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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陈松和季准走了。
俩人离开了，可立诚还是消散不去两人的消息绯闻，各种传说，不乏一些说的难听的，比如陈松抱季准大腿卖屁1眼变态恶心什么的，每当遇到网球队队员就不敢吱声了，可背地里继续说的厉害。
王博容和韩斌面色铁青，恨不得把这些说闲话的人全都揪出来，可这有什么用，他们俩打一次两次，可封不住整个学校的嘴，已然懂事成长起来的两人不再那么冲动了。
自从知道陈松和季准的恋情，大家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只要看到网球队谁跟谁走近了，便在背后窸窸窣窣的嘲笑猜测，无外乎李青和王博容跟陈松是朋友，近朱者赤什么的。
“他们越说，咱们俩就越好，气死他们。”王博容狠狠道。
李青翻了个白眼，眼里却藏不住对陈松和季准的担忧，这已经第三天了，陈松电话打不通，季准电话同样。
这个时候的立诚还不知道陈松和季准已经踏上了离国的飞机上。
出国速度如此之快，也只能感谢季爸爸的帮忙了。
陈松低头看着手里的□□，自从他和季准离开后，当天下午他的□□就多了十一万，这个数目正好是他打比赛赚来的。他爸妈这是真的要跟他划分清楚。陈松一想到这里就难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转头看了眼季准，关心道：“胳膊还疼吗？”
他爸那狠狠一下，打的地方很寸，直接打断了季准的左手-------想起季准的黄金左手，陈松心里更难受愧疚。
季准笑笑，没有受伤的手握紧了陈松的手，“别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他垂下眼，遮去了眼里的精光。这只手臂能换来陈松跟他走，他觉得很值得，只是他不想陈松一直愧疚下去。
“我妈请了很出名的骨科医生，放心的没事。”
陈松还是很不安，只是不想季准太过担心，便点头不再说了，将那张□□塞到了衣服兜里。
一切先等到了美国确认季准胳膊没事再说。陈松盯着窗外，对于未来，他第一次感到了迷茫，本来做好的一切计划都作废了。手里一紧，陈松回头，对上季准坚定的眼，一切的迷茫好像都冲散了。
都会好的。
经过长途飞行，到了之后季妈妈来接机，对于季准的伤，季妈妈没有迁怒陈松，季酌反倒还安慰陈松。
陈松心里难安，直到听到医生说养好了照旧可以打球，陈松才松了口气，只是他没听明白医生的话，可以打球，但要是想作为专业运动员长期训练打球是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
季准一双眼冷冷的看了眼旁边的季酌，季酌刚要开口如实翻译便停住了，知道了大哥的意思。
季妈妈看了眼大儿子，而季准正看着陈松低声说这话，笑的很温柔，对此季妈妈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句，没有说什么了。
叨扰了季妈妈一周，季准便提出要搬到加州去。季妈妈很平静的看了儿子一眼，瞬间心里了然，她们对陈松再好，陈松也会觉得拘束，于是不吭气了，可对于从小不长在自己身边的大儿子，季妈妈还是觉得很亏欠，无奈只好妥协了，“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们坐飞机过去。”季准抱了抱季妈妈，真诚道：“谢谢您的谅解。”
即便季妈妈和季爸爸如何相爱，但时间距离就是实打实的，季准跟季爸爸哪怕平时相处寡言，也能看出来父子关系亲厚，相反季妈妈和季酌亦然。而季酌与季爸爸，季准与季妈妈，相处起来终究是少了几分亲昵，多了些距离感。
俩人暂且定居在帕拉阿图市，陈松对此并不陌生，两年暑假的网球集训都在加州，距离这座城市距离不远，开车也不过两个多小时，距离隔壁旧金山市不过一个小时车程，气候又好，冬暖夏凉，风景宜人，城市不大，但人文气氛浓厚，最出名的斯坦福大学就在此。
陈松想到这儿就知道季准的用意了。
季准拉了拉陈松的手，也不隐瞒，轻松道：“这里不光斯坦福大学出名，网球厉害的高中大学比比皆是，本来想着，你要是想继续上学，咱们俩上一个也好，待在同一座城市也好，要是不愿意上学，来这里集训参加职业赛也可以的。”
陈松双眼一下子就红了，季准考虑的方方面面，什么都替他想好了。
