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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尹的事前在城里闹得挺大,后衙门介入,勒令让陈广尹收的厚礼尽数退还给求告的家属,一盒盒一箱箱的贵重物品从陈家抬出来,也算是彻底的坐实了陈广尹私相授受的罪名。
城里传的难听,书院里当众下发了辞退,重整院内风气,一时间也是风声鹤唳。
八月底,在云城扎了十几年根的陈家收拾了家当,趁着天色尚未大亮,陈广尹带着一众妻妾儿女灰溜溜的出了城,一日当初的钱无章告老还乡,不过场景却是比钱无章还要凄凉的多,连前来相送的人都不曾有,想当初钱无章再是声名狼藉,那也还有些幕僚前来相送。
“如此秋高气爽的好时节,确实是赶路的时机。”
天气凉爽了下来,已然是不如夏时的燥热了,乔鹤枝从地窖里取出了去年酿造的桂花酒,如今已然一股醇香了,他给方俞倒了一杯酒:“听说陈家把在云城的宅子都给出手了,因着名声不好,房产地产都难出手,一度被压低了价格再卖出去。”
“他倒是聪明,知道自己眼下在云城混不下去了,把这头的家当尽数变卖,回到老家去,还是能过上衣食富足的好日子。”方俞浅尝了一口桂花酒,口感绵长,最让人享受的还是放在鼻间的桂花香气,小小一杯酒中,仿佛装了整个秋。
“云城是咱们的老乡,可得好好经营着自己的口碑,做事还得勤谨些,否则那一日声名狼藉了,连告老还乡的地方都没有。”
乔鹤枝笑了一声,取过方俞喝过的酒杯子,自己也尝了一口去年的成果:“乔家祖辈都在云城经营,这么多年过去不是还照样红红火火嘛,要说钱无章和陈广尹的下场啊,还是因他们自己把日子给过坏的,也怨不得云城人对他们无情。”
“咱们历来是本分人,自也不会像他们一般。”
“是。”方俞拉着乔鹤枝在自己腿上坐下:“今下书院也没有了毒瘤,日子可谓是轻松了。”
“便是因着轻松了,所以修身养性起来了?”乔鹤枝抬起下巴去看方俞:“素日来不是写字看书,便是逗鸟喂鱼的,喜好竟是同那五六十的老举子一般,爹都还没你会养生。”
方俞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有再端一杯枸杞泡茶便是保持着年轻相了,这一年也不光是教授了学生,连带着他自己也磨平了些浮躁之气,人往沉稳方向发展了。
不过在自家夫郎面前定然还是不能这般说的,总得是编排点理由出来让人心疼他才行。
“前阵子大夫说我虚火太旺,让我素日里多做些静心养性之事,这除了老头子那一套,还能有比这更为静心之事吗?”
乔鹤枝背靠着他的胸膛,闻言稍稍坐起了些身子:“可是夏时天气太热的缘故?”
天热归热,那也抵不住年轻力壮如狼似虎的身体燥热啊,方俞凑在乔鹤枝耳边嘀咕了几句,说得他面染海棠。
乔鹤枝还当他一本正经的在说事儿,不过还是满脑子都是装着些不能拿在台面上所说之事,不过自打先前他受伤之后,两人确实也没有再怎么样,眼瞧着守孝也快进入尾声了,他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好吧。”
这话让方俞意外,他不由得抿嘴偏头去看乔鹤枝,见他只是红着脸,也未多说别的:“今朝答应的这么爽快?”
“不是你想的吗,时下又说这些。”乔鹤枝在他怀里感觉到不对劲,赶紧道:“不过得晚上才行。”
他也不知方俞怎么越来越恶趣味,便是在白日也会........
