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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廷走过来,直接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将她的腿抬了起来:“别乱动。”
时念歌:“”
你现在让我乱动我都不敢,我现在已经浑身僵硬了好吗?
直到鞋袜都被他给脱掉,时念歌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她抿着唇,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脚上,这才看见脚上当时因为是狠狠的绊了一下,脚踝前边红了一块,旁边的脚踝处就因为扭伤而已经有些肿了,虽然肿的不严重,但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明天早上估计会肿的不能走路。
秦司廷现在和她一样都是学医的,这种简单的跌打损伤也不需要去医院,见他在手上涂了药油,并且在手心里将药油摩擦加热,再又覆在了她脚踝上,时念歌就这样看着他的手和自己脚踝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
只是,还是觉得一切都值了。
这大半年来几乎都不怎么联系,加起来说过的话都没有超过十句。
今天虽然惊醒动魄的,因为一时的冲动,连小命都差点丧在他的车下了,但是幸好他车技好,说停也就停了下来,也幸好,她当时在现场,能在他身边看见他这样的一面。
狼狈不堪的一面吗?
不,是他的另一面。
好看的男生有千千万,但是在温润如玉的外表下隐藏着的究竟是一个钢铁男人的心还是一个柔软小男生的心,一对比之下就知道。
秦司廷是个男人呀,他已经不再是少年了,他都二十岁了呢。
“秦司廷,其实你要是再绝情一点的话,直接把我扔在路上也不会怎么样。”时念歌边说边看着他:“现在还是白天,我自己打个车也就回家了。”
他的手在她脚踝处按揉,没说什么,仿佛没听见一样,明明已经涂好了,但似乎怕她明天脚真的会肿,帮她多按揉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将药油放到了她手边:“自己把肩膀涂一涂。”
时念歌看着眼前被递来的暗褐色的小瓶子,哑然接过,再抬起眼看他,见他已经转身去窗前了,是背对着她的。
因为是冬天,她穿的还挺厚的,厚的外套里面还有高领毛衣,毛衣里面还有个粉色的吊带,她要涂肩膀的话肯定要把毛衣也都脱下来才行。
其实她不太想涂肩膀,但是他把药油都买回来了,涂上的话能好的快一些,她也能少遭点罪。
她起身,一瘸一拐的进了浴室,然后红着脸将浴室的门关上,毕竟相信秦司廷是个正人君子,关上后也没有在里面反锁,直接到了镜子前,将外衣脱了下来。
外衣是在前边的拉链的款式,还比较好脱,但是毛衣就要从头上向下脱,她现在只用一只手的话有点费劲,另一只手因为胳膊抬不起来,抬一下就疼,她强忍着,一点点将毛衣脱了下去,低头再看一眼肩膀,的确已经红了肿了,比刚刚在警局里有女医生过来检查的时候看着还严重些。
她暗暗叹了口气,在手上涂了些药油,然后小心的涂了涂,一边涂一边想着刚刚秦司廷帮自己脚踝上涂药油时的样子,然后再继续认真的给自己涂。
几分钟后,时念歌将药瓶的小瓶子放下,拿起衣服来,却陷入了很艰难的境地。
她刚才强忍着疼才把毛衣脱下来,现在再穿回去实在是有点难了。
时念歌自己站在浴室里犯着纠结,直到秦司廷过来敲门:“肩膀涂好了么?半天没声音?”
“啊,已经涂好了,就是就是”时念歌很尴尬的说:“我肩膀抬不起来,自己没办法穿毛衣,你等我一会儿啊。”
外面静了一会儿后,秦司廷问:“你里面穿衣服了?”
咳,虽然是个很正常的问题,时念歌还是耳朵红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粉色的贴身吊带也不算多暴露,但是毕竟两个人也从来没有亲密过,现在还是在酒店的房间里,她要是穿成这样让他看见,她总觉得好羞耻。
可实在是穿不上啊,她也不能一直在酒店里住到肩膀好吧?这还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好呢,而且明天肯定还是要去学校的。
“我里面穿了但”
她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忽然就开了。
时念歌的声音瞬间都更在了喉咙里,转眼看见秦司廷走了进来。
他瞥了眼她身上的粉色吊带,倒是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自然的仿佛只是夏天看见个穿吊带裙的女同学一样没什么变化的深情,将她纂在手里的毛衣接了过去,然后找到袖口和高领的位置,站到了她身后,帮她将毛衣从头上套了下去,再帮她抬起手将胳膊伸进去。
直到毛衣穿好后,顺手拿起她的大衣外套就走了出去。
时念歌现在心脏还是不规则的乱跳,有些木然的跟出去,见他将她的大衣放到了沙发上。
她抬眼看向他。
秦司廷亦是回头看向她。
她努力忘却刚刚他站在自己身后帮自己穿衣服时的样子,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说:“我还是那个意思,你现在最好找个安静的地方,实在不行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也不打扰你,到了晚上我就回家。”
他看着她因为刚刚套上毛衣而稍微凌乱了些的头发,没应声。
时念歌一瘸一拐的向他走过去,直接站在了他跟前:“秦司廷,每一个豪门家族都有各种不同的故事,秦氏家大业大,也肯定有很多不为外人知道的秘辛,但是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我什么都不问,也不会跟别人说,但是让我陪着你行吗?”
她抬起手举起几根手指:“我发誓,我不打扰你,我就想在这里看着你陪着你,我现在就算是走了也不会放心,你就让我在这里陪你吧。”
秦司廷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抬起手,在时念歌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的时候,他目光就这样定住,看着她。
她显然刚才被不小心打到的一下,心里稍微有点阴影。
直到他的手落在她头上,帮她将凌乱的头发抚了抚,时念歌才心间颤了颤。
“早上吃过了?”他问。
时念歌愣愣的看着他,其实她吃过了,但还是下意识回答:“没啊现在正饿着呢,要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