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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为了防止我穿越人魔两界去找他,所以把我身上的灵力全部都抽空了,我现在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啊”离浅气愤道,真不知道这即墨幽邪是怎么想的,把灵力全部抽空了,也不担心瑾瑾在人界会遇到什么危险。
想着的又看了眼她,弱弱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就这么在这里等他回来吗?”
梓瑾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如同普通人一个。
离浅看着她暗淡的神色,抿了抿唇,虽然她有办法可以让梓瑾跨越人魔两界的裂缝,但是现在的瑾瑾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她并不能保证自己带着她到了魔界,能保她平安无恙的见到即墨幽邪。
房间难得的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想着心事没有在说话。
怀中的夜儿早就将手中的奶瓶一甩,困倦的睡着了。
梓瑾把他往上拖了拖,将他竖着抱了起来,转身朝着离浅道“他困了,我带他去儿童房,你多休息会儿吧”
“诶……等等”
她转身的动作顿了顿,疑惑的看着她。
“夜儿就留在这里睡吧,我照顾起来也方便点,不然他晚上睡醒了,饿了也不知道”离浅微微笑了下。
梓瑾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怀中的夜儿,疑迟道“可你的身体……”
“我身体好的很,不信我现在就下床给你来几个后空翻”说着她就要起身,打算表演她口中的后空翻。
“不用了,不用了”她赶紧上前去阻止她,一会儿翻出个问题来,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将怀中的夜儿小心翼翼的平放下来,替他盖好被子之后才直起了身。
“那你先休息吧,外面有佣人守着,有事就喊”见她应了声,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离浅看着她落寞的身影,抿了抿唇,低头看向了自家儿子的睡颜,喃喃道“夜儿,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她”
要跨越人魔两界的裂缝,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冥界有一样东西叫做,三生石,只要将血滴在上面作为羁绊,就能通过三生石的力量,去到那个人的身边,但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一旦滴血,三生石就被开启,而后的一个月内,三生石会吸取滴血之人的鲜血作为交易,只要平安的熬过这一个月,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但倘若熬不过……
人身上的血液是有限的,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平安的熬过一个月,除非那个人不是人,但瑾瑾就算她的元神是蔷薇花神,但她现在终究还是个人类。
罢了,只要她不问,就当她没有想起来过吧。
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场大战什么时候会结束。
只希望瑾瑾能够在她仅有的年华里,等到即墨幽邪的归来。
时间过起来很快,从冬天到春天,再到冬天,转眼间她也从学院毕业了,再转眼她继承了家族事务,时间悄悄的从指缝间溜走,怎么也抓不住。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五年能发生很多事情,有人来,就一定会有人走,夜儿长大了,爷爷去世了,独孤和念鸿结婚了,黑绛成功的掌控了半个人界,虞笑染变的越来越暴戾。
好像所有的实物都在朝着原有的轨道进行,神界与妖魔界的这场战争打到了现在也没有分出个高低来。
梓瑾捧着茶杯淡淡的站在窗前,又是一年大雪,外头的景物都没有怎么变,但和她一起看雪的人却不见了。
这五年她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的风景,从春天看到了秋天,又从秋天看到春天,她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在意即墨幽邪返回魔界的事,但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所有的灯都关掉之后,心里的空虚与恐慌席卷而来,让她没有办法不面对这个事。
她淡淡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她和邪一样是极讨厌喝茶的人,但现在她却喜欢起了茶中的苦涩,能让她将心中的那股涩意掩盖住。
“瑾瑾……”身后的门被推了开,离浅带着夜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唇角微微勾了勾,将手中的茶杯随意的放在窗沿上转身“你们来了”
“我们去叶赫那拉家没找到你,猜你一定会在这里,所以就过来了”
“姨”夜儿乖巧的喊了一声。
梓瑾应了声后,上前将他抱起,但手中的重量又不得不让她放下“你又胖了,姨都抱不动你了”
夜儿撇了撇“这不叫胖,叫可爱”
“就你还可爱”梓瑾笑了声,看了眼他肉呼呼的小身体,漂亮的五官都被肉挤到了一起,那如同莲藕般的手臂,都快抵上她的了。
抬头看了眼离浅,无奈道“浅浅,都说了不要喂这么多,在这么发展下去,夜儿会生病的”
“我没有多喂啊,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你看我一点都没胖啊,我怎么知道他就一胖不可收拾了”离浅也无奈的看了眼自家儿子,这小肉球胖的她都不想认了。
她叹了口气,敲了敲离浅的脑袋“早就说过了,你是属于怎么吃都不胖的人,但夜儿和你完全相反他是连喝口水都会胖的人,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离浅吐了吐舌头,她也没办法啊,他们娘俩是属于一顿上面没有肉,是要发脾气的人,这发展到现在她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弱弱的看了眼身边的小肉球,又看了眼梓瑾,疑迟道“现在减肥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梓瑾斜睨了一眼她。
转身将茶杯拿起来,走到了沙发边坐下,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这不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嘛”她嘀咕了声,转身就笑嘻嘻的跟着坐到了她的身边。
“对了,你还记得虞笑染吗?”
