床榻上。
“额娘,额娘!”
林棠见被褥下的身子没有了任何反应,悲痛欲绝地大喊几声后,身子瘫软跪在地上。
东偏殿的下人们跟着跪下抹眼泪。
寅时。
康熙洗漱完,正准备去上早朝的时候,梁九功纠结了片刻,低声禀报道:
“万岁爷,四公主的额娘郭贵人今日丑时薨了。”
薨了?
康熙愣了下,心思转了几个弯后,道:
“下完早朝后,派人把郭贵人拉出宫埋了吧。”
“嗻。”
梁九功秒懂康熙的意思。
郭贵人未进宫前是寡妇,如今又因肺痨薨了。
就算四公主有天大的本事,郭贵人也是没有资格葬入妃陵的。
不然,等万岁爷百年后,万一在地下召幸妃子时,被郭贵人传染了怎么办?
辰时。
林棠再次跪在康熙面前,道:
“皇阿玛,求您给儿臣个恩典,让儿臣自己找地方把额娘葬了吧。”
从魏珠口中得知,郭贵人可能会被随意埋个坑里后,林棠便赶走了来拉人的太监,直奔乾清宫。
“林棠。”
康熙抬眸,眯着眼看着林棠道:“莫不是朕太过宠你,你竟然忤逆朕的旨意?”
“皇阿玛,儿臣何时忤逆你的旨意?”
林棠心里难过,她强打起精神道:“皇阿玛,儿臣只是想亲手葬了额娘。”
“成何体统?”
康熙狠拍了下桌子,道:“贵为大清朝的公主,你要亲手去葬一个病死的寡妇?”
“皇阿玛,她是儿臣的额娘。”
林棠挺直了腰身,忽视康熙嘴里的尖酸刻薄,提高音量道:
“若是儿臣的额娘卑贱,那儿臣也高贵不到哪去!”
“你…你是要气死朕吗?”
康熙抄起桌上的茶盏便往林棠身上砸,林棠没躲,直愣愣地看着康熙。
半晌过后。
康熙见林棠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摆手应了林棠。
林棠谢过康熙后,托胤禛挑了个山清水秀的地,胤禟和胤?和她一起,把郭贵人葬在那了。
随后。
除了太子胤礽,林棠认识的六岁以上的阿哥们都给林棠送了东西,劝她节哀。
六公主、八公主和十公主更是每日早早地便去东偏殿陪着林棠。
林棠不说话的时候,她们也乖乖地陪林棠坐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十日后。
林棠还收到了草原上大公主和三公主的信。
大公主的信上还不显,三公主的信上,很多字都晕染了。
林棠只瞧了眼便猜到,三公主给她写信的时候,肯定忍不住哭了。
深夜时分。
林棠怕远在草原的大公主和三公主担心,吸了吸鼻子,提笔回信。
八月初。
康熙出宫,去巡幸塞外。
林棠拿着玉佩又出了宫,这次她谁也没带,只骑了匹马便跑了。
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也有心调整。
但半个多月过去了,林棠只要一出门,看见郭贵人生前住的寝殿,便忍不住难过。
于是。
林棠决定换个环境,慢慢试着把心里的悲伤封存起来。
八月中旬。
林棠正喝着茶在杭州府听戏时,草原上的敦多布多尔济和肃州总兵官潘育龙联手抓了噶尔丹五百个妇人和孩子。
九月。
康熙回京。
林棠自觉心情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也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