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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的红通通的小脸蛋,扬起意味深长的微笑。
白彤看着他,吞了口水。
他的大手来到她的后脑杓,接着慢慢往下来到后颈,温柔揉捏,仿佛在顺着兔子的毛。
“你……”她瞪大眼
他温柔凝睇女人羞红,巨掌施力捧着她往前压,鼻尖与鼻尖碰在一起。
“想到什么?”他温醇呢喃,属于他的气围包围着她,他每一个呼吸感觉都像是火种一般,只要再加一点点什么……
就会燎原。
“我们、我们以前就这样吗?”她结巴的问。
他缓缓侧头,嘴唇欺近,几乎是贴近她的唇瓣呢哝:“你觉得呢?”
她有点口干舌燥,这种要吻不吻的挑/逗让她很紧绷。
要吻吗?她要主动吗?
白彤收紧了唇,做好准备的要往前时,他退开了。
无措的美眸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从容优雅的扬起微笑:“等你想起来。”
他话说完,手轻轻的摸了自己的头,离开书房。
她望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是滋味……
最后朗雅洺让她开着车回去舅舅家,舅舅出来应门的时候很惊讶。
自从那一天后,她没有再碰到这个男人。
仿佛又消失了,问了穆佐希,也回答的模棱两可。
她的生活又回到一开始,酒吧、画室跟兼差保全这三件事。
然后多了一件事。
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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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提早地从酒吧离开,与『那个人』约了指定地点见面。
那个人叫做六君,是舅舅介绍的,据说是个使命必达的商业佣兵,只要金钱到位,他们什么案子都能做。
时间一到,她走进指定的包厢,里面坐了一个人。
六君皮肤白皙,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一袭玄黑色唐装,好整以暇的凝视自己。
“白小姐。”他开门见山的问。“说说你的要求。”
“毁掉白家。”
他雌雄莫辨的迷离低嗓发出笑声,让她愣了几秒才回神,赶紧坐下。
“你的时机来了。”他说。“上周宝珀集团接了一张来自国际的大笔订单,这场及时雨顺利挽救了白家这几年苟延残喘的公司。”
“这笔订单有问题?”
“这笔订单是他们最近交好的官员私下核准的,宝珀的屏幕良率很低,这种特定图利某些厂商的事,中间可以大作文章。”他细吟。
“据我所知,白家养了两年的『千万画家』已经开始运作了,我想他们报答的方式,就是从这里把钱洗成白的吧?”
白家在借着白珺的身分方便,在艺术圈找了几个小有名气且市场价格在5-10万左右的画家,签订一个三年协议,每年50画,每张以40-60万左右的价格收购,待一年后就开始在拍卖会上炒作,40万元的画拍价标到100多万元,两年后再标到500万甚至上亿元一张。
接着他们就可以从中获得暴利,或是藉此『答谢』提携的政要。
“完全正确。”他轻啜一口热茶。“他们有内线交易、洗钱、行贿,我们可以在他们下个月的感恩纪念会前夕出手。”
届时他们在台上开香槟庆祝时,证监单位就会突击检查,。
白彤直接地问:“酬劳怎么给你?”
对方的眼睛悠远而深邃的望着她:“先不谈钱,我有件事想问你。”
“请说。”
“上回你偷拍阿兹曼,惊动了他那里的侦查者,好在有人掩护你没被发现,不然你的身分一揭穿,事情就棘手了。”
“棘手?”她皱眉。
“你的身死未卜对于白家而言有很强烈的威胁感,我想你懂我意思。”他淡淡一笑。“如果你被发现而导致任务失败,我上司会认为我办事不利而开除我,我背负的秘密很多,上司又很变态,我的下场可能就是买棺材。”
她吐了口气:“抱歉,是我太急。”
“我对掩护你的人很好奇。”
她愣了一下,当时掩护自己的人……是朗雅洺,但她该说出来吗?
“白小姐,我们现在是在同一艘船上的人,必须要共享秘密。”六君笑着。“如果你这么心急,就不该挑我。”
“非常抱歉。”她只能道歉,她不想要拉朗雅洺下水。
“既然要公开,也有公开的玩法,而且可能更有压迫性。”六君思索了一下,悠悠沉吟。“如果觉得抱歉,帮我个小忙如何?事成的话佣金全免。”
“帮忙?”
