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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大年三十,大年初一都被折腾,而这还是自找没处评论之后,霍青风在床上趴了几天,一次门都没有出,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吃饱了无事就闹闹那安静的美男子。反正他现在‘屁股开花’差不多了,那人还没残暴到会继续出他出手,以那人的体力,真几天下去,不脱肠都脱,肛了。
不过,初四的回访拜年,霍青风本着事不关己的心态,从头只看到尾,就立在霍夫人身侧,一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态度,连一句话都没插口。
这时候他才知道,霍家并不是‘人丁凋零’的,他的堂兄弟姐妹,放小院里一放,就一两排那么多。有长得眉清目秀小家碧玉的,也有普通一般的,更有相貌丑陋的。
最让霍青风印象深刻的是,那丑得有点儿惨不忍睹的那位,还与自己蛮亲的,只隔了三辈,算是最亲那一系,都同是嫡出的。
放年听说都不放出来的,今年怎的带出来,据说跟家里争产有关。
送最后一拨离开,霍青天向霍夫人回安,便回了自己的小院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所以霍夫人一直都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一路行回去时,霍青风翻着记忆,霍夫人娘家人来的不多,按理说本该是他们兄弟俩走舅舅一亲的,想来是因霍家家大业大,换了亲戚来走亲。
霍青风最有印象的是那个表哥,领着表嫂还带了两孩子,怎么形容呢,这个表哥很客气,可他却得,这人托辞容下,透着一股子的阴邪。
不过,好在霍夫人似乎跟这大哥一脉不是那么的亲近,倒是与最小的弟弟比较亲。对于这个小舅舅,霍青风觉得面熟,起初认为是霍麒的记忆作祟,后来看到霍麟之后才发觉,自己这个弟弟和舅舅倒是有几分相似的,都一样英俊。所以说,外甥和舅舅相像不是空血来风的。
不过这么一想,霍麟身高体型像了霍老爷,俊秀的样貌却随了霍夫人,这很明显。想想自己,估计是体型像了霍母,而样貌……两人都不像了,霍麒长得清秀柔美,却不似女子,估计跟他的体型有着很大的关系,不像狐水那般妩媚,也不像絑絑华那般妖娆。
摸了摸与前世有*分相似的脸,霍青风觉得,自己穿越而来,大根是因为两人长得太像了?
在屋里的彼岸就看到一路摸着自己的脸回来的霍青风,以为他撞到哪里了,捂着脸拧着眉一脸苦样,不由得一瞬不瞬地看着,直到那人走近了,似也没发觉,这才开声:“受伤了?”
所以说,人类很脆弱。
听到声音,霍青风抬眼,发现眼前的男人正看着自己,而自己不知何时已回到自己的屋里,眨了眨眼,木然地松了手,“什么?”他好像听到受伤两字?
看那脸上无伤的痕迹,彼岸重新垂手,这回手中捧着本书。
霍青风:“……”
对于三天两头被这男人漠视,霍青风怎么也习惯不了,好歹你说句话会死啊?
一想到这处就恼,霍青风一把抢过彼岸手上的书,翻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是男人,连小a都看过,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想到这个一脸认真的男人盯着这男男……那啥的小书,他就是认不住脸红。
像烫水的芋,往榻上一丢,还责怪地瞪了那仍一脸淡然的男人一眼,“你、你……下流!”亏他还能面不改色地在这里光明正大地翻看,也不知遮掩一下!
被抢了书,还被莫名骂了,彼岸不像常人那般叫鸳,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红着脸害羞得不敢跟自己对视的霍青风,觉得甚是奇妙啊,二人明明做得比这书上的还多了,而且这人做的时候可都露着十分讨喜的表情,怎么这会儿却涨红着脸了呢?
被彼岸盯着看了一会,霍青风耳根都烧起来了,恼羞成怒又瞪了回去,“看什么?!”
“看你。”彼岸很老实。
霍青风:“……”
这下,连脚都红了。
把人拉到榻上一并坐着,彼岸翻了翻那书,指着当中的一页,“这个地方,我不是很明白。”他看了许久,毕竟他没做过,觉得不是很明白。
被拉着坐下,顺着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瞥了一眼,霍青风的红继续红着,然后继续瞪那一脸坦然的男人,那一页,画的是那什么……两头的,传说中的九啊,六啊式,这个时代没有阿拉伯数字,所以他也不想解释。
只是,这种事情,他虽然看过,但真心没做过!
