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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分别骑着“墨云踏雪”、“豹子头”、“乌骓”马,按照情报信息,很快来到邻镇一条小街上。这条街道四通八达,无论段正淳等人从哪个方向走,此处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三人先前并未在“四海楼”吃午餐,此时已经饥肠辘辘,李良嘲笑阿朱饿的空腹鸣响,被她追打了一阵。几人打闹间,来到一家小酒馆里。正好萧峰酒瘾犯了,打了一壶酒,他心里惦记着正事,并未放开喝。李良对酒可有可无,只是陪他一起小酌。阿朱喝酒并不擅长,也不喜好,能够有李良作陪,她是能免则免了。
李良给萧峰又斟了一大碗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吼叫。三人相视一笑,正主儿不会这时来了吧,抢到门外,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这大汉满肋虬髯,神态威猛,但目光散乱,行若颠狂,显是个疯子。他手中一对大斧系以纯钢打就,甚是沉重,使动时开合攻宁颇有法度,门户精严,俨然是名家风范。那汉子板斧越使越快,不住大吼:“快,快,快去禀告主公,对头找上门来了。”
李良对疑惑的萧峰点点头,说:“就是他了,不知道其余几人在哪,怎么只有他一人?看来他们是出事了。”
那汉子站在通衢大道之上,两柄明晃晃的板斧横砍竖劈,行人自是远远避开,没有谁敢走近身去。他神情惶急,斧法一路路使下来,渐渐力气不加,但拚命支持,只叫:“傅兄弟,你快退开,不用管我,去禀报主公要紧。”此人忠义护主,倒是一条好汉,这般耗损精力,势必要受极重内伤。
李良当下走到那大汉身前,喝道:“你已经安全了。”音控的小技能使用出来,将大汉震得一愣,停下了斧头。李良当下欺身直进,扶住他的身形。
谁料李良一接触他的身体,右手斧头柄倒翻上来,直撞李良的小腹。这汉子神智虽然昏迷,武功不失,这一招甚是精巧灵动,若是武功与他一般的人,险些便会给击中。
李良当即左手疾探而出,抓住他的后颈一抖,就震散了他全身的力道。那大汉本已筋疲力竟,如何禁受得起?全身一震,便动弹不得。街头看热闹的闲汉见李良制服了疯子,尽皆喝彩。李良将那大汉提在手中,拖入酒店大堂,按着他在座位上坐下。
萧峰说道:“李兄好手法!”又对着那大汉道:“老兄,先喝碗酒再说!”命酒保取过酒来。
那大汉双眼目不转睛的直瞪着他,瞧了良久,才问:“你……你是好人还是恶人?”
萧峰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阿朱笑道:“他自然是好人,我也是好人,你也是好人。咱们是朋友,咱们一同去打大恶人。”
那大汉向她瞪视一会,又向萧峰瞪视一会,再有些害怕地看看李良,似乎信了,又似不信,隔了片刻,说道:“那……那大恶人呢?”
阿朱道:“咱们是朋友,一同去打大恶人!”
那大汉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不,不!大恶人厉害得紧,快,快去禀千主公,请他急速想法躲避。我来抵挡大恶人,你去报讯。”说着站起身来,抢过了板斧。
萧峰伸手按住他肩头,说道:“老兄,大恶人还没到,你主公是谁?他在那里?”
大汉大叫:“大恶人,来来来,老子跟你拚斗三百回合,你休介伤了我家主公!”
萧峰向阿朱对望了一眼,无计可施。
阿朱忽然大声道:“啊哟不好,咱们得快去向主公报讯。主公到了那里?他上那里去啦,别叫大恶人找到才好。”
那大汉道:“对,对,你快去报讯。主公到小镜湖方竹林去了,你……你快去小镜湖方竹林禀报主公,去啊,去啊!”说着连声催促,极是焦急。
萧峰和阿朱正拿不定主意,二人看向李良,却看见他无事一般,自顾自地吃着饭菜。忽听得那酒保说道:“到小镜湖去吗?路和可不近哪。”
萧峰听得‘小镜湖’确是有这么一个地名,忙问:“在什么地方?离这儿有多远?”
那酒保道:“若问旁人,也还真未必知道。恰好好问上了我,这就问得对啦。我便是小镜湖左近之人。天下事情,当真有多巧便有多巧,这才叫做无巧不成话哪!”
萧峰听他罗哩罗嗦的不涉正题,伸手在桌上一拍,大声道:“快说,快说!”
那酒保本想赚几文酒钱再说,给萧峰这么一吓,不敢再卖关子,说道:“你这位斧台的性子可急得很哪能,嘿嘿,要不是刚巧撞到了我,你性子再急,那也不管用,是不是?”
