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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皎月只呆住了,面前白露温柔的唇如一潭春水,伸了胳膊,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就在那黑暗覆下之际,那吻猛地变得疾风暴雨,白露捂着她的眼睛,吸,吮,舔,咬,似乎要将那一瓣柔软温热的唇尽数咬碎吞下。龙皎月被唇上传来的力道折腾的浑身一软,膝盖一弯,差点就没浑身无力歪歪的倒下。
那吻来的快,去的也快。待到白露将手挪开,龙皎月的脸红的如同天边的晚霞,稍微一点便要燃着了一般,羞中带怯,娇艳无双。
白露余兴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龙皎月看着她这一个动作,感觉自己这多年的道行,就差那么一点把持不住了。
白露往后退了两步,只笑吟吟的看着她。天上的月亮也恰好从云朵里露了个脸,偷偷摸摸的看着地上这对皆是绝色女子的师徒。
月光落在世间,周遭的一切皆是披上了一层如雪如霜的凝华。白露披着那白月光,像是落下凡尘情窦初开的仙子,眼是露水眼波,眉是青山远黛,一抹朱唇染上了嫣红。
龙皎月一看那唇,顿时浑身就燃起了火。魂淡!我龙皎月生来纨绔目中无人,哪是随意能让别人亲的?
那唇似乎是摄人心魄的魔鬼,红的娇艳而迷离,让龙皎月着魔一般挪不开眼睛。
亲了我就没了下文了?你这吻技明显不合格,还是让师傅来教教你吧!
她心跳极快,又害怕又有些恼,却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恼自己还是恼这月色太美,只想让人好好放纵。龙皎月抬了眸,定定的盯着面前舔着嘴唇目光迷离的白露,只豁了出去,沉沦其中一般,猛地拽住了白露的衣襟,往自己的面门上送了去。
那吻如暴风雨一般,让人窒息,龙皎月心里又是喜又是恼,待到白露在那唇齿的间隙里喘息了一声,得了空轻轻的呢喃着唤了她一声师傅,龙皎月这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
刚刚白露的唇只是淡粉色,如今已变成了一片娇艳欲滴的红色,上面覆着一层温热甜腻的鲜血。貌似是刚刚接吻的时候,她,她龙皎月一时没控制住,就不甘下风的咬破了她的嘴唇........
天啦噜我竟然控制不住的吻了白露,要命暧我的亲娘!
龙皎月这下清醒过来,只觉得羞愤欲死,只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白露一看她脸上红霞顿生,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自己也红了脸,有些不安和窘迫的绞着手,刚刚那点气势全然消失不见,只有些局促的别开脸,缓声说道:“师傅,师傅不要这样看着白露。”
龙皎月一听这话,更是脸红的厉害,又羞又囧,全然忘记刚刚是谁撩起了这个吻,只语无伦次道:“这个,今晚的事情你就当没听见,没看见,师傅刚刚走火入魔了,你不要,不要在意~”
白露面上的娇羞只凝了一霎,表情渐渐的冷下了,只含着一丝自嘲的笑道:“就当没有发生过?”
龙皎月有些心虚,但一想是小团子先吻的自己,自己这控制不住能怪谁?要怪就只能怪这月色太美,佳人太艳。
白露只摇晃额一晃,脸色已经凄惶了下来,只有些悲凉的问道:“师傅心里只是这样想吗?”
龙皎月看着她,半响才斟酌着该怎么个说法。白露只看着她,脸上浮现轻轻浅浅的失望,只说道:“是弟子逾越了,不知道师傅带白露来此处,又是有何话要说?”
龙皎月看白露真的生气了,竟然心里还有了一丝窃喜,只拿捏出一副师尊的模样,朝她高深莫测道:“原重阳带你回皇宫,你可知道是为何?”
白露只垂了眸,心里气的不行,但还是保持淡定道:“白露知道。”
嘿你这个小团子竟然还真的全都知道啊?
