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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见王公子这样说,却是看不过眼了。你小子居然敢看不起我抄来的诗,我抄来的诗就是我的诗,看不起我的诗,就是看不起我的人,看不起我的人的人我就要你看起来不像人。
徐毅挤进人群,向王公子拱手问道:“这位就是小王八?”八和吧实在是难以分清楚,要怪就怪这小子姓错了姓,得罪醋了人。
那王公子看着站在身前的徐毅,心道:“我和你很熟么,还开口小王小王的叫。”他却不知这是徐毅在骂他,王有才拱手回礼道:“在下王有才,不知阁下是何人?”
徐毅听他说了自己的名字,不禁暗想:什么破名字,有才有才,我看是蠢材才对。笑道:“在下徐毅,从小地方来的,我一直听说王公子文采了得,那是慕名已久。眼下得见真人,实在三生有幸。”
王公子得了徐毅的夸赞,脸色好看了些,笑道:“原来是徐兄,不知有何指教?”
徐毅拍了拍王有才的肩膀,道:“老哥我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要王兄解惑?”
王有才见徐毅拍他肩膀,眉头一皱,错开一步,笑着道:“不知徐兄有何事不明?”
徐毅的手从王有才的肩膀滑下,顺势指着张胖丫说道:“就是她,我看张小姐所做的诗是很好的,描写西湖六月风光,采用了想象夸张的手法,引人入胜,为什么到了王兄眼里便觉得此诗不行了?”
王有才总算听出徐毅是来找麻烦的,收起笑容道:“我没说张小姐做的诗不行,我只是说她的诗不对题,我们要描写的是现在的景色。”
徐毅嘿嘿笑道:“是么,那我想请问,刚才王兄做的那首词说道荷花开后西湖好,不也是写荷花么,那也是六月的产物,怎么在你写的时候就行,到张小姐写的时候就不行了呢?两套标准可是要不得的。”
王有才脸色涨红,气道:“阁下想来也是读书人,不如也做首诗来比试一下。”
徐毅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读书人,我最不爱读书了,我爱的是小电影,小电影你知道是什么么?”
王有才下意识问道:“小电影是何物?在下孤陋寡闻,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说。”
徐毅笑道:“不懂没关系,这个你回去问你父母,他们肯定知道的,这个实在是不好说。”
王有才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徐毅的话不是好话,道:“阁下既然要出来横插一手,不留下一点诗作就想走,岂不是不将我杭城诗社看在眼里,我们杭城文人们可不答应。”
张胖丫见徐毅为自己打抱不平,王有才一直存心刁难,劝道:“王公子,大师是一代高人,你不要这么无礼。”
王有才在若灵那失了面子,现在张胖丫又帮徐毅说话,气道:“我们说我们的,哪有你们女人插嘴的份!”
张胖丫气苦,只因她早已是爱煞了王有才。但他这句话一出口却是得罪了在场的每一个女子,就连若灵都变了脸色,往旁边走了几步,离王有才远了些。王有才知道自己气急说错了话,正要解释,徐毅说道:“王公子,你是看不起女子么?你母亲也是女子,难道你也看不起她么?哼,谁说女子不如男,可我看女子可以顶半边天。”
徐毅话一出口,就赢得了满场女子的刮目相看,在这个社会,女子的地位和男子是天差地远的。那小姐轻声道:“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见识,这倒还像句人话。”
若灵也不禁多看了徐毅几眼,徐毅见若灵看向自己,忙回了一个眼神过去,暗道:“小妞,你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招惹你的。”若灵哪曾见过有人如此大胆,不禁脸也红了,心跳也快了,心下很是气恼。
徐毅不再调戏若灵,见好就收,俗话说拉长线才能钓若灵,转头对张胖丫说道:“张小姐,我对你说过缘分二字最是无奈,情深缘浅,你又所谓何来呢?王公子的心从不曾在你身上,我看还是算了吧。人生不如意者,十常居七八,你说,如果一个人深深的爱着一个人,可这个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那又有什么法子?”