他定要说上几句闲话,眼见萧峰脸色不善,便道:“小镜湖在这里的西北,你先一路向西,走了七里半路,便见到有十来株大柳树,四株一排,共是四排,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一十二、四四一十六,共是一十六株大柳树,那你就赶紧向北。又走出九里半,只见有座青石板大桥,你可千万别过桥,这一过桥便错了,说不过桥哪能,却又得要过,便是不能过左首那座青石板大桥,须得过右首那座木板小桥。过了小桥,一忽儿向西,一忽儿向北,一忽儿又向西,总之跟着那条小路走,就错不了。这么走了二十一里半,就看到镜子也似的一大片湖水,那便是小镜湖了。从这里去,大略说说是四十里,其实是三十八里半,四十里是不到的。”
萧峰耐着性子听他说完。阿朱道:“你这位大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里路一文酒钱,本来想给你四十文,这一给便错了数啦,说不给呢,却又得要给。一八得八,二八一十六,三八二十四,四八三十二,五八和四十,四十里路除去一里半,该当是三十八文半。”数了三十九铜钱出来,将最后这一枚在得斧口上磨了一条印痕,双指一挟,啪的一声轻响,将铜钱拗成两半,给了那酒保三十八枚又半枚铜钱。
萧峰忍不住好笑,心想:“这女孩儿遇上了机会,总是要胡闹一下。”
那大汉双目直视,仍是不住口的催促:“快去报讯啊,迟了便来不及啦,大恶人可厉害得紧。”萧峰问道:“你主人是谁?”那大汉喃喃的道:“我主公……我主公……他……他去的地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还是别去的好。”萧峰大声道:“你姓什么?”那大汉随口答道:“我姓古。啊哟,我不姓古。”
此时,李良终于吃完,喝口茶水漱漱口,再拿出锦帕,擦擦嘴,放回怀中。
萧峰、阿朱,还有那个古姓大汉,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李良没有理会萧峰的疑虑,向那酒保扔过去一小块银子,指着古姓大汉,对酒保吩咐道:“小哥儿将我们这位朋友照顾好了,安排一间上房休息。”说罢,拍晕了大汉,交给酒保,激励他道:“办好了,剩下的就是你的消费了。”看着那酒保欢天喜地的,背着大汉离开。
李良这才对二人说:“这下正主儿找到了,你二人还是先用一下膳食吧。等会说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哇。”
萧峰、阿朱互相看看,二人都觉得他的话在理,也不磨叽,当下吃用起来。
不一会儿,三人付了店钱酒钱,快步出门,阿朱抢到前头带路,便依那酒保所说,沿大路向西,走得七八里地,果见大道旁四株一排版,一共四四一十六株大柳树。
阿朱笑道:“那酒保虽然罗嗦,却也有罗嗦的好处,这就决计不会走错,是不是?咦,那是什么?”
她伸手指着一株柳树,树下一个农夫倚树而坐,一双脚浸在树旁水沟里的泥水之中。本来这是乡间寻常不过的景色,但那农夫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肩头抗着一根亮光闪闪的熟铜棍,看来份量着实不轻。
李良走到那农夫身前,只听得他喘声粗重,显然是受了沉重内伤。伸手给他搭脉,再拿出一颗内外兼治的上好伤药,叫道他手里。那农夫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也不客气,直接扔进嘴里,三两下咽下肚。吃完,对李良弱弱地拱了一下手,便算谢过。
萧峰倒是开门见山的便道:“这位大哥,咱们受了一个使板斧朋友的嘱托,要到小镜湖去送一个讯,请问去小镜湖是这边走吗?”
那农夫抬起头来,问道:“使板斧的朋友是死是活?”
萧峰道:“他只损耗了些气力,并无大碍。”
那农夫松了口气,说道:“谢天谢地。几位请向北行,送讯之德,赠药之恩,决不敢忘。”
萧峰听他出言吐谈,绝非寻常的乡间农夫,问道:“老兄尊姓?和那使板斧的是朋友么?”
那农夫道:“贱姓傅。阁下请快赶向小镜湖去,那大恶人已抢过了头去,说来惭愧,我竟然拦他不住。”
李良看见萧峰对那形貌诚朴的农夫生爱惜之意,说道:“傅大哥,你受的伤不轻,大恶人用什么兵刃伤你的?”
那汉子道:“是根铁棒。”他胸口不绝的渗出鲜血,此刻已经停止流出了。伤药发挥了效用。阿朱上前给他裹住了伤口。
那姓傅的汉子道:“几位大恩,傅某不敢言谢,只盼尊驾尽快去小镜湖,给敝上报一个讯。”
萧峰问道:“尊上人姓甚名谁,相貌如何?”
那人道:“阁下到得小镜湖畔,便可见到湖西有一丛竹林,竹杆都是方形,竹林中有几间竹屋,阁下请到屋外高数声:‘天下第一大恶人来了,快快躲避!’那就行了,最好请不必进屋。敝上之名,日后傅某自当奉告。”
李良道:“天下第一大恶人?是号称‘四大恶人’中的段延庆吗?看你所中的伤是‘一阳指’所为的贯穿伤,只有他才有这般的功力了。现在大理的皇爷和王爷,都没有这般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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