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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洪涝瘟疫

作者:香烟煨石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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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班依旧处于开学前的散养状态,每天下午雷打不动都请来五哥给他们讲故事。

    现在是汉宣帝地节元年,即公元前69年,五哥的故事却从汉武帝元光三年说起(公元前132年),那是六十多年前发生的真实故事。

    古有柳敬亭,今有袁阔成,这都是说书艺人的成名大家。

    常年混迹客栈青楼的老油条同样是身兼十八般武艺的高手,虽说没有神乎其神的口技,但同样妙语连珠包袱不断,吊人胃口的“扣子”、环环相扣的情节,再加上跌宕起伏的主线马帮传奇故事,使得小猴子们听故事就像吃美味上瘾,显得格外乖巧和听话。

    陈五哥的故事到万马渡河便戛然而止:“寿哥儿,这是我爷爷辈建立马帮,闯荡江湖的故事,你们喜欢吗?”

    甘延寿还沉浸在万马渡河的波澜壮阔之中,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喜欢!”

    “值不值四对精钢指虎?”

    “足够啦。”

    “哈哈,后续陇西马帮助力冠军侯霍去病收复河西走廊的故事更加精彩纷呈,想不想听啊?”

    “想!”

    “可我没时间天天给你讲故事,等我下次来有机会再说吧。”

    “啊?!”

    红孩儿和他的率领的一帮小喽啰立马炸群不干了——

    “不行,你的给我们讲完。”

    “五叔,求求你好嘛!”

    …………

    五哥笑而不语,没有表态。

    这世上最讨厌的就是说半句话让别人去猜,故事讲到最精彩处便吊听众的胃口‘且听下回分解’,当然诸如此类的例子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

    五哥是个老江湖,见多识广,拿捏的自然十分到位,可他没想到这次却失算了。

    甘延寿没有上钩,反而劝说小伙伴们说道:“都不要吵闹了,五叔忙里抽闲给我们讲故事,我们感激不尽。再说他也有事情要忙,不能天天耗在这里不是,等他下次来再接着讲下去。”

    “好好好,实在对不起,后天马帮承运的货物要上路,我们明天一定要赶回去准备,下次有机会一定给你们讲完好吗。”

    顺水推舟,五哥无缝衔接,但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少了以往吊胃口的精准盘算。

    不过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只见甘延寿把小萝卜头叫到近前安顿道:“你回去告诉罗三叔,明天下午开工,我们继续打造添加了新材料的钢刀,我想只要研制成功肯定吹毛断刃削铁如泥,什么太阿鱼汤,干将莫邪,统统都是垃圾!”

    一听此话,五哥眼睛都绿了:小兔崽子,原来在这地方等我!

    “咳!咳!”

    五哥放下身段,和蔼可亲的说道:“寿哥儿,还有比指虎更厉害的神兵利器?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说啥也要给我打造一把,其他一切都好商量。”

    “咯咯咯咯!”

    甘延寿的笑声清脆而爽亮:“五叔,啥时候你的故事讲完再说好嘛!”

    天空飞过一群麻雀,陈五哥一头黑线讪讪说道:“那个……,你们也不必等待多久,这次回去我就会退出武威镖局,父亲让我接手北地郡的客栈买卖,到时候我就会常驻马岭。”

    “是吗,那可太好了!”小猴子们欢呼雀跃。

    “正好这次回去,我再找几个叔伯好好聊聊,把以前有些模糊的事情搞清楚。”

    甘延寿这才拍着小胸脯说道:“虽然原料难寻冶炼困难,但打造几把兵器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如果试验成功,一定给你预留一把。”

    “那可提前说好,不能哄骗五叔哟!”

    …………

    七月上旬,北地郡遭受了数十年不遇的洪涝灾害,更加严重的是北地郡十九个县道,其中十三个大面积遭到了严重雹灾的侵袭,白雨所过之处,即将成熟的庄稼近乎绝收。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秋粮收获的时候,又遭遇到了半个多月的阴雨天,绝大多数庄稼在地里的禾杆上就已经霉变发芽。

    阴雨天退去,满目苍夷,太阳暴晒以后到处弥漫着腐烂霉变的气息,乡亲们无助麻木的眼光如同待宰的牛羊,曾一个‘惨’字了得!

