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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贝勒铐在车上的麻又西百无聊赖,一面安慰自己每次替他担心都是多此一举,又一面怕他真的应付不了。这都源于她认为,信任他的本事跟担心他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她找遍了手可以伸到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用来开锁的东西,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踩着滑板滑过来的女孩从她眼前溜过,她赶紧敲窗户。
女孩到底是耳朵好又胆大,在她没敲两下的时候就皱着眉走了过来,看到有个人被铐在车里,车窗也碎了,她差点叫出声:“卧槽!大晚上的你干嘛呢?”
麻又西扬了扬自己被铐上的手:“我是被人掳来的,掳我来的人想要强.奸我。”
女孩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真的假的?你不是什么罪犯吧?”
“你看见哪个罪犯是用情趣手铐铐着的?”麻又西半耷拉着眼皮看她。
女孩伸了伸脖子,又确认了一遍铐住她的手铐,还真跟犯罪片儿里警用的不太一样,这么一想,消除了警惕,从头发上拆下一根细黑卡子递给了她:“喏。”
麻又西连说两声谢谢,之后就开始开锁了。
女孩这会儿也没走,看着她开锁:“我说大姐,你这手法挺熟练啊?”
麻又西因她那句大姐太难听从而没理她,专心用黑卡子去够锁眼里的扣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锁开了。
女孩见状睁圆了一对眼珠子。
麻又西从车里下来,瞥了眼神仙洗衣店,猜想如果对方是霍筱恬的人,那肯定是认识她的,再这么进门不仅对贝勒没帮助,还会给他添麻烦,想着就又转过了身,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再帮我个忙行吗?”
女孩儿这回不似刚才那样无畏了,略带警惕的看着她:“杀人放火我可不干啊!”
麻又西笑了下:“你就帮我到那洗衣店去转一圈儿,然后告诉我那里边什么情况。”
“就这?”
“就这。”
“你这个‘情况’是指里边的规模呢还是装潢陈设呢?”
“都包括。里边有没有人,有多少,男多少女多少,都什么模样,房间规格以及有几扇门、几个入口、几个出口都要告诉我。”麻又西一一交代着。
女孩惊掉了下巴:“这这这都是我等会儿要清楚的?你也忒看得起我了?我看着像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吗?”
“像,特别像,你身上那股气质跟安吉丽娜朱莉演那绍特特别一致。”
这话在女孩听来很受用,得意的挑了下眉,准备过去了。
麻又西在这时候又拉了她一下,提醒她:“记住,进门就说你要洗衣服,问多少钱,在对方给你报价的时候趁机观察周围。”
“行了知道了,去洗衣店不洗衣服还能干嘛?”女孩说着甩掉了她攥着她胳膊的手。
女孩依言进了b3唯一亮着的区域,然后又依言把麻又西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回来,重新站在麻又西面前,她手舞足蹈的生怕自己表达的不清楚:“男的有个七八个吧,女的也有四五个,没敢仔细看,这帮人都长得太吓人了,跟纵欲过度的一样。我以前天天半夜出去玩儿,天天半夜回来,一直以为这白天黑夜都开着门的洗衣店是一麻将馆,刚才进去瞅了一眼才知道,哪儿他妈是麻将馆,根本就是淫窝啊,那女的穿的比你还暴露呢。”女孩说着瞥了眼麻又西的胸部,又说:“嗷,倒是都比你身材好点。”
听见这话麻又西都没把那玩意儿掏出来给他看,她觉得都是因为她心地太善良了,不想吓人。
女孩又说:“前台是个一头脏辫儿的女人,满胳膊纹身,抽得烟……好像是万宝路,硬盒的。就一个正门,然后有个后台,后台门帘子上写着存衣间,我觉得应该就是他们打炮专用点,没准后边是一排黑旅馆呢。”
麻又西朝洗衣店方向又看了一眼,就这么突兀的一间房,女孩所说的一排黑旅馆不太靠谱,但保不齐有地下通道。根据女孩描述店内男男女女的状态,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神仙洗衣店披着洗衣的皮干着贩毒的勾当,而这男男女女都是毒客。如果是这样,那就基本可以确定是霍筱恬的人了,毕竟一山难容二虎,在这一带是不会出现两个毒枭的。
女孩见麻又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诶,你还有没有事儿啊?没事儿我回家了啊?困。”
麻又西被她一句话带回了思绪,切换一副相较之前严肃不少的神色,说:“再帮我个忙?”
女孩瞬间把脸皱成了一个包子:“我说大姐,你这不要钱的差使得的太容易了是吧?”
“你这叫为人民服务,将来人民会记你的好的。”
“少来这一套,还为人民服务,你叫人民吗?”
麻又西扬手就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个脑瓜崩,“别贫!”