张胖丫听了徐毅的话,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若灵不禁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徐毅,心里默念道:“如果一个人深深的爱着一个人,可这个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那又有什么法子?突然觉得世间之事再没有比这更伤心的了。”不觉心里也有些苦闷。
那小姐也不禁呆了,轻声道:“如儿,那流氓说的真好,如果一个人深深的爱着一个人,可那个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那又有什么法子?我见他总是玩世不恭,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若是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抢回来的。”
如儿劝慰道:“小姐,你也不要如此感伤,你总会找到你自己的如意郎君的,人生不如意的事很多,不过总有办法的。”
那小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是说姐姐,她…唉,也只有一年时间了,到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将来也会如姐姐一般,虽然我口中说要抢回来,可真到了那种境地,那又有什么法子呢?”
如儿道:“小姐,我看徐公子这般聪明,他一定有法子的,要不我们去问问他?”
那小姐思虑良久,才摇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可不会去问徐…这个无赖。”
王有才见徐毅抢了自己的风头,心里很不高兴,说道:“徐兄还作诗么,诗会不作诗,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徐毅点点头道:“作诗嘛,那还不简单,我张口就来,你听好了,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徐毅抄来了苏轼的这首诗,心想还不把你们轰得渣都不剩。王有才听了徐毅的诗作,脸色灰白,苦笑道:“没想到徐兄真是真人不露相,我在杭城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杭城有徐兄一号人物。”
徐毅道:“不敢,我不是杭城人氏,刚才已经说了,我是从小地方来的,还没来几天。王兄不认识也很正常。”凉亭中的老者走到徐毅身前,说道:“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自以为古今已把西湖的景色写完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如此美妙的诗句,真是不甚快哉。我猜想刚才张小姐的诗词也是公子所做吧?老夫想将这两首诗刻在这朝云亭***世人瞻仰,公子以为如何?”
王有才不禁一怔,将诗词刻在这朝云亭中,那是多大的荣耀,连道不可。那老者神色一冷,道:“怎么?王公子有意见还是说有更好的诗作?”王有才擦了擦额上冷汗,道:“不敢不敢、没有没有。”徐毅见了王有才如此神情,心想:这老头不一般呀,可不好得罪了。
徐毅道:“俗话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既然先生如此说,全听先生的便是。”
老者很是高兴,道:“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回头我就叫人将这两首诗裱上。我看徐公子文才了得,不知可有功名在身?”
徐毅见老头这样问,心道:看来你还是一位官老爷了。摇头道:“乡下之人,哪有什么功名?”
老者道:“那真是可惜,不知徐公子可有入仕的打算?”
徐毅心想我才刚来这里不久,还不熟悉呢,当官,还是以后再说吧。我的梦想可是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没事的时候带着一帮狗腿子去街上调戏下良家妇女,哪有时间当官。摇头道:“暂时并未有此打算。”
那老者尚未说话,却听得王有才讥讽道:“真是不识抬举,林大人可是当朝的文学殿大学士。”
徐毅听得王有才这么说,暗道:没想到这老头这么了得,文学殿大学士那可是相当于丞相一职,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怎么会来杭城呢?
林学士暗叫可惜,心想此人也就是有些才学罢了,却没想过为朝廷出力。若灵这时候说话了:“徐公子,你的诗词我很喜欢,不知道徐公子可有兴趣加人杭城诗社?”徐毅诧异的看了若灵一眼,还未说话,王有才却不干了,连忙阻止道:“这怎么可以,徐公子不是杭城人氏,怎么可以加人杭城诗社?”若灵脸现不悦,道:“王公子此言差异,俗话说:文不分先后,年不论长幼,你又何必计较地域之分,下个月的江浙诗会,难道我们杭城又要输了么?难道王公子有能力击败谢公子?”王有才想到谢公子的大名,满脸踹踹,低声道:“就算谢公子再厉害,到时候那我也只能拼死而上了。”
徐毅不知道谢公子是何人,但想到杭城第一才女都对此人甘拜下风,骄傲如王有才也对此人推崇备至,想来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徐毅摇头道:“我对诗词写文并不擅长,加入诗社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若灵小姐都说文无地域之分,那江浙诗会又何谈什么输赢呢?”
