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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赵瑾冷静下来,也叫惜春去赵府走了一趟。
赵永阳这样出息,也得叫赵夫人知道知道才好,至于他回去后会面对什么……
那不是她该操心的。
也是赵永阳应得的。
“什么人啊,他有病吧!”裴羡还坐在她身边气呼呼的。
赵瑾也没对她不顾仪态揍人的行为说什么。
要是裴羡没出手,那动手的就是她自己了,反正是在自己家里,揍个傻逼罢了,不同挑时间挑日子!
不多时,双胞胎也下学回来请安了,正巧裴欢颜得知赵永阳被打出去,来了正院询问,一家子算是瞬间到齐了。
裴羡还生着气,见赵瑾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将赵永阳的奇葩言行说了一遍。
裴欢颜睁大双眼,震惊到失语。
这、小时候见到这位表哥,他可不是这样傻缺啊。
“岂有此理!”
裴承州拍案而起,气的额角青筋都跳起来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赵永阳欺人太甚,欺我太甚!!”
赵瑾摆摆手叫他坐下:“我已经将他打出去了,不必在意他如何,只以后你们遇见他别接触太过就是了。”深井冰不是谁都能沾染的。
裴承州拳头紧紧攥起,身子也紧绷起来,像是下一瞬就要奔出去将赵永阳暴揍一顿的神态。
裴承允脸色也罕见的阴沉,不过尚有理智,强行拉着他坐下了。
大齐风气比之前朝是要开放一些,可寡妇再嫁一直以来都是文人抨击的一点。
寻常寡妇再嫁尚且要背上不少的骂名,更遑论赵瑾连孙子都快出生的年纪,还是国之忠烈平阳侯的遗孀,莫说文人,便是百姓都能一口唾沫淹死她。
裴承州的愤怒他理解,可就算要搞赵永阳这个傻逼,那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更不能牵涉赵瑾,否则传到外人耳里,只会说赵瑾不知检点,不守妇道,亡夫去世不过半年,就急着另寻下家,不堪为妇。
他压下心中怒意,问赵瑾:“赵永阳回京是外祖母的意思,想来本意是叫他知晓规矩礼数,却不知这撺掇母亲再嫁的念头,是谁在背后操纵。”
赵瑾道:“先前你父亲战死消息传来后,你大舅舅曾来过一封信,与你舅母话里话外都在劝我改嫁。”
赵永阳一个书呆子,寻常想不到这一层,怕是赵大哥夫妻的主意了。
听到那两人半年前就劝过赵瑾改嫁,彼时平阳侯甚至尸骨未寒,几个孩子的脸色都难看极了。
裴承州紧紧咬着后槽牙,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意:“这口气,不能忍!”
裴承允眼神也愈发阴沉,不过还是对赵瑾解释道:“非儿子们不同意母亲改嫁,若日后母亲有中意的人选,再嫁未尝不可,只是眼下时机不对,也不能由着旁人左右母亲的想法。”
裴承州也应道:“三弟说的对,母亲若想再嫁,儿子为您挣诰命和嫁妆,做您的底气,若母亲不愿再嫁,儿子们便是您后半生的依靠,无论如何,母亲都不必有后顾之忧!”
闻言,赵瑾心中对于赵永阳的气也去了个七七八八。
“是啊母亲,我同意哥哥们的想法,我们都不会成为您的累赘,而是您的依靠。”裴羡眼神坚定。
裴欢颜慢了一步,也忙表态:“姐姐说的是,母亲不必有顾虑,咱们只要您过的开心就好。”
虽然没想过再嫁,不过听到几个孩子窝心的话,赵瑾还是很欣慰和开心的,她挑眉道:“我若改嫁,你们便不能时常见到我了。”
嫁去别家,便是她亲生孩子,也不能轻易去旁人家的后宅。
裴承州眼神有些失落和难受,不过还是道:“母亲只管放心,只要您过的开心,我们便开心。”不能经常见……也没办法了。
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有些低沉。
赵瑾笑了出声,也不逗他了,直接道:“你们都尚未长成,母亲还要看着你们成婚生子,儿孙满堂,我可舍不得离开你们。”她揽着身旁的裴羡,“而且现在的日子很好,我很满意了。”
不要太满意好不好!
有颜有钱有身份,白得几个懂事可爱又孝顺的儿女,还死了老公,她可太满意了!
她傻了才会再嫁人给别人养孩子打理宅院去。
烂黄瓜谁爱要谁要!
过了这茬,裴承州脸色也总算好了些。
赵瑾也没放在心上,一个赵永阳罢了,有得是法子收拾,还不值当为他再气的上头。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动手,赵永阳竟然有勇气再上门——距离他被拿着扫把打出门,也不过隔了一夜罢了。
也不知谁给他的勇气。
虽然不知赵夫人为何没拦住他出来现眼,不过赵瑾直接没叫他进门。
她嫌晦气。
“夫人,不好了!”惜秋匆匆进来,面色难看道,“方才底下那群瞎了眼的竟没禀报清楚,随表公子前来的还有安阳郡王府的管家,方才还……还抬着聘礼……”
赵永阳,安阳郡王,聘礼。
结合赵永阳昨日的话,什么目的再明显不过。
赵瑾咬紧牙关,气极反笑。
真是她的好侄子,竟连下家都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惜春脸色也不好看,难得骂了句:“那么多人,竟都瞎了眼不成,安阳王府的管家不认得,后头的聘礼是摆设么,不知道禀报清楚?!”
惜秋紧紧皱眉:“聘礼是后头才抬来的,方才只有安阳王府的管家跟着,他们只当是表公子的随从,并未多想。”
惜春又骂了句,转而气道:“方才已经传话下去不见表公子,可外头这阵仗……”
还不知又要生出什么流言来。
一个搞不好就是满身骚。
毕竟哪家提亲不提前通气的,便是他们否认,旁人只会道没答应人家会连聘礼都能抬来?
寡妇门前是非多。
无论身份地位如何,素来都如此。
外人只会对此抱以最大的恶意揣测。
更遑论这里头还有赵瑾娘家侄子的事,便是晚辈掺和不合规矩,可谁会信赵瑾同安阳郡王没点勾当?
脏水洗不清。
惜秋脸色也难看极了:“若放他们进来,便更说不清了!”
“我们出去!”赵瑾沉着脸,周身气息冷的可怕。
一个个的,都当她软柿子谁都能来捏两下不成,一天天破事没完,刺杀这个算计那个,她就活该被欺压不能反抗么!
奈何不得建文帝,她还奈何不得一个赵永阳?
敢拉皮条,今儿不叫他脱层皮,她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还有安阳郡王……一个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