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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墨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伤口也已复原,不留半点痕迹。
“奇怪。”声音疑惑道:“你这些伤疤怎么弄得?竟然连本尊都消不了。”
“以前不小心弄的,若是消不了那便算了吧!对我没什么影响。多谢相助!”寒墨闻言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意料之中。
“嗯,你的丹田被封住了,但本尊也并未学过禁制。可若不解开日后将再也无法进阶。”
“嗯,无碍。”寒墨淡淡道。
“这番心性,倒是与本尊有几分相似。你我相遇也算是投缘,我便再赠你一物。”声音欣然道。
催神蛊术?
“此物?”寒墨疑惑。
“此物乃是一种秘法,可以迷惑敌人的心神。”声音淡淡道。
“多谢!若是有何需求亦可找我。”寒墨难得真挚道。
然而寒墨却知道,能有资格自称‘本尊’的人,又岂会需要他的相助。
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何身份,连天皇境的人都无一敢自称本尊,但是这个自称却好像是为这声音量身定做一般,由这声音说出来竟无半丝违和之意。
“嗯,本尊喜静,你便自行离去吧!”声音仍旧是淡淡的。
“嗯。”寒墨也不留恋,转身便干净利索的自行离去。
然而在寒墨走了很久很久之后,那道声音复又说出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话。
“会的,你一定能帮到我的……”
“这破地方开启了这么多次,总算是等到了你——”
“……”
最后一句话,奇异的,莫说是声线,竟是连声音,语气都分辨不出。
而另一边。
寒玉神色恍惚毫无目标的在这秘境中乱走,脸上的淡笑不复存在,小脸扭成了一团,干净的纯白锦衣也早在这一路变得破损不已,目光饱含疑惑痛苦,看上去极为狼狈。
好在这里比较偏僻,并无他人出入,兽类亦是比较低级的,否则他早就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嘛?
脑中早已被那人的身影给塞的满满的。
自己被殴打时那人凭空冒出解救自己脱离了魔窟,自己不争气时那人冷漠不屑的眼神以及毫不手软的抽打,自己常常得见的那人紧致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伤疤,自己无意间碰见的那人少见的脆弱流露……
冷漠也好,脆弱也好,演戏也好,正常也好;各种各样,满心满脑全都是他。
自小受够了那些魔的白眼辱骂以及殴打,从来就没有吃饱穿暖过。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这生活中学会了仇恨,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自己的未来。
然而突然间,凭空而降一个人解救了自己,给了自己吃饱穿暖的生活,教会自己强大,教会自己玩弄人心。
即使会打骂自己,那却也是因为自己不够争气致使那人恨铁不成钢罢了。
不得不说,哪怕这人是在利用自己,这人对自己也是极好的。
可是,他不习惯有人对他这么好。
他害怕自己会沉溺于这种温暖之后便万劫不复,所以他催眠着自己,自己是恨着那人的,不断的对着自己说那人的坏话。
但是,从来没享受过温暖的他又如何才能抗拒这温暖?
所以,哪怕是知道寒墨在利用自己,自己却仍旧是像飞蛾扑火一般毫无自制力的想要靠近这温暖。
所以,他才会在杀了寒墨的那一刻开始慌乱?
因为他害怕他将会失去他人生中那唯一的温暖。
“原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寒玉颓废的垂着头双手捂着脸低低的自嘲笑道,带着满满的悔恨之意。
“等我,我去找你,撑住!”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寒玉突然振起精神,拼了命的就往回拔腿就跑。
“一定要等我……”稚嫩的面容上满是急切,双眼中难得的蓄满了泪水,早已被咬出血痕的唇瓣控制不住喃喃自语,即将失去的某人可怕念头导致的情绪扑面而来仿佛是要把他压垮似得。
若是那人真的死了,还是自己亲手毁灭了这份唯一的温暖……
寒玉不敢继续再想,每多想一步他便越发接近崩溃的边缘……
别丢下我……
突然间,寒玉却是一步一步渐渐的停下了脚步,愣了,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眼神中的绝望害怕已经被失而复得所带来的震惊喜悦代替。
“走吧!跟我回家。”那人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漠,声线一如既往地清冷。然而伸出来的手,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温暖。
跟他走吧!别再顾及,别再害怕。为了这唯一的温暖,哪怕明知是利用自己那又如何?