“我不想上学了。”陈松认真道。这是他考虑了很久的决定，他口袋只有十一万，要是来这里上学，学费生活费什么都不够，一直用季准的他没办法接受，而且他本来就想走职业赛，如今提前一两年又有什么关系，吃点苦就当磨炼了。
陈松原本以为季准会反对的，没想到季准诧异了一下，很快点头，“我支持你的决定。”
“你都不问问理由啊！”陈松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理由的，结果现在全没用处。
季准心想，他爱的陈松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平时看上去温和没有规则似得，任他哄一哄，就能退让一步两步，只是这都是在小事上，俩人相处，看似他在保护照顾陈松，其实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很多时候都是陈松心细的让着他。陈松的各种好，只有他知道。
陈松和他一样，都是骄傲的人，都是男人，他们可以互相照顾，平等相处的。以往集训、度假、住宿，只要他花了钱，陈松总会想办法在别的地方补上，不管钱多少，总是他的心意，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陈松要的东西不是一味的索取。
“支持你不好啊！”季准见陈松难得有些轻松状态，故意玩笑道：“那我现在反对，你说理由，要是理由我不满意，你可就完蛋了。”
陈松一听哈哈直乐，“哪里有你这个样子的，我现在不说了，吊着你的胃口。”
出柜离开家里的痛苦，陈松慢慢的走了出来，也许心里还有，但他不想自怨自艾，这样他自己都讨厌。
因为季准已经满十八了，再加上有季妈妈介绍的资产打理人，许多事情办理起来很方便，比如陈松留在美国的长期签证，比如帕拉阿图市的房子。
房子是红白相间的两层带小院子的房子，买的是二手的，前一任的主人是当地居民，装修风格是地道的美式乡村风，陈松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想着也就是过度一年多，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所房子季准已经买了。
“你明年就上大学要住校了，反正是租的不用太大动了，你要是哪里不喜欢，我来弄。”陈松笑着道。
季准却摇头，他有自己思量，要是真只是住个半年一年的，也不会买下来的。
“我要在这里上四年的大学，有可能还会读研-------”季准顿了顿，笑着看了眼陈松，“选择这里，不管是你打球还是我上学，都很近的，这是我们的家。”
季准说的很庄重，因为他的缘故，陈松没有了家，他现在就要重新给陈松一个家。
陈松眼眶都红了，背着季准擦了下，玩笑道：“明明是你自己洁癖。”说是这么说，可陈松握着季准的手很用力，默默了会，他低声坚定道：“季准，我不后悔的，这是我们的家。”
他是个大男人，所做的决定不会后悔的。
“那你也不要因为这个-----”季准晃了下自己受伤的胳膊，“别为这个内疚自责，我也不会后悔挡那么一下。”
家具全处理了，原本发霉的墙纸也撕去了，陈松每天为了装修房子忙前忙后，还要照顾季准，真的什么难过回想以前时间都没有了。半个月后，陈松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顿时泪流满面，这半个月快累死他了。
但他自己不知道，因为装修逼不得已跟工人们对话，不懂了就去问季准，这样一来一回，如今陈松的口语要比刚到的时候，因为内敛羞涩不敢说好多了。
没有大动，地板水电都没动，只撕掉了繁琐的花纹墙纸和吊灯装饰，全都刷成了米色灰色，整体风格简单现代，焕然一新。
好像房子换了个样，人的心也安定下来了，就像季准所说，从头忙到尾，新手操劳样式颜色家具等等，这真的就是俩人的家了。
陈松心里那道口子，就跟这家房子一样，原本老旧发霉，而后搬了家具成了一座空屋，最后和季准一点点将里面塞满，如今他的心也是满满当当的，再也没有离开父母是的茫然和飘忽不定了。
等真正安顿好后已经到了秋天了，季准的伤早已拆掉了绷带，俩人的生活习惯跟以前在立诚并没有区别，一起晨跑，一起学习，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陈松看着窗外落叶，“他们一定在集训，又到了市赛了。”
俩人到了帕拉阿图就给李青发了邮件，表示一切都安顿好了，不要挂心之类的，互相通过邮件交流，陈松也知道立诚没了季准，今年的比赛很危险。
“总会长大的。”季准神色淡淡的，对于立诚网球荣耀他并没有陈松那么看重，看了眼窗外的金黄的枫叶，拉着陈松的手，“出去散散步，晚上想吃什么？”