还是二世祖的时候,他一直追求‘真爱’,虽然一直被女人当作水鱼,把想要的都骗到手之后,很直接就将他给甩了,尽管当时他也看过同是二世祖的其他同伴男女不论,也跟着看过这类的小碟,到底没真身上场过。
而,他跟这个男人虽然亲密到早就坦诚相见,但这些亲密的举动,还真没做过。两人一急,就直接撞撞撞,就连前戏的扩张都是他‘教导’下,彼岸大侠才知道那样做比较容易进去,也比较容易看到这人讨喜的神情。所以,这种你亲我,我亲你的举动,霍青风做不来,对方似乎也没打算做过。
这会儿看到了,彼岸觉得有点……该怎么形容,说不上跃跃欲试,但心头还是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他认为这么做了,这人一定会露出更加讨喜的模样来的。
果然吧,他不过是指着那小画页给这人看,这人的双眼就冒出水气了,小脸红红的,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仿佛惊到了,却又忍不住多看两眼的模样,彼岸大侠表示,很喜欢。
“青风可要试一试?”彼岸的双眼没在他的脸上移开,专注的模样仿佛在说,眼前的人比手中的画书要来得吸引他。
被这么直白地询问,霍青风心中忍不住吐槽了,到底谁是穿越来的?
“嗯?”得不到回答,彼岸大侠有些不理解,又出声了。这回,霍青风终于回神了,一眼瞪了过去,“要试你自己试!谁要试了?!”
开玩笑,做这种事他虽然已经说服自己习惯,可不代表他已经开放到那种无所不做的地步。
再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赶紧把视线移开,他真没办法做到那种程度,骨子里,他还是蛮保守的一个人。也许,哪天他会情不自禁做出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但绝对不是现在。
彼岸眉头一挑,“自己如何试?”这做事自己做得来?
又看了一会书,双眼闪着亮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东西可以明白。
被这人忽然亮起来的一眼给闪了一下,霍青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拉下,翻了个身压于最下,他睁着的眼大了一圈,“做、做什么?”他怎么看到这男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双修。”彼岸一边回答,一边扒人家的人,那速度神速,只是一眨眼霍青风只觉浑身凉飕飕的,一边还蹬着脚,却被一双抓着掰身两边。弓起身往下一望,整个人都傻掉了,直到自己还在沉睡的小弟被吞噬,被唤醒,他的脑子‘轰隆隆’地像被雷狂轰着。
他、他……
“啊……唔!”惊呼过后便是触觉上的吞噬,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被包围的,还是那么湿热的地方,霍青风几乎是一瞬间就爱上了那种原始的快,感。他甚至来不急鄙视自己的肤浅,只有那传来源源不断的爽意,还有方才视觉上的冲击,简直是致命的。
彼岸觉得,那小书上画的,也挺有意思的,看到这人因自己的举动露出从来没有过的神情,彼岸觉得试一试的确也不错的,于是开始贯彻到底,也不管这样做,就是连倌楼里的倌儿都不做的事,他却在做,还如此坦然。
霍青风很快就投降了,抓着那人的头,来不急抽,出来,喷到了嘴边,原本氲着水气的眼睁得很大,盯着抬首的男人那模样,脑子再一次轰炸了。
不管不顾,接人拉着起来就凑了上去,头一回发觉自己的东西那样的味道,不是很喜欢,但到底人家都那样服务过自己了,霍青风也不能很矫情,直接就堵了上去,开始翻搅着人家的口腔。
不得不说,彼岸大侠很喜欢这个样子的霍青风,扣着人家的后脑,被动立马就成了主动,一场不是*也烧得一屋子灼热。
于是,霍青风又在屋里躺了几天,而大侠没事就翻翻那本小画书,看得分外的认真,他觉得当中有少可以学习的,看完之后他深深地觉得,人间有能耐的人可真不少啊,就只是这一小本就让他学海无涯了。
