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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28个小时了,医生反反复复的看着表,心急如焚。
照理说,26个小时就该醒来了,可贝勒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明明身体已经恢复如常了。
“!!”他忍不住小声念叨起来。
他期待贝勒醒来不止是出于一个手下对boss的感情,还有对实验结果的迫切。
失去全部意识躺在零引力的实验仓里,贝勒却没有失去知觉,他有感觉,他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有感觉。
那种重新成为自己的喜悦接踵而至,他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的身体这么渴望,第一次发现一个男人的身体这么有用。
他想要麻又西,他现在就想要。
等他确定医生的研究成功之后就把麻又西恢复过来,她这对美丽的双峰在他的束胸绷带下简直是埋没了,它们应该在她身上,然后在他掌心里。
又过了两个小时,贝勒的生物检测指数恢复了正常,热量表上的颜色也在一点一点加深,医生的兴奋溢于言表,开了瓶珍藏多年一直没舍得开的拉图。
待贝勒身体机能全部恢复之后,医生打开了实验仓,冲平躺在方台上的贝勒说:“四哥,有什么异常吗?”
贝勒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黢黑,十来秒之后才渐渐有了影像,他慢慢抬起手看了眼,然后伸手摸向他的胸膛,是他的!是他贝勒的!他终于恢复过来了!
医生看到贝勒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确定他没有不适,解锁了他的神经麻醉状态,扶他下了方台。
“麻又西呢?”
贝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麻又西。
见贝勒满眼亮晶晶,医生实在是说不出口麻又西于半天前在马闯的地盘上失踪了。
“她在哪儿?”贝勒又问了一遍。
医生及其不自然的笑了声,“在上课吧?”他以为说的少贝勒就不会察觉到他的反常,但贝勒是谁?他们一个个是怎么到他手下的都不记得了吗?反常都看不出来能让这么多人对他俯首称臣?
贝勒一眼就看出了医生在回答他的问题时微量的踌躇,正了正神色,又问了一遍:“麻又西,在哪儿?”
医生眼见瞒不过去了,老实坦白了,“不久前,窦庄传回消息,说……”
“说什么?”
“说麻又西在跟马闯游船前,失踪了。”
贝勒听清楚这句话之后也没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抓起衬衫就上了平行轨,路上碰见了方夕和褚姚,两个人差点被他暴露在外的胸膛勾走了七魂六魄。
——
麻又西醒来是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有两百平左右,一扇门一扇窗,门在左侧,目测有一米八,窗在顶上,只有面盆那么大。
仓库里存放了很多半成品的充气娃娃和情趣用品,以及成山成海的安全套。
她低头瞥了眼自己,手脚被粗如擀面杖的铁链子绑着,脚踝处已经磨破了皮,手腕还好,还能看。
对方似乎是对她有所忌惮,这么粗的铁链子绑上还不死心,还给她用了药,浑身上下的知觉都没有了,以至于她动弹了两下跟没动一样。
她不信马闯敢动她,他是不想要‘半圆计划’了还是不想要命了?
确定自己无力应对眼前的局面之后,她也就不折腾了,顺手从身侧挑了个看上去像某个日本女.优的充气娃娃,垫在了后腰上,然后又挑了个长得像好莱坞某影帝的充气娃娃搁在了脑袋下边。
刚准备舒舒服服睡个觉,门开了,一个杀马特走了进来,脑袋上毛不多却有七八个颜色,看上去还挺骄傲。
他朝麻又西走来,从墙根拎起一桶透明涂料,全浇在了麻又西身上,之后蹲下来,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她,“听说你很狂?”
麻又西被涂料糊上了眼、嘴,没在第一时间回话,马上又挨了一巴掌,一巴掌打的她左耳暂时性失聪了。
“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别妄想在西北一带掀起点风浪,这地界儿多的是角色,分分钟能将你瓜分食之。”杀马特又说,语气中多了一丝应付。
麻又西听的出来他是在照本宣科,也看得出来这样的任务他完成了太多次,无论是他的驾轻就熟,还是他的敷衍了事,都能说明这一点。
涂料从脸上滑下去一部分以后,麻又西终于有机会正视这个杀马特了,她弯了弯唇角,“我能知道谁派你来的吗?”