“玩个角色扮演。”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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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私人的预展,据说是某位外国收藏家难得一次的藏品释出,吸引了不少名流玩家低调前来,主办单位事前严格筛选出席名单,确保来者的身分地位,展出的精品最低价格都在百万,少数还是难得一件的逸品。
她把邀请函交给门口的保全,对方检查后朝她点头,她走了进去。
里头的人不多,但从服装来看这群人都是非富即贵,她左右环视,没看到那个人。
白彤故作镇定地走到眼前的瓷瓶前,假装鉴赏。
此时一件貂皮大衣搭在她肩上,她转头就看到六君温和的笑容。
“冷气强,小姐大病初愈,还是要当心。”
他的语气恭敬,但她听得出来有别的意思。
只能说,这人演得太好,好到她有点忐忑。
──他们现在扮演的,是一对暧昧的主仆。
六君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腰上,她忍下不习惯,脑袋想着只要演完这一出,这该死的高额佣金就不用付,还可以顺利摆脱掉他。
况且她也有听闻舅舅说过那种领域的事,像他们这种等级的案件特务,人脉极广、触及的层面盘根错节,他们能使命必达,但委托人如果做了什么多余的事造成彼此麻烦,他们也不会留情。
为了搞垮白家,她没后悔去找这么危险的人物帮忙。
“你为什么要让我做这种事?你是要拿我挡什么人?”
六君扬起嘴角,幽暗的双眸凝视着她:“好聪明。”
“挡谁?总是给我点提示吧?”
“提示?”
“取决于我们恩爱到什么程度。”她说。“我要有点心理准备。”
六君的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脸颊:“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问题让白彤愣住,双颊不自觉微热,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是朗雅洺。
虽然不记得与他交往的事,但是她却无法忽略这个人。
只要想着他上回的调情,她就有点呼吸不顺。
六君望着她羞红的小脸,轻笑:“看来是非常喜欢啊。”
“应该吧。”她双手捧着脸,有点尴尬。“抱歉。”
“不,你这样的表情很好。”他说。
“所以你是要挡谁?”
“某个死残烂打的前雇主。”他压低声音,柔声抱怨。
话才说完,一个不悦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彤回头,便看到白珺跟穆卿,两人的表情都非常震惊。
穆卿看到六君的手搭在白彤的肩膀上,走上前语气不善:“原来她就是你的新雇主?”
这醋味浓厚的质问,让白彤一下就懂了。
原来死残烂打的前雇主就是穆卿……所以六君以前被这女人委托过?那是干了什么事?!
一想到他跟这女人有关系,她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疏离。
不过既然答应了他,那她还是要尽职的演完,毕竟一码规一码,她既然下定决心要身分曝光跟角色扮演,也仅是为了自己的事,他们过去的爱恨情仇与自己无关。
“这种地方你怎么进得来?”白珺语气温和,却听得出来鄙夷。“该不会是朗雅洺的卡?”
白彤听到朗雅洺三个字从白珺嘴里说出来,面上平静,可内心却波涛汹涌。没想到居然在白家人嘴里也能听到这号人物,她情绪有些复杂,以现在的自己来说,她不会希望朗雅洺跟白家人见面。
毕竟白家人太无耻。
“我能进来表示我的身分与你们相当,与他人无关。”她缓缓开口。“请两位专注在艺术品上吧。”
她这种不愠不火的态度让穆卿胀红了脸,转头就喊:“保安!经理呢!”
这个动作惹来不少人侧目,大伙儿纷纷交头接耳。
很快的展场经理就走了过来,对着穆卿鞠躬:“夫人。”
“你们这不是私人展览吗?为什么一些身分不明的人都可以进来?”她不悦的骂。“这个女人是个骗子,她不过是个普通保全,根本消费不起这里的东西。”
展场经理转头看了一眼白彤,微微颔首。
站在她身边的六君微笑说道:“夫人激动了,我们……”
“什么你们?我跟我女儿参加过这么多次展览,第一次遇到品质这么差的!”穆卿挽着白珺的手。“你们必须把她赶出去!”