絑华没得机会跟霍青风玩耍,所以有事没事就找弟弟去,把霍麟惹得没事都不肯出自己的正院,倒好,人家翻墙的本事比彼岸大侠还高,来无影去无踪的,区区几名家丁就影子都发觉不了。
看着半夜登堂入室的那一末青色身影,霍麟快是要忍无可忍了,最恼人的是,这人也不干嘛,就跟他商讨一些哲学文采,看着一慵懒无比的男人,却总能让他深深地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挫败感。
一论起来,自己永远是输的一方,深深地打击了他这个出了名的才子,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才学,仅次于自己的大哥当年,从未真正遇到过敌手,可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这笑眯眯的男人把自己打击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絑华也觉得很无趣啊,本来与那温雅的霍青风一起还能打发打发时间,谁知却被那死小子给霸占着不放,他又一时找不到那只小狐狸,只有和眼前这个横眉怒目的小家伙玩玩排解时间了。
不过,想到过一阵子就可以出门,絑华还是决定忍一忍,说不室到时就会有有趣的事情了。
进京本来是件大事,霍青风只同霍老爷报备了一声,知其是为了生意,没说别的,只让他一路小心,霍夫人知得同行的还有彼岸与絑华,难得的放心了,只是临行前还是一再嘱咐随行的阿义与丫鬟妍儿好好照顾着大少爷,有个差池,回来拿他们是问,把二人吓得一再表示忠诚。
进京做生意不假,跟着霍青风马车的,还有三辆货,都是送进京的。
备的是两辆载人的车,都是单马车,毕竟只拉两三人一辆,马匹并不吃力,只有接货的是双马车。可是,絑华似乎是个安静不下来的人,他很不喜欢寂寞,三天两头往霍青风二人的马车挤,也不管彼岸一着黑着脸,一路缠着霍青风,偶尔还把人给欺负得无话可说,也不知收敛。
从江南水乡进京,有十多天的路,刚刚开春,江南回潮都是梅雨季,可临北了却不一样,偶尔还能遇上了冰雪,道路很滑,所以速度减缓了不少。好在临出门前挑的都是好马,不畏惧寒冷,一路上到也相安无事。
霍青风畏冷,此时正裹得跟粽子似的,同车里的絑华此时难得的露了笑眯眯以外的神情,脸上有些苦恼,正抓着头想着,而他手中捏了一副制工还算可以的纸牌,那是霍青风年前一时兴趣让人做的,花费了他一小笔金银弄来的硬纸,然后一层层糊上去,再碾实做出来的,数字与色都是人工手画上去,他只做了两副,毕竟他没确定要不要拿这个做生意,这次出门,正好都带出来了。
没成想正好用上了,这两人一教就会,彼岸那冷酷的模样,倒是让霍青风不少为难,怎么都看不出其的神情变化,那就猜不出其的一手牌到底有哪些了。
相比之下,絑华这人虽然很高深,但玩牌到底还是有些嫩,至少霍青风几轮下来,没输得太惨。看了眼赢方……彼岸大侠,除了第一次输,后边稳赢的,霍青风一度认定这货也是穿来的。
“……大侠,你真没有作弊?”
大侠的确不是穿来的,奈不住人家有头脑啊。
不能欺负凡人,所以二人都未有‘作弊’,倒真是实打实地来玩,絑华头一回觉得,亲力亲为的事情,还真不容易。听到对旁边的人问话,絑华略有些诧异,敢这么直接问这样的问题的,他还是头一回听见呢,更让他诧异的是,这总是冰冰冷冷的人不但没生气,还很淡然地回了一句:“没有。”
“……”天是要下红雨了吧?
“哦。”大家不狡辩,只是否认,那应该真是没有,然后转向还在费尽脑筋的絑华,“出牌啊,我们是一伙的,你放心出吧。”出小了有他顶着。
一听这话,絑华才恍然大悟,他现在可不是‘孤军奋战’,他现在不是地主,是有同伴的,于是方才那苦恼马上就消了,把想出的牌一甩,那就一个豪情。
霍青风:“……”
彼岸:“……”
你都一手牌就完了,还犹豫苦恼个屁啊!
霍青风都忍不住想咆哮了,要不是顾着形象,他真是要这么做了。
手上的牌一丢,“输的洗牌。”然后转首看着那一直稳赢的大侠,大侠倒是一脸淡然,也不见底下的什么绪,旁边伺候的阿义赶紧记账,然后一脸崇拜,“少爷好厉害,又赢了!”
絑华:“……”
明明是他赢的好吗?
这小子一点都不可爱!