杀马特似乎是早就料定她会问这个问题,哼哼两声,随意的说:“我看上去没有绑你来的能耐吗?”
“有,绝对有,只是我很好奇,你们每一次绑人都是这个套路吗?手脚绑上,然后再用点药。”麻又西一定要确定对方是不是知道她有一定身手的人,如果是,那范围就小了。
杀马特比较精,拒绝回答麻又西的这类问题。
麻又西无可奈何之下,报上了贝勒的大名,“贝勒你知道吗?”
杀马特听到这话,再看向麻又西的眼神添了抹刮目相看,“可以啊,做了不少功课,知道西北的一个大人物,但我告诉你,在这里,你应该问,谁不知道贝勒。”
麻又西见贝勒名气挺大,觉得有戏,紧接着又说:“我是贝勒最重要的人。”
杀马特突然就笑喷了,差点把口水喷麻又西一脸,“你说你是贝爷最什么的人?”
“最重要的人。”麻又西坚信不疑。
但杀马特不这么想,他反手又是一巴掌,抽的是同一边,又抽出来了半两血。
麻又西活动了活动下颌,把血吐了,好心的提醒他:“你最好对我好一点,不然你会死的。”
杀马特笑出了声:“我不弄死你才会死。”
麻又西微微眯眼,要弄死她?那就更不可能是马闯了,如果是马闯,铁定利用她去威胁贝勒,如此一来,是断不敢对她怎么样的,可眼前这个人却得到了弄死她的指令,所以,到底是谁?
杀马特似乎没有耐心再跟麻又西聊天了,拉着拴住她的长链子,拖出来了仓库。
从基本不见光的仓库出来,麻又西差点被外面的明媚阳光刺伤了眼,她悄悄打量四周,在确定眼前景致自己一点也不认识之后,仍没有放弃,问前边杀马特,“这是哪儿?”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杀马特连头都没回。
麻又西不爽他这个拿后脑勺对着她的态度:“你能不能回过头来跟我说话?”
杀马特听到这话确实回过了头,不过又附带了一个大嘴巴子,一下就把麻又西打懵逼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缓过来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了。她抗打不是天生的,这都要感谢她的教练,从小皮鞭子抽着长起来的。
杀马特见麻又西挺结实,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希望你等会儿也能露出这样无所畏惧的眼神。”
麻又西本来想回他一句没问题,但被他使劲扥铁链子给扥了一个跟头,鼻子磕破了,留了不少血。
杀马特满眼讥讽:“真不禁夸。”
一路磕磕撞撞的到了杀马特的目的地,一间挺立在沙漠边缘的补给店。
店的地下是一间西部色彩颇浓的狂欢俱乐部,一群来自天南地北的人正在此地酣畅淋漓、把酒言欢,赌拳、赌球、赌女人高.潮能多久。
麻又西一踏进这个地方就闻到了一股区别于公共厕所的腥臊恶臭,她本能的缩起了鼻尖。
杀马特拉着她穿越人群,把她推上拳台,拿着话筒大声说:“赌她能挺多长时间,到前台买拳票,赔率3:7。”
他话刚毕,人群乌央乌央的涌向了前台,争先恐后的买……不对,抢拳票,无一例外的买的三招内倒。
麻又西心情有点复杂,且不说她看上去像不像三招内就倒的人,就说这帮人的兴趣爱好,看着别人拿命拼很过瘾吗?
貌似是俱乐部老板的一个大胡子男人走过来,一把揽住杀马特的肩膀,瞥了眼拳台上的麻又西,说:“这个怎么样?”
“不赖,能抗。”杀马特说着为了验证他所言非虚,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了麻又西的眼上,顿时把她打成了乌眼青。
要不是麻又西此刻一点劲儿都没有,她一定会让杀马特五体投地趴地上跟她叫爸爸的。
过了会儿,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黑皮肤男人走上了拳台,无论是圆润鼓囊的肚皮还是外翻的厚嘴唇,无不彰显着力量和气魄。
麻又西觉得有点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身子骨,觉得经三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终于想起了求饶这条重要的生存法则,扒着杀马特的胳膊大声说:“大哥!咱换个别的玩儿行不行?”