龙皎月站着看她,只看了看月色,又斟酌着拧着眉头道:“你是本尊的弟子,如今原重阳要带你回皇宫,是为了你与他们将军府联姻之事。”
白露只垂眸道:“嗯。”
一双手突然搭上了白露的肩膀,她刚刚还在生气,此刻只得有些吃惊的抬头。龙皎月拽着她的肩膀,欺身压了过来。
心跳的很快,脸上很发热,身上也像着了火,龙皎月扶着白露的肩膀,情不自禁的用了力,只看着那双美艳绝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刚刚看你那个接吻的技术,实在不大好。若是就这样送出山门,那岂不是败坏了我龙皎月的名声?”
她含了一丝笑,心仿佛要跳出胸腔来,却还是红着脸,朝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你日后只能跟师傅一人接吻,吻到师傅满意为止。不然的话,就你这个技术,实在让外人看笑话,说我教徒不周。”
白露僵住了。
她微笑了一笑,只觉得说完这句话浑身舒畅,在这寂静月色下,自己都要活过来了一般,朝她微笑着说道:“这便是师傅要同你说的话,师傅喜欢你,师傅不愿意你嫁给原重阳。师傅是女子,可能给不了你光明正大的生活,但师傅会比原重阳更好,更爱你,所以,你选我吧。”
是的,从不知何时开始起,我已经,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啊!
她说完,眼眶中也涌上了泪水。
在这仙姝峰的日日夜夜里,她曾经也自己骗过自己,说不爱,说自己是直的,说自己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女子,可到现在,她已经完全知道,就算是成为世人眼里的异端,她也无法,无法再离开白露了。
“我不会嫁个原重阳的。”
龙皎月抬了眸,隔着一层泪眸,刹那间,像是万千烟花在眼前齐齐绽开。
那张魂牵梦绕,让她龙皎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的绝色脸庞上,一串晶莹的泪珠从泛红的眼眶滑落,那漆黑的眼里倒映着漫天的无尽星辰,还有她龙皎月的影子:“因为,因为
.........”
因为什么?
因为钟武山下黑暗里唯一的光明,刀剑血肉里在被所有人放弃害怕的时候,还有人愿意舍弃性命,愿意为我死去。
因为什么?
长流仙姝峰上的点点滴滴,你这样冷若冰霜的人,只对我一个人笑,对我一个人无奈,把窥世镜给我,让乞物袋认主,把一切一切,最好的给我,会为我流泪而伤心,会为我欢笑而开心,给我从未有过的糖葫芦,给我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我依赖,让我眷恋,让我费尽心思也想要,想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因为什么?
因为当我听到你呼吸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你了啊!
龙皎月只抬了手指,去拭擦她眼角的泪痕,有些渐入佳境无师自通一般的将唇落到了她的长睫上:“白露的心意,就是师傅的心意。”
白露抬了头,哪里顾得那点温情,只抬手将胳膊挂在她的脖子上,扬起脸,像小兽一般凶猛而委屈的咬着她的唇瓣。
龙皎月还想温情脉脉的装个x,这猝不及防里就被人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只得后退了半步,坚守牙齿,固守着第二道防线。
半响之后,两个人都是唇色娇艳欲滴,龙皎月望着那天边的月色,朝面前脸红似飞霞的白露带了点心跳羞涩的笑道:“咱们回去吧,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回皇宫呢。”
她刚想去伸手拉白露的手,四周风声一掠,似乎有人以极快的轻功飞了过去。
龙皎月顿时一惊,刚刚的花前月下温柔缱绻全化作了警惕和杀意,她只一挥手,朝那边疾速打出了一团雷霆。
白露眉一蹙,只拽了龙皎月的手,提剑便往那边激射而去。
两人皆是不由而同的一跃而起,往那风声掠过草木飘摇处冲去。可惜那雷霆落了空,并未将那个黑影给打落,只劈中了一棵大树,那树干上遭此一劫,已经被雷烧的一片漆黑。
龙皎月蹙眉,只有些警惕,寒声道:“如此轻功。”
她有些忧心忡忡的朝白露看了一眼,只说道:“你觉得,刚刚那个偷听的人,会不会是原重阳?”
