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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上还是关怀的问道:“你的头要不要紧,要不要找医生包一下?贾部长担心陈市长的爱人会出什么状况,特别让医院的张医生守在南园。”
“嘀,嘀,嘀……”滚落到一边的大哥大,摔倒时不测挂断,这时又倔强的响了起来。
李菲恨不得上去踹两脚,想到自己刚才跟丈夫的争吵都落到韩初阳的耳边里,一时间又是恼怒,又是难堪。
韩初阳抬脚就把“大哥大”踢到湖里去了,就着在湖水里还沉闷的响了两声,就归于沉寂。李菲见韩初阳无缘无故的就把她的“大哥大”踢河里,心头也窜出一把火。
不就是砸了你一下,需要闹这么大的脾气?
韩初阳却笑着说道:“既然不想接电话,掉河里是最合理了。
再一个,等别人听到李部长你的尖叫声过来,看到我的头给打成这样,也没办法说李部长怀恨在心,好不容吴今天逮到机会来一下狠的——这凶器还是赶紧销尸灭迹的好。”
李菲眨了眨眼睛,借着从树梢间透过来的路灯光,瞅着韩初阳,发觉真是不认识他了。
他额头上的血都快挂到眼角了,还有心思说这种风凉话?但想想韩初阳也是一个二百五,一部“大哥大”,刚买时好歹也要小两万元,抬脚就踢水里去了?又觉得他*蛋的性子跟以前没两样。
“李部长,李部长,你没有什么事情吧?”果然有人听到李菲的惊呼声,赶到湖边来,但也不轻易往树林里闯。谁知道树林子里领导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希不希望她们看见?
“没什么事情,李部长刚刚不小心跟我撞了一下,把‘大哥大’掉湖边里去了,”韩初阳张嘴就胡扯。
把那个走过来看李菲有没有出事的小姑娘喊过来,指着大哥大给踢下去的方位,“就在那里,你们去找人过来,帮李部长把‘大哥大’捞上来……”
小姑娘走回去喊人来捞大哥大,韩初阳一屁股坐地上,转头对着李菲问道:“你帮我看看,额头上血止了没有?”
李菲见韩初阳破了头,不急着去包扎,反而有兴趣骗人来捞大哥大,心里对他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
这么一支老旧的“大哥大”掉湖里,说实话,李菲也没有什么心痛;不用去面对那叫自己难堪的电话声,更不能算是坏事。
说实话,电话响的那一瞬,李菲就犹豫着要不要把“大哥大”踢下河,没想到韩初阳这混蛋,抢先下脚了。
这么想,倒觉得这混蛋没有以前叫人厌恶,再想他不急着离开去包扎,大概是怕她留在黑暗的水杉林里害怕吧……
李菲俯过身子去,看韩初阳额头上的伤口。
前额的骨头硬,也就是给砸破了皮,倒没有什么大碍,流出一些血,顷刻就止住了。
李菲也有些过意不去,掏出干净的纸巾,说道:“血倒是止住了,要不我帮你先擦一擦,免得太难看?”
额头的血止出了,但韩初阳下面快要出血了。
李菲刚开没有注意到在摔倒时,胸前两粒扣子绷掉。
中午天气较热,她就穿着一件衬衫。
刚才站直了也没有在意,这时她俯过身子来,衬衣就在韩初阳的眼睛前敞开大口子。
青色胸衣包不住的山峰,几乎就要挤出来,直勾勾的在韩初阳眼前晃。
即便光线再暗,那凝脂如玉的色泽还是那样的鲜艳,散发淡淡的香气。
韩初阳下意识的撇过头去,轻咳了一声。
李菲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脯了,赶忙抓住衬衣,将丰满的胸脯部位遮起来,低头去找扣子。她再泼辣的性格,在别人面前招摇,也会觉得脸烫,同时又心想。
这畜生怎么变了性子,会提示自己漏色了?
韩初阳将外套脱下来,递给李菲说道:“这黑灯瞎火的,从哪里找扣子去?你先穿我的吧。”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喊到其他工作人员过来帮忙捞大哥大。
韩初阳就跟李菲说道:“我过去看一下陶姨,就不陪李部长在这里捞大哥大了!”
说着,就撇下她们在湖边捞大哥大,他往六号楼走去。
李菲抓住外套,将自己裹紧了一些,她今天没有想过会在外面留很晚,衣服穿得很单薄,就算衬衣扣子不掉,也需要一件外套。
看着韩初阳离开的背影,觉得他好奇怪,有种看不透他的感觉,真还是那个借机摸她大腿的混蛋吗?
还是说之前的一切,真的都是他的伪装?
