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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平安城驻扎军队,带领他们抗敌的大将军姓谢名炆。
彼时见了扶卿容带了两孩子上来,不由奇异的同时也有几分的皱眉,大步朝前来。
站在扶卿容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扶卿容,沉声说道:“你就是他们口中的薄秋熠?”
听谢炆之言,可见之前有人已向他汇报过了,如此,自己若真走了,还真的被通缉不可蹂。
扶卿容想到此,不禁暗自笑了笑,如此,还真是自己的错,不应该开那什么医馆。
要知道,她在前两年就知道了他们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缺乏医者。
因为这个世界的医者,多数都不会将自身的本事传授于他人,免得有人偷学饿死自己。
所以,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宏大心胸,要造福百姓这一说,那些完全是扯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不变的原理,一来二去,医者更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传人,也只是自己膝下的嫡传,一些极其典籍的医术,早已从他们的手中消失了。
也难怪,西梁国的这位大将军听到扶卿容是这城下有名的神医时,就打直敢主意。
也因此,扶卿容要为自己之前露医这一点很是后悔,之前是为了赚取些钱财,现在嘛……
自来之,则安之了。
扶卿容冲其颔首,“正是,听闻西梁要被天决攻城,小人特来尽些微薄之力。”
他们自己本身也带了医者,医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也不管传闻是不是真的,先放在这里再说,总会派上用场的。
扶卿容的回答,很让这位谢大将军很愉悦,她的话完全说进坎里去了。
旁侧的袁夙却不见得有多么的高兴了,奇怪,这个薄秋熠生与死又与自己何干?
可一想到薄秋熠会死在这里,心里就有股气堵得发慌,只要薄秋熠离开这里,才好受些。
“如此大好!来啊,给薄公子安排帐营,”谢炆还不算是那种讨厌的类型,讨好得有度。
扶卿容至少不会讨厌,而且他也是看出了她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照顾怀中的两小孩。
“将军,我来,”袁夙开口接下。
谢炆却摇了摇头,摆手,沉着声说:“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操训,你随本将前来,这些事,交由一般后勤兵去就可。”
袁夙觉得谢炆说得有理,为难地看了看根本就不将他当一回事的扶卿容望了眼。
扶卿容随着后勤兵来到了大帐内,果然是一个独立的大帐,而且看上去很舒适。
也难为那谢炆想得如此周道,这战事就要临了,还给他们如此待遇,也算一种拢络手法。
“替我谢过你家大将军,”扶卿容看着帐内早就给她准备好的东西,可见那谢炆早就打听过了,在她没有来之前就特地的安排了,这谢炆还真敢相信自己啊,不禁的,扶卿容笑了。
将两个小孩放进拖过来的竹椅,喂了带过来的米饭粥,开始审视着大帐的一切。
两个孩子不哭不闹,很是给她省事。
“看来这谢炆待人不错,如此看在这份上,也就给你出点力好了,”扶卿容看着准备齐全的孩子衣物,淡淡笑道,欲走出帐外。
两小孩突然呀呀的叫了声,挥舞着两条手臂,似乎是想要挣脱竹椅的围困。
扶卿容回身见此,不由的又是一笑,“不会丢下你们,娘亲只是要去打个水!”
两个孩子十分敏感,只要看不到她,就会闹腾得厉害,她不过是想要往外打些水。
孩子们就如此反应,也只能无奈的叫了声外面的士兵,让他们给自己打一盆水。
每个国家,对待医者都十分的敬佩,所以,扶卿容声一出,外面立即有人进来了。
对此,扶卿容只能无奈摇首,西梁国似乎什么都不缺,却唯独缺医。
而她在过来的路上,也看到了,医者的帐营就那么两三个,还是包括她在内了。
由此可见得西梁到底有多么的缺医,而在西梁国内,也绝对是吃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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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梁国什么也没有,就是七国中最有钱的国家,完全将其他国比了下来去。
当然,这些只是一些表面,至于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样富有,就不得而知了。
扶卿容知道西梁国物资十分的足,处于南方的他们,所耕种得出的成就自是比他国强。
让士兵给烧了热水后,扶卿容就开始给孩子洗身子,这两孩子只要自己,对于她以外的任何人,都不会给碰,对她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
像现在,她不能离开他们半步,要时时刻刻的让他们看见自己,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
扶卿容自己也觉得奇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却为何产生这种感觉?