白露一怔,只看了看四周,有些不敢确定一般,摇了摇头:“我猜不是,重阳哥哥不像是那种会窥探别人私事的人。”
她像是露了一分叹息,又说道:“再说,即便是重阳哥哥偷听了我们刚刚的话,那也不必担心的。重阳哥哥自小对我如同亲生妹妹一般,即便是为了我着想,也断不会将刚刚之事讲出去的。”
原重阳对你哪里是对亲生妹妹,就说是对亲爹亲妈都不为过。
唉,这痴心的男二啊,要是知道本菊苣拐走了他心爱的小公举,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彪,肯定又要回长流来跟本菊苣生死相搏一场。
算了,打架算什么?反正那男二原重阳也不一定打得过我。如今都已经到这份上,为了这小团子,上刀山下火海,本菊苣也认了。
四周显然已无异动,龙皎月转了身,朝白露看去。
不知道怎的,自刚刚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她现在正是越看白露越心生欢喜,巴不得把她整天给拴在身边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才好。白露正在谨慎的倾听着旁边的动静,一转眼看到龙皎月这样的眼神,立刻含了一丝笑道:“师傅看我干吗?”
龙皎月摇头道:“没事。”
想着明日分别在即,龙皎月只朝她抚了发,朝她温柔道:“早去早回,你的父皇母后必也是极为想念你。等你回来之后,师傅带你去云游山川,踏遍天下风景处。咱们离开长流,去各地降妖除魔,做一对游散师徒,自此逍遥快活。”
想着前世里看着的文本子里,说出了金盆洗手的话的黑帮老大魔族卧底基本死翘翘了,龙皎月顿感尴尬,只果断停止了这波flag,快活的笑道:“不,不去云游山川也行,你想去什么地方,师傅就陪着你,师傅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一想到自己那私藏的小黄书,脑袋里一顿浮想联翩,情不自禁脸上又开始泛出笑,真不知道小团子这么天真无邪的,要是看到了这种突破三观的极品床帏文化小黄书,脸不得红成什么样?
白露扬了脸,只朝她跃跃欲试问道:“那师傅为何不随我回皇宫?父皇和母后也会喜欢师傅的。”
龙皎月抬头望了望月亮,天空中,月将满弦,离月圆之夜也不过就那么一两天。
她抿了唇,只含笑道:“师傅要做最后一件事情,只要做完这件事情,师傅就可以安心和白露在一起,去任何白露想去的地方。”
白露虽然对这件事很好奇,但她更相信龙皎月。虽然失落了片刻,但她还是重新扬了笑脸,只朝她温温一笑:“白露相信师傅,白露等着师傅。”
第二天一清早,白露便跟着原重阳回了皇宫。
龙皎月站在那清雅轩里,提了把从沈望山那里讨要来的灵剑和一把朱砂,开始作法。
仙姝峰本来是长流上女子集聚的地方,无非要事,寻常男弟子和等闲人士都不得入内。如今能有随意出入仙姝峰资格的三个人,秋明渊远在镇南一带,圣尊和沈望山都在浮云阁和那些别族的长老为剿灭魔族的计划而商议斟酌,算是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能分下心来去关心龙皎月。
因为龙皎月和西北齐云府灭门惨案的凶手北陵城有那么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为了避嫌,龙皎月已经被客气的下了禁令,在这众位道家玄门商议和讨伐作恶魔族时,只需做好她仙姝峰掌门的本分要职,呆在清雅轩上便是了。
龙皎月知道圣尊和沈望山应该不会闲来无事去她清雅轩逛一逛,可她怕若是和魔尊打起来动静太大会惊动了圣尊,只得在附近一座稍远的山头上做了一个符咒,准备同魔尊引到那里再摊牌,赌上性命,去逼问出魔尊的解药。
那些朱砂和阵法摆在四周,被她手中的竹叶一抛,触及法咒的那一刹那,那芒星一般的金光一现便隐入了地面下。
眼看着法阵也成形了,这折腾了半天,自己也累了,她只坐下来,靠在旁边喝了口茶。
白露已经走了好几天,她闲来无事便拿起那面窥世镜,只抚一抚那镜子,再去看看那镜子里的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起初看时,那镜中一片繁花似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皇后只拥了白露,一旁擦拭着眼泪,又笑又哭的跟她絮叨着家常。面前水光模糊,想来是白露也哭了。原重阳只在一旁说着什么娘娘莫要流泪,反倒使这重聚无趣之类的废话,龙皎月看着那面碧玉圆盘似得窥世镜,心说要是你这男二原重阳不抢戏就更完美了。
之前白露一直呆在她身边,呆在这清雅轩上,她从来不觉得什么。可自从上次昆仑山之行,到现在的回皇宫探亲,这将近一个来月里,相聚太少,反倒是分离更甚。搞得她龙皎月真的是怪想她的。几天前白露回来,也是话没说上几句,她龙皎月作为一个师傅,还没来得及问她几句昆仑山之行如何,有没有伤着,便又是一波分离。
在一起的时候没怎么珍惜,反倒是分别了之后,才倍感心酸。
相思苦,苦相思,最苦相思思不得。唉,本菊苣什么时候成了这么酸不拉几的人了?
