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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从宫中出来的之后,她就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那日在茶馆之上,瞧见李希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曾经为这个庶女的身份而感到憋屈,可如今,她无比感激这身份。
她双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佩,虽然不明原理,可她也能够看的出来,这玉佩对于姐姐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所有人知道纳兰公子并不大喜欢这位官氏女,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先前逝去的妻子身上,婉容很是羡慕卢氏,即使死亡却仍旧有这样的一个人在怀念着她。
婉容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望着纳兰府上高高的门楣,皱了皱眉头,道:“香兰,我听闻纳兰少夫人并不经常出门是么。”
香兰是她的婢女,都在打小就伺候在身边的,香兰看了自家格格一眼,笑着说道:“是啊,纳兰少夫人并不大出席京中贵妇们的宴会。”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道:“格格问她作甚?”
“没什么。”婉容摇了摇头,抿了抿唇,才笑道:“纳兰公子才气过人,想来少夫人定然也蕙质兰心呢。”
香兰噗嗤笑了一声,道:“格格莫怪,只是奴婢层听到些许传闻。”
婉容心中一动,故作不在意的问道:“什么传闻?”手指却是下意识握紧的袖口,心扑腾扑腾的跳着,只听香兰,道:“格格还记得上次在富察府上么,富察大姑娘生辰,请京中闺秀赏菊,纳兰府上的几位姑娘也是一同去了的。”
“是,我记着呢。”婉容点了点头,笑道:“我记得纳兰大姑娘性子倒也爽利。”
“奴婢也是听了一耳朵话来,学给格格听。”香兰看婉容好奇的模样,才道:“纳兰大姑娘身边有个丫头,唤作翠儿,她先是就是伺候少夫人的,可她却说少夫人性子古怪,纳兰公子并不喜她,故此纳兰少夫人动辄就打骂婢女,她因是纳兰公子乳母的女儿,这才被纳兰公子调到大姑娘身边伺候着的。”
“她一个婢女,在外头嚼主人家舌根子,可是个没规矩的。”婉容皱了皱眉,淡淡的开口说道。
“奴婢也省的,那翠儿先时并不说的,只纳兰公子在京中名头甚响,被人一央求,这才倒苦水似的说了出来。”香兰偷眼打量了婉容一眼,才道:“格格,奴婢觉得那翠儿说的倒也是实情。”
“为何?”
“那翠儿掀开袖子,胳膊上都是青紫的淤痕。”香兰皱着眉,颇为感慨的说道:“瞧着甚是可怜呢。”
婉容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暗自思索着,姐姐并不想告知他人,她同那官氏并不大熟识,一时之间倒也没个章程。
却说和敏,她自婉容走后,自顾自的笑了一阵子,暗道自己痴人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先前儿就想好了的么,如今她倒是要按着别人给划得道道一步步的走着,没得失了本心,简直是自寻烦恼。
她想好之后,只觉得有些疲累,直接甩了花盆底儿,翻身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大约有一个时辰左右,和敏也就醒了过来,她躺在炕上眨了眨眼睛,尔春就掀开帐子,那张脸上挂着甜甜的笑,道:“娘娘醒了?”说着就伺候她更衣,道:“德嫔来了许久,奴婢劝诫过了,她只说不碍事的。”尔春颇为无奈的说道:“奴婢瞧着她面色甚是苍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知道了。”和敏点了点头,懒洋洋的拢了拢头发道:“简单点也就是了。”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才道:“可曾说什么事儿么。”
“未曾。”尔春利索的给她梳了头,又拿出一个梅花簪子插在头发上,这才说道:“卫小主也在外头,只是不大说话。”
和敏嗤笑了一声,才道:“卫姐姐心气儿高的很呢。”她先前就不大喜欢理会德嫔,如今虽然身份上有了差异,可她仍旧那副模样,只作恭敬状,总会让德嫔气闷的很,却也无法。
和敏懒洋洋的从内殿走了出来,看到德嫔的时候,笑道:“德嫔可真是稀客,怎么会来我这永寿宫呢。”说着她不理会德嫔略有些尴尬的面孔,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身后站着的香穗,只是看着却不说话,香穗有些忐忑,垂头看了看自个儿,才显得有些迟疑的问道:“娘娘为何这般看着奴婢?”
“因为你好看。”和敏胳膊靠在小桌上,单手托着下颌。
“啊?”香穗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连忙看向德嫔,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奴……奴婢不明白娘娘的话。”
“是么。”和敏换了个姿势,靠在圆枕上,伸手从桌上拿了两个小核桃,手一捏就将核桃打开,那咔嚓一声,只吓得香穗一个哆嗦,苦着脸,求饶道:“奴婢真不知道娘娘所为何事。”
“这样啊。”和敏点了点头,慢慢的吃着核桃,扭过头看着德嫔,道:“妹妹你知道么?”
