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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空寂了不知多久的空间内传来一阵声响,虽不大,却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随着水滴声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群修士,修士的后面跟着不急不忙的魏庄以及并没有那么好的养气功夫的赵灵依。
“好浓郁的灵气!”
“我好像闻到了一阵阵药香,似乎离这里并没有多远,能散发出这等药香的丹药,一定是不同一般的宝丹!”
“听,前面好像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似乎是这新带来的一丝生气激发的原本死气沉沉的洞府,陈旧的灵气开始流动,无数珍贵的宝物也仿佛急迫般散发着自己的信息。
在众人的前方,一道巨大的甬道出现在眼前,甬道内又分离了多条小道出来,每一条小道中都有着十数个密室。
每一间密室上散发着微芒,应该是结界。既然有了结界,里面自然会存在着宝物之类的存在。
慢慢地,越来越多修士涌来此地,冒着危机,寻找着机缘,试图成为下一个幸运儿。
毕竟这种强大修士的洞府中,留下的一些边角料都可能成为这些低阶修士一步登天的机缘。
每一次对远古遗迹或者修士秘境的探索中时不时的会有着一些幸运儿找寻到一些机缘,从而修为大增,名声大振,成为一方巨擎。
也不知是谁先动得脚,无数修士立马一拥而散,去寻找自己的一份机缘去了。
不过魏庄显然无心理会他们,只要他们不来惹自己作死,他也就没有兴趣去干预他们正常的寻宝探索。
“走吧。”
魏庄待人群散去了一些才带着赵灵依向前走去。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批批修士传送进来,然后加入遗迹的争抢当中。
“魏兄,我们不用去找宝物吗?”
赵灵依看着前方开始冲击封印的众人,又看了看毫无兴趣去抢夺宝物的魏庄,不免得有了一丝疑惑。
“外面的这些东西都是些低阶的小玩意,并不值得费什么心神去争强,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里面还有一些……”
在魏庄还没有说完话的时刻,已经有了一名修士打开了一道密室的结界,只是还未等他高兴。
一堆藤蔓突然从密室内钻出来,转瞬间就破开了他的防身法术,随后贯胸而出,无数的鲜血说着藤蔓流入密室之内。
“救……命……”
修士无助地向外呼喊着,但并没有人去救他,很快他的浑身血液都被藤蔓吸收,化作了一道干尸。
赵灵依心里一惊,转眼间一名筑基修士就化作了干尸,而魏庄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有些坑道密室里应该还有危险。”
“魏兄,你提前知道了会有这种事?”
赵灵依不解地问道。
“叫你听讲你去摸鱼,外边的石门的那道光影不是说了里面有危险吗?”
赵灵依颇为尴尬,但她也怎能想到这危险会如此危险?转眼就要了命了。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或许吧,但又不是强迫着他们来的,此地的主人也很清楚地告诉他们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己的选择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走,前面又有些好东西。”
赵灵依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主儿,自然是难以这么快地理解他们的。
明知有危险,何向虎山行?只是这句话怕是与灾荒时一句“何不食肉糜”一样可笑。若是修行无烦忧,宝物资源伸手就来,谁会来探险境呢?
只是魏庄没有兴趣给她做太多教学,这一趟下来她差不多也就懂一些了。
指着前方的某处转角,叫着赵灵依跟上。
此时在看到了前面那个修士的惨相后,不少人都暗暗地咽了咽口水,擦了擦冷汗,但还是小心地破解着密室上的结界。
“啊啊啊……”
不时有着修士再次被密室内暗藏的火焰、冰霜、毒气、藤蔓给结束了生命,化作了干尸枯骨甚至是一缕清灰。
就在众人都有些怀疑的时候,却见一名已经长着白发的修士打开了一间密室,里面正中央摆放着两瓶白玉瓶装着的丹药,里面弥散着淡淡的药香。
四周的修士都投来了虎狼一般的眼睛,老修士赶紧把两瓶丹药收入怀中,打算换个地方再行探索。
许多的修士见此有了信心,没再把眼神投向老修士,但也有不少人暗暗地注视着老修士离开的方向,打算摸上去做些什么。
“看到了吗?那些人怕是不想冒险解结界,打算行些无本买卖了。”
魏庄走到了一处密室面前,看了看,封印比其他人的要厚实许多,随后和赵灵依说着些话。
“没有人管的吗?”
“弱肉强食,在外界或许会有所收敛,但到了争抢食物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化作一匹饿狼。”
魏庄给赵灵依上着实践课,说了些修行界生存的道理。
毕竟她虽是大赵的公主,但世界上比大赵强的力量多如牛毛,大赵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照看她,她自己也必须要掌握一定的修行界生存技能。
说完后,魏庄又让来了位置,示意赵灵依来破解封印。
自然并非是他破解不开,但自己破解的话对赵灵依可就全无探险体验了。
“好。”
赵灵依自然不知道魏庄心里想的,以为是魏庄境界不够,破解封印颇有难度才叫自己出手。
她伸手按在了封印上,突然发觉一阵很大的排斥力阻止着自己的前进。
“静下心来,仔细感受里面的灵力波动,找到其中的薄弱点,一击破之。”
魏庄开始出声指导,一看这小公主就是养尊处优惯了,颇有点想以力破之的味道。
只是这种安置宝贝与适度危险的密室,本就不是为了让人强行破开的。至少强行破出并不是此刻的赵灵依能够达到的。
听了魏庄的话,赵灵依也终于懂得了一些,开始慢慢地找寻着灵力波动的薄弱点。
只是第一次,颇费些时间。
此时,越来越多的修士发掘出来了一些筑基期的灵材、灵器与丹药,一些冲突在所难免的出现了。
本来他们还能有所克制,但当越来越多的人都得到了一份宝物而自己两手空空时,他们便按耐不住了。
“喂,你,把你得到的宝物交出来!”
