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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
难不成那些监禁我的人想让我自己从这衣服里脱身?
我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没用,脖子以下每个地方都不能动,尤其是关节处,动一动还会觉得疼。
总不能让我滚下去直接用嘴吃吧,那也不对啊,我怎么可能拖动床?
他们不想杀我,这点我知道,那他们为什么弄这么一出?想看真人捆绑逃脱?
...我还真没这个本事,那算了,饿就饿呗,大不了被饿死,无所谓。
想到这,我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
没有梦的睡眠,注定是无聊的。
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睡了再醒,就这样持续了七八轮,我丝毫没有感觉到饥饿或者口渴,仰身看了看门口的饭菜,都已经开始发臭了,我这里都闻得到,但我却反常的不感觉饿。
最少也过了三天。
三天,一个人饿了三天,渴了三天,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是他们偷偷给我喂过了,还是其实我压根根本不需要进食?
每次醒来我都没感觉到有什么饱腹感或更进一步的饥饿感。
排泄反应也没有...
我倾向于我根本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排泄,那些感觉,不过是幻觉罢了,我说不定真的不是人呢。
其实,我早就怀疑这一点了,毕竟我可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那电影还是鬼片,我还是个死了的男主。
综合以上种种,我好像真的不是人。那他们为什么要送饭来?单纯地为了满足我的要求吗?如果我提些其他要求他们会怎么应对呢?
就在我渐渐钻入牛角尖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我仰身一看,噢,原来是那个认错人的女生,她好像不知道门口有饭,刚进门险些踩到那些发臭食物,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衣服上绘有怪异图形的男人,生面孔,不是我见过的怪图男怪图女。
姑且让我这么称呼,我觉得比较顺口。
我没有开口说话,那个女生坐在床脚,就这么看着我,我努力仰起头看着她,看了一会,她还不说话,我感觉有些累了,便直接躺了下来,这时她才说道:“确实不是他,完全不像。”
“但是,该如何解释那些现象?”后面那个男人非常恭敬的低头道,即使站在她身后,目所不能及的地方,他依旧低着头,看来这个女生的地位在这个神秘组织里很高。
而且,颇受尊敬,我从那个男人的眼中看不出任何委屈或者不甘。
“可能只是巧合吧,你们看紧他,对了...让他吃饭,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她淡淡的说道,虽然是在发号施令,但并没有一丝趾高气扬,反而有股理所应当的味道,那男人只是说了声是,没有反驳,更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
看她似乎有走的趋势,我想了想,就这么躺着问道:“请问,这位女士,你究竟把我当成谁了?”
“我到现在还很糊涂呢。”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知道这里对你很安全,但安全的代价是失去自由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多问,不要多想。”
“哦...好吧,没有商量余地?老实说,这里很无聊,我可能会感觉到闷。”
她展颜一笑,不可置否道:“你要是能出去那就出去,我们不拦着你,你也出不去,但你要知道,我们不是什么人权组织,你在这里死了还是残了,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先声明好,只要踏出这个房间,生死勿论,我们也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帮助。”她和声说道,但我察觉得到,她对我有种...特殊的疏离感,应该是因为我和她的熟人长得很像让她感觉了不舒服。
说罢,她起身便打算离开这里,我叫住她,“只要我说,就会有人帮我把这些解开吧?”说着,我用眼神扫了扫我身上的那些拘束。
“可以。”
“门外到底有什么?”
“保密,你看见而不死,自然就会知道。”
“我是人吗?”
“不是,但也不是鬼。”
“哦,好吧,我知道了,对了,你觉得我长得帅不帅?”
我突然问了这么一茬。
“和你的心上人比起来...怎么样?跟他一样吗?还是比他更帅?你对我是不是...”我故意加重语气,眯了眯眼,扯动肌肉做出一丝和(猥)善(琐)的笑容说道。
她脸色刹那间冷了下来,冷冷吐出几个字:“好自为之吧。”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身后的怪图男狠狠瞪了我一眼,走到她前面替她开门去了。
我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试探效果不错,而且成功激怒了她,我很满意,从中我还知道了她男朋友(或老公?看年龄不太可能)估计是失踪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可能比我想象还要久的多,她们二人感情深厚,估计他的消失给她的打击很大,否则不会这么容易因为他的事而动怒。
挺有意思的,为了另一个人类或欢喜或悲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个女生...不,应该叫这个女孩——她很有趣。
不过,也仅限于有趣罢了,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房间之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环境,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没办法,不论是谁在一个小房间里跟床一块绑个两三天都会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美好,我也不例外。
不多时,我还没提出帮我解开拘束衣呢,就来了三个怪图男,他们一齐把衣服解开了,里面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白色短袖白色长裤,内裤...嗯,也是白的,应该是在我被药倒之后给我换上的吧。
解开后,三人便带着衣服走了,顺便还把地上的馊饭收拾走了。
但我依然躺在床上,没办法,浑身都疼,我得缓一会,他们也把那衣服给我套的太紧了点吧...
过了一会,感觉不那么疼了,便用双臂撑着上半身,勉强坐了起来,又过了一会,我感觉自己能走了,于是慢慢起身,试着走路。
然后我就跪了。
没错,是真正意义上的跪了,就在我快要站了起来的时候,双腿一软,立刻不受控制的磕了下去,我嘶了一口,痛的龇牙咧嘴的,我双手撑地,微微撑起一点,然后转了半个身子,勉强坐在地上,靠在床沿,我将长裤褪起,看了看膝盖处是不是有了淤伤,如果有,我觉得这责任得他们负。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伤,这少说也有四五十厘米吧?脱力之后直接跪下去,怎么也得有点淤伤吧?然而,就是没有。
“不是人,也不是鬼,就是这个意思?”我嘟囔了两句,摇摇头,直接站了起来。
我的腿依然疼痛难忍,但我知道,那不过是假象,我的腿实际上完好无损,我“应该”能站得起来,抱着这样的信念,我站了起来,腿上传来的痛感无时不刻在督促着我赶快坐下,不要再给双腿增添负担,赶快去找药,不然还得疼俩礼拜,然而,我就是真正的站了起来,违反人类常识,也违反了我的常识,站了起来。
我顺便还走了两步。
看来,我不是人也不是鬼的意思就是,我的身体其实压根就不是人的身体了,只不过依然残留着人的感觉。
搞明白这点后,我的行动顿时顺畅了许多,虽然那剧烈的痛感仍然在干扰我对全身的支配,但已经不怎么碍事了。
因为我在心理层面上已经认识到了,我没有受伤,只不过是脑子出了毛病,以为身体受伤了罢了,其实功能好着呢。
身为“人”的这面,正在阻挡身为“鬼”的我探索外界,我在意识到了这点后,果断抛弃了我对自身是人类的认识,没办法,谁让这种认识这么碍事呢?
放下包袱,身体顿时更加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