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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琅面色冷的瘆人，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从骨头寒到心里。
路眠川一瞬间，感觉坠入到了冰窖中，双手双脚全都发冷，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
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恶毒的话竟然是从宋琅口中说出来的，他看着宋琅那双眼睛，眼睛里没有对他的半点信任。
宋琅宁可相信一张借位的照片，却不肯听他半句反驳的话。
疼。
心好疼好疼。
像被人攥在手心里，狠狠拧着，拧的他头冒冷汗，喘不上气来。
路眠川身子是抖的，说出来的话也像筛子一般抖动。
“没，没有，我没有，你为什么不听我说。”
宋琅眼中没有半点动容，路眠川的恐惧并没有勾起他心里半点的恻隐之心。
他只是很生气，很恶心。
像自己用过的牙刷被别人用了一遍，像自己穿的衣服，睡的床单，盖的被子被别人玷污了一样。
恶心的他想吐。
果然，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路眠川机会，不应该对他有同情的心理。
路眠川怎么回报他的呢？是背叛，是出轨，是和别人鬼混。
是不把自己当个正经的玩意，混在外面做一些垃圾才做的事情，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宋琅指着门口，挽起的袖子露出青筋暴起的小臂，呵斥道：“滚！”
路眠川又气又委屈，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他喝了一点酒，酒精总会让人比平时更加的感性和冲动。
路眠川咬着唇，心中一股冲劲也开始上头。
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让宋琅说，宋琅说他从前脏也就算了，他承认，在认识宋琅之前，确实没有洁身自好，也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自觉，但是，自从跟宋琅在一起之后，他乖的和个兔子似的。
他从前对谁上心到这种地步过。
他爸妈从小生他养他，好好娇惯着，是为了让他出去祸害别人的，而不是让他从宋琅面前受这憋屈气，被这样作践的。
“我就不滚。”路眠川大声喊道。
拿起了宋琅的手机，道：“这是借位。”
宋琅冷眼看着他，露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讽刺表情，就像是在说，你编啊，你看我信不信你。
“那他怎么不跟别人借位，偏偏跟你借位，恐怕是你身上骚气太重，闻着味就知道你是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
宋琅说话更加难听。
路眠川气的手抖，捏紧了手机，使劲摔在了地上。
手机落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苹果手机的玻璃屏从壳身一直碎到屏幕，裂成蜘蛛网一般的纹路。
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关心手机是否安好。
路眠川看着宋琅：“那给你发短信的人是谁？为什么会把这种照片发给你？究竟是你惹来的麻烦还是我惹来的麻烦？”
路眠川看着宋琅这张脸。
这张脸和宋琪确实是像的，眉眼像，嘴唇像，说是没有半点关系，他都不信，更何况，他以前可从来没有招惹过宋琪这个人，对方为什么要害他？
那么八成，是因为宋琅。
“况且，我这个人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玩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我说我说是借位，就是在借位，这个人今天故意搭讪我，故意做出可以借位引人遐想的姿势，我没错就是没错。”
宋琅沉默。
痛快发完一顿脾气之后，他也比之前冷静了许多。
他承认，路眠川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是他冲动了，只因为那个人是宋琪。
他最讨厌的宋琪。
路眠川终于是没忍住，哭出声来：“我以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对我肯定是有一点感情的，哪怕那点感情很少很少，但只要是有，我就会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什么你不肯信我，为什么你不肯先问问我，为什么你能说出那么狠毒的话，一点都不会在乎我会不会不开心。”
宋琅依旧沉默，语气说沉默，不如说是有一点不知所措。
他把话说的太绝，以至于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路眠川的话，毕竟路眠川是有前科的，他以前放浪形骸，纵情声色。
但是路眠川的变化他又确实看在眼里，他是一个医生，还是会相信大部分人是有良知的，路眠川说的太真挚，而且宋琪确实也有故意给他找不痛快的理由。
今天宋琪发来这个照片，就是为了要跟他示威，目的就是要惹他生气，而且现在，已经得逞了不是吗？
路眠川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宋琅，等着他的回答。
