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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已经慢慢地过去了,眼看已经快要入秋了。
入了秋,瑟缩的风缭绕,悲凉的,肃杀的,躁动的。远处谁弹蝶恋,弄的心儿楚,蝶雨飞天。往事层层,秋风瑟瑟无端。浮生西风总酿,避不及,世事难难。
碧云天之下,黄叶地之上,秋在被重新装点。御园满堂杜若开,万般风情。
只可惜杜若又开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了罢。
温柔的光揉碎在琉璃般的青空,醉在了温柔乡,染成了金灿灿的黄,也拥有了太阳一样的温度。
这日,容妃邀福休去御花园相聚。
“这一入秋,到有的是感伤,福休妹妹说是不是?”容妃悄然间走过福休身边,一阵阵秋的气息,缓缓上了身,静静飘落一地哀黄,荒草碧莲天的感触,到也被一树红枫染了些许无奈的悲愤之意
她的高升,无疑是自己的败落,同为納氏人,这场你死我活的战役,怎能爆发在自个儿身上。
容妃面无表情的望着一地繁华落尽,花不再盛开,也听不见树上莺啼,夏日早已不负存在,满眼的尽是不甘,不满。
听到了容妃的娇音,福休回首正撞见她眸子里的不甘。
步摇伶仃,轻响在干燥的晴空。凤眸含笑,怕是如今我们同位了,她多有不满罢。谁说秋有的只能是感伤?目光泠泠,看着眼前人。这时,福休道:”容姐姐,我们怀念那参天的大树,却忽略了如火把一般纵情燃烧的枫树,我们为凋零的粉莲感到惋惜时,却遗忘了有着万般风情,正在绽放着的,艳丽的金色杜若花开。容姐姐从前心境可不是这么悲凉的。”
“烧的尽是无奈吧?福休妹妹倒是感慨颇多,见解独到!”
伫立残花尽头,枉我一时疏忽,差点便是众矢之的,现下掩盖过去,又怎能再度踏入老路万劫不复?
“枫红透人,真是不假”容妃看向那最近一棵枫树边,一树红的耀眼,可说是红的火辣辣的刺眼,伸手摘下一片,把着叶下细柄,那么脆弱的生命,却在瞬间红如鲜血。
但于我,红的却让人不暖而寒。秋妆点点,哀黄中总有一丝红韵,牵着,拌着,难解难分。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听其哀怨口气,心下不喜,本是出来赏景,此人未免太过煞风景。又想到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更是冷笑泠泠,不想多说什么,福休扯进一枝枫叶红透,轻嗅一口,平息了躁动,淡淡道:”妹妹倒是不敢和姐姐多说什么了,否则别人怕是又得说什么谨言慎行了。妹妹可真是犯不上。”
福休不再理会她,兀自欣赏杜若满堂。
冷风吹面若针毡,正感叹、何时回转?年华似水,容颜易老,休怨人生短暂。凭高望远莫彷徨,极目处,风光无限。
“妹妹,这做不到谨言慎行,何以在宫立足!”容妃轻笑道。
忿忿兮枫红舞得真真切切,似幻影,又红的妖艳。哀黄夹杂的红,谁会说得清是何种意向?不过就是秋逼的更近,风云又起。
卿卿佳人再难欢笑,她曾是我的亲姐姐,是我同母同父的亲姐姐,她曾经待我很好,只可惜,今非昔比,再不可能存有半分姐妹情义。皓皓白皙玉腕,轻轻挑起,挑那手中一叶红枫,飘飘落地。
“福嫔娘娘最近倒是高贵的很,连本宫现下都得敬您三分,納福休,你现在是居高临下,还会把我納玉容放在眼里吗?”
容妃侧目其首,鄙夷不屑,纵使如此,”即便是命,我納玉容偏就不信命!我就是要将你拉下来,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納福休,你不配在我上面。”
福休见状,不语,反而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容妃张牙舞爪。
若连如此骨柔亲情的姐妹都这样子了,那这后宫可当真是寸步难行了。
燕归南北风阵列,想去追逐夏的尾却恍然丢了秋。满眼朦胧颜色,是深还漠,阴阴竹林路樾。暗淡光,绪思千托。听其言满是不屑,心气儿太高了终会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也让自己流血。君墨楚便是如此,最近终究是害过他。
福休凤眸微挑,略带惊讶目光。”姐姐,你身为妃子,而妹妹不过是一个嫔。又何来居高临下之说?莫不是姐姐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贬低身份的事儿了?”
这话当真是挑衅又戏谑。容妃勾一抹邪魅之笑,佝愗之人何需在意,毕竟她如今已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是强大的劲敌,真是不得不防。
“姐姐是否是小人进的谗言听多了,蒙蔽的不浅啊?姐姐,你以后可得当心着点,切勿再听信小人的谗言了!”
若是容妃此番故意为之,到也不怕。你算什么,不过仗着自己是我亲姐姐而已,我納福休根本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枫叶的声音沙沙不停渗得很,红的似血杀意显露。容妃玉掌握拳,蔻丹搭在掌心上印出一片红韵,怒了一般提高声线。一步一步紧逼福休的面前。眸子深邃又散发着异常的尖锐。
“納福休我警告你,我是你长姐,是納府的大小姐,你别以为仗着太后娘娘喜欢你,我就不敢动你,贬低身份?呵,再怎么着,我大小姐的身份,也比你一个五小姐的身份高吧!”
此时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风,吹得树叶都簌簌掉落在地上。
福休目光凌厉而视,在其提到长姐二字时终是爆发,素手一巴掌上去,留下五指红印,好不手软。納玉容,你从小便仗着自己是我的长姐,欺负我,排挤我。
可惜,今日的納福休已不是昨日的納福休。这一巴掌,算是我报了那****命人打简夕的仇。
”容妃娘娘,你如此目无尊卑,亵渎太后娘娘,你可知罪,太后娘娘岂是你能随意猜测?‘’福休厉声道。
容妃看着福休终于按奈不知,看着她一言一语的蜕变,她终究是会变,人皆如此。
如此,自个儿倒是笑了,真真切切的笑了,笑她愚蠢,笑她肤浅,笑她无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福休,你和君墨楚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本宫岂会认你摆布的让你杀?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而你……,蝼蚁之躯踏我之首,福嫔娘娘胆子大,断是不会害怕,不是吗?”
容妃一挥裙摆转过身去不再看去看福休,她的事情,除了君墨楚,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
納福休,好自为之,她日东窗事发,别怪长姐无情,断你了你的后路!
“納玉容,从今日起,你我再不是姐妹!”福休朝着容妃离去的背影道。
不再看她,閉眸心下狠,抬眸顾望天,秋的天,泛出一丝凄凄切切的悲,惨惨戚戚的凉,是秋也,枫红透人无限,不过如此。
踏着一路哀黄落叶夹杂枫叶的红,福休一步一步,离开了御花园,回了甘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