方俞低头笑的不怀好意:“谁还能等到晚上去。”
言罢,他便将人抱了起来,任其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又碍着惊动旁人,最后小乔还是被拉进了里屋。
“你得把帘帐放下来。”
乔鹤枝沾着床便连忙跑到了床脚处去蹲着,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尽可能的依着自己的性子,命令方俞要关好门窗,还得把夏日里准备的遮光帘帐一层层的放下来,虽是白日,重重帘帐下也如月光流水一般。
方俞看着缩在角落的人,就像是抱回家的野兔子突然蹿到了小角落一样,非但不听你的话出来,急了还得咬你。
“好好好,都听乔公子的安排。”方俞双手撑在床沿边上,声线放低,十分蛊惑人:“你自己把衣服脱了,我就去给你放帘帐。”
乔鹤枝下意识的双手环抱住了自己,顿了一会儿,脸红的想道不是自己脱便是他给脱,总归都是一个结果,好似也没什么两样,但要是让他不拉帘子青天白日的做亲密之事,那才是羞愤至极。
两厢比较,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脑袋。
方俞心满意足,连忙去放帐子,目光时不时的偷瞄床上的人,直见得他只余下了一件薄薄的亵衣为止,夏秋的贴身衣物本就单薄,不必春冬的紧密厚实,总是隐隐能透出些皮肤出来,便是这般似有若无反倒是更为撩人。
夜里凑近了瞧,他便发现了其中观窍,抱着人睡的时候难免是心猿意马。今下在白日,便是隔着一丈远也能瞧出其中趣味来。
乔鹤枝褪好衣服便钻到了薄被里,受不得他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眼神撩拨,便说道了一句不该说的:“你还不快过来。”
果不其然,那人跟打了鸡血一样蹿了过来,覆在了他身前。乔鹤枝还是有些紧张,以前每一次他都是这样的,不过方俞通常会先安抚亲亲他,他也十分受用,不过今日........半晌身上的人也未有反应,他都准备好等他亲自己了,他不会是想直接切入正题吧?
可那怎么行!他最喜欢的一个程序就是亲亲了。
他微微抬起头看方俞:“你、你怎的不亲我?”
“我好像又闪到腰了,有些痛。”
“啊?”乔鹤枝微微动了动身子,侧身想去看方俞的腰:“可大夫不是说已经尽数好全了吗?”
“许是天气变冷,有些受不得寒。”
乔鹤枝望了一眼外头,分明就是艳阳高照啊,虽说不如夏时炎热,但这最是好时节的呀。
他心里有点不高兴,忍不住埋怨起食肆的椅子来,不过到底是担心方俞的身体,他道:“那、那要不今日.......”
“你主动点吧。”方俞一脸正气的把后面的话给接了下去。
“啊?这怎么行!”乔鹤枝花容失色:“可、可我不会啊。”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
.........
乔鹤枝下午没起来,两人闹腾了许久,晚些时辰方俞给他擦洗了身体,又给他吃了一点饭后他便径直睡了,一觉过来竟已是翌日清晨。
他清醒以后,总觉得自己受了骗,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推了开,一个翻身,整好对着目光清明的方俞:“醒了?”
“嗯。”
“你什么时候醒的?”乔鹤枝抿着唇问道。
方俞瞧见乔鹤枝的眼睛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吸了口冷气,微蹙着眉毛,虚声道:“醒了得有半个时辰了吧,腰痛,痛醒的。”
“还、还痛吗?”乔鹤枝立马就心软了,伸手要去给方俞揉揉腰,却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就一会儿痛一会儿不痛的,其实也还好,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痛还是抗的过去的。”
“要不待会儿叫大夫来瞧瞧吧,别又出了什么岔子。”
方俞干咳了一声:“也不是大事儿,就不劳烦大夫了,再说待会儿咱们还要去一趟乡下呢,学生们春时种的庄稼眼下可以收了,大家伙儿老早便来同我说了几回,都想着再去庄子收庄稼呢。我原本没有计划再让他们下乡去,但他们说做事得有始有终,想着也是此番道理,便应承了下来。”
“你不想随我去庄子?”
“想啊!”先前在庄子住了一个月,乔鹤枝非但没有不习惯,反而还挺喜欢村野的风土人情,唯一的不适之处便是春日小虫子太多了。
“可身子最重要,咱们也不能讳疾忌医啊。”
方俞憋着笑:“那大夫来了怎么说?因房事不节制而伤了腰?你好歹也给我留点脸面吧。”
说到此处,乔鹤枝合上了嘴,也是,虽每回大夫看诊以后都会说自己口风严谨不会外传,可也指不准受人钱财蛊惑呢。方俞没脸也就没脸吧,左右是个男子,若是再传出点他的话来,他还怎么活。
“那好吧,你若是不舒服了定然要告诉我,别撑着。”
方俞搂过人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好,起身吧,待会儿晚了时辰出门热。”
两人一道用了早饭,乔鹤枝正要差遣下人去套马车,没成想小厮却扯了两匹马儿出来,乔鹤枝疑惑,得小厮禀告说是主君一早就交待好的。
看着一个翻身上马的人,何其麻利矫健:“有些日子没有骑马了,眼下天气清爽,城中儿郎都在马球场驰骋和秋猎,咱们也随随俗吧。”
乔鹤枝心领神会,气恼道:“合着你一开始便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