“凭,凭,凭,凭什么?”
“凭我手里的大刀,要么交过来,要么死!”
一抢一护,自然结果是拳头大的压倒拳头小的,颇为无趣。
只是有一部分人信奉了这个道理,自然就不愿意去冒险开盲盒了,还是直接动手抢来得痛快安全。
很快就是一片混乱。
咔嚓!
只听得魏庄身后一阵破碎声,赵灵依终于找到了那处薄弱点,将封印击碎了。
只感觉到一阵火浪从中席卷出来,密室周围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明显的灼热感觉。
细细看去,原来是一把精巧的法杖陈列在里面的石台之上。
杖身刻着火系的灵纹,汇聚着四周的灵力,法杖头上还镶嵌着一颗火红的宝石,散发着灼热的光芒。
“拿来试试。”
魏庄开口说道,这东西自然是他给赵公主特意选的。他看出来了她应当是属火系的修士,按性子一定会选择法术类的修行,便给她选了这只法杖。
“嗯嗯。”
这法杖并不是她最好的宝物,但却是她第一次通过自己探险找到的,意义非凡。
拿过法杖来,一道鲜红的光芒撒在赵灵依身上,显得格外的妖媚艳丽,一点点火系的灵力在杖首集结,只要轻轻念动咒语,就能够发挥出巨大的能量。
轻轻挥动法杖,一道火球就从杖头浮现,向密室内打去,就是一道巨大的爆鸣声与无尽的火浪充斥着密室。
“喜欢吗?”
“喜欢的,第一次自己得到的当然喜欢。”
赵灵依甜美地一笑,魏庄也笑了笑,只是片刻后魏庄眼神一寒,运转金刚手,捏住了一根微不可视的银针,针上还淬着剧毒。
银针落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小兄弟,好身手。”
人群之中一名长着鹰勾鼻子的瘦高男子缓缓走来,眼神凶恶,眉骨突出,身后还跟着十数个小弟,一个个颐指气使,满脸神气。
“是曾全龙,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霸,这两人惨了。”
“可怜那个小姑娘,怕是会被曾恶霸卖到窑子里去,那男的,怕是会被剁成肉酱了。”
围观的众人中有人认出的瘦高男子的身份,原来是在筑基期修士里小有名气的一名恶霸。
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只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使得众人对其敢怒不敢言。甚至他通过贿赂得了一名虚丹修士的庇护,更是无法无天。
此刻这两人遇到了曾全龙,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你出的手?”
魏庄淡淡地开口,眼神中没有一丝慌张,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却仿佛是在看死人一样。
“小兄弟,没必要如此发冲,有事可以好好聊聊……”
曾全龙发觉魏庄轻易便接住了自己的银针,觉得还是不要轻易树立敌手,所以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出去以后再做计较。
“魏兄?”
赵灵依示意是否要她出手,魏庄摆了摆手,让她看着就是。
“你出的手?”
魏庄并没有理他,只是继续淡淡地开口。
“朋友,你不要太过分啊。”
曾全龙此刻也有些怒气,自己都打算化解此事了。这小子竟然得理不饶人,得寸进尺了这是?
“我就问你,你出的手?”
“就我他妈出的手怎么了?”
“好,那你就去死吧。”
“呵,一个筑基不到的小子,说让我去……”
曾全龙虽说觉得魏庄前面接住自己的银针还是有些手段,但筑基不到的修为可不值得他看重。
要不是洞府内还有其他修士,他早就把魏庄的头给拧下来当球踢了,言语中对魏庄颇为不屑。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颗大好的头颅就从它原本的地方跌落了下来,鲜血四溅。
在无头尸首的旁边,不知何事,已经站着一个身影,正是魏庄。
他手里拿着一片翠绿的树叶,不久前刚从一颗小树上摘下来的普通叶子。
叶子的一片依然翠绿,另一侧则染着鲜红的血液。
将叶子随手一扔,叶片滑落,跌进血泊里,叶片旁一只无身的头颅,眼神里还带有着最开始的不屑与终焉时的恐惧。
“你们?”
魏庄反首视向曾全龙的那些手下,眼神里充满着睥睨众生的神情。
他们早已经在这般情景下吓破了胆,一个个都赶紧跪在地上。
“大老爷大老爷,都是曾全龙这个的恶霸逼我们的,求大老爷网开一面。”
他们磕着头,磕出了血花来,但魏庄还是淡淡地说道: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怪只怪你们贪图一时享乐,跟着他欺负乡里吧。”
扑哧扑哧!连续十几声头颅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四周的众人也在这种杀戮下心惊胆跳,赶紧离开了这片地方,生怕魏庄杀疯了也把自己杀了。
“怎么了?害怕了?”
魏庄走回赵灵依身边,看见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受的样子。
“想吐?那就吐出来吧。”
她便不再忍耐,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胸,吐了出来。
她怎可能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她见过最大的场面也就是内宫里的勾心斗角了。虽说也有些灰暗操作,但哪见过这般场景?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你可直刚才我探查了那人的灵魂,他带着他那些小弟到处作恶,烧杀抢掠,有无数家庭在他们惨遭刀枪,无数女子在他们胯下痛失清白,然后含恨自杀?现在还觉得他们该杀吗?”
魏庄从不做冤枉好人之事,诛杀曾全龙是出于自卫,但杀其他人都是因为他们自身所做的恶。
“该杀,但是……”
看着赵灵依又投出了疑惑的眼神,他又继续说道:
“想问为什么没有人管?不靠官府或者修士组织?力量悬殊,豪强修士盘根错之,官官相护,又怎么管?”
“都说侠以武犯禁,但若法不全,侠或许也不得不以武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