“恩”她淡淡的点了点头。
从出了学院之后,她就没有在见到过她,但听说她现在的变化还挺大的,整个人好像换了个性格一样,从原来的唯唯诺诺变的越来越暴戾,动不动就打人,甚至杀人,要不是黑绛的势力,她早就被抓去蹲着了。
“听我侄子说,最近好几起杀人案件都是虞笑染做的,而且被她杀的这些人都是寿命未到者,冥界应该是要插手了”边说着边学着梓瑾的样子也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装模作样的品尝。
身边的夜儿见了,也凑上来想要分一杯羹。
小胖手刚被摸到茶壶,就被梓瑾拍掉了手。
“你可喝不得,诺乖乖的喝这个吧”说着将放在桌子角上的牛奶拿到了他的面前。
夜儿幽怨的看了一眼梓瑾,又看了眼牛奶,嫌弃的将它推了开,乖乖的坐在母亲的身边。
“没想到当初那个风一吹就会倒的虞笑染也学会了杀人”她对她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当初在她家烧烤的时候,只有她是对她家院里的那些蔷薇花感兴趣的人。
“对呀,你说一个人短时间内真的能够变这么多吗?这完全就是相反的一个性格啊”离浅皱了皱眉,怎么也想不通。
梓瑾轻笑了声,没有回答,虞笑染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应该和续命瓶脱不了关系。
许是黑绛在炼制的时候出了差错也不一定,不然这五年下来虞笑染早就应该躺在床上饱受折磨了,怎么可能还会在外面杀人。
垂眸淡淡的喝了口茶“过来找我应该不止这一件事吧”
“当然啦”她拍了下手,转身在自己身上带着的包包里翻翻找找了好一会才拿出一个东西来。
“诺,我是来送这个的”
梓瑾看着眼前的东西皱了皱眉,疑惑的接过,打开里面后才发现是一张满月酒的邀请函。
“独孤生了?”
“还没呢”离浅摆了摆手“估计是快了,你也知道我侄子那性子,喜当爹嘛,都快开心死他了,这不是预产期快到了,他心里虚,所以没事找事,非要先把满月酒的请柬弄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呵,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挑了挑眉,将请柬收下后,转头看着离浅“马上就要做姑奶奶了,什么感受”
离浅无语的撇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茶尽数喝掉之后,一把将茶杯拍在桌子上“老铁,扎心了”
梓瑾看着她无奈的笑了声。
听到了她的笑声,离浅撇了撇嘴,犹犹豫豫的问道“瑾瑾,五年过去了,你……想他吗?”
梓瑾楞了下,眼眸暗了暗“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谎话”离浅抿了抿唇,半响后才说道。
“不想”极轻的声音响起,一句简单的不想却夹杂了无限的思念与无可奈何。
离浅听到她的回答,张了张嘴,却迟迟没有将话说出口,叹了口气,转回了身。
身边的夜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稚嫩的声音响起,将离浅那句憋在心里的话问出了口“姨,那你想见他吗?”
离浅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嘀咕“臭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夜儿的话,让梓瑾忍不住皱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唔唔唔……”夜儿被离浅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只能手舞足蹈的在空中瞎摆着。
“浅浅,放开他”梓瑾冷厉的看了一眼离浅。
看到她认真的神色,她的手松了松。
夜儿趁着这次机会,小脑袋一钻,伶俐的钻了出来,赶紧将憋了很久的事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我妈有办法让你去魔界,只要通过三生石可以到叔的身边”
“离夜”离浅冷着脸喊道。
夜儿的小身子不由得缩了缩,虽然他不怕她生气,但一向都笑嘻嘻的人突然变脸,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咽口水。
“……他说的是真的?”梓瑾一脸严肃的看向了她。
离浅眼神左右晃了晃,将视线放在了桌子上的茶杯上才说道“小孩子说的话,当不得真”
“浅浅,已经五年过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等,我想见他,你明白吗?”梓瑾将声音放软,语气中带着似淡淡的恳求。
离浅抿着唇,半响后才回答“可瑾瑾,这是很危险的事,你可能会没命的”
“所以说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去魔界”听到她的回答,梓瑾才确信,她对于冥界的东西接触的并不多,夜儿刚才的话也只是让她半信半疑,但她刚才的那句话却让她彻底的信了。
“……”离浅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只是想试探自己。
“妈,你就告诉姨吧,你自己不也是想要去见那个人吗?”夜儿开智很早,很小时候发生的事,他模模糊糊的记得一点,记忆中她母亲喜欢的那个人也是魔界的人。
他总是会看到母亲在一个人的时候,看着脖子里的那快玉牌,看很久很久。
“离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打你”离浅冷冷的看向了自家儿子,她完全可以穿越裂缝到魔界去,但她怎么也放心不下瑾瑾,所以这五年来,她一个人承受着思念,也没有跨过那道裂缝。
可现在夜儿的话就像是刀子般划开了她的心,让她好不容易缝上的心脏,又被划支离破碎。
“……浅浅”梓瑾看了她良久,而后猛的跪了下去。
离浅和夜儿都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想把她扶起来。
梓瑾推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中满是倔强,一字一语道“我求你,告诉我办法”
“瑾瑾”离浅不由得皱眉“你就真的那么想见他吗,就算付出生命也要见他?”
面对离浅的问题,她垂下了眼眸,清冷又坚绝的嗓音响起“相比这般毫无希望的活着,我情愿在死前能够为了自己所想的,努力最后一次”
离浅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梓瑾的双膝渐渐的麻木,她才渐渐的开口“好”
短短的一个字,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身体一软任由自己倒在了沙发里。
夜儿乖巧的上前将梓瑾扶了起来,从他开始学会说话后,他就无数次的想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可现在真的讲出口之后,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胖乎乎的小肉手,摸了摸母亲的脸,一脸知错了的样子“妈,对不起”
离浅张了张嘴,刚想骂他,但看着他那泪眼汪汪和自己像极了的琥珀色眼眸,终是狠不下心来“……一边待着,我现在很烦”
“哦”他应了声。
一般离浅说烦,多半都是想骂自己,他要是再往上凑,就真的要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