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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吹开了云层,阳光照耀着整片坞堡,田地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温情和萧庭深食用朝食时,便听到了外头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温情探着脑袋往门帘外张望,和萧庭深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好奇道:“夏夏,外面这是干嘛呢?”
岑夏轻笑道:“姑娘,您忘了?昨日俞领军和沮队长过来同你说提前开荒的事情?”
“嗯。”
岑夏也跟着“嗯”了一声。
温情反应过来,“这么快?”
“是啊,坞堡之上的农户今儿个可都赶了个早。”
温情咬着鸡蛋饼,心跟着飞到外头去了,瞥了眼安安静静用餐的萧庭深,将鸡蛋饼快速地咀嚼完,笑嘻嘻地凑到萧庭深旁边,“萧庭深,等会我推你出去,一起看看?”
萧庭深清隽如玉的深眸凝了眼温情,“我就……不去了。”
温情多看了几眼萧庭深才收回了目光,“那……好吧,我等会去看看。”
萧庭深温润的浅笑了下,“嗯,好。”
温情不觉加快了朝食的速度,她低头喝粥时,没看到萧庭深的黑眸里堆上了墨色。
萧庭深顿时觉得今天的美味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温情朝着岑夏道:“夏夏,去帮我找套男装来,我男装出去,方便些。”
岑夏“欸”了一声,便福了福身去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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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寅时三刻,沮渠那边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天还没亮就点了火把,去了坞堡北面开启了开荒的第一铲。
火把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沮渠手底下的那群悍匪有一把子力气,又凝聚着一股子干劲,立马便惊动了俞诚安和居长石。
居长石从除夕开始就在整理农户资料,以及安置引流进坞堡的流民,累得别人过年,他却只能伏在竹简里握着笔工作,才双十的年纪两遍的鬓发竟然眼见着发白了…
这就不是人干的事。
可坞堡上懂些大字的真没几个,这份工作便落到了他头上。
居长石有口难言,有苦难说啊,他宁愿上马拿着武器大战杀场,可惜,这远大抱负暂且是真的无法实现。
工作至深夜,刚进入睡梦里被吵醒,他的脾气着实不大好,气冲冲地从房子里走到外面,身上仅仅着了件单衣,一眼便望见了北面的火把。
此时,俞诚安边快步往北面走边穿着外衫,两人正巧撞了个正着。
“那边在干什么呢?”居长石臭着一张脸问。
俞诚安被怼了句,瞪着一双铜陵般的眼睛,两手一摊,反问,“我哪里晓得。”
居长石:“……”
这时候,有农户举着农具从他面前经过,俞诚安一把捉住人,问道:“你们干什么呢?这北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农户见是俞领军,吓得慌忙放下农具行礼。
俞诚安一把拽住农户,沉着一张脸说道:“你只管速速说来。”
那农户碍于俞领军的威严,瑟缩了下,抖抖索索道:“领军,您不知道?那帮异族土匪说是要跟您的兵比谁开荒的田地亩数更多…那群土匪有的是力气,您的兵也有力气,小人们怕到时候荒都开完了,这永业田一分一厘都分不到,就赶着早起去分一杯羹…”
俞诚安微微一愣,“……谁跟他比了?”话才吼完,脑袋里猛地想起了什么,便对上了居长石的脸,两人面面相觑。
他妈的,昨儿个明明说约上一战,又没说开荒也要比试!
这群异族人,简直了!
居长石稍稍一联想,大概就明白俞诚安和沮渠在搞什么名堂了,从这异族人进了坞堡后,俞领军是和这沮渠暗暗较上了劲了,什么都要争上一争…
居长石浑身松懈下来,朝着俞诚安多看了两眼,当着他的面还打了个哈欠。他被六姑娘安排了文职类工作,主要就是收支账目,流民登记等等,他的工作量巨大,所以开荒的事情也只有俞诚安安排。
如今这异族人都走到了他前头,不用想,堂堂俞领军此刻的心理活动该有多丰富。
果然,就见俞领军一张脸都黑了,比夜色都黑,他用力抹了把脸,朝着周围渐渐围上来的农户们喊道:“还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荒地给你们开啊?
赶紧的!都给我拿着锄头开荒去啊!”
