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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帆沉默着不搭腔,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褚卫哪里还敢折腾,老实巴交的把人抱上床上,明明是一位190出头的大汉,却占着一丁点的位置。
见此,左帆不由的想起自家的哈奇士,虽说哈奇士的基因与狼的最为相似的,它们应该是狗里最聪明的才对,但是,它们有某个方面简直就是蠢得不要不要的。
一时之间,两个人沉默无语。
褚卫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兄长,一边温柔的帮他揉着肚子,干巴巴道:“哥哥,揉揉痛痛飞飞,不痛不痛。”
左大爷从容的享受着自家小屁孩的伺候,有时候还会指手画脚道:“我后背很疼,你随手也按按。”说罢,他翻了一个身,示意对方按肩。
“好。”褚卫眼前一亮,果断的凑了上去,认认真真的跟兄长按着肩膀。
“对对对,就是那里,用力一点。”
“嗯,知道了。”
伺候人什么的,褚卫还是第一次,手轻轻的揉捏他的肩膀,细滑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
大掌一路向下,一分一毫都舍不得错过,努力的将兄长的腰肢都伺候到位。
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待在一块反倒和谐无比。
也不知是不是太舒服了,左帆半眯着眸子,懒懒的躺在那儿,渐渐的就进入梦乡。
褚卫轻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打趣道:“哥哥,你赖皮,自己睡下去了。”
小家伙仿佛还惦记着自己刚刚对兄长的伤害,特意检查了一下兄长的肚子,见上面并没有什么痕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这样,他并不傻,哥哥耍诈!
褚卫侧身躺在左帆的身边,长臂一伸,小心翼翼的扶着兄长的脑袋,轻轻的将他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让他睡得更加舒服一点。
近日的繁忙,让左帆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又要考虑部落的事,又要考虑自家孩子的事情,忙得不要不要的,压根就没有时间合眼。
褚卫动作轻柔的捋着左帆的青丝,眉宇轻染上哀愁。
偶尔也依赖我啊,不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明明我就在你的身边。
褚卫有没有成长?当然是有的,但是,左帆的光辉太过的耀眼,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光芒。
小家伙从头到脚都有改变。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睡在一块的关系,左帆绝对不能够容忍小胖子不洗澡,每天都压着小家伙去洗澡,自然而然,他就形成习惯了,哥哥喜欢干净,他就不能肮脏。
褚卫年纪小,在做事很多事都显得不够成熟,情绪基本都写在脸上,左帆在这个问题说了不止一次,小家伙压根就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啊。
没办法,为了不让兄长担心,小家伙练就了一手面瘫神术,面无表情支撑全程。
不得不承认,褚卫只要不笑,身上的威压性颇重。
然而,并卵用。
在外头装的再好,一回来,就跟一只脱缰的野马似的。
左帆:“……”
面对弟弟的解放天性,好吧,他认了。
褚卫直勾勾的看着兄长的红唇,蓝眸里尽是*,占有欲就像一只小猫不停的抓挠着他的心,让他情不自禁。
他单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一点点的靠了过去,缓缓的闭上了眼,想要给对方盖上自己的标记,就在他快要贴上时……
“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加尔叫喊道:“首领大人,日暮部落的祭司有事找您!”
褚卫的蓝眸猛然的绽开,里面仿佛关着一只疯狂的恶兽,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一股莫名的火气在他心中升腾着。
纵使一肚子的不满,他还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生怕打扰了兄长难得的安眠。
“首领。”仿佛担心褚卫听不见似的,加尔再次唤道。
“咔。”褚卫猛然的推开了门,身上尽是低气压,眯了眯眸,不怒自威,“怎么了?”
“首—领,”加尔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一般,心中简直哔了狗了,他总感觉首领身上散着一股黑气,仿佛想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加尔失声片刻,赶忙应道:“日暮部落的祭司有事找您!”
褚卫反复的咀嚼着,“日暮的祭司?”
“嗯。”
褚卫面无表情道:“那就去会会他好了。”
小山洞边上,艾文满怀期待的等待着,自从上次的相遇后,他就开始想尽各种办法去接近褚卫,虽说每次都被对方小心的绕开了,但是,他知道,对方的心中自己还是占一席之地的。
要不然,他上次刺杀部落祭司失败,怎么能够全身而退,想来他在其中应该出了不少的力吧,甚至还能够让那位祭司松口,让他们部落离去。
他们部落准备离去时,褚卫竟然还派人送了一头鹿过来,那还是刚猎的呢!说对方对他没有心思,谁信呢?
