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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谂秘阁送了东西还了车,和老妈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后,骆弈轩就立即和孟萱赶往机场了。
办完所有手续,他看着登机时间一点点靠近,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孟萱奇怪地看着他一直紧紧把手机握在手里,却不知他已经挂掉了三次张大夫打来的电话,因为在机场里,他找不到一个安静的、可以蒙混过去自己行程的地方。
时间终于到了,之前已经和谂秘阁那边交待好,他关掉手机,切掉了所有危险的联系,等再打开时,自己就应该重新掌握一些主动权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登上飞机,在孟萱身边坐下,已经是深夜了,两个人互相嘱咐着无论如何要睡一会儿。
精神一直紧张时一点儿也不觉得,这稍一歇下来,困意竟马上就袭来了。
骆弈轩迷迷糊糊地刚要入睡,忽然全身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胳膊上轻轻划过,他立即回头,空姐抱歉地冲他笑了一下,他也回以一个微笑重新做好,但这一下让他完全清醒了,再闭上眼,困意统统被各种疑团、人和事冲散殆尽,反而不如睁着轻松。
“先生!”刚才过去的那个空姐轻声叫他,端给他一杯红茶,“刚才实在抱歉!”
“没关系!谢谢!”骆弈轩接过来,目送她离开,却现她又向后面走去,一道走到头也没什么事,又折回来。
难道她们要不停地这么来回走吗?他正奇怪着,忽然又忍不住叹气,自己也太过敏感了!喝口红茶回过头,谁知就在这快的一扫中,他好像看到一个人正在冲着他笑,再转回去看时,所有人都闭着眼睛,最多一秒钟时间,不会那么快,难道自己眼花了?
骆弈轩摇摇头,一口气把剩下的红茶喝光,靠回到椅背上。
“怎么了?”孟萱睡眼惺忪地问他。
“没事儿。”
“嗯,那快睡吧!”
“嗯!”骆弈轩坐在那里不敢再乱动,一直到听见孟萱平稳稍稍加重了些的呼吸声,才放松下来,一定是自己太累了,睡吧,数饺子也得睡一会儿!
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睡着,反正几个小时的行程骆弈轩觉得捱了好久,一闭上眼那张笑脸就出现在眼前,越是想忽略就越觉得芒刺在背。
一下飞机,他就拉着孟萱逃离人群,随便拦下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你看见什么了?”孟萱直到这会儿才找着机会说话。
“没有,可能是幻觉!”
“你!”
“没事儿,你别多想——高家镇陌阳庄派出所!”
“那儿可远!”司机师傅转回写着郁闷的脸,这两个人上车半天慌得连去哪儿都忘了说,他有些担心自己拉了不该拉的人。
“没关系,我们把手机丢那儿了,着急取!”骆弈轩看出他的顾虑,怕他拒载赶紧说道。
司机点点头没说话,心想反正去的是派出所,路上生什么了先稳住,比硬碰硬强,动了车,把时开到允许的最高值。
看到外面的一切被飞快地甩到后面,骆弈轩心里反而踏实了,睡意上涌,隐隐约约听到孟萱用他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但什么都顾不上,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回,他只梦到了自己的沙,一直到听见孟萱叫他。
“弈轩!快醒醒,别睡了!”
他十万个不情愿地伸了个懒腰,奋力一弹想要坐起来。
“哎呀!”头顶突然一阵剧痛,睁开眼睛,司机师傅愈阴郁的脸赫然入镜,旁边的孟萱拽拽他又瞅瞅司机,一脸的难为情。
睡意褪去,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撞车顶上了:“呵呵!师傅,不好意思啊!多少钱?”
“给过啦!快走吧!”孟萱一边在他耳边小声念着一边拖他下车,他陪着笑脸把门关好还没来得及说上句“再见”车便已绝尘而去。
他扇开脸前的灰:“这么急,至于嘛!”
“我们已经到了半个小时了!”孟萱拉着他走,哭笑不得,“你睡那么死,我都不想管你了!”
“啊?哦,那这师傅真是个好脾气!嘿嘿!”他干笑两声,加快脚步,“赶时间,我们快进去吧!”
终于见到了打电话的警察,和电话里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骆弈轩听着竟生出了些亲切感,一下飞机没打电话找孟萧直接过来,这就是他最重要的目的,不过令他意外的,手机还在。
“没人来取过吗?”
“没有啊,我这才刚上班你们就来了!”警察热情地给他们到了两杯茶,骆弈轩猜测可能几个电话下来他对自己也有感情了:“哦,那可能是半夜到的,还没过来,我们通知他一下就行了!”
“对,已经没电关机了,你们尽快通知,免得白跑路!”
“是啊是啊——怎么了?”骆弈轩还想再聊两句,孟萱着急地在旁边拽他:“还有事儿呢!”
“哦,对对对!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他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再次向警察道了谢出来,孟萱一直拽他走出很远:“你怎么一下变慢性子了!我哥联系不上了!”
“什么?”
“我刚才在路上就给他打了电话,可是一直都没人接,本以为他会来这儿,结果也没有,怎么办,他会不会出事儿了!”
“先别急!”骆弈轩收起轻松,“凡事先做最坏的打算没错,但不能乱!”
他想了想:“孟萧是见了王大夫之后才来的,我们去你们当时去过的地方找!”
“好!”
当天孟萱他们来接病人的地方离派出所不算太远,这里打车不方便,他们不愿再等,便决定徒步过去,趁路上没事,骆弈轩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你们过来接病人是怎么接?也坐飞机?”
“不是,救护车!”
“这么远?!他为什么不在当地看!”他惊讶地提高嗓门,孟萱示意他小声点:“这种小镇,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点亲戚关系,谁家有事大家都会知道,我又是刚来过一次的,讨论人家的事,让人听见了不好!”
“那究竟是?”骆弈轩压低声音。
“病人当时其实已经不行了,临终前唯一的遗愿就是想死在家乡的老房子里,所以我们才过来接的!”
“如愿了?”
“嗯!”
骆弈轩不由地佩服他们,这么远,生命垂危的病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孟护士!”两人正聊着,前面突然有人叫孟萱。
“欸!阿姨!”孟萱答应着,告诉骆弈轩是病人家属,先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