“好好好,最后一次啊,说吧,干什么?”
“再去一趟……”
“卧槽!不干了!”女孩说完话就把滑板扔在了地上,踩上去准备走。
麻又西拦住了她:“就一趟,完事儿你就可以回家了。”
女孩看她诚恳,根据刚才这三两语的认识,觉得她不像是坏人,就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下来。
麻又西让她再去一趟洗衣店,这回进门不说洗衣服了,说找人,找一个叫贝勒的人。
女孩进门这么一说,脏辫儿女人抬下巴打量了她两眼,然后奔向后台领了一个女人出来,女人跟这脏辫儿前台一样,也是用恨不能看透她的架势打量了她两眼,然后问她:“你是贝勒的什么人?”
女孩在心里给麻又西竖了一根大拇指,牛逼啊,这都能猜到,之后按照她所说大方回眼前的女人:“我是他的女人。”
女人好似听到笑话一样冷笑了两声,然后不以为意的问:“那请问你尊姓大名。”
“褚姚。”
女人听到这话神色一变,对脏辫儿前台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又回了后台。
脏辫儿杀马特在她走后从前台桌子里绕了出来,堵在了门口的位置,微笑着看着女孩。
女孩再次为麻又西竖起根大拇指,全都被她猜中了,对方果然要扣下她。
她把麻又西交给她的类似避孕套袋子的一枚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冲着那群男女扬了下,那群男女马上沸腾了,蜂拥而上,瞬间把她围了起来,然后助她出了门。
麻又西见女孩被一群人簇拥着出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三两步上前把手里的一把‘避孕套袋子’洒给了这群人,然后拉了女孩摸黑钻进了一个底盘较高的车底下,捂住了她的嘴。
脏辫杀马特这会儿追了出来,握着枪在四周梭巡了两圈都没找到人,就又回去了。
麻又西听没有动静之后松开了女孩,说:“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女孩却一把把她搂住了:“你也太牛逼了!刚才里边那人问我的话都是你告诉我的!还有那避孕套是什么啊?”
那就是避孕套,但那群男女却以为是毒品。
麻又西从车底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回家吧。”
“你还没告诉我呢!还有啊,你到底是什么人?!”经此一遭,女孩彻彻底底的把麻又西当成了偶像,老问她跟fbi什么关系,还有s.h.i.e.l.d.是不是真的存在。
麻又西随口说:“你现在要不回家那很有可能你就会因妨碍fbi公务而被逮捕。”
女孩马上闭嘴,提着滑板就要回家了。
麻又西瞥见她手里的滑板,心生一计,又喊住了她:“那个,滑板可以给我吗?你给我写个地址,将来我把钱转给你。”
女孩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滑板,大方的给了她:“给钱就不用了,我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滑板了,不过你要实在想给,就给我个号码吧?”
麻又西看了她两眼,最后说:“把你号码给我吧,得了空我打给你。”
女孩登时喜笑颜开,念了一遍自己的号码,之后蹦跳着回家了。
确保她消失在b3之后,麻又西呼了口气,开始清理脑海中的已知和未知。
根据女孩描述,后台是个关键,女人返回后台的这个行为分明就是说,后台坐着她的老大,她对褚姚这条大鱼做不了主,所以需要通禀她的老大,同时也说明,这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窦庄和七月的关押点。
贝勒上门肯定是要先走一套文的,所以现在这个时间这里的老大一定是跟贝勒僵持着。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是要干什么,但却是可以肯定她掳走窦庄和七月的目的一定是贝勒,也就是说,贝勒登门之后她就没空去顾窦庄和七月了。
这么想来她把滑板用力朝远处一扔,滑板拍上柱子,在静谧的地下车库里扬起巨大的一声,不远处的电动自行车道里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洗衣店的杀马特第一个从店里窜了出来,手持着枪朝有声响的地方前进,之后那群毒客也都纷纷出来了,跟在杀马特身后行进。
麻又西趁机进了洗衣店,直奔后台,结果一进门就被一排彪形大汉给堵住了去路。
她呲牙一笑:“我拿货。”
彪形大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其中有个机谨的掏出对讲机就要报告情况。
麻又西攥拳为自己惋惜了一下,就差那么一点!
