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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月亮。
这句话让六君的表情瞬间怔住。
他对自己的评价,就如同他刚刚自己说的:本质上的缺陷,不是靠着外在就能掩盖。
但小九却说:不是要遮掩自身缺陷,只单纯的想感受温暖,同时把缺陷给淡化,拥有毫无瑕疵的机会。
去掉了月亮的替代,说得不就是自己?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对于小九,他会不自觉得平心静气,甚至就算有些事让他不快,但他却很容易消化这种负面情绪,不跟小九计较。
就像刚才,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点穴。
平常有人想要靠近他根本不可能,更遑论还让对方把自己当椅垫。
“啧,真是……”他一个快奔三的男人,居然会因为这不到20岁的小屁孩所说的话而烦躁郁闷。
这孩子……该不会是在安抚自己吧?
这个事实让他有点难以描述心情,他居然被个孩子摸头说要乖,这他妈太诡异了。
不知为何,小九刚刚难得消沉的脸,他很在意。
如果连自己这样的人,林爷都可以当作儿子的话,那小九凭什么当佣人?
“小九,如果有一天你有离开这里的能力,你会走吗?”
“啊?什么意思?”小九笑着。“你们都在这里,我不会离开。”
“我们?有谁?”他突然很想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自己。
“林爷,姐姐、朗哥、花园的庄叔叔跟庄阿姨,还有厨房的杨嫂跟虎哥……”小青年摇头晃脑地数着人,但他却越听,嘴角越僵硬。
没有他。
排到了这么后面吗……
内室的门被打开了,朗雅洺跟白彤先走了出来,乔老板跟在后面。
“没想到你眼光还不错。”朗雅洺看着六君。“随便一挑就选了最贵的布料。”
他挑眉,意兴阑珊的回答:“怎么?你的婚礼我可以随便?那你早说啊。”
“这次的服装,朗先生已经付了全额。”乔老板声音悠扬,眉目含笑的凝睇六君。“我第一次见到新人负担了所有婚礼宾客的服装。”
“这位先生脾气难搞,难得他愿意配合,我出这个钱买得就是他的诚意。”朗雅洺微微一笑。
“乔三,我的衣服还缺什么,挑贵的全部给我缝上去。”他戏谑一笑。“反正有人不差钱。”
“我是要在圣诞节前夕结婚,但,我的主题是上海滩,我不欢迎跟场景不符的东西。”朗雅洺反讥。“比如说有人想要搞成圣诞树的话。”
他不自觉得笑了一声,朗雅洺也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挽着白彤离去时,这个男人说了一句话。
“谢了,兄弟。”
兄弟?
他从没想过原来这样的配合,便能够有个他从没想过的友善关系。
两人走了几步路,白彤被自家丈夫牵得紧紧的,抬起头小声说:“你不生气啦?”
“生气?”
“就…虽然刚六君在客厅说喜帖的事,我确实有点不开心,但我想他其实是因为觉得跟我们熟,才会开玩笑吧?”白彤说。“我以为你刚刚因为这事生气。”
“你把他们当作朋友,所以给他们各自一份,这份心意我明白,原先我认为六君再怎么随性,也会懂这个道理,可他说出那种话,平时可以认为是玩笑,但一跟你有关,我确实无法平心看待。”朗雅洺说。“如果刚才小九没缓颊,我有可能会直接对他动手。”
白彤一想到刚刚可能会爆发的冲突,心有余悸。
“那现在呢?”她问。“现在气消了吧?”
