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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少女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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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号!

    演播大厅内,鸦默雀静,万籁俱寂。

    美女主持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牙关紧了三紧,眼睛眯了三眯,美女主持惨变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谁也不要拦着她,她现在真的好想咬人。

    后台指挥室内的现场导演也气得不轻,他暴跳如雷,对着灰头土脸的现场导播连声吼叫,声音歇斯底里:“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每次都是34号,她是你大爷家侄儿媳妇她二姑妈表舅婆的外甥女呀?”

    天啊,他该怎么办?让他去跳楼吧!这一次,直播事故的处分,他这个导演是背定了。

    冤沉海底的现场导播欲哭无泪,一个大男人却让自己那娇怯可怜的模样堪比六月雪中的窦娥,瑟瑟发抖。

    数秒钟后,美女主持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对面那个与她超有缘分(什么缘分?奇缘、情缘、再续前缘?呸!是孽缘!)的胖姑娘,机械地问出这一次的问题,却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精神:“孔子和孟子都是思想家,他们之间却又有所不同。那么,他们的区别主要表现在哪里呢?”

    无限悲哀地,她凝视着眼前的正确答案:在儒家的传统中,孔孟总是形影相随,既有大成至圣,则有亚圣;既有论语,则有孟子;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他们的宗旨也始终相配合;孔子时代是春秋时代的末期,孟子最活跃的时间,则是战国时代的前中段;孟子将名利看得淡似水,孔子追求符合“义”的富与贵。

    眨眨晶亮亮的眼睛,信心满满,慕容好好版的答案很快就新鲜出炉:“相同点啊,他们两个呢,都是老人家了,全都老掉牙了。还有呢,孔子和孟子虽然都是子,都带一个‘子’,却一个是在左面带‘子’,一个是在上面带‘子’。所以说呢,这个带‘子’的长度和带‘子’的广度还有带‘子’的限度,都是不一样的。同样是带子,就是有区别的带子。总之,他们都是带子,不同的带子。”

    美女主持懵了。袋子?什么袋子?是呆子还是带儿子?她问的不是领带、皮带、麻袋、塑料袋方面的问题呀?也没听哪个权威机构考证说车带、旅行袋是这两位圣人中的哪个发明的啊?

    美女主持哑口无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稳的她,只能尴尬又无力地歪在圆椅上,一贯聪明伶俐的脑子被迫短暂真空短路,气得双肩颤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视线空洞而无焦距的位移着,再次看向那个让她抓狂的女孩子。

    一头毫无修饰的长发,在脑后梳成一个不高不低的懒洋洋的马尾,对于她的形象没有任何加分,但可能正是因为从不打理,不染又不烫,反倒是既不干枯也不分叉,黑油油地闪烁着最原始最本色的熠熠光泽;又浓又黑的眉毛形状很好,却因为无人问津而疯长如茂盛浓密的草;完全不施粉黛的圆脸,由于疏于保养而严重缺乏水分,脸颊在出油,其他地方却在脱皮;两只肥圆的胳膊,毫不矫情,拼命从原本就肥大的短衣袖里挤出来;走起路来咚咚咚咚,说起话来也是大呼小叫。

    所有这些毫无气质、不合时宜的举止,如果拿来与她的个性相比,顿时都显得无关紧要。这个小丫头的个性,说得好听勉强算是率真,说得难听她根本就是嚣张。想她这位美女主持,已经连续主持了一千多场直播,身兼数职,身经百战,但她循循善诱、游刃有余,从来没有过舌头打结、语无伦次的情况。这一次,算是栽在这个胖丫头的手里了。

    从这一刻开始,继续进行的直播节目不再劳动辛苦过度的大屏幕,改为随机叫号。

    悻悻地被采用最委婉的方式“请”下台的慕容好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对四周向她投射过来的、更准确的说是撇过来的携枪带棒的不快目光,她倒是老神在在,丝毫不以为意。

    眼见一台好端端的直播节目,被他的室友搞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季澄宇无声地看着慕容好好略显沮丧的侧颜,终于沉声开口,湛黑的眼眸中掠过不赞成的光。“这样的问题,应该难不住你吧?你没读过四书五经吗,你怎么念的中文系?”

    满不在乎地斜睨他一眼,慕容好好也实话实说:“这样的题,就算不是中文系的,也能答个**不离十。正经八百的,多没劲儿。我这是换一种思维,多有趣呀!”

    黑眸一闪,季澄宇的语气依旧清淡。“这是益智类节目,就是要正确地回答问题的。你是有趣了,可人家的节目怎么办?”