龙皎月做好了阵法,想着心尖尖上的人以后和她一起浪迹天涯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美好生活,只觉得浑身有了斗志,生活有了方向,嘴边也情不自禁的挂上一丝温柔微笑来。
魔尊来的很及时。
龙皎月坐在那椅子里,手里只端着一杯渐渐冷去了的茶。
那一缕青烟飘了进来,只在她面前幻化成了一个一身华裳双眼通红的俊美男子。凌云霄轻飘飘的落了地,只朝那床上望了一眼,朝她龙皎月不满的问道:“她呢?”
龙皎月知道他在问什么,只低眉顺眼道:“回皇宫去了。”
凌云霄一脸失望,红着一双红眼睛,里面魔气汹涌,朝她微微蹙眉道:“你今晚,似乎与往日甚是不同?”
龙皎月微垂了眸,只一脸诚恳狗腿的说道:“哪里?难道是因为在下没有说魔尊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让魔尊殿下感到了轻慢?”
凌云霄蹙眉道:“不对,你往日也不会说这句话。”
但看龙皎月一脸淡然从容,没什么异常,他只得撇下了面上的疑问和不满,只坐入木椅中,微抬了手。
他那纤细有力的手指从容的伸开,一道小伤口慢慢的从他完好无损的肌肤上划开,一滴血珠微微渗了出来。
龙皎月恭恭敬敬的伸手递过血语珠。
不管怎样,龙皎月已下定了决心,今夜无论成败,都该是最后一次屈服于这噬心魔蛊的威力下了。
魔尊有些捉摸不透的看着她,总感觉她与往日不同,有什么地方已经变得让他无法再控制住了一般。那滴血珠落下,落在血语珠上面,那原本淡如水泽的血语珠像是被它染红了一般,重新回归了殷红如血的颜色。
凌云霄看那血语珠已然变红,只收回了手。那道细小的伤口也在他的手指拂过后重新完好无损。
龙皎月将那血语珠贴在了手心,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挂在了那腰带上的璎珞宝石里,让那解蛊之血消退今晚的即将发作的蛊毒。凌云霄冷眼看她,半响才道:“有一事。”
龙皎月抬眸道:“嗯?”
凌云霄冷眸睥睨着这周遭的一切,只凉笑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尊这么月月一滴血给你身体里的蛊毒供养着,如今也该到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龙皎月一个激灵,表情一僵,差点没破功。
原著里,在凌云霄说完这句话后,下一句紧接着该是什么,她龙皎月可真是一清二楚啊!
凌云霄冷笑道:“近来修道界法中,各路真人都在长流集结,说是要一扫人间余孽剿灭各地流窜的妖魔,真是可笑!”
他瞥了龙皎月一眼,只朝她说道:“呵,本尊既养你多时,如今也该到你表现的时候了。本尊听闻你和沈望山身系婚约,该怎么做,不需要本尊来指点吧?”