没得到赞美的絑华不高兴了,霍青风看到这把不高兴摆在脸上的人,只得赔笑,“阿义又胡说了,明明是絑华公子最厉害。”
这话一说,旁边的温度骤降,吓得霍青风连眼都不敢抬,完全不敢看身边的男人,倒是对面那笑瞬间笑得妖媚动人,就差没生出朵花儿来了。
挠挠头,这两尊大神都不好伺候啊。
得,人家大神不洗牌,这事还得轮到霍青风头上,认命地伸出手去收牌。
有了一副纸牌,这一路上才真正的相安无事,霍青风也不被缠得那么厉害了,实在是没兴趣玩儿时,就让阿义或妍儿上,絑华只要被分散了注意力,就不会颤着霍青风喊寂寞了。
一路走的是官道,路过的有村落、小镇或是大城,马车的速度还算可以,总能赶在天亮前找到落脚的地方,一路上并没有露宿野外。这么天寒地冻的,若真要露宿野外,马儿第二天就跑不动了。
住客栈还总会发生小插曲,絑华总会时不时闹腾不是要跟霍青风一间房,就是要跟霍青风一间房,闹得大侠脸一黑,直接将人丢了出去。每每如此,霍青风都会想:这人其实不是什么大神,只是个没长成的小孩子吧?
大侠最近还在专研双修之中的奥妙,哪能让别人给打扰了?
再说,大侠已经习惯了睡觉时不是躺着一动不动,而是搂着这个软呼呼的人,才觉得舒服。
一边脱下外袍,霍青风一边忍不住开口,“你实在不必那样对絑华,他只是不太喜欢一个人待着。”这段时间的相处,霍青风对那长得十分貌美却性子有些怪癖的人有了了解,越相信越觉得,那人其实不似面上看着那般高深莫测,而是很性情的一个人,某种意义上说,是个很容易懂的人。
“不过,你真不告诉我他是什么身份吗?至少跟我说说他与你是什么关系吧。”这种不长辈不朋友的关系,总让他拿捏不准,连对待絑华的相处都总有些绑手绑脚的。
先被数落了一句,彼岸有些许的不高兴,听到后面的话,想了想还是回答了,“若非要说,他是长辈。”若不是长辈,就不仅仅被扔出去了,“他长了我许多年岁。”彼岸又被了一句,一错不错地看着霍青风的反应,只见他微微一怔,随即也只哦了一声,脸上是‘果然如此’的神情,旁的却没有。
霍青风心中琢磨的是,这许多年岁……到底是多少年岁呢?不禁又看了一眼杵在那儿的大侠,霍青风觉得,真相估计不是自己可以接受得了的,于是干脆不想了。走了过去,很自觉地帮大侠把外衣给解下来,“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不过既然是长辈,该要好好相处才是,你也别与他计较了。”
垂着眸子,看那边唠叨着话,边将大侠一并挂在架上,两件相仿,像是同一款式。
折回身撞上那双淡悠悠的视线,霍青风疑惑,“怎么了?”
大侠摇了摇首,屋子是上等的,屋中间烧着一盘正旺的炭火,上头还烧挂着一壶水,霍青风走过去,冲了桌面上一壶茶之后,再次挂回火炉上止继续烧着。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端过去给坐在床上的人,然后兜回去自己倚着桌边吹着热气,轻轻地啐饮小口。
彼岸的饮姿优雅,此时视线却仍是倚着的人身上,到底没有开口。
茶喝过,阿义与妍儿来敲门,说吩咐客栈的菜都烧好了,是不是现在送上来,得到霍青风点首,二人还帮着端了上来,顺道将被赶回房去的絑华了叫来,只是妍儿一脸为难地回来时,霍青风才知道,那人闹脾气了,不肯来。
不得已,让妍儿分了两盘菜送了过去,妍儿被留在那边陪发脾气的絑华一起用餐,阿义到楼下与马夫家伙一起用餐,屋里就留了二人,霍青风也不在意,执起筷子,“吃吧,明早还要早起出发呢。”差不多进入京城的地界了,越早到心才安些。
彼岸看一眼轻松处理闹脾气的絑华,眼中深了深,没说什么,陪着这人一同用餐。
不过,夜里仍是没办法早睡,大侠似乎对于研究双修的趣事而为己任,研究得不亦乐呼,把人折腾得厉害了才停下来,霍青天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对于这不知尺度的大侠,霍青风觉得,有必要给他上上课,让他明白,人类经他想象的还要脆弱的。
