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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了大堂,自然惊动了县令大人。那虬髯大汉将事情一说,大人即刻便唤人升堂了。
被抓来的这人是纪芷筠的手下,也是风溯先前跟踪过的那男子。他被纪芷筠派去给音震传信,又能亲眼见到纪芷筠,自然不是寻常人等。由此,只要他坦白了,事情便也差不离了。
经过一番审问,朽帮主的死因就被原原本本地问了个清楚。
纪魔为何来标县他并未说清楚,他只是说,自己被派去与朽晋梁谈合帮一事,朽晋梁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让纪魔为帮首。为免朽晋梁多舌,最后一次见他时,纪魔亲手将他解决了。
事后,纪魔的这个手下将其带到悬崖下,又到衙门诱他们发现尸体。衙门着手调查此事后,纪魔联系音震,欲使他成为自己手下傀儡。两人明面上说是交易——音震想当风光的领袖,纪魔想把祸水引到风溯身上;可实际上,纪魔一直轻松地控制着音震。
也就是说,脾气暴躁的朽晋梁没有屈服纪魔,屈服她的人反而是始终老好人的音震。
男人把事实交代的差不多了,县令大人问他道:“那你可知道,纪魔为何要杀死给她办事的音震,又为何屠了易朽帮?”
“音震死有余辜,他办事不牢靠,必定是要死的。至于易朽帮……”男人阴恻恻地笑了下,“主上不过是情绪不佳,随意为之。”
许牧眉头紧蹙,风溯这个师姐性格当真奇怪,竟真会因为些不相干的东西大开杀戒。
县令又问:“那你可知道纪魔所居何地?”
男人看了眼旁边的虬髯大汉,随后眼睛盯着地面,挣扎一番,道:“完全不知。”
大家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又问了几个问题,就也罢了。
案子基本上算是审完了,有人将他说的话皆记在了纸上,并又抄了一份,差人上交给州衙门。退堂后,男人被押进了大牢。
那虬髯大汉功劳不小,大家正想问他是如何抓到此人的,却忽而发现,他不知何时便已走了。
别人不知道此人是谁,许牧却是知道。风溯身上常有淡香,此人身上却有一股浓烈的土腥味,必定是风溯以其掩盖自己气味的。许牧不自觉地笑了笑,旁边人见到,问她:“小牧,你在笑什么?”
“案子破了大半,我自然是高兴。”她收起笑容,转身对林捕头正色道:“捕头,我还有些疑惑,比如,纪魔手下这人在悬崖底下是如何消失的。”
林捕头颔首,“那你我再去牢里审他一下。”
许牧颔首,二人便一齐去了大牢。牢里充满着发霉的味道,让人很不好受。然而,走近刚刚关押男人的地方,味道却忽然变了,不再是潮湿的霉味,而是甜腻醉人的浓香。
林捕头忙上前打开了牢门,许牧随之跟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断气不久的尸体。
男人死的时间不长,且是中毒而死。此毒味道甜腻,明明如蜜般甘甜,却能在着须臾之间要了人的性命,可见毒性之强。
衙差带他进牢里前后不出半刻钟,这半刻钟里,里面的人不仅死透了,还没有被人发现。若不是许牧存有疑惑赶来这里,这具尸体大概在牢头巡视时才会发现。
重要的证人死了,大家心情都多了几分沉重。所幸,方才升堂之时他将事情已经还原大半,否则,衙门上下真要悔青肠子。
音宏帮得到了这个结果,皆是不服,但证据摆在眼前,那证词也是证人摁了手印的,他们再不信,也不敢闹下去了。易朽帮已被屠帮,他们音宏帮若是不老实,谁知道下一个被屠的是不是他们?
由此,整个过程中音宏帮都没有来闹事,除了曾堂主来找了一次林捕头外,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许牧将这事总结了下,那便是:纪芷筠似是因风溯的缘故,欲合并两帮后操控两帮,其中易朽帮帮主未听从与她,成为了案子的导火索。而音宏帮帮主为她办事时出了纰漏,也惹了杀身之祸。再之后,纪芷筠因个人缘由,屠了易朽帮整帮。
案子基本调查清楚,衙门里的各位都松了口气,县令大人也挺乐呵,连连笑道:“这案子大家都出了不少力,尤其是许牧,你可帮了不少忙啊!”