“或许你还不够认识六君,林爷给了他最大的空间跟限度去发展,他那人没什么团队概念,也不会懂得体贴或在意旁人想法。”朗雅洺淡淡的说。“跟他做过几次任务,那时想如果有个危险,只有一人能活下来,他可能会一枪毙了我,然后带着完美的任务成果交差。”
“……”听起来六君人际关系方面还挺凉薄的。
“最多他会到我坟上给个花,然后嘲讽几句。”
“所以这次六君愿意穿唐装,你很开心?”她说。
“他这个举动,是给了我最大的面子。”朗雅洺语气平静。“六君在政商两界是个很特殊的存在,除了林爷以外,其他人要找他帮忙根本不可能,多少人想要找跟六君有关系的人去牵线见面,他之前玩过不少女人,那些女人也因为睡过一觉的关系拿过不少好处。”
“所以……六君这次等于公开了你们俩的关系?”
“能让六君愿意出现,他那骄纵自负的个性还配合我穿唐装,这中间带来的利益太多太多了。”朗雅洺微瞇起眼。
一旦六君穿着唐装出席,爵通所获得的商业效益或是政治援助将会来到一个新的高点,六君不单单只是杀手这么简单,他还是个玩转各国商业金融及政治圈的特殊佣兵,他背后所操控的金流人脉虽说都承接于林爷,但发展到至今的程度,六君的手段不容小觑。
他现在几乎称得上是林爷对外最强大的保/护/伞,六君做了什么事、什么态度都代表着林爷的意思。
所以当他说出喜帖的那些话,自己一度以为林家其实不是那么在意朗家,又或者说林爷已经没把朗家当作朋友,以现在的发展情势看来,林家比朗家还好,林爷在欧美的实力与东南亚的经营,加上六君的人脉,朗家现在亟欲洗白黑/帮的痕迹是需要靠他们帮助的。
林爷与父亲六十几年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问题,老一辈或许会顾及旧情隐忍不发,但不代表林爷不会借着六君的手来针对自己。
“虽然不太懂,但我可以理解为…六君平时有不少习惯,但这次为了我们改变?”白彤说。
“嗯,大概是这样。”朗雅洺微微一笑。“而且这个改变,未来会让我赚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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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玉/体,他心中焦躁的情绪需要纾解,而这种只需要发泄不需要思考的事情,刚好可以让他放松心情。
“Augustin,你好棒……唔啊……”女人激动又高昂的喘/喊,甩着两股白/玉般的软浪,白皙的手紧紧抓着他小麦色的粗壮手臂。“Augustin我爱你…我爱你啊……”
他听到这句话,慢慢地放缓了速度。
女人感觉到异样,娇声问道:“怎么了?不继续吗?”
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没有预兆的又蓦然加快速度,身下的人忘情地抱着他的脖颈,放声赞美男人的冲劲。
最后一个惯性的动作,他双手握着女人的腰,隔着薄薄一层,他脑袋一瞬间白了几秒。
他每回任务结束后的后遗症,就是会全身发冷,而这样的肉/体关系,是他唯一想到可以回暖的方式,看了一阵子别人害怕乞求的脸,他需要女人陶醉的表情让自己转换心情。
事后,女人洗完澡后走到床前,看着男人滑着手机。
“要不是知道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魅力在你面前就像屎一样。”女人调侃着。
他低着头笑出声:“是最美的那一坨。”
“也是最久的那一坨。”女人冷笑。
“别用这种比喻,我不想突然领悟自己这几年都在吃/屎。”他难得放松表情,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我们一向配合得很好。”
“可惜我们暂时要分开一段时间。”女人的目光突然悠远。“我下个月要订婚了。”
“哦?那真是恭喜。”他挑眉,口气轻松。“用对待我的十分之一去应付你老公,他就应该离不开你了。”
女人忍不住喷笑:“老娘刚刚还喊着我爱你呢,你现在一脸祝福的口吻,是不是也该给个答复?”
“我刚刚答得又快又久,别告诉我你抱着我想你老公。”他促狭一笑。
女人放声大笑,用着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口吻说:“相信我,你会想我的。”
“呵。”他耸耸肩。“我会可惜失去一个这么好沟通的女性朋友。”
“问一个你可能会倒尽胃口的问题。”她笑着说。
“嗯。”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他顿了一顿,双手往后一撑,禁不住失笑:“你真懂我,这他妈是个倒尽胃口的问题。”
“虽然我们认识这么久,但我到现在也只在床上跟你说话。”女人揶揄。“我不是想要冒犯你,就是好奇而已。”
他沉默几秒。
第一次,他开始思考这个字。
“爱是什么?”他笑问。“给我几个例子?”
