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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岚其实不完全是晕过去,虽然她确实跟块破抹布似地半搭在床边,但她的意识十分清醒,能感觉某种信息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空得草都不长的大脑。
——请不要尝试和其他携异能重生者或准携异能重生者产生交集。
谢冰岚艰难地调动自己毕生的理解能力,反反复琢磨了几遍这句话,感觉这话信息量巨大,最终诚恳地在心里默默请教:“不要尝试和啥玩意产生交集来着?”
——……携异能重生者或准携异能重生者。
谢冰岚客气地表达了自己强烈的请愿:“请说人话。”
——你本人是携异能重生者,你不能与另一携异能重生者产生交集,否则会引起空间冲撞,从而造成难以估计的后果。
——请不要尝试和其他携异能重生者或准携异能重生者产生交集,否则人将受到与意念同等程度的惩罚。
这回谢冰岚总算缓过劲来了,简单粗暴地总结:“你的意思是……肖妍跟我一样是个有异能的人,我不能去找她,甚至连想想都不能吗?”
——可以这么说。
……
下午两点左右,谢冰岚准时醒来,离上课时间还有半小时,一点也没耽误去上课的时间,看来这惩罚还是手下留情了。
就不能去找肖妍这点上,她有点沮丧,不太能接受自己准备当别人救世主这个想法还没萌芽就被掐灭了。
肖妍是重生者,谢冰岚之前是没发觉,不过经那些信息一提,她又有种出乎意外之外合乎情理之中,毕竟肖妍在大学的时候突然就变白变美了,估计就是有了异能的关系。
她默默地低头看自己十分有存在的肚子,暗搓搓地想,不知道自己的异能能不能把人变美变瘦?
不过想归想,学还是得上,还好她还有点别的事可以做来冲淡不能找肖妍的失落感,例如试试她的异能。
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新玩具,刚拆开包装的时候肯定是挨个摸一把。
看了看时间,她打算早点去教室找本政治书试验试验,下午有政治随堂测验。
她洗了把脸,抓起书包走出去,下楼的时候一吨位比她还庞大的大妈擦着她的臂呼啸而过,谢冰岚以一个超出她体能极限的姿势急刹,身体几欲乘风飞去,幸亏她死死地爪住扶手的双手把她留在了凡间。
由于求生本能她双脚着地,由于惯性她的盆骨磕在了扶手的转角上。
她酝酿了一下正准备把自己满腔的怒火喷那大妈一脸,谁知那大妈一脸嫌弃地打量她一番:“啧啧啧,这身肉!”
大妈说罢潇洒地呼啸离去,挥一挥手里的菜蓝,不留下一片菜叶。
谢冰岚心塞地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手按着盆骨的位置黯然伤神,自暴自弃地把这归结为早上撞到乔逸的报应。
这又让她想起某次也是撞到盆骨时,她心有余悸地对肖妍说:“要是我因为这破事儿生不了儿子咋办?”
肖妍摸着她的头亲切地安慰:“别怕,生女儿也不错。”
生死一瞬间她又想到了肖妍,不过这次没受到任何惩罚,大约是她没动去找肖妍的念头。
她等盆骨那阵疼痛过去,站在这坡度起码六十度的老楼梯前陷入了沉思——要是现在在这滚下去,她是先去见医生呢还是先去见马克思呢?
到教室,把政治书抽出来,翻开果然看到自己那像是被人拿着刀架着给自己写绑架信似的笔迹,没考虑太久就提着课本一路撒丫子向着校外的文具店狂奔。
她像做贼似地用走黑货接头人的语气把政治书递给复印小妹:“帮我复印第28到第47页。”
弄得复印小妹小心翼翼地像接圣旨似地接过,揣着神经在帮她复印,收钱的时候几乎用气音在跟她报价。
复印完,谢冰岚就把那叠复印出来的纸偷偷到女厕所去,趁着还没什么人来上学,又幸好市一的厕所十分人性化地是有门的隔间,把那叠纸全都化成了浅绿色的葡萄,就着周围浓烈的氨气一气儿吃了十几颗葡萄。
那滋味儿,直虐得谢冰岚不要不要……
谢冰岚曾经很喜欢星期五,星期五第一节班会,第二、三节自习,她可以在又大又厚的学习资料中夹着小说痛快刺激惊险地看上两节课。
班会可以在程水青的容忍范围内组织一点小节目,而自从某次某个不安好心的家伙为了炒气氛搞了个最受欢迎老师投票,一个班五十人,程水青只得了安慰性的两三票,被某个收到风声的老师在级室大肆宣扬之后,她就语重心长地说为了让大家有更加多的自由复习时间,班会就成了自习,节目什么的都见马克思去吧。
再后来,自习课就总被各科老师借调来做随堂测验。
政治老师姓古,外号老古,特点是偶尔喜欢飙几句不搭调的诗词。
他边情不自禁地重复着把头顶几根国宝级的秀发从左拨向右边说:“各做各的,当真正的高考,别偷看课本啊!这个我之前上课的时候都跟你们划了范围,也不准偷看同桌的啊……不过我相信以你们的不平也用不着那样……”
话间刚落,谢冰岚就瞄到旁边的楚晴把隔在两人中间的那摞书又加上几本。
谢冰岚:“……”
试卷一发下来谢冰岚就差点没笑晕在桌子旁,果然她吃下那些葡萄之后立马就起了作用,填空题选择题简答题神马的简直不能再简单!
她得瑟地地把试卷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揣着老娘异能在手天下我有的自大,慢慢悠地跟描字帖似地写好班级,姓名,座位号。
选择题是直接考查课的基本概念和基本原理,谢冰岚几乎是一读完题目,还没看选项,脑里就自动跳出那个空要填的内容,她要做的仅仅是不要手抖填错选项。
单项选择和多项选择没多久就被谢冰岚轻松地ko掉,为了怕自己表现得太突出,她还刻意放慢了速度慢慢读题,心里既痛苦又得意地想,哎呀,明明会做还得装不太会,真是辛苦!
