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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医院的医生来通知我,说奶奶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去医院收拾了奶奶落在病房里的东西,随后接她回家了。经过了之前的金蛋蛋,这一次家里又多了一只老鼠和小鸡,奶奶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反而笑呵呵地乐见其成。
到了这一天的晚上,我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张疏寒的名字。
我没有多想,很快地摁下接听键,一边迈步子转去了阳台接电话。一开始的寒暄后,张疏寒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我看了一眼正巴在墙角偷听我讲话的老鼠和小鸡,背过身去看远处的夜色。听到张疏寒的问题,我想了想,奶奶的身体现在没有大碍了,但是七天假还有四天,我留在家里也没有多少事。更何况暑假以后就是大四的实习期,估计到时候会回b市上班……那时我有的是时间留在家里陪奶奶,反而是张疏寒……暑假以后可能没有什么时间再见面了。
我心里一动,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衣角,情绪隐隐泛着紧张,语气却十分淡定:“我大概明天起身回去。”
“需不需要我去车站接你?”
“不用不用……”我下意识地拒绝了张疏寒的好意,口中道,“我知道回去的路。”
张疏寒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带着点儿笑意:“那我等你回来。”
“好。”
我与张疏寒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掉了电话。等我转过身准备进屋的时候,却看见老鼠和小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小鸡小跑几步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她仰着头泪汪汪地问:“妈妈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对。”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qwq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距离暑假结束也就只剩下十多天的时间了。我道:“时间没有多长。”
听到这儿,没个准确时间概念的小鸡闷闷地埋下了头,道:“那你要早点回来。”
我应了一声,见小鸡崽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得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我没抱过她几次,这一抱惹得小鸡叽叽叫了一声,张开手抱住了我的脖子,一副依恋不舍的模样。
我搂着她准备进屋,刚迈出没两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我低头一看,只见到是老鼠伸手扯住了我的衣服。他不敢看我,怯怯地垂着头,眼睫毛也在不安地颤抖着。
我看他像是有话要跟我说的样子,便等了一会儿,可是老鼠嗫嚅了一下,话哽在喉头,说不出来了。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吗?”
“我……”他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在他忍不住又要垂首下去的时候,他抿紧了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脑袋继续低下去。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老鼠深深呼了口气,抬起通红的脸颊,软声道,“我会想你的。”
阳台昏暗的小灯把他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让人不禁心头发软。
我不由得笑了笑,道:“我也会想你的。”
就这样,第二天上午,我又跟奶奶和七秒忘的金蛋蛋道过别,就将老鼠他们留在了奶奶家,一路搭车回到了a市。
到达a市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
下车时,我又接到了张疏寒打来的电话,询问着我现在的位置。
车站离我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距离,说远也不远,大约要走二十几分钟。我一边回答着,一边提着行李袋子往车站外面走。正当我走到车站门口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张疏寒忽然道:“你往左边看一眼。”
左边?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一看,只看见在马路的对面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张疏寒。这一个发现让我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张疏寒立在一辆轿车前,白上衣黑长裤,身姿看起来越发地高挺。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清,目光远远地看着我,眼神却是柔软了下来。他的嘴唇微微启合,声音就从我的电话里传了过来:“我来接你了。”
我心里一热,低低应了一声,随后挂掉电话,大步大步朝张疏寒走去。
即将走到他的身边,我舒了口气,放慢了步子,正想说句什么客气话时,张疏寒却忽然向我迈来几步,一个张手,将我揽进了他的怀抱。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让我当场懵在了原地,心跳骤然间快得飞起,磕磕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一时间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涌了上来。
张疏寒比我高了许多,我只能停靠在他的胸口,宽肩窄腰,肌肉坚实,怀抱温暖……我懵圈地在要不要抱住张疏寒的细腰里作思想斗争,又很突然的,头顶上响起了张疏寒微微柔软的声音:“我想你了。”
他的话一出来,我脑海中所有混乱的想法全都平静下来了。
我低下头,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有声音一点儿一点儿从喉咙里发出,带着点儿来自心底里的欢愉:“我也想你了。”
……
在搭着张疏寒的车子回家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其实还是乱得像一滩浆糊。
刚才的那个拥抱算什么?
难道张疏寒喜欢我?
可是……为什么?
啊还有,我刚刚为什么脑子懵逼没有抱回去……
想到这里,我默默惋惜地朝张疏寒的腰部瞥去一眼,修身的白色衬衣扎进了长裤里,显得他的腰身越发地窄。
“你明天有没有空?”
张疏寒突然的问话声惊得我猛地收回了视线。我心虚地吱唔一声,回道:“有的。”明天正好是最后一天假。
“公司明天放假,如果你有空的话……”我顺着他的声看了去,张疏寒看着前方的路,声音淡淡的,“我能邀请你出去吗?”
这算是约会吗?