他得给他家世子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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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为了方便出行,专门让岑夏制了两件合身的男装,所以她从里屋出来时,翻阅竹简的萧庭深竟然一时看呆了。
小脸未施粉黛,却白皙透亮,墨发束成了马尾,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为了方便行走,她的男装也十分轻便,衬得她的身段高挑纤长,玲珑有致。
温情自然地朝着萧庭深摆手道:“萧庭深,我出门了哦。”
萧庭深幽深的双眸锁在她身上,瞳孔太过漆黑让人看不出情绪,淡淡地“嗯”了一声。
温情便叫上岑夏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萧庭深看着温情的背影,那高挑的马尾随着她步履的移动流动着黑亮的光泽,衣服领子不算高也不算矮,恰巧露着一截洁白如玉的天鹅颈,连头发丝都那么漂亮的女人……混在一群流淌着汗味的男人中间。
萧庭深握着竹简的手指不觉重了许多,那竹简几乎要被他捏变形了…他断腿以来最喜欢的便是看兵书,可今日那些兵书竟然像是活了一般,在竹简上拼命跳动,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楼沿——”
“……”无人应声。
“楼沿!”萧庭深的音色里装满了不耐与他都未察觉的咬牙切齿。
这回终于有人应了,门房听到世子唤人,步履极快地走了进来,感受着萧庭深浑身散发的冷意,小心翼翼地躬身回道:“世子,您不是派楼领军与郑浩去挖矿了嘛?您有何事吩咐与小人说便是。”
萧庭深一经提醒,才想到楼沿已经被自己驱赶走了,刚刚被气糊涂了,黑眸扫了眼瘦弱的门房,低沉的嗓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门房恭敬答道:“小人辛岳。”
萧庭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掠过一抹郁气,“你过来,推我出门走走。”
辛岳道了声是,连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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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荒地里被分成两派,三八线划得明晃晃的。
沮渠一队胜在起的早,温情到的时候沮渠那儿先挖出了三亩地,而俞诚安这头紧敢慢敢地追着势头挖…
这两头不服输的架势闹得整个田地间都是风风火火的。
温情都被这样的势头给感染了,朝着岑夏轻笑道:“真是没想到啊,大家都这么积极。”又看了一会儿,“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现下就是水稻稻种的事情了。”
恰在这时,居长石也来了。
与温情正巧碰上,居长石行了礼,见温情秀眉深深蹙着,多嘴问了句,“六姑娘,这大家开荒势头正猛,您又有何烦心事?”
他这话一出口就像抽自己一大嘴巴丫子。
温情知道居长石前些天忙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关心地体恤了句,“居队长,您为坞堡户籍的事情辛苦了。”
不提这茬便罢,一题这茬居长石肚子里都是牢骚…
居长石唇角微微一弯,“和俞领军相比,我这点算什么?不就是动动笔杆头的事情。”
“这样啊,原来居队长喜欢这份工作,那倒是巧了,有件事情正巧要您帮忙…”
居长石右眉猝不及防地挑了挑。
“是水稻稻种的事情。我从关娘子那儿知晓她的水稻种是从潘禾娘家寄过来的,这件事情我也找不到比居队长更适合的人去做了。”
“……”
温情往前方一指,“居队长,你看,以后这儿秧苗郁郁葱葱,等到丰收时,每一株水稻上吊着金黄色的谷穗,谷穗敲打成白花花的米粒…到时候不止我们能吃饱肚子,过安逸的日子,那些低贱的农户都能吃饱肚子,所有人都能吃饱肚子,白花花的大米吃在嘴里,细腻有味,谁还想饿肚子?对了,你猜,大家都吃饱了肚子,那外敌来袭时,他们最想做的是什么?”
“……”
“我觉得应当是守护我们的粮食,守护我们的坞堡。”
“……”
“六姑娘,您放心,这水稻稻种的事情交于我便是。”居长石听着温情臆想的家园,话头稍稍顿了顿,舌头一转就把这事给接下来了。
“好,我代表那些农户们先谢谢居队长了。”阳光下,温情扬起了迷人的笑脸。
明明六姑娘长得那样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可居长石总觉得那笑太坑人了。
“这是小人应当做的。”居长石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为什么心血来潮要来看俞诚安的笑话?现下遇上六姑娘这厮,他就是心太软了,她随意编排几句,他好不容易松懈下来了工作,竟又变得沉重起来。
居长石再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同温情抱了抱拳,便疾步先行退下了。
潘禾水稻稻种…
潘禾有么?
…
居长石一走,岑夏就捂着唇乐了,悄悄在温情耳边说:“姑娘,奴婢怎么觉着居队长笑着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温情朝着居长石的背影瞧了眼,“有吗?居队长大概就那长相吧。夏夏,你一定是看错了。”
岑夏:“……”
不远处注意着温情这儿动静的萧庭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些出门前堵在心口的烦闷劲,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烟消云散了。
他唇角勾起温良如玉的笑意,这丫头,就是古灵精怪得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