龙皎月心底一凉,继而来出现的更是庆幸。
幸好,幸好我已经准备好和魔尊撕破脸皮彻底摆脱噬心魔蛊了,如果还想原著里一样贪生怕死不敢违背魔尊的话,那今日被害死的,就该是沈望山了!
龙皎月嘴角含了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只照着原著里说道:“那魔尊大人是希望我用毒呢,还是.........”
凌云霄厌恶的看她一眼,照着无形的剧本,只冷冷道:“用毒?无耻下流之懦夫才会用的计谋,本尊行事光明磊落,哪里是你等小人可以妄自揣测的?”
龙皎月连忙狗腿似得点头,四周熏香渐起,龙皎月只小心翼翼的说道:“此等计策,须得去另一处僻静之所商议才好,不然隔墙有耳,被听见坏了魔尊殿下的计谋,那我龙皎月万死也难辞罪责!”
凌云霄撇她一眼,有些弄不清她为何今日如此之殷勤,但想着仙姝峰毕竟是长流的地盘,他只得略略沉吟片刻,冷冷道:“那便是了,听闻你们那个事不关己的老古董也出山了,是要小心为妙些的好。”
两人不过是话语间便来到了龙皎月早日里补下阵法的那座山头。龙皎月朝前面走了两步,只转头朝魔尊道:“那魔尊殿下准备如何行事?”
魔尊跟在她身后,月黑风高,晚风凄凄,龙皎月只往前走着,时不时的回头来,一脸殷切的朝着凌云霄看。
再往前走,再往前走几步吧,再往前走几步,我就能撕破脸皮跟你决一死战了。
龙皎月心里也没多大底,她知道按照她现在的能力,杀不死魔尊,而魔尊也杀不死她。但如果能困住魔尊,这长流天地灵气氤氲,对于她这种修道之人大有益处,可对于魔尊这种天魔一族直系后代来说,可没那么好受了。
趁他病,要他命!就算要不了他的命,逼他说出解开这个噬心魔蛊的法子,那也够本了!
龙皎月只恰到好处的和凌云霄扯着引沈望山上钩的法子,凌云霄跟在她身后,红着一双眼睛,只冷眸道:“本尊行事光明磊落,你把他引来,本尊自己便和他战一番,非要他输得心服口服。说不定还可以拉拢他,入我们圣教,共兴宏图大业。”
龙皎月回眸一笑,表演的非常自然,张口就同仇敌忾道:“那若是沈望山那古董不肯呢?”
就沈世尊那悲悯苍生的性子,想让沈望山跟着你们魔族为虎作伥祸乱世间,开哪门子的玩笑?
凌云霄只冷笑道:“若是不肯,那便杀了!”
眼看着凌云霄还有最后一步便要踏入了这煞神决的阵法中,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龙皎月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可脸上却还是一脸平静的淡淡道:“怎么了?”
凌云霄看着她,如今龙皎月已经站在了阵法中央,离他只有两三步之遥,面前却像是隔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让他看不真切。
龙皎月心底发凉,却还是一脸镇定和平常。凌云霄看着她,刚要抬脚往前走一步,突然就停下了脚,只扶着额头,凉凉道:“不对。”
龙皎月看着凌云霄突然扶住额头,顿时一惊,有些疑惑。在清雅轩布下的阵法是提前起效了?怎么可能?
龙皎月在最开始布置这个阵法的时候,便思考过,凌云霄好歹是魔界天魔一族的*oss,呼风唤雨上天入地,能力大到恐怖,除了面对白露的时候其他时候智商基本在线,她龙皎月如果真的把一个阵法摆在这里来害凌云霄,凌云霄这种魔族里的人精怎么可能会发觉不出来?