这句话几近问出口,到话头却是一句愉快的“好”。
晚上回到家,因为坐了一天车,惹得身体疲累,所以我与张疏寒道别以后,就从他手上拿回了自己家的钥匙,转身回屋了。
之前因为走得匆忙,没有时间将那些盆栽搬出去拜托给张疏寒,再加上临时租的屋子里也没有太多东西,所以才将钥匙交给了他。我不在的这几天,客厅莫名地变整洁了许多,阳台上的那些盆栽也被他照料得生机勃勃的。
张疏寒说他给我留了饭菜,我吃了一些,实在觉得累,便洗漱洗漱,回卧室休息了。
这一个晚上我睡得特别的沉,迷迷糊糊里又记得跟张疏寒越好的时间,导致我发的梦里全是张疏寒的身影。临到清晨的时候,我恍然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压了一个什么重物,特别的沉,压得我连动也不能一动。
起初我还以为是鬼压床,心慌意乱地又发了一会儿的噩梦,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转醒。我迷茫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发现自己的被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压了一个人。
一名有着蓝绿鸳鸯眼的少年。
“……”是黄毛。
他半趴在我的身上,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的手背。一注意到我沉默的视线,黄毛抬抬下巴,少年音清脆:“喂,快点起床啦!”
我面无表情地扯了一把身上的薄被,将黄毛从被子上抖了下去,然后翻个身、合上眼准备继续睡觉。
“喂喂喂!就快要到主人和你约好的时间啦,你怎么还能睡懒觉!”有一只手坚持要把我从睡梦里拉出来。
我不堪其折磨,顺着黄毛的动作打床上半躺了起来。我随意看了一眼床边的时钟,草早上六点三十二,距离我跟张疏寒约好的上午十点半还差四个小时。
我困倦又痛苦地捂了一把脸,道:“时间还早……”
“可是主人已经开始准备约会的行头了!”
“……”啥?约会的行头?
现在才是早上六点多,太阳刚刚冒出个头……
我怔怔地又看了一眼时间,最终还是在黄毛的催促下无奈地起了床。
刷牙洗脸后,我在衣柜里翻待会儿要穿的衣服。头一次约会出去,我也没个头绪,只想着外出,总得方便行动,于是从中翻出了一套短袖短裤。
等我换好衣裤出来,一直在我的卧室里呆着的黄毛拧眉叫出了声:“你就穿这样去见我主人?!”
这样?我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道:“有什么问题吗?”
趴床上的黄毛一把从床上立了起来,特严肃地道:“这一次是主人跟你出去约会,你一定要上心,穿得好看一点!”
……我穿这身难道很难看吗?我有些迟疑了起来。
黄毛扬着下巴哼一声,迈步子慢悠悠地在我的衣柜里找了一找,最终给扒拉出一条长裙子:“快试试,我觉得你穿出来绝对好看!”
“……那是睡裙,专门睡觉穿的。”
“那这条呢?”
“这裙子后面勾破了一个洞,没来得及补。”
“那你试试这一条!”
“很久之前的裙子,小了一码,穿不上。”
……
等到我整个衣柜的衣服都给黄毛扒拉出来,他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一条淡黄色的裙子,兴致高昂:“这个主人绝对会喜欢!”
什么时候重点从我穿着好看变成了你主人的喜好啊……
我看了看那条埋藏在箱底的连衣裙,有些皱巴巴的,我记得这是去年奶奶给我挑的。只不过买的时候快值秋季,所以一直没来得及穿,今年倒是找到了这一个机会。
对于黄毛挑出来的裙子……我在行动方便和张疏寒也许会喜欢的这两个选项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把黄毛赶了卧室,尝试地换上了裙子。或许是不常穿的缘故,等我换完对着镜子照的时候,我看自己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样穿出去真的好吗?
我捏捏腰上的肉,这里让裙子的腰身挤得有些难受。我正想着要不要另外换一件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黄毛急促地脆声问:“穿好了吗?”
这么急干什么,出去约会的好像是我不是你吧?
我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想着黄毛是最明白张疏寒的家伙,便去打开了门,让他进来。
一进屋,那只黄毛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围着我转悠了好半天,最终兀自捏着下巴点点头,给出了一个评价:“还算过得去。”
我心里隐隐舒了一口气,又问道:“我可以出去了吗?”
现在才是上午七点多,距离越好的时间还很早。我打了个哈欠,准备先去厨房做点儿吃的。不想黄毛一摇头,道:“你是去跟我主人约会,就不能再化一个妆吗?”
“……我没有那些东西。”
黄毛顿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还是不是一个女人?”
“……从生理结构上来说,我是。”
黄毛被我憋得一句话没说上来。他的目光在我头上一瞄,突的一皱眉头,又道:“快去处理一下你的头发!”
“……好。”
就在我握着梳子梳理头发的时候,黄毛还一直在我身后来来回回地踱步,一边不停地告诉我他主人的喜好,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我认真地听了一阵,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由得从镜子里瞥向了黄毛的身影,问:“你不是不喜欢有女性靠近你的主人吗?”怎么现在好像一直在教我怎么攻略他的主人似的。
刚刚夸到他主人天上有地下无的黄毛又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聒噪的说话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透过镜子,我看见黄毛噤声安静了下来。他抿着嘴唇,一副颇为纠结的小模样,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因为……”最终,他还是发出了声,壮胆似的声音有点儿大,“因为、因为我觉得你很好啊……”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他有些懊恼地鼓起了腮帮子,一向爱睁圆了、显得理直气壮的鸳鸯眼这会儿垂了下来,脸颊隐隐泛出了一点儿红晕,难得的腼腆:“而且比起其他人,我、我当然更喜欢你来当我的女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