俩人换鞋，陈松穿了外套替季准将外套穿好，这习惯自从季准伤了胳膊陈松一直留着，到现在也没变。季准牵着陈松的手，两人并肩慢慢散步。
买东西前路过电影院，有新上映的电影，季准拉着陈松一起进去了，是漫威动画改编的蜘蛛侠，季准一向不爱看这些，可陈松特别喜欢，跟小孩子一样，季准买了爆米花，陪着陈松看完了一场电影，有时候英文对话太快，陈松听不明白，季准就凑到陈松耳边悄悄的咬耳朵，陈松脸就红了。
看完电影天黑了，本来计划买菜回家吃的俩人干脆在餐厅解决了晚餐，之后散步带采购买了东西回家。
俩人并不是无所事事，季准很忙要准备斯坦福的考试，陈松在季准伤好后就打算去集训，季准已经替陈松安排好了长期的集训时间，这次不同以往，训练一个两个月，而是为期一年，之后正式入职业赛。
季准对于陈松未来的道路规划的比对他自己还要上心和细致，他现在已经开始帮陈松挑选体育俱乐部了。这类似于明星的经纪公司一样，入行第一步至关重要。
晚上季准在看书学习，陈松虽然不打算在读下去，不过还是挑着有兴趣的专业书再看。
十一月底，陈松一直在关心立诚网球的消息，到了最后看到李青来的邮件，今年的省冠江德拿下了，亚军十二中，而他们竟然连省赛的名额都没有，简直是奇耻大辱。
整个江德市的高中都在嘲笑立诚自季准走后无人了，真的要没落了等等。立诚网球自这场失败后，真的像是走到了低谷中，高三的韩斌要出国了，高二的付明成也不打了，整个青黄不接，王教练急的上火了，可这也没有办法。
而立诚在受到了别校嘲讽后，才想起了季准和陈松的重要来，于是原本沉寂的两人尽管没有出现在立诚，却又掀起了话题，只是这次不再是一味的骂了.......
可这些跟陈松和季准没什么关系了。
陈松开始参加集训了，这次不是一个人单独的特训，而是一共八位，男女都有，陈松是这八位了唯一的华人，刚开始还是有些受排外小瞧的，拿出实力，别人自然会尊重你。
尽管陈松的球技在这里面有些人来看还是很稚嫩的，但其耐力恒心和努力比他们都要强，而且对方的年龄才十七岁。
陈松周末回家，其他五天住在训练营，而季准也开始忙他的副业了。
帕拉阿图市的第一场雪来的稍晚一些，距离圣诞节不过几天，节日气氛已经十分浓厚了。陈松邀请了不能回家过节的艾琳娜和乔来他家过节。
当然陈松提前问过季准的。
季准当然同意的，陈松多两个朋友他很开心的。
“季酌当天也会来的，我妈临时有事要出差，季酌可能会在我们这儿留几天。”
“啊！季酌要来？那床单被罩我要提前去买新的洗好，还有洗漱用品的.......”陈松抓头，开始安排住的地方，“季酌就住二楼好了，一楼的客房留给艾琳娜和乔，对了季准你还没见过他们俩，艾莉娜十八岁，很开朗的，乔十九，平时很爱说黄段子........”
季准勾唇笑着，认真的听陈松介绍他的两位朋友，而陈松不知道的是，季准对他这两个朋友的了解，可能要比他还要多。
“........刚开始乔说的段子我都无法理解，闹了好几次笑话的，还是艾莉娜提醒我的。”
所以艾莉娜也是个直爽的又黄暴的妹子。陈松默然，第一次真的被艾琳娜的外表欺骗了。
等陈松说完，季准挑眉道：“你该不会没有说你和我------”
“啊！！！”
陈松一脸懵逼，他真的忘了告诉好友他和季准的关系了，倒不是陈松有心隐瞒，而是平时打球训练累成狗，刚开始还不是朋友关系，没必要说这些太过*的，后来就忘了。
他觉得自己和季准的关系很正常，就跟普通恋爱男女一样，没什么要特别提出来的。
“没有说算了。”季准口气略有几分失落。
陈松一下子就懊恼自己粗心，连忙道：“他们知道我有个同居爱人的，知道叫季准的，只是不知道是男的，没关系的我现在打电话说，他们要是介意的话可以取消的。”
“你这样直白，不怕他们透露到训练营被排挤？”
陈松看季准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失落，眼里都是揶揄和逗弄的一丝丝恶意，顿时了然了，气哼哼的，反击道：“小季啊！小季！你这人心眼是大大的坏，就想听我对你表白，直接说嘛！”
“我想听你在朋友面前对我热烈表白。”季准一脸坦荡，只是仔细看去，眼底深处还是有一丝丝的逗弄。
陈松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个季准！
季准好笑，拉着陈松的手入怀，在陈松唇上亲了下，“还是这么容易脸红.......”贴着陈松发烫的脸颊，咬着耳朵，一股热气扑到陈松耳朵上，酥□□痒的，就听季准低低道：“哥哥。”
陈松轰的一下脸爆红。
季准个臭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