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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卓夷裕,卓夷葭径直往浮生堂去。???
浮生堂并不似别的医馆在街道的铺面上,而是在一座院子里。
卓夷葭站在浮生堂的门口,敲了敲因为上了年岁有些斑驳的木门。
听到敲门声,守门人开了个缝隙,伸出头来,见这一个带着面纱,围着大氅的小女儿,眼光又扫了扫小女儿的身后,确定敲门的是小女儿,眼珠子便看向身前小女儿,“姑娘,可是有排签?”
这是浮生堂问诊的规矩,要有排签才能问医。
卓夷葭看了眼面前的老头,摇了摇头,昨夜她现蹊跷之后,今儿是直接过来的,还没有来得及让人给淳耳通信。
守门人看着卓夷葭摇头,叹了口气,“没排签不能进堂,这是规矩。”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卓夷葭上前一步抓住了门檐,看向守门人,“是淳耳先生让我来的。”
说是来找淳耳的,守门人大概不会放她进去。作为南商的华佗,太多人会来找他了。
老爷让她来的?这么多年,上门求医的不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是老爷找人来的。淳耳先生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会是谁来找他呢?
守门人怀疑的看着身前的小女儿,有人来找,老爷应该会事先通知他的。
可是他没有任何通知呢。一定是骗人的。想到这里,守门人又要关上门。
卓夷葭再次拉住门,看向守门的人,“你可以将这个东西带进去给淳耳先生,他自然知道是谁。”说着卓夷葭抬手取下头上的木雕兰花簪子,递给了守门人。
守门人还是有些犹豫,皱着眉头看向眼前的女儿。
卓夷葭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守门人,拿下按在门上的手,缩进了大氅内,抚上腰间挂着的瑶琴,丝丝琴声传出,守门瞳孔一缩,蓦然怔住,呆呆的接过卓夷葭手里的兰花簪,回身走去。
卓夷葭叹了口气,还要让她用摄魂术。想着小心翼翼的转身看了看周围,没人有注意这里。
浮生堂药房内
听到外面脚步声,淳耳将手中的图收入屉子,拿出医书。
“老爷,外面有个小女儿,说是老爷让她来的。”守门人站在药房外,声音传了进来。
淳耳放下手中的书,他自然没有找过人来,陈三娘的人吗?三娘手里有他的排签,应该不会被拦下。难道,伤病者来求医的?伤病着不会这样说的。
淳耳略一思索,问道,“可有信物?”
“有的。”守门人垂着头说着。
刚落下,淳耳便从药房内走了出来,“信物呢。”
守门人抬头看了看淳耳,赶忙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淳耳看着手里的兰花簪子,这只簪子,他没有经手过。不过上次在千金闺时,晏如意取信的好像就是一个木簪。
“外面的女儿多大?”淳耳捏住簪子,看向守门人。
“**岁的样子,看着好像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淳耳听着,抬脚走了出去。
守门人急忙跟在后面,老爷这是要亲自出去迎?
卓夷葭垂手安静的站在浮生堂的大门前,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听到院子里的响动,卓夷葭抬起了头。
门缓缓打开,露出淳耳的身影。
淳耳见是卓夷葭,将门打开的大了一些,侧身让卓夷葭进去。
卓夷葭进了门,跟着淳耳进了药房。一踏进药房,一股草药的味道便弥漫了过来,鼻息之间都是药味儿,卓夷葭一阵恍惚,突然想起前一世病重的时候。
“主子。”淳耳在后面关上门,半跪下向卓夷葭行礼。
卓夷葭回头,看着淳耳不苟言笑的样子。作为先生最小的孙子,淳耳应该和前一世的自己是相同年纪的,半生的经历却让他看起来异于常人的严肃沉稳。
“起吧。”卓夷葭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卓家二房的云姨娘,当年病重是在这里拿药的吗?”
淳耳起身站在卓夷葭身前,“是。卓家二老爷手上有一个排签。”
“原来真的在这里拿的药。”卓夷葭闻言,自言自语。
“主子觉得云姨娘的死有蹊跷?”淳耳看着若有所思的卓夷葭,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浮生堂忌言忌口,对于上门的伤病者,病因用药,一概不透露。这是堂规。所以很多家中有隐疾的,能求得排签的,就会来浮生堂就诊。看重的就是浮生堂的规矩。”
所以说,二房的确有不能让人知晓的事?
“卓家二房那根排签是怎么得的?”卓夷葭看向淳耳。
“浮生堂是师父建的,到了属下手里,一共就流出去了九根签。每根签都有记载。”淳耳看着认真听着的卓夷葭,“卓家二房当时拿来的排签,是宫里那位的签样。”新皇登基,浮生堂便以签赠之,这就是在外人看来,为什么浮生堂规矩大,却闹不起事的原因。
卓夷葭低着头,听着淳耳的话,话音落下,半饷,才抬起头来,“当年卓家二房人来问诊的医案可还能找到?”
淳耳摇摇头,“卓家的人并未来问诊,只是来抓过药,没有医案,不过属下可以找到当年抓药的药单。”
也是,一个姨娘大张旗鼓来浮生堂问诊才引人注目。卓夷葭看向淳耳,“把那张单子找到,有什么现直接让人递信给我。”
淳耳点点头。
卓夷葭看向门外,回头对着淳耳吩咐道,“帮我传信给三娘,让她来接我,我有事找她商议。”她没有通知过他们,可不想在满春楼门下还被拦下。
淳耳点点头,转身看向暗处,“你去给三娘通信。”
暗处一阵衣摆扫过风的声音。
卓夷葭抬头看向淳耳,没有说话。
“这是鬼园的人。”淳耳看着卓夷葭,顿了顿,“自从认了主子之后,北凉给我们安排了鬼园的人在身边。”
卓夷葭点点头,看向药房外,冬日的风偶尔刮过,房檐下雕着的木牌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
院子外喧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来,跟寂静的院落浑然不搭。
新年的味儿似乎一丁点儿都没有浸入浮生堂里,恍若绝世。
卓夷葭抬眼看了看眼前淳耳,本来清秀的眉眼,就像蜡像,凝固在脸上。郭家满门被灭的时候,他该是怎样的心境。和她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