艾文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要不然,褚卫又怎么会无事献殷勤呢?一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虽说对方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但是,对方对他的心意,他也是看得出来的,跟他的身份相比,对方资本到底是低了一些,但是,只要他有心的辅佐,成为第一部落,指日可待!
如果他们能够合力把现任祭司给杀了,那他们部落不就不用走了吗?
这样他跟褚卫就不必分离,饱受相思之苦,到时候,他就是中原部落的半个主人,看谁还敢给他脸色!
褚卫徐徐而来,质问道:“你找我?”
艾文兴奋的点了点头,轻笑道:“褚首领,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在小树林见过一面的。”
“不记得。”褚卫言简意赅道:“有什么事吗?我很忙。”
意思就是,有话直说,别瞎扯淡浪费时间。
艾文脸上的笑意一僵,尴尬道:“我马上就要走了。”
“哦。”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所以,想要找你出来谈一谈。”
“哦。”
褚卫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艾文急得紧抓自己的兽皮裙,他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仿佛想要从对方的眸里找出一丝的暖意。
蓝眸宛如浩瀚无际的海洋,不见深浅。
“其实,我是从神殿出来的,我从小就被族人送去神殿,受到了最正统的神使的教育。”
“哦。”褚卫仿佛就跟自动回复的机器人,不停的重复着。
艾文急得不行,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不满道:“你还听不明白吗?我比起你们那个半吊子的祭司强得多了!他不过是野路子罢了。”
“哦,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连我们部落半吊子的祭司都不如?”
“不是不是!我比他强多了!”
褚卫面无表情道:“是啊,强到他用单手都可以打晕你。”
艾文:“……”
褚卫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德行,绝对是左家真传!
不同的是,左帆是暗地给别人吃瘪,褚卫是明着给别人吃瘪。
不服?来战啊!
艾文焦急道:“我输给他,只是因为我没有完全的学会先天技能,如果我学会的话,杀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褚卫眯了眯眸,冷笑道:“我现在杀了你,也跟捏死蚂蚁一样,你要试试吗?”
艾文感觉整个人都要气疯了,这个人怎么那么固执?难道还不明白吗?他可以来自神殿的人啊!跟那种半调子根本不一样。
“我是在为了你好……”他的话音还没有来得及落下,褚卫握紧拳头,直接冲了上去。
艾文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发动袭击啊,赶忙闪避,褚卫岂会让他闪开,猛得一个飞踢,直接击中他的腹部,乘胜追击,直接把人搁地上了。
褚卫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脸部硬化的线条有了软化的痕迹,温柔的笑道:“你是做梦没醒吗?你从头到尾有哪里比得上他?口口声声的说着他半吊子,从神殿出来的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你竟然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褚卫猛得一脚踹了过去,嗤之以鼻道:“关于你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
艾文哪里受过这般屈辱,嘶吼道:“褚卫,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可别回来求我!”
“太吵了!”褚卫一手掐着他的下颚,一手抓了一把土塞进他的嘴巴里,“安静一点。”
艾文想吐又不吐不掉,又不能够吃下去,沙土塞满嘴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吐。
褚卫一脸的嫌弃,生怕被什么垃圾缠上一般,直接把人扔出去,干脆利落,今个没有吃到“肉”的,某人欲求不满了,急需要撒气品。
艾文又好死不死就这般撞枪口了,怪谁呢?
艾文的眸中尽是不甘,愤愤不平的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
这日暮部落一走,左帆身上的担子就轻了不少,将奴隶与战俘都集中起来。
“你们来自各个部落,有人是奴隶,有人是战俘,如今,你们待在中原部落,意味着你们将会成为部落的一份子,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会有疑惑,这个新的部落会不会接纳我们?”
“中原部落海纳百川,容得下任何一个人,无论你来自哪个部落,但是,我们部落从来不养闲人。”
“想要改变奴籍,成为中原部落的一份子吗?想要改变自己战俘的身份,成为中原部落的一份子吗?那就努力起来,改变起来!”
