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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鹰蛇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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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高员外正在家中坐立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已来到高家庄两年多了,登天果还是半点消息也无。他都怀疑李朝阳是不是把消息说错了。

    再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高员外的心稍稍安定了,消息是没错的!只看李朝阳当时信誓旦旦的许诺的种种好处,就知道他确实是诚心实意想让自已把登天果送到李家去!所以消息应该不假。

    可是自己来这两年了,沟沟坎坎的踏遍了,也没找到一个象图谱中画的那样,一枝七叶的灵药。眼看着离李朝阳说的灵药成熟的日子越来越近,高员外也越来越沉不住气,千年等一日,一日错过千年白等。

    万般无奈之下,高员外只好将此灵果的图样在村里公布出来,当然名字不叫登天果而是土里土气的大黄参。同时许下重赏,凡是能找到此参的,立即送上好川地50亩。消息一出,全庄震动,一干乡亲也无心务田了,把活计一撂,全家总动员一齐上山去。

    反正只是找草药,有一双眼睛就够了,又不要你有多大的力气,多好的手艺。只要有双明亮的大眼睛,你就能打下一辈子的基业,还能传给儿子辈。

    高登就是在山上找了一天一夜,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倒头就睡。爹娘还在山上呢,他年纪小,撑不住了先回家的。

    一夜无话,等到眼睛睁开,已是日头升到树梢了,平时如果这么晚起床早就被爹娘捶起来了,今天爹娘都不在,自已也就睡到自然醒了。等到刚刚迷糊的脑袋清醒了过来,高登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跳下来了,大黄参、五十亩川地,他大踏步的往外就走。

    结果一阵狗叫声把他拦下了。小黑狗也挺委屈的,从前天到昨天再到今天自已还一口没吃呢,好不容易等到小主人回来,没想到一声不吭的倒头就睡着了,现在醒来一口也不喂它就又往外走,不行,不能放你走。

    小黑狗一边绕着高登的腿又跳又叫,一边还把高登往自已的食盆处拽。咕的一声,高登自已的肚子也响了,他也有两天没吃了,“行了行了,就给你吃的”。

    高登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里走,厨房里还真没有现成的吃的,前天出去找大黄参时都把干粮什么的带走了,所以现在只能现做了。高登一边往锅时添水一边对着小黑狗说:“叫啥,一边呆着等等”。

    随后点火烧水,这一套都是平日里做熟的。不一会,他就已经端着一碗面糊糊喝着了,小黑也心满意足的在自已的食盆里舔着面糊。三碗面糊下肚,高登准备继续上山,正好门口爹娘一起进来了。

    高登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已的爹娘,二个人浑身泥土,头发上草梗,草籽无数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高登马上把爹娘迎了进来,一边问道:“爹娘,你们怎么这样子了,快进屋歇歇。”

    他爹还好,他娘几乎是被他半背着进了屋。马上打来水,趁着爹娘洗漱的功夫又端出来二碗冒着热气的面糊糊。他爹高全有端起碗只喝了一口,就瞪着高登,“你已经吃过了?”,“吃过了”高登答到,“吃过了还不赶紧去找。”高登再不敢应话,一溜烟的就从屋里跑出来了。

    唉,对于他们家来说,五十亩川地实在太重要了,错过这个机会,他们这辈子再也别想能得到它,而有了五十亩川地,他们家就再也不用愁吃愁穿,不再为天旱发愁,川地全在水边。家里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这个庄子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也是最好的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这大黄参到底在哪里呢?高登漫无目的向庄外走去,两天来,村民把附近几十里的山地都翻了个遍,可是就没见到它的一丝影子。走着走着,高登站住了,自已怎么走到这了。

    面前是一个峭壁,峭壁最底下有一个小洞,这里高登可是很熟悉的了,洞口很小,大人肯定是钻不进去的,洞虽然深但却是有出口的,当初和一帮小伙伴玩耍比谁胆大的时候钻过,好几个小伙伴都钻到一半就转回来了,自已其实也想转回去,只是好面子硬撑着钻了过去。

    山洞的另一边是一个深潭,寒气逼人,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寒潭上空白雾蒙蒙,看不清悬崖上的情景。此地静悄悄的一点声音没有,再加上水潭寒气逼人,显得阴森森的吓人。也许是胜人一等的感觉让人回味吧,自已后来倒时常来水潭玩耍。一边想着一边就钻过了小洞。

    嗯,高登一钻过去就觉的哪里有点不对劲,这里幽静阴森,正是自已熟悉的环境,但是没来由的有一种紧张的感觉。

    水潭没变,碧影沉镜;峭壁没变,直立千仞;高登左看右看,没找出哪里有问题啊。突然一声鸟鸣,抬头一看,天上怎么多了一只黑鹰,绕来绕去的不飞走也不飞高,再一细看黑鹰身下方,啊!峭壁上还有一条白蛇呢,原来正是鹰蛇斗。

    只见白蛇盘成了一盘,只有白蛇首露在外面,随着黑鹰飞也转来转去,始终冲着黑鹰的方向,看来也不是好相与的。高登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鹰蛇斗可真是难得一见啊,而且看双方势均力敌,各有顾忌的样子,应该斗了有一会了。

    高登做壁下观,没办法,二者都比他高,只能在下面看。咝,高登倒吸了一口气,白蛇身前面,峭壁上方不足三丈远的一个平台上,那棵野草!

