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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前军战事失利,我军被烧毁三艘战船,阵亡三百多人。现在大军被堵在港外,不得进。”一名通信兵禀告道。
“再探!”肖一远放下望远镜大声说道。
“肖次辅,你遇到对手了?”赵兴笑呵呵地说道。
“皇上勿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战术都是扯淡。今夜就给他来个前后夹击。”肖一远大咧咧地说道。
此时,大军最前,火光冲天,显然是帝国的战船遭到焚烧。
“这个港口,实在易守难攻,山脉挡住了视线,炮船无法进行炮击。根本找不到敌人船只的藏身之处。霹雳弹浪费不起。”赵兴一边拿着望眼镜查看战况,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皇上,这个地形实在是太好了。皇上,你看,是不是像个锅?”肖一远打趣说道。
“还真是!那就一锅端。哈哈哈!”赵兴用手比划了一下,发现詹卑城与港口都处在一个大盆地之中,周边都是山脉,包括港口都被山脉围住。
山脉挡住了炮船的打击,不然还真可以一锅端。
“有什么好办法吗?赵兴接着说道。
“皇上,港口外是攻不进去,如果从里面攻破呢?”肖一远说道。
“你有卧底密探?”赵兴疑问道。
“哪里?这是国战,哪里那么好安插密探的?”肖一远眯了一眼赵兴。
“也是,你个海盗贼,不是干那个的料。说说怎么破敌?”赵兴是没想到法子。
“还是让他来说吧!”肖一远指了指甲板不远处跪着的一个壮汉。
这个壮汉是商人的家丁,专门帮他们的家主打理庄园的。这次来求救的就是他。
“你过来!”赵兴指着那个壮汉高声说道。
壮汉匍匐在地,慢慢地爬了过来。连磕好几个响头,忐忑地说道:“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礼在帝国已经废除了,除了天地祖宗,是不能下跪的。不过,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特别是这些身在他乡讨生活的帝国百姓来说,向皇帝磕头这是打入了骨子里的思想。再说,普通百姓见到了帝国最高统治者,哪里有不紧张的。
在强大的力量前,仆仆礼拜,这是动物的天性!人类也是一样!
“起来说话。”赵兴淡淡地说道。
壮汉拱着身子站了起来,仍然埋着头。
“把你跟本次辅说的,跟皇上再说一遍吧!”肖一远和气地说道。
声音中带着一股威震天下的气势,是久在人上,久在军旅的肃杀之气。赵兴也不由得侧目,在赵兴面前,肖一远就像个很听话的孩子,可是到了别人面前,他的话又是那么的不可违背。
“是,在三百海路外,有一处天然的水湾,叫月牙湾,大军可以走那边登陆。水湾距离詹卑城只有五百里远,隔着一条大河,两座山岭。草民愿意领路,三日可抵达詹卑城。”壮汉说得很快。
显然,是怕说慢了,会遭怪罪。也怕说错了,会遭惩处。暮色中,已经寒意袭袭,但壮汉的额头上却冒出了汗珠。却不敢轻易拭去,只能任其凝集,滴落在地。
“嗯,是个好办法。”赵兴点头说道。
赵兴记得历史上中日战争,日本就常用这一招。清朝时攻破威海卫,民国时攻破上海,用的都是这招,穿插包围,袭敌背后。
“传令下去,大军分作三路,海卫军第一军在此处巡弋,封锁敌军港口。第二军,第三军,转路向西,攻袭凌牙。其它大军随本辅从月牙湾登陆。”肖一远严肃说道。
传信兵急忙下去传令。
当日,在肖一远的策划指挥下,大军分成三部分。白波浪安抚使仍然在此与敌军水师对峙,封锁港口,让敌军只能窝在港口内。潘杰副安抚使则带领六万海卫军去夺凌牙。
显然,肖一远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他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平定三佛齐,并且抓捕至少五十万奴隶,开发商已经等在那里,全面开发澳洲的事宜已经部署了一年。四大学府并内阁制定的大战略是要平定三佛齐,控制向西的贸易航线。
使用五十万奴隶,比起使用五十万百姓进行开发,投入的资金能少九成,因为无需给他们提供良好的住房条件,也不需要提供良好的衣食,保证最基本的营养。而且,奴隶的劳动时间可以大大加长,就是死了也没关系。如果是百姓出现工作意外,开发商是要陪一笔钱的。
后续补给舰队到来后,大军进行紧张的补给工作。一般情况下,舰队的补给工作都是在港口内进行的,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舰队不得不在海上进行补给。在海上补给的很麻烦,效率也不高。
整个补给行动持续了一整晚,而同一个晚上,潘杰已经出发了。等到天明时,大军才继续南下。而补给舰队则返回西进岛大港。这支补给舰队本来是准备在大军占领詹卑后再在港口补给的,但是大军前进的速度停顿了下来,被三佛齐的水师堵在了港外。沿海岸线登陆是非常危险的,很容易触礁,大的战舰无法靠岸,没有三天,大军根本无法完成整个登陆过程。南征大军,放弃了这种登陆办法。
等到中午时分,十多万大军,才抵达月牙湾,这里有港口,不过是出海捕鱼的渔民自己建设的,规模很小,码头上停着几十艘小渔船。月牙湾虽然是一座深水良港,不过周围可以依托的有利防御地点并不多。这座港口其实就是月牙湾的一处河流入海口,这里河网密布,都是热带丛林,河流也不宽,所以战舰无法进入内河航道。大军在这里登陆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却是唯一的选择!