    慕容好好极为不爽地抻长着脸,狠狠地瞪他一眼,语气依然是理直气壮的:“什么怎么办?我又没有捣乱。”

    连答了三道题,一道比一道不挨边,就这还不是捣乱?季澄宇心里虽然这么想,却聪明地摸摸鼻子,选择了不说出来。

    可是纵然他不说,他的表情摆在那里,慕容好好还是看懂了。她毫不矫情,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用清朗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接上他心里的话:“我告诉你,这还就不是捣乱,这是创新!小小的创新,你懂吗?”

    正襟危坐的场合,绚烂夺目的光芒,所有现场的这些情形,都令直率爽朗的她感到无聊又头痛,她不过是“小小的”为这个过于程式化的节目换换口味而已。

    季澄宇无奈摇头。三个无比正常的问题,却得到了三个无比古灵精怪的答案。人家“欢乐之旅”这个节目是招她还是惹她了?估计那位美女主持下了这档节目之后,就需要进行心理辅导了;还有电视机前的亿万观众们,不知会作何感想。这就是她慕容好好的:一个小小的创新。

    货真价实地叹口气,季澄宇无奈地说道:“这个创新,可真够‘小’的。”

    一个大男人,睡相怎么那么可爱呀?

    外面的天早就亮了,温柔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衬在薄被外那宽阔的肩膀、结实而有力的手臂上,泛着黝亮的古tong色泽,在在地显示着男性的阳刚之美。俊逸的容颜上,浓眉清如山棱,直鼻高傲有型,眼睫长如羽翼,棱角分明的唇微合着,轻吐着规律的呼吸。

    慕容好好傻傻地盯着大男孩的唇看着,饱满的唇形,自然的淡粉色,很漂亮又很有型,不禁让她想起夜店外的那意外一吻……

    呸呸呸呸!我说慕容家的好大小姐,请问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方才还在痴呆一样的偷笑着,这会儿,慕容好好却毫不矫情地给了se迷心窍的自己一个小耳光,并且因了自己心中的这个se迷迷的念头而面红耳赤。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头标准的大se狼,在流着哈喇子注视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羊,考虑着从什么地方下口,一吃为快。

    她提醒自己这个大花痴:慕容好好,我告诉你,那个吻可是你平生最愤恨的。在成为室友的最初那些日子里,你之所以会无所不用其极,没完没了的折腾,乐此不疲地给了季澄宇一个又一个下马威,不都是因为夜店门前的那个令人恨之入骨的KISS?

    在她慕容好好与她的室友之间,原本是维持着一种非常微妙非常敌对的关系。

    因为夜店外的那个阴差阳错的吻,她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对他深恶痛绝、恨之入骨。

    可是,相处数月以来,即使她对他怒目而视,极尽疏远冷淡,他却仍是一派委曲求全、逆来顺受。

    究竟要怎样做,才有可能让好脾气的他,怒气冲天?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主动打退堂鼓,主动结束他们荒唐透顶的合租关系?

    这原本是她一直在绞尽脑汁思考的问题。

    吞下那枚大钻石和害他骨折,这些当然是纯粹的意外,绝非她的故意。不过,在此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她确实是一直竭尽全力,想尽种种办法,以挑战他好脾气的底限;没想到的是,他却宛如汪洋大海,深邃无限。非但持家有方,又对她嘘寒问暖,饭菜的水平更是一流的,这些都反而让她这个女孩子感到挫折不已,自惭形秽。

    因为有了他无微不至的关照,她不再需要吃方便面和冷冻微波食品,也不需要叫外卖,只要他在家,都会亲自下厨。就算他不在家吃饭,都会体贴地为杀死无数脑细胞冲刺期末考的她,做好一顿营养丰富的晚餐,再悄然离去。还有,他的烹饪才能胜过特级厨师,每一次都叫她这个胖姑娘吃了这顿惦记下顿。

    一种好暖好暖的感觉,逐渐在胸口弥漫,再一点一滴的,渗入她的心里。它让她感到陌生,却又温温热热的,舒服得人心头阵阵甜蜜。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偷笑。

    今天是她回家的日子。季二憨的腿已经不要紧,完全可以借着拐杖行走自如了。事实上,她留在这儿陪他的这段时间,也没有给过他除了制造麻烦以外的任何帮助。难得的假期,他要她回家,去看看老爸老妈,也轻松的玩玩乐乐一下,繁忙的学期又快要开始了。

    可是,一想到马上要和他分开了,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生出了许多的不舍。昨天夜里,慕容好好睡了又醒,醒了再睡,然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从不失眠的她,竟然放纵自己失去睡意整整一夜。于是,一大早的,她就不能自已,偷偷地溜进了他的房间,圆胖的小手托在腮上,傻乎乎地对着他的睡颜,发呆。

    “在想什么?”那双又黑又亮的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正兴味地瞧着她,感性的嗓音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刚起床的沙哑,而明亮的黑眸中,却不见半分残余的睡意。

    “啊?”慕容好好吓了一大跳,圆脸上溢满惊慌,身体瞬间僵硬。

    他……他……他……他……他……他醒了!