“妈的好肉麻,我怎么会跟你问这个问题。”女人大笑。“我想,用点实际的感觉来说,那个人怎么弄你,你都不会不爽。”
“简洁有力。”他说。
“你可能会因为那个人改变一些习惯,或是重新思考一个你过去没思考过的问题,当然你也会在乎他的感受。”
“还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
女人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随后贼贼的笑了:“平常别人问我问题,我还要收钱的呢!你也问太多了。”
“大律师,咱们说好今晚谈心。”他痞痞的笑着。
“去你的。”女人笑骂。“找心理医师都还要付钟点费呢!把钱给老娘吐出来啊!”
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钞,戏谑地说:“给你,但今晚你就别想跑了。”
女人翻了白眼,挑衅的抽走他的钱,故作小女人的姿态跪了下来:“那我就要来好好伺候爷儿的小祖宗。”
他看着女人熟练地要解拉自己的裤头,突然想到什么便握住她的手:“你还有事情没说呢。”
“说?”女人眨眨眼,用着调戏的语气回答:“我等等直接跟你小祖宗说不行吗?”
“认真的。”他噙着笑。“在跟我小祖宗聊天前,先让我知道你订婚的是谁。”
“唷?你心疼吗?爱我吗?舍不得我吗?”
他勾起女人的下巴:“我想知道我是跟哪位财团夫人深夜长谈,看看会不会影响我的工作。”
床伴归床伴,他没傻到最后卷入什么桃色纠纷,每条人脉都很重要。
“你是干什么的?”
“严格说来我是接案的,替人扫除麻烦的那种。”他轻描淡写的说。
“哦,那我这个应该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她笑着说。“我这个是服装设计师呢。”
“那一定不是普通的设计师,不然怎么养得起你?”他笑语。
“金祥缕的乔子赋,你不太穿西装或唐装,这男人随便一件手工的衣服,我不知道要开几次庭才能有这钱……”她碎念着。
“是乔三啊。”他笑了笑。
“噗,不是吧?你还真知道他?”女人有些惊讶。“纯粹就是我家跟他家逼得紧,我们互相帮忙,订婚后免不了应酬或是媒体,先跟你说是避免咱们碰到面尴尬。”
“你真贴心。”他轻轻地把女人的手拿开。“我跟乔三说不上熟,但最近才刚见面,所以小祖宗聊天的事,等你们没关系了再说吧。”
“好啊,我跟他已经说过了,一致对抗外敌,对内咱们各玩各的,但确实现在要避嫌。”女人非常豪爽的两手一摊。“他那人太无趣了,我觉得跟他做的话,他脑袋可能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尺码图吧?”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女人突然顿了一顿,眨眨眼又把手伸过去他大腿内侧:“对了,你刚刚不是问我具体的描述吗?”
“嗯。”对于女人的调戏,他见怪不怪,之所以能跟她保持这么长久的关系,很大部分是因为她不黏人,该什么场合做什么事,她抓得很准。
要她在外头对自己这么做,他一伸手就能把她脖子扭断。
但现在是在房里,基于情/趣,她毛手毛脚还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
女人真的开始伸手要解他裤头,他垂下头带着笑意,看着她想要放肆到什么程度。
“我现在对你做这件事的时候,你最不想被谁看到?”她舔了舔下唇,媚眼一挑,手若有似无的擦过边缘。
他的眼眸甚深,没说话。
每一个字他都通得懂,却不能理解什么意思。
女人微开红唇,低下头要动作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六哥,林爷说今晚要去……”小青年爽朗清扬的嗓音传来,接着嘎然而止。
这一秒,他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