奈何第二天他仍能好好地起床出发,根本就找不到好理由,只能瞪眼怪自己恢复得也太快了。
照理说,有两尊不神不妖的家伙坐镇,遇上鬼怪的事情那真是不可能的,可霍青风在进入京城地界开始,每夜都像被鬼压似的,总做一些可怕的恶梦,最恼人的是早上起床之后完全不记得了。
休息不好,又日日赶路,霍青风明显就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好,絑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那一脸冰冷的彼岸,“你小子悠着点。”把人折磨死了,看他怎么办。
彼岸挑了一下眉,不是因絑华的话,而这件事本身。
听不得絑华把错都归在彼岸身上,“不怪彼岸的,我最近不知怎的,总做恶梦,睡不好。”霍青风已经坐不住直接靠在彼岸大侠的身上借力了,反正车里就他三人,而絑华似乎一早就知晓他跟彼岸的关系了,也不觉不好意思。
霍青风的这一句话,终于连絑华都拧眉了,很诧异地转向沉默不语的彼岸,彼岸难得没拿冷眼看他,视线对上,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了。不知这两男人打的什么哑谜,霍青风两头看看,“怎么了?”
怎的都一脸凝重?
彼岸伸手把人扣着靠了回去,声音轻淡,“没事。”便没再说了,对面的絑华也恢复了那笑眯眯的模样,霍青风有些无语了,感觉这两人明明知道却有意女瞒着他,还这么坦然。
想了想,算了,他现在很累,只想好好地休息,别的都不想去思考。
马车有些颠簸,靠着的人纹丝不动,霍青天又挪了挪,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感觉到披在身上的大袍子被拉了下,腰间圈上了条结实的手臂,他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嘴里咕哝了一句话,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抚了抚怀中熟悉之人的头,彼岸抬眼,絑华脸上仍挂着笑,却不是那种笑眯眯的,笑容未到眼底,接收到投来的视线,点了点头,“你我都未察觉的,看是来者不善。”
敛回了视线,垂眼看着怀中之人,何止来者不善,能在他二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行事,能算得上的无几人了。若真是带着恶意的……
彼岸眼一沉,外边的马也被惊得嘶喊了起来。
絑华瞥一眼那默不作声的彼岸,最好也只是摇了摇头,他记得凡间句话叫作‘儿孙自有儿孙福’,虽用在这上面有些不对劲,却也是这个理儿。
这一睡,就睡到了进城,霍青风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入了城门了,外头的繁华扰了他清梦,揉着眼才发现已经进城了,从车窗望出去,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高楼伟岸,无一不彰显着京都里的繁华昌盛。
“不愧是帝都!”攀着车窗,霍青风的脑袋都要伸出去了,不是身后的彼岸大侠扯着他的衣后领,估计还真伸了出去。一声感叹之后,霍青风转回头:“……我睡了这么久?”
他清早迷迷糊糊睡着了,如果按时程,现在就进京城了,那他睡了足足有一天?
挠挠头,估计是最近没睡好吧。
阿义在前头跟着马车领路,找了京里有名的客栈,有后院的,贵客都住后院,有东西货品也可以搁后院里头,方便安全。
一这群都不是简单普通的,想一想这二人的样貌,最后订了间封闭式的小院子,与大院隔开的,虽然拦不住一些有心人士,但拦些普人倒是没有问题的。小院子里只有七八间房,霍青风自然得了主屋,旁边就是絑华住的,很难得今天絑华居然没有争着要跟霍青风一间屋子?