许牧最怕这时有人把她推出来,忙推脱道:“哪里哪里,还是因为我们衙门兄弟连心,才可有这般作为。”
县令大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这次我们未借助州衙门之力,竟将纪魔的案子调查了清楚,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虽说我们抓不住纪魔,但纪魔在标县周围的消息既已传出,必定会有暗卫追查,我们也不必操心了。”
大家脸上都带了笑,这次他们衙门当真是立了大功,把这么个案子破了,又未损失一兵一卒。上面若是知晓了,说不定会给他们衙门些奖赏。
许牧对这些事情不大感兴趣,但挨不住一众人等的热情,还是被他们以庆祝为由拉去了酒楼。她虽是一女子,但这次案子能破,她可算是功不可没,庆功宴上就算少了林捕头,都不能少了她。
去酒楼的时候,为免太过起眼,大家都换了便服。一顿饭吃下来,许牧喝了不少酒,竟是醉了。结过帐后,她迷迷糊糊地正要下楼,一只手臂忽然环在她腰间,动作不轻不重地掐了她一把。
许牧被这一掐,顿时惊得酒醒,抬手就要与非礼自己的人交手。然而,她手抬了一半,才看到环住她的,是瞪着自己的风溯。
她不过是酒醒了一瞬间,现在看见抱住自己的不是外人,脑袋又开始晕乎了。她极为自觉地举起双臂攀上了风溯的脖颈,口里唤着:“阿溯……阿溯……”
她旁边有不少衙门的人,听了这个称呼,风溯脸色未变,却口头上斥了她一句:“叫你不要喝醉,你个小丫头在外面若是出了事,看阿姐怎么打你。”
衙门的人都见过许牧的这个朋友,也就放心让她抱着许牧。喝醉酒的人没有脑子思考这中间奇怪的地方,都各自嚷嚷着要回家。
林捕头喝得双颊通红,嘴里喃喃:“我们这些人啊……要是有个娘子就,嗝!就好了……哪用喝醉后,一、一个人回家?”他说罢,旁边的李捕快也道:“是、是啊!我们这些人,要是有个人照顾,该……该多好!”
醉醺醺的许牧听罢,嘿嘿一笑,攀得更紧了,“娘子,恩,娘子……嘿,我也想要个娘子……”
风溯明明是个酒量大的,又没有喝酒,此时却莫名红了脸。
李捕快调侃道:“小牧,你个姑娘家要什么娘子?你要是想做人娘子,不如做我……我娘子罢!”
他话未说完,衙门的兄弟都开始起哄地大笑。风溯眉头一皱,冷声道:“各位捕爷,我带阿牧先走一步了,抱歉。”
李捕快伸手要抓许牧的衣服,风溯抱着许牧使了个巧劲,便避过了他。她再未看他们一眼,弯腰勾起许牧膝弯,直接抱着她走了。
到了客栈后,风溯好不容易躲过六扇门的捕快的视线,匆匆进了客房。半梦半醒的许牧靠在她肩膀上,时不时叫一声“阿溯”,让风溯心情大好。
看来,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不一般的。
如此抱着小捕快的机会难得,风溯抱了她好一会儿,才舍不得地把她放在榻上。然而,她这才刚刚松了手,小捕快竟又攀了上来,用的力气也大,恨不得粘在风溯身上。
风女侠身子一僵,缓缓抬手,拍了拍许牧的背,“你先躺着,我给你弄些热水。”
“不要热水,我要你陪我……”
许牧平时便是个性子软的,此刻醉酒,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都让人忍不住爱怜。尤其是她那柔软糯米般的声调,更令得风溯心跳加速。
她先前给许牧喝酒,都是约莫着量的,从未让她喝醉成这般模样。而且,她就算是醉了,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微醺。可这次,衙门那些人都是些糙汉子,带着许牧喝得都是烧刀子之类的烈酒,也难怪她会喝醉。
不过……风溯盯着怀里俏捕快的红艳樱唇,倒有些后悔,为何不早点将她灌醉。
似是察觉到她不对劲的目光,原本紧紧攀住她的许牧忽然向下掉了掉,风溯立刻抬手接住了她,并顺势附身吻了下去。
许牧的唇总带着分青草般的清冽之感,此时,她的双唇却热的几乎要将风溯融化。烈酒的气息从许牧的鼻息间喷洒在风溯面上,似乎更带了诱|惑的意味。
搂住小捕快的腰肢,风溯压低了身子,更用力地吻了下去。没想到,许是之前吻过两次,小捕快回应地竟更是强烈,生生将一个缠绵悱恻的浅吻变成了热烈无比的深吻。
风溯觉得自己已经很是压制了,现在怀里的小捕快这般主动,她却再也忍不住,甩手以气浪将桌子推至门边,死死抵住了门,这才专心对待不老实的许牧。
小捕快脸侧红的艳丽,不知是醉的,还是被风溯亲的。
两人的身子交叠在一起,直吻的许牧喘不过气,风溯才松开了她娇嫩的嘴唇,转而顺着唇角向下吻去。她吻得正入迷,双唇却忽然碰到了布制的衣裳,霎时恢复了些理智,微微抬起了身子。
风溯声音微哑,单手顺着许牧额头上的碎发,露出她干净俏丽的脸,轻问道:“阿牧,你可生气?”
“唔……”许牧没有回话,只是嘤咛一声,似是不满意风溯突然停下。
“那你可后悔?”
许牧咂咂嘴,身子微微探向前,咬在了风溯下巴上,“阿溯好坏……”
房内微点灯,黯淡月色下,风溯目光闪烁了几下,终于是将手搭在了小捕快腰间的衣带上。
原本热闹的客栈,此时却变成死一般的寂静。风溯眸光微闪,看了看身下眼角带泪的许牧。
月色朦胧,这一夜,大抵是缠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