    “诈——尸——啦!”大喊大叫的她,借着大惊小怪的声音掩饰着自己的困窘。

    糟糕啊!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醒呢?

    季澄宇满脸莫名其妙,关心地问道。“什么诈尸?怎么了?”

    “没……事,我……走错门了!”

    慕容好好迅速丢下这个超级蹩脚的解释,小胖腿儿倏地拔地而起,圆滚滚的身体却无比灵活,迫不及待地转身就逃。

    他阳刚迷人的睡颜,实在是太过养眼,让她一时忘了防备他会醒来,只顾歪着头、瞪大眼、张着小嘴,兴奋得小脸儿红红的,直盯着人家猛瞧,就像是蜜蜂看见了花、苍蝇盯上了鸡蛋、粉丝少女遇到了只有梦中相见的偶像巨星。

    不可质疑的,她刚刚一定就是这种原本最为她不耻的超级花痴样。

    没想到,这么无耻的行为还被人家逮个正着,不笑死才怪。

    一想到这些,她就羞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逃得太慌乱,想得太认真,结果在火烧屁股的逃窜过程中,一不留神,“砰”的一声撞到门上,头磕到门板,脚踢到边角,撞得七昏八素,痛得龇牙咧嘴,差点流出泪来。

    好容易跌跌撞撞地闯进厨房,想要借着吃早饭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可是她去拿盘子,却连带地打翻了一旁的杯子,想将大碗中的泡菜盛到小盘中,筷子却自动失灵,泡菜汤撅得自己一头一脸。

    天呀,她究竟是在做什么?

    从未如此的狼狈,慕容好好顿时沮丧万分,扔下筷子,她无精打采地跌坐在凳子上,悲哀地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脸。

    “你怎么了?”留意到平日里神经超大的她今天却有些不对,已经洗漱完毕的季澄宇走进来,好奇地看着她。他专注的目光,让慕容好好的心顿时又怦怦乱跳,血液也在体内不听话地奔腾起来。

    “怎么……也没怎么呀!”一张圆脸轰地转为烫红,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她撑着微微发软的双腿,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不断地吸鼻子,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季澄宇不放心地走上前去,垂下黑眸,俯下头来细看她:“是不是感冒了?鼻子不舒服?”

    留意到她的小脸上那些可疑的红润,他很想摸摸她的额头,看看究竟是不是发烧。

    仰起头来,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慕容好好几乎喘不过气来。温热的大手,正轻轻抚在她的额上,让她的心跳再度加速。

    他洗漱的动作真快,现在正穿着清爽的衬衫和长裤,高大俊朗。那双眼睛灿若黑钻,搭配着满分的笑容和关切,热烫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脸。“不烫啊,还好,没有发热。”

    电光火石的瞬间,她终于切身地感受到,为什么那些女生们,有一个算一个,对他趋之若鹜、前仆后继。因为此时她看着他的感觉,也如同老鼠见到了大米,蚊子看到了——她。

    季澄宇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她却在自己的思想中沉迷。

    明亮的圆眼睁得更圆,双唇微张着,又活脱脱一副小女孩儿的出神图,她的模样引得季澄宇再次轻声一笑:“请问,小脑袋的主人还在里面吗?”

    慕容好好只是眨了眨眼,眼波含烟,一片迷蒙。根本没听清人家说了什么。

    还没反应?季澄宇摇摇头,突然抬起手来,轻柔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我在问你话呢,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

    他低声问着,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注视她。

    那双微眯的眼,眼神璀亮如星,不知不觉催动她心跳加速,脸颊烧烫。他凑得太近了,让她的呼吸更困难。心念一动,慕容好好猛然想起,现在她正入迷一般地仰视着人家,而还没有洗漱的她,眼睛里面会不会有眼屎?搞不好鼻子里面,也会有鼻屎吧?要是有的话,距离这么近,一定能看到。天,那可糗大了!她连忙十万火急地举手遮住整张脸。

    “怎么了?”她如此激动的反应令季澄宇不解又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