“中原部落主张按劳分配,你干了多少,就会得到多少,每30天,我们会按照你们的成绩进行考核,每次考核的前十名就可以得到成为中原部落一份子的机会。”
台下的人脸色各异,安格斯喜不自胜,这意味着他们只要努力干活,就可以脱离奴籍了!
日暮部落的人多多少少有一些犹豫,被留下的,多数都是老弱病残,意味着他们是被抛弃的一方,在体力方面,自然是抵不过年轻人。
“族长大人广开言路,如果有人能够指出部落现存的问题,并且,说出解决的方法,便可成为部落的一员,我们中原部落对于有能力的人,永远敞开大门。”
左帆把话搁下了,怎么做全看他们自身。
初春的到来,让他喜不自胜,麻利的组织起人手安排春耕,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不懂耕种,左帆不得不手把手亲自上去教学。
为了可持续发展的政策,他并没有一把火烧掉着块区域,而是,将一部分的树木砍伐掉,木头留着制作木屋。
他们一共开垦了四块田地,每一片田地前后,他都有留下一定的树木,以此保护土壤的肥沃性,选用轮休制,先在两块土地上栽种,下一次则用另外两块。
尴尬的是,他们手中并没有翻土用的工具,众人不得不用手去挖土,为了方便翻土,左帆只能让小石过来帮忙,用水把土浇软一些,这样方便大家用手挖掘。
然而,这样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左帆只号找来了劳瑞商讨一番。
老人颇为有礼,沙哑的声音轻唤道:“大人,你找我前来,不知何事?”
“劳瑞,我觉得大家用手挖土十分耗费时间,并且,十分不方便,你看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您的意思是?”
左帆避而不谈,切开话题道:“我看野猪拱土颇为方便,它们一路供过,留下的都是被翻过的松土。”
劳瑞眉头轻拧,沉默了半晌,幽幽道:“大人,这事能否让我思索几天?”
“好。”
左帆懂得再多也没有用,他并不是技术人员,在这些方面,他必须得让专业的来。
他们的设备太简陋了,耒耜是原始部落最基本的翻土工具,可惜,他们连耒耜都没有。
人们一开始还会用手挖,过了几天,方式逐渐开始改变,从最初的用手挖掘,变成了用棍子啊,用竹子等等,有了器具的帮助,效率倒是快了一些,但是,远达不到左帆心中的预期。
令他错愕的是,劳瑞并没有第一时间发明出耒耜,反倒是三角斑,最先制作了简单的用具。
他砍了不少的竹子,将竹子前头削尖,把前面劈开成两半,用藤蔓将几个竹子绑起来,用起来刚好合适,模样颇有现代铲子的模样,算是不小的改变了。
有了“农具”,众人方便了不少,左帆自是不用亲自操劳,不过,大家是第一次接触这些方面,开头的几天,他多多少少要盯着一些,等他们上手后,他就可以清闲下来了。
比啾告诉他,他们所在的地址正好是雪山脚下,上头终年积雪,下头温暖湿润,大山宛如一个屏障,把他们护在其中,完全不用担心,来自背部的危险。
初春的到来,左帆特意回到上次的山洞,本打算抓一些萤火虫放到溪边养殖起来的,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山洞里踩空了,迎接他的并不是摔倒,而是坠落。
什么鬼!
这一天下来,褚卫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冥冥之中,仿佛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心慌不已。
“疼疼疼,”左帆发着痛呼,给自己施了一个妙手回春,等血线回升后,才打量起了四周,他好像掉入了很深的洞穴,四周漆黑一片,饶是夜视力极好的他,看得都不真切。
“褚卫,褚卫……”左帆连喊了好几声,试图呼喊小胖子,寻求救援。
但是,他的声音太小了,在山洞里更显得微不足道。
喊了一阵子,左帆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一点干涩,不停的安抚着自己,他好歹是有系统的人,再不济,也勉强能够自保的。
左帆一边用手摸着墙壁,借着墙壁支撑,免得自己被扳倒,一边打量着周围。
漆黑,刺骨的寒冷,左帆冻得有点哆嗦,从背包里掏出兽皮,给自己裹上好几层。
随着他的深入,原本漆黑的洞穴出现了一点点的绿光,这里有萤火虫!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祟,他总感觉这里阴森的吓人。
“嘶—嘶。”
左帆的寒毛不由一竖,他常年待在草原,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响尾蛇的声音!
