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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garcia。”reid说道。
“hey,reid。”电话那一头他们babygirl的声音像是要哭起来一样。
“garcia式‘hello’去哪里了?”reid勾了勾唇角,问道。
“你身处险境我哪里有心情呢......”garcia轻轻叹了口气,“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garcia......”reid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说道,“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当然。”garcia毫不犹豫应道,“anything。”
“呃...我...我知道我不能给我妈妈打电话,这样会惊动她疗养院的人...”reid犹豫着说道,“但是我...我......”
“你需要我做什么?”garcia问道。
“你能帮我给她录段话吗?以防我有什么不测。”reid说道。
“不会的reid。”garcia说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能查出来是谁干的,我们也会控制住病菌,再过两周就是的婚礼了,我们可不能缺了你。”
“我也希望如此。”reid笑了笑,感觉喉咙开始干涩发痒,让他禁不住扯了扯领口,“我只是希望万一不能如愿,她还能听到我的声音。”
“......ok,等我一下。”garcia打开电脑里的录音软件,压抑住眼眶中开始往外冒的眼泪,“好了。”
“......”reid嘴唇抖动了一下,竟是想不起该怎么开始,停了几秒之后他开口道,“hey,妈妈。”
很老套的开头,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点,这有可能会是他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声音,他不想太过悲伤。
“我只是想要...想要告诉你,我很爱你。”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绪的人,但说着说着便觉得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只得干咳两声舒缓情绪后才接着说道,“还有......在过去的每一天,我都非常骄傲能够做你的儿子......我......”
他用力眨眨眼睛控制住开始泛滥的情绪,他不敢开口,生怕一出声便是悲怆的哀泣。
“reid?”garcia担忧地喊了他一声。
“我......”reid开口,又看了一眼向他做手势准备进门的救护人员,掩饰着情绪说了句,“我得挂了,就是这些。”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现在他的喉咙干涩生疼,像是烟火一路从喉咙口烧进肺里,喘息时疼得冷汗直冒,他拒绝了注射止疼药,他承诺过绝不会再去碰这种东西了——对他自己承诺过。
疼痛搅得他脑子乱成一锅粥,运转速度比平时慢了不知道多少倍,幸好救护人员根据他对解药位置的侧写判断成功找到了解药,在翻了一遍屋子帮助小组锁定凶手之后他被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拉到屋子外面去消毒然后送上了救护车。
肺里火烧火燎地疼着,他张开嘴想安慰担忧着他的医护人员问一问案件进度,但是他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面部不受控制地抽搐,他咳嗽了两声,尝到了嘴里满满的腥甜味道。
毒素先是影响肺部,而后快速蔓延影响顶叶,损害语言功能,紧跟着无法控制面部肌肉,昭告着他的危险境地。
他闭上眼睛,突然有点后悔昨晚没有和多聊两句,又有点庆幸自己没有轻易答应对方的追求,不然只怕是会对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吧。
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现在虽然也会悲伤,也会难过,但是没有两情相悦过的一往情深终不过是空中楼阁,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总有一天对方会把他放到记忆的最深处,找到另一个能够相伴一生的人。
疼痛一阵阵来得猛烈,他想要保持清醒,却在一阵阵控制不住的咳嗽中渐渐陷入了黑暗的昏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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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色变了,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刹那间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身边怪模怪样的小东西尖叫着让他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哪怕自己是托了它的福才几秒钟就从好莱坞站在了医院楼下,他也想把对方的脑袋拧下来扔到malfoy笑得假惺惺的脸上去。
“滚!”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逼出来一句话,扶着墙好一会才勉强适应这种疼痛——从身体最内部油然而生的,像是要把他生生撕扯成两半的疼痛,夹杂了即将失去什么比生命还要宝贵之物的惶然无措,让他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身边叫家养小精灵的奇怪生物带着它的尖叫声“啪”地消失在原地,而不得不动用了一点海妖的“小能力”才能若无其事地从医院角落走出去,他不需要去打听他的人类的位置,这时候海妖的直觉是比任何东西都好用的定位系统。