这一夜,对县委部长吴水寒来说,注定是煎熬的。
他让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去休息,他孤单的坐在楼厅里想着事情,连韩初阳走进来都没有在意。
“吴部长,你怎么还不去休息,你的身子怎么能熬得住?”韩初阳说道,这番话出口,他都觉得虚伪。
“哦,灵车明早会将陈市长的遗体接去宾殡馆,东华有守夜的习惯,”吴水寒抬起头来,说道,“我就留下来替陈市长守夜;小张,你怎么去没有休息?”
官僚再威风,说白了也是他所居的官位所带给他的,很少有官员在身体能看到有折服人的政治家气度,说到头,还是贪婪又好色的政客占了绝大多数。
在省里有明确的决定之前,贾初阳是不会跟吴水寒私下接触过密。
韩初阳心想吴水寒留在六号楼为陈铭德守夜,不管是给陈铭德的爱人看,还是给贾初阳,还是给省里看,更重要的是要表个姿势。
吴水寒像犯了错似的坐在那里,也看着可怜,韩初阳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还不够硬。
要不是在吴水寒刚才抬头的霎时,眼神有些凌厉,几乎就要怜悯他了。
这时,韩初阳反复在心里强调:坐在面前,是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小张,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吴水寒这才注意到韩初阳的额头破了个口子。
韩初阳说道:“虽然有些累,但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真就能休息?刚刚在湖边坐了一会儿,没想到李部长长也过去打电话。
黑灯瞎火的,她撞了我,我撞到树,就把头撞破了,过来找张医生包扎一下。”
韩初阳轻描淡写的把刚才在湖边的事情简说了下,又说道:“我倒觉得翠湖周围要好好的做一下亮化工程,才能成为东华市民夜间休闲的好地方。
这周边说是东华的市中心,但黑咕隆咚的,天黑就没有一个人影。这市中心的商业,夜间本是一个极重要的运营时间段,就差了这么一点,感觉就差好大一截。、虽说这时候搞亮化工程,会给人说铺张浪费,但我觉得市里该投入的,也应该投入……”话闸子打开,就有意说多一些。
“小张对经济也很有研究?”吴水寒吩咐工作人员去唤醒张医生过来给韩初阳包扎,让他坐下来,饶有兴趣的想听他多谈一些。
以往除了吴水寒的亲信,谁能捞到在他跟前讨论经济问题的机会?
就算陈铭德不死,就凭韩初阳是陈铭德的秘书,也根本没有资格叫吴水寒和颜悦色的听他谈东华的经济问题。
只是这时候吴水寒有如落水狗,有着将来失势的悲凉,而且他还将最后一根稻草寄托在韩初阳的身上,对韩初阳的态度自然是异样的和霭。
拉住韩初阳说话,也是想从韩初阳的只言片语里听到一个能安慰他心思的东西。
“我在法国读的是城市经济与商业,到省经济学院教书也与商业运营有关,算是半吊子,谈不上什么研究。”韩初阳说道。
“哦,对了,你是省经济学院作为海外人才引进回国的,”吴水寒似乎想起些什么,“陈市长是学者型官员,能把你从省经济学院调出来,带到东华,明显是看中你的专业。年轻人不要过度谦虚……”
能让县委部长这么夸一下,谁都免不了会轻飘飘。
之前的韩初阳,在海外虽然就读的是城市经济与商业专业,但他哪里好好有读过半天的书?说是作为海外人才引进省经济学院教书,不过一些暗箱*作罢了。
只不是这些年在海外生活的经历,烙印在回忆片段里,叫韩初阳对海外的经济及社会现状,有一个直观的形象。
融合两个人的回忆,也是常人绝不可能有的感受,好像是他将另一人的人生吸食了。
韩初阳真正的学术底子,一个是本科就读的冶金及纺织工业技术,一个是在熊文斌支持下在职就读的工业管理硕士研究生。
到后期,熊文斌给调虎离山的架空起来,市钢厂落下顾同等人的控制之下,韩初阳为报考燕大博士研究生的相关专业,苦心自学了两年应用经济学。
给吴水寒这么捧一下,韩初阳也不会得意忘形的将专业学问大肆卖弄一番。
在张医生过来,帮他清洗了一下伤口之后,韩初阳就市商业中心区域亮化工程与城市商业推进的关系,简略的说了一下。
这些在海外以及国内一类城市,都有成功的经验,谈不上什么过人的见识。
实际上,国内工业化及城市化才刚刚开始,而西方那些个发达国家,之此都经历过工业化的过程,留下很多宝贵的经验以及一些沉痛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