就这样,扶卿容在这军营里无所事事的呆了四五天。
因为外面的事情,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也无法帮得上忙,现在平安城下,人人都被训练着,为了接下来对付天决国的强攻。
然而,这过了好些天了,天决国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此事有些蹊跷。
直到第六日,扶卿容才听到紧急的号角声呜呜的传来。
平安城下的百姓们慌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也会降临他们平安城。
天决国与西梁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平安城下的人,极鲜少人知晓。
那些知道的人,也未必会说。
而且,到了这种兵戎相见的时刻,多说无益。
扶卿容推着孩子出了帐营,看着士兵们有些慌乱的步伐,扶卿容微微挑了下眉。
这样的兵团,真的可以和天决国的一较高下吗?
西梁国并不好战,他们主动向往和平共处,可是,在这样的乱世中,又有谁真正的保持着中立的位置?所以,这中间,只怕有人挑直起天决国和西梁国战争。
能让旋机公子都出面对付的,西梁国到底惹到了他们天决国什么了?
这来势,就好像是跟杀父之仇似的。
扶卿容站在平安城的城门下,这是两军交战的地方,同样也是两国的交界点。
这个地方在几天之前还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可今天却……
隔着遥远的距离,可以感受到城门下的紧张和压抑。
西梁国有属于自己作战方案,在他们西梁国中,谋士就有不少。
扶卿容就在谢炆身边看到过一群又一群的谋士。
可他们知道对战之法,可对方是天决国的旋机公子,他们想出来的应对法,只怕未必奏效。
“轰!”
像是火箭箭轰在城墙之上的巨响而来,然后,就看到外面浓烟滚滚升腾。
扶卿容一愣,这才想起,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什么火炮筒这种东西。
那么刚刚的那一下,显然是用弓弩发射而出所为。
竹椅中的小孩,盯着那前方的烽火,乌溜溜的大眼珠一眨也不眨的。
扶卿容这才猛然想起,这场面会吓坏到小孩,但她这一低头,竟是无奈了。
“咯咯……”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盯着城墙之上冒火的地方,不断的发出咯咯的笑声,在这样的场面里,格外的突凸。
“薄大夫,快……有重伤者。”
正要推孩子回帐营,那边两名医者立即让人过来找了她过去。
她现在的身份是西梁的医生,再不想,也要装个样子,扶卿容直接将孩子推了过去。
孩子离不开自己的身边,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先带过去了。
旋机公子一个阵法,可令你死伤无数。
本来这些事不关她扶卿容的事,可是,现在莫名奇妙的成了她的事了。
因为她完全不能休息了,两个孩子早已经饿得哇哇叫了才停歇一会,那些人死了就死了。
先喂饱她的孩子再说,见扶卿容如此,大家也不敢对她有异。
这一战下来
,西梁国大败,死伤无数。
人心更是惶惶,谢炆已经下令封城,平安城的女性到是得出了,可是男丁必须留下。
说来,这谢炆还算是有些爱心的。
扶卿容拖着累坏的身体,带着两个早已经熟睡的孩子往帐营的方向走去。
“是娘亲对不住你们,本该找个法子离开此处的,可是……我们又能去哪呢?天下大乱,一旦走,也不知下一个城市会不会是这般情景。
说来,她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也有些感情了。
平安城的人待她好,心里的冰冷,也被温暖了一点,可现在连那点温暖都被天决国给打破了。
“薄秋熠,”一道高大带着浑身血腥的男人正大步朝她来。
扶卿容看到这个人先是一愣,随着他的走近才看清楚是袁夙那个家伙。
没想到,这人穿上一身军装,还真的像是个铁铮铮的将军呢。
现在的袁夙并不是前几天的袁夙了,经过这一战,看了这么多的生死,再单纯的人也会变得灰暗。
看着眼下染满血的袁夙,眉微微一凝。
“我送离开,城,很快就守不住了,”他这一次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
扶卿容不禁觉得好笑,这城不过才一天,就说守不住了,若是在军队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那可是乱军心啊。
“离开?袁夙,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离开?你是要弃这里的百姓于不顾吗?”扶卿容看着袁凤缓缓地道,言语中不免带了些讽刺。
袁夙咬了咬牙,捏紧了双拳。
现在的薄秋熠是军中的大夫,正是关注点的人物,又怎么能走?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呢。
“可是——”
“没有可是,你这些话,不要让我以外的人听到,否则你这小将军位置可就保不住了,”扶卿容淡淡地道。
袁夙是真正的为她好,虽然这小子向来针对自己,但在这样的关头中还想着要自己离开。
这种关心,已属难得了。
扶卿容的心是肉做的,又怎么能做到真正的绝情绝义。