他的眸子里隐隐含了几分癫狂的神色,耳后的亮蓝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艳丽,如果他的人类出了一点事情,盛怒的海妖大概会不惜一切代价带着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一起陪葬。
从海底的最深处开始,海水开始不安地震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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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真觉得自己拯救了整个美国。”挥动着魔杖把抢救室里的人弄昏再娴熟地植入一段毫无破绽的新记忆,打开门把放进来,海妖的巫师下属一边感慨着一边识趣地在干完活之后退出了抢救室。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混进了医护人员团队中路上暗搓搓用他勉强及格水准的医疗魔咒吊住了这位dr.reid的性命,估计现在美国已经是一片汪洋了。
但是也仅仅是吊住而已,巫师能够给普通人类使用的魔咒和魔药有着严格的使用标准,强力治疗魔咒普通人类可吃不消,而魔药现在现熬肯定是来不及了,其余的那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是他相信海妖肯定有自己的办法来救人,毕竟可是“那位先生”啊。
数百年前名声半点不输“you-know-who”的黑暗大魔王,麻瓜制造的小小病菌怎么可能难得住他。
的属下,对他总是有一种迷之新任。
不过的确有自己的办法,只要人类还剩半口气就能把人完好无损救回来的方法。
一生中也只能使用一次的办法。
对医生用过摄魂取念的属下告诉因为reid被玫瑰花丛划伤了手,病菌直接进入血液扩散的极快,已经对大脑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伤害,哪怕后续能够治好也必定会伴随着严重的后遗症,甚至有可能会伴随reid一生。
看到他的人类躺在抢救台上的刹那他就明白了自己心口的疼痛从何而来,那个人类就是海妖的生命,他的心脏尖叫着要把生命献给他的人类。
东方曾有记载,鲛人肉,食之可长生。
所谓鲛人,便是东方一脉的海妖,而海妖的血肉,可以将他们的人类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无法活死人,却能肉白骨,以求得人类更长,更长一些的寿命。
当然,这是只会对他们的人类进行的特殊仪式,否则海妖的血肉只会让人死的更快。
小心拂开reid凌乱落在脸上的棕发,把呼吸面罩摘下后虔诚地俯身吻在了他的人类唇上,人类浅淡的唇上毫无血色,碰触时却带着满满的血腥味。
他的耳朵变成了鳍状,亮蓝色的鳞片在他的皮肤上攀爬蔓延,瞳孔缩起变深,眸色几乎转为了深不见底的深蓝墨色。
无暇去品味这个吻的滋味,他的精神纠缠着包裹住人类昏迷中沉寂的灵魂,皱着眉一狠心咬破自己的舌尖,专心致志把海妖的鲜血哺给自己的人类。
这个过程很幸福,很美妙,冥冥中他和他的人类建立了更为密切的联系,就像是无论多少年候鸟们南来北往,鱼儿洄游反复,蝴蝶千里迢迢代代不休,他的人类化作了他的磁场,清晰明了地引领他的方向。
但是同样的,这个过程很痛苦,每一滴鲜血流出时都像是从心口生生剥下一块肉,带走了他大量的生命力,虚弱感伴随着失血涌出,这是比任何一次重伤都要可怕的虚弱感,在仪式结束时让他冷汗浸透了西服,眼前一阵阵发黑要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立,他甚至只能勉强把耳朵变成人类的模样,鳞片被湿漉漉的黑发掩盖住,这才缓解了一些他的窘境。
挥挥手让下属进来把自己搀扶出去,顺便把昏迷中的医护人员们弄醒,让监视器恢复工作,抢救室的大门一关,里面的医护人员就发现reid的生命体征奇迹般的开始恢复平稳,大喜之下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为刚刚注射进去的解药起效了。
bau小组正忙着抓捕凶手,抢救室外并没有人坐在墙边把头埋在膝盖里抵抗生命力流失带来的虚弱感,他现在最好立刻恢复海妖的姿态昏过去在海水里泡上几天,然而不看到他的人类,他怎么可能安心失去意识。
巫师下属维持着半透明的存在感站在墙角随时准备托住昏迷的主人,同时在心里尖叫着让其他人快点在医院里准备好特大号鱼缸和来自爱琴海的干净海水,声音之尖利让顶楼指挥布置病房的女巫小姐(biest)皱了皱眉毛,干脆利落地切断了心灵感应。
这群巫师(wizard)就是不靠谱。
“那个凶手......”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声音里是压不住的虚弱。
以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冰冷。
“美国政府好像有意包庇他。”巫师躬身道,“他们似乎对那种病毒的研究很感兴趣。”
“你认为需要我亲自去找总统谈心吗?”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的眸色还是极暗沉如墨色的蓝,让巫师心下一凛垂下脑袋恭敬道:“我会解决的。”
“让他好好尝尝自己杰作的滋味。”低低笑了两声,调子阴冷瘆人的很,“别死得太痛快了。”
“是。”巫师把脑袋垂得更低,仿佛对医院的地板产生了无尽的兴趣。
半个小时后,reid终于被送出了抢救室,脸色苍白还沾着血迹,在眼里却是谁也比不上的好看。
他松了口气,放心地在医护人员的惊呼声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