    没错,一枝发七叶,叶中有果。大黄参,高登欣喜若狂,高兴的跳了起来。他又喊又叫的发泄了一番,就又被一声黑鹰鸣惊醒了……。

    是啊,上面还有二位摘果子的呢,现在鹰蛇斗的原因已不言自明,都看上大黄参了呗。怎么办?

    高登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各种的念头,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离的太高太远了。

    对,是太高太远了,不管黑鹰和白蛇哪一方赢,反正是轮不到自已了,高登一咬牙,先爬上去再说。

    可是这也不是那么好爬的,隔着一个深潭呢。高登转了一圈,也只能先从这边峭壁上绕过去,挑了个好下脚的地方迈出了第一步,凭着自已从小就在山里钻来钻去的机灵,很快就绕了个半圈,离那条白蛇和大黄参只有一半的路程了,可是这里已经越来越难爬了,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五十亩川地,一身泥土的爹娘,想到这他咬着牙继续爬,仗着自已年纪小,身子轻,凭着胆子大,有几处完全就是靠着手上的劲,抓着崖上的野草支撑着才过来的。又爬了一会,在一个悬崖间隙处,他两只手抓着一蓬草,两只脚只有脚尖能伸进隙缝内勉强撑住,透了一只气。

    这时他已浑身热气蒸腾,手都有些发软了。转头向下看了看,只觉的一阵眩晕,马上就又转过去对着崖壁,哪怕再多看一眼都可能掉下去!

    这时黑鹰鸣叫的越发急了,白蛇头也似乎往这边转过来几回,这时高登离它们已经不远了!高登又喘了几口气,没有急着再爬,再爬有可能就变成黑鹰白蛇人三者斗了,而自已现在已有些筋疲力尽,必须先缓过这口气。

    高登定了定神,一边歇着养力气一边仔细观察。现在离的近了,看的也更清楚些,七叶中的果子呈红色,已经是熟了。白蛇虽然离大黄参近,但是大黄参正好在一个凸出的小石台上,白蛇直接是爬不上去的,必须绕个之字型才能上的去。

    而黑鹰在边上绕着飞,显然也不敢落下去,只要稍一落地,马上就会被白蛇咬到,白蛇离的太近了。二者互有牵扯,都不敢轻举妄动,白蛇只要移动,破了它现在的盘白蛇阵,马上就会被黑鹰攻击的顾首顾不了尾。本来二者还要再相持一会,但是明显现在情况有变,一个人上来了。

    野兽毕竟是野兽,一点也没看出高登外强中干,也没有联手先对外再内斗的意思。其实如果真在野外碰到人的话无论白蛇或是黑鹰都是避之为上,但是现在情形不同,舍不得已成熟的灵药。又僵持了一会,高登虽然仍未想出好办法来,但总算有了点力气,缓过劲来了。

    突然,场中的情形发生突变,只见白蛇一个向前猛窜,竟然没有走之字型而直接上半身搭上了石台,距离红果太远只能一口咬住了大黄参的根部往回一拽。

    时机稍纵即逝,正在上空绕着的黑鹰也没想到白蛇竟然孤注一掷,一声怒叫,一个俯冲就抓在了白蛇的身上。它也是没想到高登的到来对于白蛇的压力比它要大的多,白蛇距离人更近!到时二面夹击还不如冒险一试。黑鹰抓住白蛇身腾空而起,就势把白蛇往空中一扯,没想到白蛇咬的够死,一扯把大黄参也连根扯了下来。

    白蛇牙都是倒牙,想松口也松不了,这下等大黄参甩到空中,倒是把白蛇牙退了出来。

    黑鹰见到大黄参也在半空中向下落,马上把白蛇身一松,抓向了大黄参,而白蛇身在半空中无处可依,就势把白蛇尾一甩,恰巧缠在了黑鹰的身上,打蛇随杆上的顺着黑鹰身子缠了一圈,电光火石般一口咬在了黑鹰翅膀根上,二者翻滚着都掉了下去。高登这时早顾不上它们二个了,眼神全部被甩在空中的大黄参牢牢吸引住,一个转身,双手就向着大黄参牢牢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