思前想后,她最后还是摒弃了寻求威力强大的灭灵决一击致命的想法,而是去在藏书阁的古籍上搜寻了许多方法,将煞神决简单的分作了两个阵法,才能让凌云霄毫无戒备心的走入这阵法之中。
之前那个阵法已经在凌云霄身上附下了引子,如今龙皎月所站的这个阵法中央,一旦凌云霄踏入,便会刹那间腾起迷雾混淆视听,引爆煞神决,并将这里用结界隔绝开来。
龙皎月进行了如此多的周密计划,又在之前进行了数次实验,如今她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那效果稳定下来,她才刚把凌云霄给带到了这里来。
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关头,这最后一步,凌云霄反而不动了呢?
龙皎月心狂跳着,只朝凌云霄关切而殷勤的问道:“魔尊殿下,你怎么了?”
凌云霄扶着额,只阴郁的抬眼看她,半响才冷笑道:“我们天魔一族,生来便对危险有比寻常魔族高百来十倍的感觉.........龙皎月,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将会命丧于此?”
是吗?有个百来十倍的感觉是吧?
尽管是对危险比寻常魔尊有百来十倍的感觉,但凌云霄显然不知道这个危险来自于何处。龙皎月只发了一丝狠,嘴上却还是诡谲笑着道:“是吗?那魔尊殿下可冤枉皎月了!”
她猛地伸开双手,点足跃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大鹏展翅一般,往后跃去。
凌云霄杀心已起,哪里会让她逃?看见她默认了,还一脸讥诮着即将破空而逃,凌云霄一时杀意徒生,也没来得及细想那危险的感觉从何而来,便伸掌往她的方向冲去。
龙皎月瞳孔一紧,就是此刻了!
那地下金光乍现,一个阵法骤然成形,随着可怖的爆裂声,天下九天雷霆涌动,朝着阵法中那个措不及防的魔尊轰隆而下!
龙皎月只接着雷光,浮在那片雷光上,头顶是狂风,她的衣诀烈烈而舞,黑发在风中迷离,眼中更是带了一丝欢喜。
枉我和你扯了半天淡,总算好说歹说把你激进了阵法里!如今首战告捷,之后就该面对面比拼实力了!
龙皎月嘴角噙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只捏着团雷霆猛地冲进了那一片飞沙走石中。
凌云霄站在那阵法中,身上挂了无数的彩,一道血光从他额头上破开,像是夏日夕阳落下时在天际燃烧着的红霞。龙皎月只浮在半空中,看着那地上被雷霆击碎的巨石,朝他冷了眸,只说道:“魔尊,我龙皎月与你无冤无仇,如今你若是告诉我噬心魔蛊的解药,我便放了你!不然,今日你我谁都别想轻易活着离开!”
凌云霄抬头看她,脸上一阵狂傲不羁,只狂笑道:“本尊便说,今日里你跟往日如此不同,敢情是动了杀心,让我起了警惕心。”
那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他只毫不在意的用手一甩,让血珠落在地上,渗入土中。龙皎月皱眉,凌云霄却高傲道:“看来本尊还真是小看了你,原以为你只有贪生怕死的命,还不知道你竟然敢算计本尊,拿这条命来和本尊斗!”
龙皎月也狂放的一笑,挑起那轻狂的眉,花容月貌上一阵杀意,只含着冰冷如刀的笑容道:“是吗?我龙皎月受制于你,一直以来只想着苟且偷生,可如今却是不同了。你说我们人这一世,总归是有点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吧?”
凌云霄笑道:“哦?是吗?本尊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世上有命更贵重的东西。那本尊今日倒要看看,你这条命,等会儿被我送下黄泉的时候,能不能还说出这番话来!”
龙皎月不多言,只抬了手。魔尊也抿了唇,像是戏耍一只猫一般,只朝她凉凉笑道:“呵,倒不知道自己养的狼倒也会反咬主人一口,等会儿本尊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道天雷打下,龙皎月只讥诮笑道:“哦?我龙皎月可从来没把你当过主人。既然你当我是狼,那你也该知道,有些狼,是你永远驯服不了的吧?!”
凌云霄也抬了手迎上那团可怖的雷霆,只冷然道:“训不服的狼?那本尊折了她的骨头,断了她的四肢,拔了她的牙齿,我倒是要看看,拿了她的命,她又拿什么来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