碰到响尾蛇纯属坑啊!
就算是他一直保持不动,对方总能找到他的,蛇是冷血动物,它们会通过温度来判断对方是不是活物,人类是恒温动物啊!想不被发现都难!
为今之计只能是先下手为强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左帆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长竹,作为防身用具,努力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这头蛇的声音甚是响亮,响尾蛇的响环越长串发出的声音也就越大,这也表示这只响尾蛇的年纪越大。
他倒是希望能够碰到老蛇,希望对方行动迟缓,给他可趁之机。
左帆总算是寻着它的所在,那是一条大蛇,足足有成年男子的手臂粗,挺起身,直勾勾的看着他,吐着蛇性子。
他恍惚之间,想起了一件事,大部份响尾蛇都在春天□□,卵胎生。出生后的幼蛇已经能自立,故此母蛇不会留在幼蛇身边。
他掉落的地方可能刚好就是母蛇的巢穴,母蛇刚刚结束□□,正处于准备产卵的时期,这段时间里,外界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拨动母蛇的敏感神经。
左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一点想哭,这段时间母蛇的攻击性最强啊!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远远的打招呼道:“你好,美丽的姑娘。”
母蛇吐着蛇信子,盘踞起身子,琥珀色的双眸里尽是打量。
左帆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用手指了指上面,“我是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了,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
他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母蛇的动静,确认对方没有马上扑过来后,才稍稍的放下了心脏,开启嘴炮模式,“我知道您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打扰您产卵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正在想着回家的办法。”
“你竟然懂得我族的语言?”母蛇沉默许久,幽幽道,眸中尽是好奇。
得到母蛇的回复,左帆心中一喜,赶忙道:“只是略懂一二而已。”
左帆松了一口气,轻笑道:“是吗?”
“我很饿。”
左帆:“……”
闻言,他竟然有一种菊花一紧的感觉。
“我这里有一些肉干,你要吃吗?”左帆试探性的开口。
母蛇甩了甩尾巴,义正言辞道:“拿过来。”
左帆:“……”
讲道理,让他主动去靠近一条大蛇什么的,他能说不吗?能吗?能吗?简直说多都是泪!
他不得不壮着胆子走到母蛇的跟前站着,不得不说跟一条大蛇对视是极其需要勇气的事,左帆不得不宽慰着自己,不停的告诉自己,好歹,他现在还能够跟大蛇讲道理,不至于被一口吃掉。
母蛇看他很久,质问道:“你的肉干在哪里?”
还好,左帆把自己包裹得紧紧,对方无法看到他的手在下面的小动作,他从空间里取出肉干,递到它的面前,“诺,肉干。”
母蛇并没有接下来,反倒是张大嘴巴,脸上就差没明摆得写着,酷爱投食!
左帆拿她没辙,只好小心翼翼的把肉干塞进它的嘴巴里。
它基本上就是一口一个,压根就不知消停,为了哄它开心,左帆基本上把自己背包里的肉干都掏干净了。
“肉干呢?”母蛇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质问着他,为什么不再给投食。
“没有了,我身上就带那么多,全部都给你了,如果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到我的部落,肉干什么的,你想吃多少有多少。”
母蛇砸了砸嘴,“你们部落在哪里?”
左帆指了指上头,“我家在上面,我不小心就掉下来了。”
“部落是什么?”母蛇对这个异族人很感兴趣。
“部落就像一个大家族,家里人愉快的在一起生活。”
“大家族?”母蛇好奇的看着他。
蛇自打破壳起,就能够自己捕猎了,蛇妈妈更是放羊中的战斗机,就连雌狮都自叹不如。左帆耐心的给她解释着家族的含义,母蛇津津有味的听了久良。
“你们真好玩,我们基本都没有见自己的母蛇,我们从破壳起就能够自己捕捉猎物了!”
左帆在旁由衷的赞叹道:“好厉害!”
闻言,母蛇有点小得意,眉飞色舞的向他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不得不说,左帆着实是孩子王,带娃这种事,简直就是走到哪,带到哪。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