大军先用小船登陆,登陆后在赵兴的带领下开始修建简易的港口。有皇帝带头伐木,近十万大军一起动手,仅仅用了半天时间,港口就修建完毕。战场得以停靠,而那些渔船早就被斗舰拍沉。
肖一远又派出一万大军,清剿周边的渔民村落。等到入夜时,帝国大军才安营扎寨。赵兴希望能连夜进军,但是被肖一远否定了。连夜进军太危险了,帝国大军不能遭受失败,更不更遭受无谓的非战斗减员。
征集这支大军,帝国已经是负债累累。如果失败,不仅帝国的财政要崩溃,那些支持帝国的大商人们都要破产。小心翼翼,一定要胜利,这支大军是帝国的命脉。开发商们,正在等着大军交付的奴隶抵债呢!如果失败,不仅是负债这么简单,帝国将会损失一代人。这才是帝国损失不起的。不是三佛齐被帝国所灭,就是帝国从此一蹶不振。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帝国大军才向三佛齐首都詹卑城进发。赵兴亲领仅剩的三千黄金火骑兵在前开路,清剿遇到的村庄,抓捕奴隶。奴隶分配到工兵团,遇水搭桥,遇山开路。大军穿过水网密布的大小河流,翻越大山,沿着延绵的山路进发。
三佛齐,詹卑城,王宫。
“陛下,中华帝国的大军已经被撤走,现在只有三万水师守在港外,是否要歼灭他们。我军有也有三万水师,战船虽然要小,但是比敌军要多。末将在周边小岛也埋伏了人马,只要出击,末将保证一定全歼这支敌军。”三佛齐水师大将忽忽吉利快然说道。
“凌牙岛安排得怎么样?能不能守住?”三佛齐国王哈米苏问道。
中华帝国的大军肯定去攻打凌牙岛了,这才是哈米苏最担心的。现在,詹卑城已经征集了王国大部分的青年,组成了一直八十万人的农民军,防守詹卑城。詹卑城对于哈米苏来说,可以说是牢不可破了,王国的力量都集中到了王都。而港口敌军又根本攻不进来,敌军劳师远征,不可能长期攻打。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凌牙岛,那里是王国经济的支柱,是最大的收入项,若是被攻破了,敌军就有了长期攻打三佛齐的跳板,三佛齐的经济命脉之一就要被切断了。
“凌牙易守难攻,一万水师已经足够。岛上有六百多架投石车,十几个大小堡垒。敌军没有那么容易攻占的。高棉帝国也同意出兵增援,敌军三日攻打不下,必定因缺乏淡水而退兵。”大将普拉提分析道。
“好。敌军还会不会从周边海岸登陆?”哈米苏又接着问道。
“周边都是丛林,也没有港口。敌军要大军登陆,至少要半年时间才能建成港口,登陆后还要穿过大山丛林。这种情况,不太可能。”三佛齐宰相邵木特说道。
“嗯,中华帝国不是大宋,国小人少,竟然出动二十多万大军。支持不了长期的远征。只要我们守住几个月。大海波涛,丛林瘴气,就能让他们全军覆灭。他们不退兵,必死。退兵,到时,估计他们国内早就大乱了。那时,我们在邀请其他诸国,东进,瓜分金州。”哈米苏幻想道。
金州就是后世的菲律宾,宋人把他称为麻逸,帝国把他改名为星海省。
经过三日的进军,赵兴的大军穿过了山岭。进入了詹卑城所在的中央大盆地。盆地在热带地区根本不能住人,太过潮湿。但这里,却是受东北风的影响,有热带海洋气候的特征。为此,这里成了三佛齐真正的文明地区。除了这里,三佛齐广阔的土地,大部分都是落后的部落。
“皇上,没想到,三佛齐竟然在这小小的城池中驻扎了百万大军。看来,对帝国远征军的到来有了充分的准备。”肖一远陈述道。