展场经理有点为难的看了两方,白彤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虽然不知道六君打什么主意,但也懂得见好就收。
“夫人,我想您是有了误解,展场对每个贵宾身分都有核实的,我信任他们的谨慎。”她语气平静。“如果造成您的不快,我就离场。”
白彤转身想走,却被六君抓住手,她抬起头,见到他微微一笑摇头。
她正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就听到展场经理对穆卿说:“夫人,请去外面休息吧。”
场面瞬间凝结,白彤疑惑的看着展场经理,穆卿瞠目结舌:“搞什么?你们赶错人了吧?”
“夫人已经打扰到其他贵宾,还请您移驾。”展场经理语气强硬,保持微笑。
“你该赶的是她!怎么会是我!?”
“您是要我们赶这个展场的主办者夫人?”
“主、主办者夫人?”穆卿瞪大眼,两个保全上前作势要带她出去。“不要碰我!主办者是谁?是谁?”
此时从另外一个展区走来一个高大硕长的身影,后面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朗先生。”展场经理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赶紧上前。
他一身深灰色西装,戴着无框眼镜衬托出他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直盯着白彤,目光微微一瞥看到六君的手还搭在白彤腰上,脸色瞬间沉冷。
白彤惊愕地望着他,当自己还没回神时,她就感觉到腰上有个力道把她推了出去,直接就撞到朗雅洺胸前。
他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大手自然的还住她,目光宠溺:“没事。”
白珺跟穆卿简直说不出话来,朗雅洺再次抬起头时也没看她们,直接对保全冷冷说道:“请她们出去。”
他牵起白彤的手,视线放到六君的脸上,口气清冷:“我想跟你谈谈。”
六君从容不迫的朝他欠身。
三个人来到里头的贵宾室,白彤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人眼神厮杀。
“她有你这样的狙击手,确实也不需要我一旁运筹帷幄。”六君率先说话,微笑叹气。“阿兹曼的时候是你保护她?”
“谁派你来的?”他直接地问。
“是她找我的。”六君比了比一旁的女人。
“是你让她找到你。”他直接戳破。“你带她来这里,是为了测试什么?”
“测试你们的感情是否坚定啊!”六君优雅调笑。“你搞了个私人预展,还不给女朋友邀请卡,我一个旁人都觉得委屈。”
“其实……不委屈。”她不禁脱口而出,说完自己愣了一下。
朗雅洺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紧握她有些发冷的手。
“酬劳多少?”他只想赶走这个惹人厌的家伙。
白彤睁大眼睛看朗雅洺,这男人要帮自己付酬劳?“不用付,我自己……”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到男人握紧的力道,她就缩了回去。
“她说得没错,完成任务所以免费。”六君眨眨眼。“不过你就是额外的插曲,我讨厌插曲,下次见面再给我钱吧。”
接着他像是蓄意的,走到白彤面前,掬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碰:“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说完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贵宾室。
因为这个『礼貌的』吻别,白彤见证了火山爆发,熔岩四射的恐怖情景。
她跟他上了车,一路上他死都不说一句话。
当她以为是要去舅舅家时,才发现目的地是他家。
到了他家,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就上楼,二话不说直冲卧室。
砰的关起房门,她看着朗雅洺靠在门板上喘着气。
“你……”还好吧三个字没说出口,就被男人冲上来紧紧抱住,她还茫然的时候,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接着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就跌到软软的东西上。
“你真有惹毛我的本事。”他咬着她的耳垂,沉声闷语。
“我没有惹你,是因为你突然不见……”她红了眼眶,细声抱怨。
他听到了怀中小女人的哽咽,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问阿希,他说你只说去忙,但是没说去哪里……”她呜噎低泣。
“对不起。”他吻掉她的眼泪。“下次我会交代好的。”
原来她无论记不记得自己,她对自己的依赖跟撒娇都不会变。
依然甜的让他心动。
情动之后,小人儿累瘫了,他舍不得放开她,低着头亲吻她渗出汗水的前额。
他的唇擦抚着她的额头,幽幽低语:“好希望你赶快想起来。”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的。”
“嗯?”
“因为那不妨碍我爱你。”她羞涩低喃。
这句话换来一个深情而绵长的吻,咬着含着舔着,把她的嘴唇都吻肿了。
“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有我。”他沙哑醇吟,语气夹杂埋怨。“只能抱我、亲我、喂我吃东西。”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忍不住上扬,娇柔呢喃:“好。”
就像那一次近距离的调情一样,她发现这男人的呼吸就像火种一样,只要再加上一点点什么,就会燎原。
她现在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了。
浓浓的忌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