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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宁也没客气:“我想要江湖上大侠的糖人,可以吗?”
老板瑟瑟发抖:“可、可以......您二位稍等!”
老板的手更抖了!
这盛京东街有名的混不吝赵宽生死不明地躺在那里,这一男一女居然还能这样视若无睹的对话。
看起来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可事实上是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围观的人群无声散去,众人对二人避让三尺,谁也不敢再往谢长宁身上瞟。
生怕一不留神,眼珠子就和赵宽的手一样,‘分头行动’了。
【瞧把人家小老百姓吓成啥样了......】
小海棠感慨,谢长宁也很是同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赵宽。
他什么地位她不知道,但他惹了袁谌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袁谌是什么人?
江湖上恶名远扬的光明教教主,亦正亦邪,恣意妄为,为人武功高强,神秘莫测。
他的仇家那可是数不胜数。
合欢宫是邪魔外道,隐居东洲缥缈仙岛名声不好。
而光明教在中原那可是比合欢宫还要恶名昭彰,听说不少有名望的正道门派折在光明教之手。
方才袁谌出手谢长宁是有瞧见的,那徒手断赵宽一臂的手法很有门道。
【是南境周家庄的武学《鹰爪功》】
南境周家庄?
这个名字她好似听说过,一时觉得熟悉但没想起来在何处听说过。
小海棠贴心的提醒。
【沈南欢说过。】
哦!
谢长宁记起来了,沈南欢确实曾经提过一嘴,南境的周家庄是武林有名的世家,但在一年前无故被灭门。
全庄上下无一生还,至今仍是没能找到凶手。
上任武林盟主许清风就是为了调查周家庄的事而下落不明。
谢长宁回过神来,好奇地问袁谌:“你方才所用的是《鹰爪功》?”
袁谌有些意外:“你这身武功平庸,所懂倒是不少?”
“前半句很多余。”她不满。
袁谌笑而不语。
谢长宁又问:“为什么你会这门武功?”
这话问得有些冒进了,但好在袁谌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纵容。
他心情不错,摇着扇子随口回复:“很稀奇?袁某甚至会《林家剑法》《惊涛掌》《松阳十三剑》《二指诀》……”
他口中说得每一门武学背后都是一桩桩江湖上的惨案。
平静的声音暗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色。
谢长宁不着痕迹地呼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对话了。
袁谌睨了她一眼,轻笑着抬手抚过她鬓边的碎发,见她看来,他面露温柔之色。
“怕了?”
“还好。”她坦然。
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袁谌很钟意她有话直说的性子,坦率让他喜欢。
她没再问也没再说什么,去瞧老板画糖人了。
谢长宁这个人没什么追求,从小生在东洲,长在合欢宫,在被她娘赶出来之前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对中原江湖武林的正邪并不是那么在意。
是是非非皆与她无关,她没有权利去指手画脚旁人。
她活着,只是为了自己。
“好了!”老板将画好的小人递了过来。
虽然粗糙但有模有样,确实像个大侠,身披斗篷背着一把宽刀,剑眉怒目,一脸正气。
谢长宁拿在手中爱不释手,随口一问:“这是哪位大侠啊?”
老板磕磕巴巴:“是、是当今武林盟主,沈南欢!”
谢长宁:“......”
她扬着眉,不由得又仔细地看了两眼糖人,突然觉得不是那么喜欢了。
一点也不像她的二哥。
应该再威风点,还要俊美十分,这把刀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想着,一口咬掉了糖人的脑袋。
老板下意识缩了脖子,袁谌也是意外:“咬得真是不留情,看起来你像是和这位武林盟主有仇?”
谢长宁摇着头,吃糖人含糊不清:“没仇。”
她和沈南欢之间,爱恨情仇这四个字,一辈子怕是都说不清。
想到什么轻叹了一声。
沈南欢......现在又在哪里呢?
她和他没仇,但依他嫉恶如仇的性子,她在他眼里已经是十恶不赦了吧?
下次见面,他的刀应该会对着她了?
【肯定会的!】
小海棠见缝插针,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所以我建议,宁宁你抓紧提升功力!】
【别看沈南欢年纪轻轻,但他在上届武林大会可是力战群雄,打遍了武林未有敌手,是凭实力当上了武林盟主的。】
【你想从他刀下活命,不努力睡男人是不行的!】
谢长宁头都大了:“为什么我要从我夫君刀下逃命而去睡其他男人!”
【因为沈南欢是渣男!太渣了,我看不过去!我已经为你搜罗了好多五星级男人!】
【眼下盛京城除了袁谌外还有五个。】
谢长宁:“......”
不想理小海棠,她泄愤般将糖人吃了个四分五裂。
想到什么,她若有所思,偷偷瞧了袁谌一眼。
她对他还算满意,暂时先睡这个,腻了再说。
看出她心情莫名不好,袁谌牵着她去别处了。
逛了许久,吃了不少盛京城特色小吃,还看了街头杂耍表演。
谢长宁被转移了心思,心情也好了起来。
行过街边,突然被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拽住了裙摆。
“这位姐姐,行行好......”
沿街乞讨的乞丐很寻常,在人来人往中并不出奇,也无人在意。
只不过这位看身形像是少年人,衣衫褴褛,满面尘土,脏兮兮的十分可怜。
冷不防被扯住了裙摆的一角,她脚步一顿,袁谌反应更快,手中扇一收,将她护在了身后。
小乞丐手中的衣角脱手,他下意识看来,正巧谢长宁探头。
【是五星级。】
小海棠提醒了一句,谢长宁略微惊讶。
对上了视线,那小乞丐虽是灰头土脸,可蓬乱的碎发下眼眸闪着琥珀般明亮的色泽,干净的与他的身份不太相符。
“仙、仙女姐姐,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我吧!”
少年音夹杂着丝丝委屈巴巴的颤音,他眼中如含泪般哀求,这副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人心生怜爱。
小乞丐似乎认准了她会心软一样,卖着可怜单单望着她。
谢长宁莞尔一笑:“我身无分文,你不如求这位神仙哥哥?看他会不会可怜你,找我无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