“这么多人集中到了一起,正好给了我们一举灭亡三佛齐的机会。传令下去大军围城。火箭炮车兵封城门,朕要让他们投降。这么多人,灭杀了太可惜,要让他们全部当奴隶。”赵兴恶狠狠地说道。
走了三天的山路,三佛齐地形古怪,比起美洲来说,各种热带毒物更多的,为此大军虽然作了准备,但是非战斗减员依然很严重。仗还没打就损失了千余人,赵兴已经是一肚子的火气。山路太难走了,不少将士就掉入了山崖,活活摔死。为了把装备全部都运过山岭,为了不让火箭炮车,七梢炮车掉进山崖,多少人被活活累死。连赵兴都差点为了一台火箭炮车陷进沼泽。
赵兴率领三千黄金火骑兵在詹卑城外驰骋,射杀出城突进的敌军。火箭炮车很快就被安装起来,把詹卑城团团围住。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准备长期围城。
詹卑城周边的小城已经被大军攻破,整个詹卑大盆地已经被大军梳理了一遍。所有的村庄城镇都被清洗,清壮捕捉为奴,其他实行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詹卑城成了这个盆地的孤城。赵兴就等着,詹卑城粮尽,物资都耗得差不多,到时再收降那八十万农民军做奴隶。彻底地削弱三佛齐,把三佛齐变成下属国。
另一方面,龙卫军安抚使郭开已经率领两万炮兵,布置了炮阵,决定一举摧毁三佛齐的水师。地形决定了霹雳弹将毫不落空地炸沉三佛齐所有的战船。
“轰”八十台七梢炮将不断改进的霹雳弹投向三佛齐的小战船,一艘艘战船被一击而沉。港口内火光冲天。形势突变,三佛齐的水师不得不向港口外逃窜,但是白波浪已经做好了准备,斗舰齐聚,只要有三佛齐的战船冲出港口就会被拍沉。
“晦气。这群蛮夷,一艘海船还没我一颗霹雳弹贵呢!浪费我这么多霹雳弹。传令下去,不准敌军游上岸。让他们用命补偿我的炮弹!”待三佛齐水师全军覆灭,郭开却是发起了牢骚。
三佛齐掉落海里,死里逃生的水兵奋力向港口游动。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青龙刀,这是三佛齐水兵们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游了这么多路,早就脱力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龙刀划开他们的脖子,刺进他们的胸膛。不甘心的三佛齐士兵有的只能再逃回海里,脱力的他们无奈地沉入海底。
这时,谁会怜悯这些战败士兵渺小的生命呢?他们死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战败?死神降临时,为什么那么快?毫无察觉之时,已经被夺去了生命。
两国交兵,岂是士兵们的血气能决定胜败的?每个人都很努力,每个人都付出了自己的智慧。可是有人胜,有人败!有人生,有人死!是谁在主宰苍生的命运呢?
看着港口内那冲天的大火,看着大火转眼间消失,赵兴知道,征服三佛齐已经胜券在握了。想到在后世看的网络小说,主角往往以少胜多,在决死的环境中,鼓舞一下士气,然后他的士兵就像吃了玮哥一般,战无不胜。
事实上,战场上的呐喊,只是为了消除内心的胆怯,根本不可能鼓舞士气。大兵团作战,个人实在太渺小了,军令被传达下去时,战争的成败就已经注定。战场上除了奋勇杀敌,任何思考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