惋惜完了,她迅猛的上前一脚踢翻了他拿着对讲机的手,之后手撑着墙面腾空身子,横向出腿,扫了一圈之后,几个大汉纹丝不动,不仅如此,似乎还被麻又西这个行为给激怒了,一人显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朝她走过来。
麻又西皱起眉,无可奈何之际随手抓了身旁一个什么东西指向他们,待她拿在手上之后才看清楚这是个长矛熨斗,心里有了主意,开到最大档,戳向了逼近她的一个彪形大汉。
大汉嗷呜一嗓子,顿时后退了三米。
麻又西一看管用,就把另一个长矛熨斗也拿了起来,左右手各一个接连不断的戳向他们露在外边的肉,然后烫的他们哇哇乱叫。
她以此给自己开了一条道,奔向了这存衣间里唯一一个电梯,然后在一边戳他们的情况下一边研究这个电梯的识别锁。
这东西做的很精制,看上去像是多层加密模式的识别锁,有点不好弄。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电梯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看见麻又西瞪大了眼,麻又西觉得她这个瞪眼行为没可能是知道她是谁,倒极有可能是吓得,不过她也没去理会这一点,脚快的一脚把她踹回了电梯,然后一个滑身也蹭了进去。
“你想干什么!”女人被麻又西踹狠了,站不起身来,却仍是不输气场。
很好,知道她是谁,麻又西笑了两声:“你放心,肯定不干你。”
女人不说话了,她大概是怕自己的言语中暴露什么机密。
麻又西也不着急,一直到电梯停,她没有在第一时间下电梯,而是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嘴唇凑到她耳边,“带我去找窦庄和七月。”
“休想。”
看来窦庄和七月确实在这里,不仅如此,这个女人还知道他们被关在哪儿。
“你就不怕我掐死你吗?”麻又西又说。
“你不敢。”
然后麻又西就掐……晕了她,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听不了别人挑衅她。
此刻,她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女人,扯了扯衣领,呼了一口气,看来得靠自己了。
她把女人的衣服扒了换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有她一半端庄之后,按了开启按键,打开了电梯门,走了出来。
出电梯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四周,正前方是一个体脂检测识别台,她在窦庄的电脑上看到过类似的模型,她知道这东西会根据人体各项数值判断是否是自己人,据说在录入数值进程序时精确到了0.0001,如果是这样,那……
那就只能从监测室内的两个蓝大褂身上下手了。
麻又西打定主意之后从容自若的走向监测室,看了眼进入方式,只看到一个凹槽形状的识别器,她抬手咬了咬指甲,然后把手指头伸了进去,整个监测室就响起了警报声。
里间的蓝大褂这时候从里开了门,就在他们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时,麻又西两拳下去,直接咣当一声倒地。
麻又西龇牙咧嘴的揉了揉手背,之后走向中控台。
中控台按钮太多了,她根本就不认识,但她认识支持这里如白昼一样明亮的电源总闸,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把总闸给关了。
总闸一关,麻又西忍不住慨叹,不愧是地下,这灯一灭,这么黑呢?
麻又西从监测室里出来,直接穿过体脂检测识别台,来到一扇金属门前。她左右观察了下,一下就被她发现了一台曈膜识别仪,不是她懂货,是这台识别仪上写着这五个大字,而且还有厂商。
她想都没想就在搜索引擎上搜了下这个厂商,然后按照显示的电话拨过去。接通之后她开宗明义的问这东西怎么重置,对方让她提供代码,她蹲下来把这个曈膜识别仪的代码念给他,他直接给远程重置了。
麻又西看着眼前等同于报废的曈膜识别仪,觉得这地方以前肯定没外人闯进来过,不然怎么会放着这么大一个bug不管?当然,也有可能闯进来的人都太牛逼了,以他们的逼格自动把这玩意儿复杂化了。
她按照厂商所说按了下on键,眼前的金属门就这么打开了。
门开之后,她没有第一时间进门,而是猫在门框上往里瞅,然后就被她瞅见了——贝勒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后,围住他的那帮彪形大汉就这么稀里哗啦的倒地了。她一时没忍住,拍手叫好起来。
霍思婷就是这个时候拿枪抵上麻又西的太阳穴的。
然后空气就凝滞了,贝勒也在同时停下了手。
霍思婷叫人开了电源总闸,然后抵着麻又西走向贝勒,说:“原来你在意的不是褚姚,而是这个叫麻又西的男人。”
麻又西被霍思婷推向贝勒,虽然碍于脑袋上那把枪她不得不举起双手,但嘴角却还是笑着的,她笑看着贝勒:“四哥,她刚说你在意我,真的啊?”
贝勒没搭理她,盯着霍思婷:“你可以杀了她,反正到时候黄泉路上也有你陪着,她不会孤单。”
霍思婷哼笑了一声,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贝勒的真心话。
麻又西却没有霍思婷这么不屑,听到贝勒这话,她眉头一皱,难过从心里蔓延至全身,贝勒竟然不介意这个女人杀了她,狠心!没良心!丧心病狂!
她暗自腹诽了一通之后竖下叉让自己的脑袋脱离那把枪,然后高抬左腿踢中霍思婷的正脸,在她踉跄两步后退的时候,旋风腿把她踢翻在地,然后滚地一周捡起从她手中掉落的枪,抵上她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