麻又西的声音被淹没在声潮中,眼见求饶没用,她也放弃了,活动了活动脖子,力量有回来了一些,感觉能撑个一时半会儿,就硬着头皮上了。
“1、2、”主持人喊话。
好事者与其互动,跟着呼喊:“1、2、”
“3!”
3的话音刚落,黑人就冲进来,麻又西心一横,也迎了上去。
——
贝勒单枪匹马杀进了马闯的老穴,颇有点孙悟空大闹南天门的气魄。
马闯察觉到贝勒赶来之后就放窦庄和简稚去迎了,好说歹说才说通两人,帮他解释解释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事情已经超乎预料了,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了。
窦庄和简稚见到贝勒之后,就把马闯的原话告诉了他,还表达自己观点分析他这话的真假。
贝勒什么都听不进去,拿枪抵上了窦庄的脑袋。
简稚没见过这样的贝勒,怔在一侧不敢说话了。
窦庄浑身上下每根神经都高度紧绷起来,不止是简稚,他也没见过这样的贝勒,即使是上次公民大会的失误,贝勒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眼带杀气的瞪着他。
“四哥……我错了……”窦庄决定先认错。
贝勒狠劲儿过去以后,收起了枪,沉着脸说:“你最好祈祷麻又西没事。”
关于后果,贝勒没说,但窦庄大概猜到了,最好祈祷麻又西没事,否则要他陪葬。
贝勒没跟他们浪费太多时间,毕竟是家事,关起门来还能解决,现在重要的赶紧找到麻又西,顺便让马闯记住,他当年为什么跟他说,别惹他。
走进马闯的小白宫,马闯正在跟周云长下棋,身侧是一排女杀手,二楼三楼四楼,成排的狙击手时刻准备着,似乎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四哥来了。”马闯说完话,周云长马上自觉站起来,退到一侧,把持黑子一方的位置让给了贝勒。
贝勒一点面子不给,一枪打上棋盘,棋子乱飞。
马闯皱了下眉,说:“四哥怎么这么暴躁了,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一直是翩翩公子形象的人物啊。”
贝勒没空跟他东侃西侃,开门见山的问:“麻又西在哪里?”
“原来是为了又西小兄弟,这样,四哥你坐下来,咱们慢慢说。”马闯笑着说。
贝勒一点耐性都没有,知道麻又西不见的那一刻他几乎疯了,这跟当初得知她在中心河爆炸身亡消息时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在此之前,贝勒以为他喜欢麻又西,所以想对她好,想要她,但现在他才发现,他似乎低估了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是从什么时候,她超越了他的执着?
“话不问第二遍,如果这幢房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麻又西在哪里,那你们就都不用出去了。”贝勒说话的同时伸平双臂,开了两枪,打死两个狙击手,然后在他们的子弹落下来时滚地一周,挟持住马闯。
周云长马上扬起手,叫了停,所有的狙击手整齐划一的收了狙.击.枪。
“四哥,这一定不是你所期待的结果,你要知道,动了我,你悉心经营的一切也就完了。”马闯说话的时候声音虽小,但并无胆怯。
贝勒手掐着他的脖子,“我问你麻又西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贝勒说完话,拿枪口抵上了马闯的太阳穴。
马闯依旧是那句话:“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我承认,上船前我跟她开了个小玩笑,那也是因为她不信任我,让我心里不舒服。而且,那药一点毒性都没有,只会让她睡20分钟,谁知道她睡着觉就消失了呢?”
贝勒薅住他的衣领,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他眼冒金星,“你敢对她用药?”
马闯反应过来之后笑了两声,态度上还是他以前最擅长的混不吝,“四哥,你知道的啊,除了不敢动你我没什么不敢的啊。”
贝勒用力掐住他的脖子,血往上走,胀红了他一张脸,汇聚在额头的血光似乎随时都能迸发冲天,“我要你的命!”
周云长在这时候扑通一声跪下了,嘣嘣嘣的给贝勒磕着头,“四哥,求您高抬贵手,麻又西是我绑走的,我带您去。”
贝勒听到这话,瞥向了他,也没去深想他这话的真实性,挟持着窦庄马闯走向了他。
周云长抬起头来,缓缓说,“她在穆亡仓库的一个废弃隔断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