德嫔很是惊讶于钮祜禄贵妃的做派,这副傲慢不羁的模样,同在慈宁宫中的时候真是天差地别,一时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般笨拙的丫头,也亏得德妹妹心善呢。”和敏笑眯眯的看着德嫔,歪了歪脑袋,说道:“若是我的丫头,指不定就被打死了事。”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这声音凄厉的如同死了爹娘一般,和敏不屑的扬了扬下颌,细长的手指指了指痛哭流涕的香穗,道:“把她给我扔出去,永寿宫容不起这尊大佛。”以静以晴面上皆是出了口恶气的模样,也不等别人动手,两人一人一个胳膊,直接托着香穗给扔了出去,和敏抽了抽嘴角,这两丫头平时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德嫔面色黑的厉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钮祜禄贵妃小小年纪竟然一点儿的脸面也不给她留,她并非不知道香穗得罪了永寿宫,可打狗尚且还要看主人呢,她如今就在这坐着,钮祜禄贵妃竟然嚣张到直接在她眼前扔了香穗!
“你……”德嫔忍得心肝疼,当下却是红了眼圈儿,跪下来磕头,哭道:“娘娘,您息怒啊。”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和敏抽了抽嘴角,道:“德嫔这是作甚?”
德嫔当下又磕了几个头,砰砰的响,哭道:“香穗若是有什么得罪娘娘的地方,还望娘娘体谅。”说着委屈的哭道:“娘娘也知道奴才的身份,香穗对奴才有恩情……”说着她抬眼看了和敏一眼,又哭道:“还请娘娘饶恕香穗!”
瞧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平,她这是在说香穗挟恩图报么,这是在救她还是在害她?
圣上摆驾永寿宫,来的颇为出乎意料,和敏皱了皱眉头,德嫔尚且还跪着,并未起身,康熙就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他面色并不好看,尤其是看到德嫔泪眼婆娑的样子,怒火愈发的旺盛,皱眉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和敏纳闷的眨了眨眼睛,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就好像她仗势欺人被逮了个正着一般,好没意思。
“皇上,不关贵妃娘娘的事儿,都是奴才的错。”德嫔哭得梨花带雨,柔情婉转,这也是一种本事了,和敏扬了扬眉,只听德嫔又道:“都是奴才监管不力。”这还没说什么事儿呢,就给自己定罪了。
“怎么回事?”康熙皱了皱眉,看着德嫔额间的红痕,略微有些心疼,道:“你站起来。”说着她瞪向和敏,道:“你想要做什么?”
“呃,臣妾做了什么么?”和敏颇为无辜的看着他,纳闷的反问道:“臣妾刚刚才睡醒,这听闻德妹妹在宫中,话来没说上两句,皇上就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倒是让臣妾颇为摸不着头脑了。”
“那香穗是怎么回事?”康熙抽了抽嘴角,看着德嫔眼眶发红的模样,只得皱眉问道:“她好歹也是永和宫掌事宫女,你这般不由分说的打骂一通,朕怎可放心将宫务交于你?”
“……”和敏沉默的看着康熙,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
“你有话直说。”康熙皱眉,“难道朕还冤枉你了不成?”
“是啊,皇上,您真的冤枉了。”和敏认真的开口,她颇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道:“我就是让人将那香穗扔了出去,没动她一根手指头。”
德嫔呐呐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也忘了哭泣。
“为何。”康熙沉默了许久,不得不干巴巴的开口问道。
和敏皱眉说道:“难道我处理一两个犯错的宫女都不行么。”她看着康熙说道:“贵妃难道这个权利都没有么?”摆摆手颇为泄气的开口道:“想来皇上也曾听说了,这香穗惯常喜欢些口舌之争,在宫中搬弄是非,竟还污蔑德姐姐先前利用六阿哥来争宠。”最后一句她随口说的,可谁知德嫔反应竟然那般大。
“皇上!”德嫔突然尖叫一声,竟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直接哭道:“六阿哥是奴才的亲骨肉啊,奴才又怎会利用自己的儿子!”
康熙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的来形容了,和敏心中一动,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道:“皇上,就连臣妾都听闻了,臣妾以为德姐姐……”说着就看了德嫔一眼,又道:“德姐姐说那香穗对自己有恩情,臣妾这才大怒不已,这贱婢竟是携恩图报,着实可恶。”她略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道:“皇上你也知道臣妾的脾气,最是见不得这样的事儿的,可香穗毕竟是德姐姐的得用的婢女,故此才将她扔出去罢了。”和敏眼眶发红,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却强自忍着,道:“臣妾难道有错么?臣妾身为贵妃,掌宫务,可皇上竟是为了个奴婢,就对臣妾这般怀疑,这宫务臣妾不理也罢。”说着她就直接跪了下来,道:“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的小玄子对孝昭的感情,并非是爱情,他们自小都相识,更多的像是朋友这种关系哈,孝昭以前喜欢纳兰容若,还对小皇帝说让他赐婚,但是小皇帝当初处于鳌拜乱政时期,政治需求,她就将孝昭纳入宫做了妃子,他对孝昭有种朋友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