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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歌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响指,一声脆响,如玉般的手指轻捻,指尖的音律清润好听。
凉浸撇撇嘴,尽管不得不的说,在他看来玄歌也是风流的让他侧目,只是若是因为这个就跟他抢王妃?凉浸白眼翻得无比销.魂,得意之余不忘伸手又拽了花想容的一缕青丝使劲画着圈,仿佛要把十年憋闷的气血都发泄出来。
响指声落,花想容的眼珠瞬间多了三分光彩。
外人看不出,冉子晚却同情的看了一眼凉浸,那个不知死活,拿东洲公主消遣一小日的西凉太子。
在贞郡王妃最后的宣告结束之后,便进入花宴宣唱之礼的最后。只见沿着红绸铺就的迎客毯上,一位持礼之人缓缓走向宴台,最后立于台上。宣道:“宣唱之礼毕。本届花宴竞技者一百一十二人,花册在册者三十人。”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
一场宣唱之礼落下帷幕,得失各半!
花宴结束,呼啦啦的人群久坐起身之后,纷纷向贞府府门走去。
冉子婧因为不能动,则被冉由氏派了几个老嬷嬷四仰八叉的抬着走在人群之后,冉子晴脸色不好的看着冉子晚的背影,走着走着便像崔千秋的身侧停下,耳语了几番。
今日宣唱之礼结束,之于花宴的场次,自然也有了安排,些许个有心思的闺秀,自然着急回到落榻之处惊心准备一番。
人来人往,人聚人散,眼前络绎不绝的人群,就像是花宴本身的繁华,聚了散了,岁岁如此。
冉子晚则理了理衣裙,随着夜半夏两个人走向信阳长公主。凉浸则乐颠颠的跟在冉子晚身后,他的想法是今天要宿在南暖殿!
大部分的人纷纷走出宴席,凉浸回首看了一眼宴席中建看上去孤零零有些落寞的花想容,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凝眉思考要不要给这女人解开穴位。
如果解开穴位,那必然是一场对决,自己消遣了这东洲容公主几个时辰,如此解开的话......凉浸拍拍脑门,他怎么可以有这么仁慈的想法!坚决不能解开,最好一直冰封了这个野蛮女人,直到跟着那个花期滚回东海。
若是不解开,两件使劲搓了搓头,蹲在地上甚是纠结,苦闷之情溢于言表。天下三大美人,算上花期予,天下四大美人之一的容公主,怎么也算得上是人间极品,扔在这也太可怜了些!若是......带走,就要用抱的!凉浸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想着本太子还没抱过哪个女人呢?可不能心慈面软,小爷这儿是要留给晚儿妹妹的!
花想容的悄无声息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住的手指,看着凉浸抚过的那片衣襟,眸光扫过一抹狡黠。
公子原本锦绣,凉浸抱着头愁苦无边。数声叹息之后,大步流星的走向花想容,想也不想一个飞转,一只手提溜起来......将花想容看了半天......一阵踟蹰。最后,有些嫌弃的一只手提起花想容,猛地用力将其朝着花期的方向抛了出去,紧接着也飞出了宴席。
......
......
路过刚刚入府牡丹园的中庭时,冉子晚之前落座的角落里的绿萝已然不见,只留一地牡丹残花。夜半夏惊异的看了一眼,冉子晚有些幽深的眼睛,那绿萝似乎南暖殿里到处都是,欣欣然,昂盎然。
玄歌跟在身后,蟒袍随风舞动,俊颜之下犹如寒冰的眼眸,冰凉了初春的霜雪。多少名门女子望向眼前那一抹白色玉兰花的身影,痴然间却被一阵冰寒刺骨刺得瑟瑟发抖。
“晚儿,跟姑姑去长公主府可好?”一面走着,信阳长公主一面着冉子晚暖声暖语。
“姑姑何不去暖殿一住?”冉子晚惋惜的看了一眼被玄歌冷气冰镇的少女,有些同情。如此不知怜香惜玉,当真不辱没那句冰块!
“你是说南暖殿?南暖......”信阳长公主有些迟疑,目光似乎飘到很远很远。
“姑姑?”冉子晚眨眨眼。
“南暖殿......南暖殿虽然温润,但水汽重了些。本宫年纪大了,那地方是住不得了!”信阳长公主侧头看了看冉子晚,笑得试问温和。
“姑姑,我哪里可是美极了的!”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小窝,冉子晚很护食的赶紧纠正信阳长公主。其实她早就觉察到,南暖殿就像是一个禁忌,信阳长公主是不会去的,冉子晚也只是试探一下罢了。
“姑姑不如去东宫住上一段时日,父皇母后都甚是惦念着您呢!”玄天御拱手问礼之后,伸手拖住信阳长公主的手臂,态度十分恭谨谦和。
“日前听说你要鸩杀晚儿?”信阳长公主侧了侧身,明显有些不悦。
玄天御托起的玉手中显得空空荡荡,信阳长公主拒绝她这位皇侄的搀扶,态度明显不悦。
“天御也是遵从父皇之名,那日子晚妹妹是在津门桥上伤了人性命的,三位尚书长跪御前青石街上请命,父皇也是迫于无奈才下了旨意!”
“人多请命,便由了他去?你父皇还不至于昏聩至此吧!尚书跪一跪便了不得了么?回去问问你父皇,当年是谁大闹御前才保住了他今日的一世尊荣!就算是为了那人,他也不应该将晚儿置于死地!”
“信阳姑姑所说何人?”玄天御蹙眉,上一代的恩怨,他似有耳闻。
“这天下除了我,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哼......”
“信阳姑姑?”
“苏公公,我回公主府,君帝那边劳您转告,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前去觐见了!”信阳长公主转身,背影落寞而苍凉。身后跟着的仆役不多,却都是内家武学的高手。
“长公主殿下?君帝从昨夜便一直在御书房等着您呢!”苏公公上前,拜倒在地,俯首恳请。
信阳长公主身子一震,那是她的亲弟弟,母妃当年留下的唯一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