彻底忘了她之前做政治都是连蒙带猜的过去。
有了选择题做铺垫,下面的判断题就显得不堪一击,谢冰岚几乎是半闭着眼勾勾叉叉地在试卷上挥笔飘移。
简答题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挑战性,毕竟会有个材料。
但谢冰岚一看那材料,就嘴角轻扬,无声地笑了,这材料跟课本上的倒题十分类同。她微微地闭目,跟试卷类同的例题和分析就出现在谢冰岚的脑海里,此时她十分庆幸自己上课好歹还做做笔记。
脑里过了一遍,她马上提笔疾书,首先把概念给列出来。
这是她以往穷尽各种方式赚几点可怜分的惯用手法,毕竟概念列对了好歹有一分,没列就彻底无望了,只能等死。
毕竟是主观题,她偶尔还是停下来想了想,整理整理思路,好在她还算是有听过课,没到睁眼瞎的地步。
据说一个得意忘形的人总会在阳关大道上被小石子绊倒。
最后一道大题,谢冰岚一看就懞了,脑里空白一片。
她不敢相信地拼命闭眼睁眼,把眼皮翻出花来都没联想出一丁点相关内容。
思来想去,她觉得最有可能是这题不在她复印的那叠纸的范围内,没摄取到关于这题的信息。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心情,看着白色柔软的卷子被自己蓝色的圆珠色印上一只只方块印子,一种无法言状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她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字迹,完全忽略最后那题的空白。
她的政治试卷还真没写过这么多字。
这次对于异能的小测试,已经让她觉得十分满意了!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几分钟,在谢冰岚对着卷子孤芳自赏了不知多少遍的时候,老古不知道被谁叫了出去。
老古再回到教室后,先是让班长等下课打铃就把卷子收好放级室他桌子上,然后走到谢冰岚的桌边,翻了翻她的试卷,十分震惊地看了她一眼,问:“这你自己做的?”
对于这个学生老古是记得的,成绩不太好,经常只蒙选择题,和判断题,简答题就塞个概念赚分。他又看了看这张几乎写满了的卷子,心里有点安慰,这孩子总算是开始认真学习了。
看到后面他又皱了那两条十分喜感的蜡笔小新眉:“最后一题呢?”
谢冰岚正紧张着会不会遭老古怀疑她偷卷,一听这话放了大半个心,小心地说:“我……不会……”
老古没就这空出来的大题发表任何意见,放下她的卷子就说:“这样吧,你跟我去级室一趟,有人找你。”
谢冰岚整颗心瞬间又吊了起来,心想不会戚君莲作到学校来了吧?!
旁边的楚晴也突然双手握了握拳。
谢冰岚被叫到级室。
一个慈眉善目,妆容精致,衣着华贵,身上散发着圣母般的香水味儿……花香味儿的女人,在见到她的那瞬,脸上出现了震惊与轻蔑交加的表情。
她优雅地朝谢冰岚伸出保养得宜的嫩手:“你好,我是林昊的妈妈。”
谢冰岚一头雾水地伸手过去,蹭了对方一手手汗:“阿姨你好。”这上演的是哪出?
不过她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在一大段以老古和林妈妈的谈话以及谢冰岚长久的沉默之后,林妈妈站起来,倨傲地睨了眼谢冰岚:“你离开我儿子吧,他是林昊!将要成为天骄之子的人!”
谢冰岚:“噗——”
林昊日后的形象跳出来,她真好提醒这女人得节制点投喂她儿子,毕竟她儿子最终会成为提前发福的男人。
林妈妈不清楚个中玄机,把谢冰岚这声及时笑当成耻辱,脸青了。但为了她优雅高贵的形象不受损害,以及为了让这又臭又一脸痘的胖子感受来自高等人种的刻薄的眼神在谢冰岚上三下三路徘徊。
同时她心里也为儿子居然和这种素质的人早恋感到羞耻,看来家里的下人是给她面子,才跟她说少爷的女朋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大约是怕她伤害了正值青春的少女。
她看着谢冰岚那分辨率极低的腰,发出了声讽刺意味极浓的冷笑。
谢冰岚觉得自己也太儿戏了,真诚地建议:“其实离开这种事儿,要不您去劝劝你儿子?”
林妈妈有生之年还没见识过这么恬不知耻的,被震慑得好一会儿都吭不出声。
老古在谢冰岚旁边直叹气,轻轻地拍了拍谢冰岚厚实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待到秋来九月八,天下谁人不识君!”
谢冰岚:“……”这是什么鬼?!
她觉得以后要被人问候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时候,她可以大方地纠正对方:“我语文是政治老师教的!”
最后谢冰岚也觉得够了,无心恋战地跟林妈妈说:“阿姨,我估计你是搞错了,我没跟你儿子早恋。”她豁了出去自黑到底,“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儿子的眼光吧,也不知道谁跟你说的,你自己看看我。阿姨,你认真客观地看我一眼,你觉得这可能么?”
林妈妈本来打了一肚子有文化地奚落对方的腹稿,被谢冰岚这么一说,又噎住了。
下课令适时响起打破僵局,谢冰岚对老古说:“古老师,我可以走了吗?我家里还有事呢,要早点回家。”
老古豪气地一挥手:“去吧。”
谢冰岚立马圆润地离开了级室。
星期五不用上晚修,星期六日不用上课,谢冰岚准备拿着那堆散发着鱼腥味的软妹币去收拾收拾这头厚重的头发。
先收拾好自己,再去收拾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