“师父……师父……师父……”寒玉仰起头痴痴的看着上方那人,呆呆的咧开嘴,傻傻的一遍又一遍唤师父,笑的前所未有的傻气却又幸福。抬起小手想要紧紧的抓住那只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握不住。
“秘境即将开启,我们也该走了。”寒墨面色如常的蹲下身子,轻轻的把小家伙拦入怀中,随后站起身继续赶路。
寒墨没有追究寒玉伤害自己,寒玉也没有问寒墨为何恢复的这么快,两人十分默契的都没有再提那件事。
然而,失去理智的寒玉却难得的忽略了很多细节。
比如说,一向谨于防备的寒墨怎么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做一点措施。
又比如说,一向能简来就绝不复杂来的寒墨怎么会在面对到李焕这种小人物就使用出后遗症这么大的秘法。
可惜,在这件事中的一开始他就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失去了判断力,自然只能与真相擦肩而过。
最后一个时辰,则是最为危险的一个时辰。
危险的不是这秘境之内的险况,而是人心。
往往在秘境内最后的一个时辰内,大多数人都会为了多得一两件天财地宝而去杀人夺宝,毕竟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寒墨抱着寒玉漠视一切外物径直前走,浑身不经意间就散发着暴戾气息,让人不敢接近。然而两个修为都不算高的人在这秘境却是最容易被盯上的。
突然间,两道影子忽然逼近两人,寒墨神色不变,脚下轻移,瞬间便已掠出原地百米之外。
几乎是寒墨脚步变动之后的刹那间,原地便冒起一缕缕青烟,地上已然出现一个三丈宽三丈高的大坑。
来袭两人见状动作并无丝毫停顿,继续使着自己手上的宝器朝着寒墨师徒招呼而来。
两人中有一人是天徒三层,用的是一柄四丈长三指粗的赤红色中等初级宝枪,尾部吊着一串赤金铃铛,似乎是装饰之物。然而却没人敢真的这么以为,仅仅是因为那物的真实身份是——音器。
而另外一人则是天徒四层,似乎身份更为上等一点,使的是一对古铜色的上等宝锤。此锤并无任何装饰品,好似仅仅不过是一把锤子罢了。
“天啊!这人修为高也就罢了,居然还同时是布阵师,奢侈的在这锤子上雕刻了这么多阵法!”
有布阵师路过惊呼道,眼光瞬间被这场战事所吸引,流连不去。渐渐的,此地竟是聚集起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
两人见来的人越来越多,竟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羞得满脸通红。
还是那天徒四层之人更为机智一些,两手点画,同时结印,结出阵法,隔开环境。
就这么一小个动作,外面的人便无一再能看到里面的状态了,众人不禁啧啧称奇,越发崇拜天徒四层之人。
修为高的很少有人同时习辅修,故而他们都不敢得罪修习辅修之人。而辅修之人大多数也是对这人的阵法天赋自叹不如,更何况修为摆在那,更加是不敢放肆。
这样一来,竟无人敢破阵。
然而,就在阵法隔离情况的两息后,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战况便再次显现了出来。
“怎么回事!?莫非这人布的阵法如此孱弱?”有人又是惊讶又是幸灾乐祸道。
“不对,你看,这阵法是被人破了的,而不是自动失效的。”旁边的人沉声反驳道。
一个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布好了隔离阵的人所布的阵法,自然是极好的。而破阵之人却仅仅是用了比他更少的时间便破开了这个阵法,这该是何等的布阵天赋!
众人不约而同的便把视线转移到了——在两个比自己修为高的强者的围攻下仍旧游刃有余的冷漠青年。
只见天徒四层的男子两手各自举起两柄大锤,朝着其中寒墨的头便是想要狠狠一砸,然而却不料竟是落了个空。
寒墨一手抱着寒玉迅速后退,轻松避开,同时一脚踹上那人胸膛,另外一只脚把一柄长剑也一并踹向那两柄宝锤。
却不料——
顷刻间,两柄长剑竟化作颗粒,朝着四周爆发开来,不知挂伤了多少来不及运气护法之人的皮肤。
寒墨顾及到怀中小家伙皮肤娇嫩,难得的倒是在战事中分出一缕精力运气护好两人,免得被颗粒所伤。
“天啊!这人不要命了?以一敌两也就算了,而且对方两人都比他强,武器也比他的高级。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分心的带上了一个拖油瓶!莫非真是闲自己命太长?”
台上三名主角打得激烈酣畅,台下众人八卦的激动兴奋。
没人能发现,躲在冷漠青年怀中的那个一直都没有存在感的小童,此时眼睛竟是直勾勾的盯着那想要杀人夺宝的两人,水灵灵的双眸之中此刻满满都是厌恶以及狠厉。
“天啊!”
突然间,台上爆发出一阵异动,台下众人惊诧出声,眼神中满满都是震惊、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