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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德教练说了一大通,肖园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任教练在说什么,都没有丝毫回应。
其实肖园的心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应对这种情况。他的内心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但是身体仿佛僵住了一样,一点也不停使唤。
训练室内寂静无声,甚至连肖园所熟悉的电脑发出的嗡嗡声都没有。金基德教练停止了对肖园的劝说,只是默默地盯着他。
打破寂静的是训练室的门,庄小仙一把推开门,抓着肖园的肩膀就喊:“马猴烧酒小圆!还在等什么啊你,还不快去订机票?!”
“你就这么不想去吗?”才吉抱着膀子,冷冷地说,“即使是影响到整个战队也没关系吗?我们好不容易打出来的成绩,就要因为这个而全部付诸东流了吗?”
纳吉气得直跺脚,过来抓住肖园的另一边肩膀:“马猴烧酒,清醒一点!这不是你睡觉的时候,你没听教练说,战队会因为参赛人员不足而面临解散吗?”
“就算不解散,”肖园抬起头,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也赢不了。”
“你在说啥子赢不了啊?”纳吉气得一把将肖园推开,“我们可以赢的!”
“那我呢?”肖园还是那副呆滞的表情,“我可以赢黎烨的妈妈?”他把手肘放到腿上,喃喃地说,“你们不会讨厌我吗?”
众人无语。庄小仙默默垂下双手,纳吉一拳锤在电脑桌上,咆哮道:“你们两个发生了啥子事情,我才不得管!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怂样,看到我都好大的气!”
才吉还是那样冷静,说:“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你被卖到别的战队。黎烨也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他被注销职业选手的资格。”
纳吉连忙附和道:“尼桑说得对!我们是朋友!”
庄小仙也跟着说:“是的,是的!小圆不要走,你去争取一下吧。”
肖园的眼神终于对焦到了才吉的脸上:“道理我都懂,可是要我怎么做呢?”
金基德教练看见肖园终于回过神来一些,赶紧趁热打铁说:“megan已经给你订了机票,你拿上身份证,到机场去把票打印了。至于护照什么的,megan已经给处理好,你明天早上去机场,有人接你。”
肖园还是不放心,又问:“那比赛怎么办?”
“我们三拖二,等你们回来。”才吉收起来冷脸,微笑着说,“像教练说的那样,我也希望我们几个,一个都不少,一起捧召唤师奖杯。”
对于megan的效率,几名少年从不怀疑,但是从未想到她竟然可以如此迅速。
在当天晚上,几名社会和职场经验并不丰富的队友,给肖园出谋划策,出了一堆的馊主意,基本上用不着。而自称“泡过的妞比肖园见过的妞都多”的庄小仙,也装成情感大师,给出了一堆完全不靠谱不搭调的意见,给肖园参考。
来接肖园的人给了护照和一些必要的文件,以及一些美元。就带他上了开往美国的飞机。肖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踏上了去美国的旅程。
肖园在机场和队友告别之后,庄小仙疑惑地问了一句:“教练,我们真的会因为参赛队员不足而解散吗?”
金基德教练揉了揉庄小仙的头毛:“那这就要看你们的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是主力,每一场比赛都要上。否则我们战队连参赛资格都没有。小的们,好好地加油吧!”
纳吉顺势拍了一下教练马屁:“教练,稳!”