若灵见徐毅反驳自己,不禁瞥了徐毅一眼,徐毅暗道:乖乖不得了,小妞这一眼可把我魂都勾走了。若灵说道:“徐公子又何必说这些话来打趣人,你这都叫不擅长,那我们又算是什么呢?”
王有才见徐毅不肯答应,自然高兴,对若灵说道:“若灵,既然徐公子不愿意,我们也不要勉强别人了吧。”
徐毅如何不懂王有才的心思,摇摇头,只觉相当无趣,道:“各位都是杭城诗会的文人雅士,我只是一俗人,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这便告辞了,你们继续开诗会吧。”
周围杭城诗社的人都心里暗骂道:“这还开什么诗会,谁还能做出好过你的诗词。”
徐毅大步而去,只听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林学士听了这首诗,不觉一惊,心道:此人以后定不是池中之物。连忙追出凉亭,却哪里还有徐毅的身影。
若灵叹道:“你便是这么看我的么,我又哪里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了,只是作为女子,我又能做些什么?”
如儿道:“小姐,我们是怎么办?”
那小姐跺跺脚急道:“什么怎么办,你刚才不是说要去问问他有什么办法解决姐姐的事么,我们快追上去。”
如儿和小姐追到徐毅的时候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累得气喘吁吁,而徐毅正在一处院中好整以暇的喝着茶。西湖龙井,看着满眼的茶树,不觉心旷神怡。在旁边陪着的是一位茶农,见如儿两人到来,又去搬了两张椅子,那小姐谢过后,径直坐了,如儿却是站在她旁边,并未就坐。徐毅看着她,道:“现在天色还早,你是来找我打架的吗?”
那小姐气道:“谁来和你打架,我可是淑女,你看不出来么?”
徐毅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大部分是奔着人家的胸部去了。那茶农见两人熟识,悄悄走开了。那小姐见徐毅如此盯着自己,不禁又羞又怒,道:“你乱看什么,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徐毅摇摇头道:“你看看,我说吧,你算什么淑女?”
那小姐气道:“你竟然敢说我不是淑女,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徐毅笑着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那小姐轻哼一声,道:“我看是你眼睛有毛病才对。”
徐毅道:“我眼睛可没毛病,人家若灵小姐就比你淑女多了。”
那小姐想着若灵的样子,怪笑道:“怪不得刚才你两只贼眼一直往人家身上看,你怕不是喜欢上她了吧。”
徐毅道:“我喜欢又怎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喜欢她,你管得着么?莫不是你一直说你是淑女,是想要我追求你。”
那小姐轻呸一声,脸色红了红,骂道:“你这个流氓,无赖、登徒子,我眼睛又没瞎,怎么可能看上你,也不照照镜子。”
这种程度的辱骂,徐毅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嬉皮笑脸道:“谢谢夸奖,如此正好,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你走你的人行横道、我走我的过街天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小姐又是疑惑又是愤怒:“什么人行横道、过街天桥,你真是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看不上你可以,你怎么可以看不上我。”
徐毅听着她刁蛮的话语,自动忽略了她的第二个问题,苦笑道:“我是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那小姐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谁要和你往来了,你…你个无赖,真是气死我了。”端起茶来喝个干净。
徐毅道:“不是我想和你往来,是你要和我往来,不然你追着我做什么?”
那小姐想起正事,放低姿态语气温柔了些:“我是看你有几分学问,才想找你帮忙出出主意,看你有没有办法?”
徐毅受宠若惊道:“我可没什么学问,刚才林学士在场,他可是文学殿大学士,那才是有才学之人,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却来问我。”
那小姐黯然道:“如果他有办法,那就好了。”不自禁的有点落寞。
徐毅还是第一次见她有如此神色,心下一软,叹道:“你说说看,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