宋琅站起了身，全身散发着让人想要逃离的冷冽气息。有一步一步向路眠川靠近，路眠川被宋琅的气势震慑到，忍不住开始后退，最后一步一步，退到了墙边。
身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身前是比墙壁还要冷硬的宋琅。
路眠川嘴唇颤了颤，“你要干什么？”
宋琅眼眸幽深，深的足以让人陷进去，嘴唇扯动，冷薄道：“干你。”
宋琅捏着路眠川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
宋琅手掌覆盖在路眠川脖子上，五指并拢，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却足以把路眠川的脖子上压出一道道红印，将他的头狠狠固定在墙上，逃无可逃。
宋琅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发狠的吻过的，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舌头舔着他的唇壁，牙齿硌在他的唇边，一点也不怜惜的咬下去。
咬出了血。
血腥味混着津液，从路眠川的唇渡到宋琅口中，绝美而又惨烈。
路眠川哭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很想哭。
他真是没出息，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一个跟自己没有半点可能的人。
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话，长久在一起的爱情，需要两人互相尊重，互相看得起。
他可看得起宋琅了，他优秀，他闪亮，他会发光，是挂在天上的月，让人想摘的月。
可在宋琅眼里，他就是地上的一个垃圾堆，谁都不屑一顾可以践踏的垃圾堆。
路眠川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体面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难道这就是pua吗？路眠川不知道。
他只知道宋琅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唇，冷漠的眼睛在他脖子上看了一眼，端起了手，手指在他唇角用力一抹，殷红的血在嘴角拉出一条长线。
宋琅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血的手指，放在唇边舔了一下，喉咙轻轻颤动，是那么性感。
再然后，路眠川就被宋琅打横抱起，抱到了浴室。
路眠川被宋琅放进了浴缸中，沉默地给他脱下鞋，褪掉一层又一层的衣物。
身上的美好风光全露了出来，身上洁白无暇，像一块上等的美玉。
身上的每一寸衣服都工整体面，没有半点翻云覆雨过之后的独有印记。
宋琅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却毫无想要向路眠川道歉的意思。
他终究还是看不起路眠川的，他从来没有求着路眠川留下来，从来没有强迫路眠川必须在他面前受气，他没给过路眠川承诺。
路眠川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条死皮赖脸硬凑上来的哈巴狗，自愿抛弃自尊，让他糟蹋。
他若是对这只狗好一点，那是赏赐。
他若是心里有怨气，对狗发发脾气，也是狗自己愿意受着的。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
花洒里的水是凉的，路眠川被冻的，浑身打了个哆嗦，可他刚一躲，宋琅命令的声音就落了下来：“别动。”
路眠川便不敢动了，小声说了一句：“冷。”
宋琅关闭了花洒，还没等路眠川松下一口气，就听宋琅没感情道：“是继续洗，还是滚。”
这又是一个把人尊严扔到地上践踏的问题。
路眠川真想就这么从浴缸里站起来，大喊一句去他妈的，爱谁谁，老子不伺候了，可他如果真那么做了，他和宋琅就真的玩完了。
他好不容易才和宋琅走到现在这样的关系，就这么放弃，好像也不甘心，因为那样就会证明，他从前做的所有事情，所有容忍，都是一场笑话。
路眠川脸上堆出一个讨好的笑，假的他都尴尬的想用脚趾头把地球抠出来一个洞。
“洗，继续洗，你别赶我走。”
花洒再次洒下冷水，比之前水流还要大，更加的冰冷刺骨，从皮肉凉到骨头里，像在冰窖里冷冻。
宋琅看着路眠川怯懦的样子，心里更加的不屑。
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说多重的话都赶不走。
贱骨头。
每个人心里都有阴暗的一面，宋琅也有。别人面前他是金钱名利淡如水，医德医道大于天的宋医生，他善良且自律。
只有宋琅知道，他心里有一面墙，隔开了另一个阴暗疯狂的自己。
路眠川打开了那扇门，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出那个阴暗的自己，对路眠川做出侮辱的事情，来释放出心中的阴暗。
看路眠川发抖，看他痛苦，宋琅就越疯狂，越感到刺激。
他心里有一片荒芜，那里无人问津，寸草不生。焦黑的土地，死寂的空气。
直到有一天路眠川来了，在那荒芜的地方，同他一起扎根黑暗。
终于觉得把路眠川洗干净了，宋琅才把人捞了出来，扔到了床上。
看着路眠川红着身子，在床上颤抖，宋琅舔了舔唇，压了下去，在路眠川耳边，宛如恶魔在低吟。
他说：“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