“我可以应付得来,若是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我,”只是苦了两个孩子。
“你——”
“天决国不是一般的对手,他们绕过西山,直抵平安城下,可见他们已经做好要直取平安城的准备了。”扶卿容话头一转,直接转到了军事上来了,袁夙又是一愣。
“既然你知道,却为何不听我的话,离开平安城。”
袁夙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要离开了,一切不就好了。
就算平安城被旋机公子取了,他们的后援很快就会到,那个时候,就是旋机公子也不能不对西梁国做什么。
似是看出了袁夙的想法般,淡淡地道:“旋机公子不是一般人,你们的后援军只怕已经被他的人给截住了。”
“怎,怎么可能……”袁夙瞪大了眼。
“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旋机公子设下一阵,令你们寻找不得,完全可以将他的人轻易送进皇城,更何况区区山脉之地呢。”扶卿容见识过秦隽的本事。
若非他身体不行,这世间下,极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不过,经过这两年来的休养,只怕恢复过来了吧,扶卿容不禁自嘲一笑。
现在那人带着他的士兵来扰乱她平静生活,而她只能站在这里,等待他的进城。
西梁国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相反,在这里,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安宁!其至是有家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杀戮太多,也唯有在这里,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所以,才产生了这种异样的感情。
也罢,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求的。
只求平安一世,找一个可以安宁的地方一直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你是如何知晓这么多?难道你……”
“别瞎猜,”扶卿容知道他想说什么。
“袁将军,敌军夜袭,谢
大将军受了重伤,还请薄大夫随小的前去相救。”
士兵来得很急,那气喘的气息可说明了城墙之上到底经历着怎样的战斗。
扶卿容眉一拧,“那两个人呢?”说到这话,扶卿容就立即住了嘴,整个军营中只有三名大夫,伤者却是这么多,根本就顾不来。
所以,这个时候她必须在。
袁夙脸色大变,转身就疾步向城墙去。
扶卿容将孩子推进了帐,让几个武功算不错的士兵看紧着了些,自己返身就奔向城墙。
能不能守得住城,就看今夜了。
秦隽是要在一天之内拿下平安城,如此一来,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只要他们冲杀进来,她将面对的,会是无尽的杀戮。
想到这些,扶卿容脸色阴沉了下来,城墙上不断传来杀气冲天的怒吼,还有不少人从墙上掉落下来,砸在城墙下,发出的声音被那喊杀声给掩盖过去了。
扶卿容看着城内不断有人被推上城墙,不由心头一跳,难道——
扶卿容一边飞快的躲过掉落的物体,飞快的往城墙上走。
“将军,快走……”袁夙斩杀那些用云梯爬上来的天决士兵,一边朝着不肯离开的重伤谢炆大吼,“快带将军离开……”
扶卿容见此,手一抬,两枚银针落入了谢炆的穴位上,阻上了他的血流。
看到扶卿容,袁夙那眼都血红了,大喝道:“你上来做什么,快下去,下去。”
扶卿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看着杀红眼的周围人,还有自己脚下踏着的血水,染红了她一袭淡蓝素衣。
见扶卿容完全不理会自己,袁夙可是大急,杀敌的力量仿佛更重了。
扶卿容封住了谢炆的穴道后,迅速的给仍旧清醒着的他包扎,娴熟而快的动作做出来,竟是如此的优雅,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一定会叹一声。
谢炆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了,他刚刚看到扶卿容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些,也不知是什么良药,竟然能让他的伤口马上止了痛。
其实谢炆却是不知,那是因为与银针一起施行的原因。
但是现在,扶卿容并不准备解释这些没用的东西,救回了这名重伤者,站了起来,面对着黑压压一大片的人头涌动,和那烽火四起的场景。
说实在的,这还是扶卿容首次面对这样的古代场景,实在是惊心动魄,连她的心头不由跟着这样的场面不断的狂跳。
一眼望下城墙,全是蝼蚁般的黑。
谢炆还能站起来杀敌,自然是不会跟着下城墙,他还得留在这里。
“将军,没有看到对方的主帅,”一个浑身是血,后背羽箭的将士上来,大声禀报道。
扶卿容一闻,看向下方,那边太黑,还真有些瞧不清。
又看了看谢炆那蹙起的眉,不禁心中一动,原来谢炆是想要擒王。
可是他想的这些,有些不切实际,在布有阵法的大军面前,他们根本就杀不出去。
所以,只能等对方现身。
至于如何逼其现身,扶卿容眉眼一冷,突然伸手一道,“拿射程最远的弓弩来!”