肖园本来以为黎烨会住在大城市里面,或者是豪华的公寓、别墅、庄园甚至是城堡里。不然和好莱坞电影里面演的那样,买他一个岛屿,整个岛屿都是房子。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黎烨竟然住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
为了赶到纸条上面的地址,肖园先是坐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然后又坐飞机到另一个小城市。到了这个小城市之后,又坐火车到小镇上。到了小镇上之后还没完,又坐汽车。由送他来的人,开车一辆甲壳虫小车,直往树林子里面开。这条道路都是常年生活在城市内的肖园没有走过的,他只在电影里面看见的那种土路。这里看上去并不常有人来,路上还掉落着些许枯叶。
道路很颠簸,让肖园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样,但是想着一会儿可能就能看见黎烨,他觉得这点颠簸也算不了什么。他们一路走过去,只看见浓密的树林和单调的泥土道路。当肖园以为这条道路要永无止境的开下去的时候,车子一个转弯,让他终于看见了建筑。
说实话,这里和肖园想象的大不一样。房子看上去又破又旧,好像是几百年之前修筑的一般。房子有好几层高,墙壁外面都攀着蔓藤。在这房子的外面,有石铸的围墙,道路的尽头就在这围墙上的铁门那里。
有一辆漆黑发亮的轿车先于他们停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在车旁边有一个高挑瘦长的身影,那人看见车来,转过身来,像他们招手示意。
当那个人转身的时候,肖园差一点就喊了出来“黎烨”,但是他很快看清楚了,那并不是黎烨,而是黎烨的三舅卫长明。肖园下车之后,本来差点就要飞奔过去给他一拳,但是看清楚人之后,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卫长明微微一笑,招手示意肖园过来。卫长明亲切地拍了拍肖园的肩膀,用一名长辈的语气说道:“肖园,我们很久没见啦。你来这里很不容易吧?你能来,黎烨一定会很高兴的。”
肖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才好,只好呆呆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卫长明叫了门,不多一会儿,从那老房子里出来几个人,过来打开已经有些锈蚀的铁门。吱吱嘎嘎的开门声让肖园都有些牙疼,卫长明单手插兜,领着肖园径直往里走。
这时候肖园才看清楚这个房子周围的情况。
房子确实挺旧,但也因此显得古雅。在围墙的范围比肖园想象的要大得多,这里与其说是一栋老房子,更像是一个庄园。除了居住用的房屋以外,也有一些他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空地。房子的内部看起来虽然是数百年以前的风格,但是一点都不显得破旧。
原本肖园以为这种地方,拍鬼片都不用布景的,没想到室内却充满着生活的气息。摇椅旁边、花架上、电视机旁、楼梯上……到处都是各种盆栽,那些奇特的造型,显然是被精心修剪过。
肖园跟随卫长明上楼的时候,脑袋还被挂在楼梯间的吊兰给撞了一下。
卫长明微笑致歉道:“碰痛了吗?在这里你要小心一点。我妈,也就是黎烨的姥姥。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侍弄花草,这些都是她的宝贝。”
肖园揉着额角,连连称是。跟着卫长明继续往上走,他们来到三楼的之后,卫长明领着他除了楼梯间,往右一拐就看见走廊上面站着四名身着笔挺黑色西装的男人。四名黑衣人站在一扇大门前,看样子是在守着这扇门。
肖园已经猜到了门里面有什么,他的心止不住的开始狂跳,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的。好像灵魂已经被风给刮走,飞到了他想去的那个人的身边。
卫长明和几名黑衣人说了几句,他们点点头打开门。走廊上面的光线比较暗,所以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这是一间卧房,房间的样式并不新潮,布置也不奢华,但是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馨。要说是什么,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飘窗旁边。一名身材纤长的年轻男子坐在飘窗上,他背对着他们,穿着白色的衬衣和浅灰色的长裤。飘窗开着,柔和的轻风吹拂着带有蓝色碎花的窗帘,也吹动了他的长发。
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这几天肖园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在眼前的身影,没错,是他——黎烨。
“不得世界冠军不剪发”这个誓言,他一直坚守着。在别人看来,那并未有什么意义,但是对于此刻的肖园来说,却内心一酸。如果这次职业选手的资格都被注销了呢?该不会一辈子都不剪头发吧?
肖园呆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直到卫长明推了他一把,他打了个趔趄,才想起来,要说话。肖园深吸一口气,轻轻喊了一声:“黎烨。”
坐在飘窗上的黎烨,转过头来看着肖园,琥珀色的眼睛弯弯的:“你来了。”然而他下一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让肖园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偷了大龙一样。
肖园梗着头皮,大跨几步走过去,红着说:“我才不想来呢!是金基德教练说,我们队伍里面如果少了你这个大腿,剩下的都是腿毛,没啥用,叫我带你回去的。”
黎烨拿手撑着脸颊,玩味地看着肖园:“只是因为教练吗?”
肖园把目光撇向一边,就是不肯承认是他自己也想来找黎烨的:“那个,才吉也说,你是他的朋友,他想和你一起打比赛。”
“哦,就这样?”黎烨从飘窗上站起来,靠着窗棂看着窘迫的肖园,“只有才吉说吗?”
“那,那个……”肖园红着脸喊,“大家都想你回去啦!”
黎烨伸手轻抚了一下肖园的脸颊:“大家?包括你吗?”
“好吧,包括我。你满意了吧?现在别耍我了,快点跟我回去。我们战队的积分要落后了。”肖园强忍着想和黎烨打一架的冲动,虽说以前黎烨也没少这样干过,但是多数时间都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现在这里还有人看着,他就这样和自己*,真是太让人难为情了啊!更何况除了几名陌生人以外,还有黎烨的三舅也看着的呢!
黎烨又重新地坐在飘窗上:“我走不了。”
“你腿瘸了怎么的?”肖园又糊涂了,“快点和我回去。”
黎烨指了指门外站着的几名黑衣人:“你看见那个了吗?”
肖园看了一眼那些面无表情的人,问:“怎么了?”
黎烨无奈地戳了肖园的腰一下,说:“算是软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