很是惊奇的霍青风险些就主动跑去问问那人原因了,最后还是克制了那愚蠢的打算。
一到京城,霍青风就让阿义去送信,给相关的送了拜贴,最主要的是那位燕离公子。
不到京城不知,燕家有多大。
阿义只是随便问了个人,便得到了详细的解答,要去寻燕家,那比找皇宫都容易。燕家祖上还是从龙功臣,虽然如今不如惜时,但燕家在京中地位仍不可动摇。
把信送到,门卫冷脸将阿义瞥了瞥,便不再理他了,阿义等了又等,夕阳西下,望着天色,想着该先回客栈时,那燕家大门再开,出来了个带着随从的人,一看就看出是那位与少爷有过接触的公子。
“你家公子真的到了?”燕离没想到这么快,他以为还需一两月。
见到出来的人,阿义赶紧行礼,“回燕公子的话,我家少爷刚到,现已在长宁客栈暂住下。”
燕离不掩饰眼中的惊喜,回身望了一眼,道:“如此,时候尚早,我便与你一同罢。”尽早见到人,他也好放心些,有些事不宜久拖,夜长梦多。
阿义虽然有些诧异,却还是哈腰应着话,正好长宁街离这儿不是太远就隔了两条街,走快些一刻多钟便到了。霍青风在沐浴更衣,听说阿义回来了,还带了客人回来,赶紧三两次搓完就从水桶里起身,拿了毛巾擦干了穿戴好,出现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
“有失远迎,燕兄莫怪罪。”霍青风与燕离两相作揖行礼,燕离却知自己来得唐突,也略带些歉意,“一听说霍兄弟已到惊城,便迫不及待与霍兄弟会面了,倒是霍兄弟莫笑话才好。”
“哪里哪里。”
你来我往,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直到彼岸大侠拎着干布巾出来,二人才止了那繁缛。
头被包盖着,霍青风回首看到大侠看起来不善的神情,没敢抗议,为了转移视线,赶紧向人解释,“这位便是燕离燕公子,这位是彼岸,与我一同来京的。”介绍完,霍青风本能地往边上挪了挪,抓着头上的毛巾,很‘认真’地擦了起来。
二人对视,废话不多,几乎没有。
燕离:“幸会。”
彼岸:“……”
彼岸大侠一向高冷,点个头什么的,那就是大恩典了,这会儿点完头转向旁边想装无事的人,抓过毛巾帮他擦拭,这平时做惯了的事,可还有外人在场呢,霍青风躲了躲,脸上露着尴尬,“我……自己来吧。”
看着毛巾再次从自己手上滑走,彼岸不再坚持,往边上的一坐,霍青风也不得不引燕离坐下,阿义赶紧上了茶水,这出门在外的,茶没有空里的好,就将就着用了。
“本是想着这两日上府拜访,不曾想燕兄先来了,可是有急事?”霍青风将阿义打发了出去,亲自给对座的人倒茶,状似不经意问了。
“急事倒是没有,只是霍兄弟远道而来,想着住这人来人往的客栈也不多方便,若不嫌弃,不如在京的这段时间就到蔽府上歇息,霍兄弟意下如何?”燕离语气态度都非常的诚恳,一副真兄弟老旧友的模样,仿佛二人的感情就该如此。
可是,霍青风为难了,“多谢燕兄仗义,嫌弃不敢!只是……我这人多杂乱的,若住到贵府上去那就真是太叨扰了,再者,此处虽是客栈,却也僻静,倒也还好。”
“如此?那便不为难你了,有何需要,尽管与为兄开口,莫要生份。”燕离说得煞有介事,霍青风也只是连连点首应着,与其有事往来,不便得罪,只是这亲疏距离,霍青风还是要拿捏得准的。
来来往往,说了不少的话,直到霍青风答应过两日上门一叙,燕离才有离座之意。不过在离去之前,关于生意,霍青风还是让燕离先看了货样,燕离双眼都亮了,直言明日再来。
把人送走了,霍青风招来了阿义,询问其实拜贴可都送到了,阿义把相约的时间地点或是还未定的,都跟霍青风言全了,霍青风点了点头,“妍儿去了厨房,你去帮看看可都好了没,我饿了。”
“是,少爷,阿义这就去。”
屋里又剩两人,霍青风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还未擦干呢,拾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毛巾又擦了起来,期间用斜眼偷偷去观察大侠的神情,冰冰冷冷的,看不出什么。
于是,他试着唤了一声:“大侠?”
听闻声音,手中捧着书的彼岸抬起了眼投视过来,视线也透着冰冷……呃,大侠这是生气了的意思。霍青风抓抓头,“我让妍做准备了晚膳,差不多可以了。”
在大侠面前,他就一没出息的货色。
把那书合起,往下,大侠忽然起身行了过来,这过程很快,不过眨眼间,就来到霍青风面前了,吓得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大侠明明不会揍人,可他就是会被吓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