城墙上的众人一惊一愣,几人同时出口:“你要帮什么?”
扶卿容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你们要做什么,”扶卿容素手往前方一指,“给我用火箭射那个地方,快。”
这个时候,有人咦了一声,“薄大夫还会破解阵法?”
谢炆一愣一喜,同样的大喝,“拿弓弩来!”
有人马上送上弓弩来,安着扶卿容所指的位置,一一疾射出带火的火箭,那种速度,必须要一个内力十分好的人才能达到扶卿容想要的程度。
所以,这箭,只能是谢炆新自来。
顺着扶卿容所指的方向,逐一射击,刚刚无竖不催的阵法,竟然浑乱一团了。
谢炆等人大喜!
扶卿容两手放在城墙之上,沉沉地开口,“不要高兴得太早,他
们的主帅出来了。”
扶卿容的话音方落,就黑压压的人群之下,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城墙数十丈之外,在夜下,足够让城墙上的人看清了。
西梁竟然有此高手,又怎么会不引得旋机公子出现。
几乎是城上城下,都瞪着一双眼珠子,盯着城下的那辆黑黝马车。
火光之下,扶卿容看到了那马车的标志,那马车似乎已经换过了一辆。
看着那人的车门被打开,他身边跟着的人,仍旧是那些人。
黑压压的一片下,只有那人一身月白衣立在其中,那些染了血的士兵都不敢靠得太近,以免弄脏了旋机公子的衣服,看向他们公子的眼神也尽是崇拜的。
扶卿容眼微眯,淡若地看着下方的那人。
两人相隔着千千万万人,眼神对撞上又马上移开。
因为隔得太远了,谁也没有看清楚对方的眼神中闪过什么光芒,酝藏着怎样的情绪。
嫡仙般的人物,亲临现场,那是何等的画面。
对方的视线显然的落在城墙上的谢炆身上,谢炆才是这平安城下的主帅。
两方的主帅真正的面对面了,虽然隔得远了些,但以内力说话,千里之外都听得清。
“久闻天决旋机门旋机公子阵法无双,今日谢某真正领教了!”谢炆的话说得客客气气的。
而对方犹如他的人,斯文而温润,像是没有任何威胁力的文弱书生般,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在这样温和的外表下,藏着怎样惊人的杀伤力。
“在下行走各国各处,不曾想,会在今日遇上谢将军这样的破阵高手!实乃三生之幸。”
那人的言语中,尽是种相见恨晚的遗憾语气。
谢炆等人一愣,整齐划一的往扶卿容这方看了眼。
隔得如此之远,他们细微的动作根本就看不到,但那方的旋机公子感觉到谢炆的犹豫,似猜测到了些什么,缓缓出声,“怎么,西梁国中另有隐士高人,谢将军可否引以一见?”
扶卿容暗暗冲谢炆使了一个眼色,这举动,其他人自然是看到了。
虽不解,但依照扶卿容的意思,坚决不透露出扶卿容的能力来。
“只是谢某误打误撞罢了,旋机公子闻名天下,谢某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平安城,绝不能让与你。”谢炆说到这个,声音阴沉了下来。
“公子,何必与他们废话,攻下这平安城,不就找到那人了,如此人才,居时,还不是为我天决所用!”一道粗声大喝而出,使用了内力,满城皆听得清了。
扶卿容柳眉微微一扬,城墙上的人皆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