    官道中断桥梁被毁,交通阻塞;各地灌溉渠系严重受损,水井池塘被填埋,人蓄饮水都出现了困难。

    好在这年头地广人稀,灾害频发,老百姓的防灾意识还行,民宅和人员伤亡不大,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再者成熟较早的豌豆扁豆等杂粮已经基本收割颗粒归仓,虽说只占一小部分面积,但乡亲们也不至于断了口粮,也给官府赈灾留足了缓冲时间。

    灾害发生以后,北地郡的父母官第一时间派出干吏下乡,动员老百姓紧急抢修渠道,抢种糜子谷子九十天成熟小油菜等秋禾,还根据受灾严重程度不同,从官仓调拨一批秋禾种子应急。

    接下来便统计水毁设施,层层上报北地郡汇总,将来整理为奏章,上报朝廷赈灾。

    老甘家野马滩造纸作坊新建的几个泡料池,也被泥沙填埋,不过损失不大,清理淤积以后就可以马上投入使用。

    六月底,红毛老道已经从大西北回来了,忙着炮制药材,青云班的孩子们干脆放了暑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因为老道有大事情要忙活,顾不上照顾他们这帮小屁孩了。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大灾过后,北地郡悄悄流行起了天花,许多人家都把自家的熊孩子关在家里,尽量不让出门;

    有感染天花的人家,都主动在大门上悬挂红布条,打醋坛撒生石灰驱邪,用来警示乡邻们知情,尽量不要接触和串门,搞得行人走在大街上到哪儿都是一股浓浓的醋味。

    天花流行严重的几个乡镇,都全面隔离,封闭官道村道,没有乡里官府开具的路条,任何人不得随意流动。

    这就是两千年以前,我们的老祖宗采取最原始的隔离方法,即便时过境迁到了两千年以后的现代,这个方法依然简洁实用,使名叫‘****’的病魔很快就在华夏大地失去了立足之地,可谓功在千秋善莫大焉。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感染人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痊愈后可获终生免疫。

    天花是最古老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传染病之一,传染性强,病情重,没有患过天花或没有接种过天花疫苗的人,均能被感染,主要表现为严重的病毒血症,染病后死亡率高。

    天花病毒是痘病毒的一种,人被感染后无特效药可治,患者在痊愈后脸上会留有麻子,“天花”由此得名。

    天花病毒生存抵抗力较强,能对抗干燥和低温,在痂皮、尘土和被服上,可生存数月至一年半之久。

    天花病毒主要经呼吸道黏膜侵入人体,通过飞沫吸入或直接接触而传染。天花病毒有毒力不同的两型病毒株,毒力强的引起正型天花,即典型天花;弱者引起轻型天花,即类天花。

    主要为严重毒血症状(寒战、高热、乏力、头痛、四肢及腰背部酸痛,体温急剧升高时可出现惊厥、昏迷)、皮肤成批依次出现斑疹、丘疹、疱疹、脓疱,最后结痂、脱痂,遗留痘疤。天花来势凶猛,发展迅速,对未免疫人群感染后15~20天内致死率高达30%。

    发病3~5天后,病人的额部、面颊、腕、臂、躯干和下肢出现皮疹。开始为红色斑疹,后变为丘疹,2~3天后丘疹变为疱疹,以后疱疹转为脓疱疹。脓疱疹形成后2~3天,逐渐干缩结成厚痂,约1个月后痂皮开始脱落,遗留下瘢痕,俗称“麻斑”。

    重型天花病人常伴并发症,如败血症、骨髓炎、脑炎、脑膜炎、肺炎、支气管炎、中耳炎、喉炎、失明、流产等,是天花致人死亡的主要原因。

    北地郡的天病毒在当地的牛群中传播开来,人们都叫‘出牛痘’。

    牛痘是发生在牛身上的一种传染病,是由牛的天花病毒引起的急性感染,它的症状通常是在母牛的**部位出现局部溃疡。该病毒可通过接触传染给人类,多见于挤奶员、屠宰场工人,患者皮肤上出现丘疹,这些丘疹慢慢发展成水疱、脓疱,还会出现一些其他的症状。

    而该病毒可在牛、猫以及田鼠等身上找到,人类患病的个案极少,潜伏期为9~10日,但对患有免疫系统缺陷的患者来说,感染牛痘病毒足以致命。

    各地纷纷召集乡村郎中大夫,集思广益,尽量配制廉价使用的方子,张榜公布,让老百姓免费使用,道爷作为杏林高手,自然在征调之列,责无旁贷肩负起了抗疫的重任。

    研制出了系列实用工具,甘延寿又把图纸提供给一帮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工匠,足够他们忙活一阵子,加之疫病流行,傅婉儿给甘延寿下了禁足令,不许出大门半步,只准许在院子里活动,小神童不免有些烦躁。

    有人喜欢有人愁,禁足令可乐坏了妹妹乐阳,这下哥哥可以陪自己玩了,天天就像过年一样。

    秋天的风景再美,最终也掩盖不了萧索败落的气息,北雁南飞,仿佛也带走了好运。

    靠天吃饭,多灾多难,考验北地郡官府百姓的时候到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